第39章 算計(雙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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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

太被動了。

她在顧欽辭麵前,實在太被動了。

寧扶疏不喜歡這樣的狀態。

她習慣了長公主高高在上。

便覺得受人鉗製格外難堪。

終於在事態失控之前,她深吸一口氣,找回朝歌長公主該有的氣勢,眉梢半挑:「哦?想要如何假戲真做?」她尾音揚起濃濃戲謔:「本宮輕點兒?」

顧欽辭驀地喉結滾動。

他那處似乎異常敏感。

剛剛趴在寧扶疏身上,每一聲低吟落下,都會伴隨著一次唾液吞咽。

「沒想到侯爺竟有如此癖好。」寧扶疏吐息如羽,嗬氣如蘭,嫵媚嗓音暈開鮮活的旖旎,「不愧是能生孩子的男子,果真與常人不同。」

顧欽辭喉嚨乾啞,澀聲反問:「殿下喜歡嗎?」

「喜歡……」寧扶疏僅用單臂撐住身子,騰出空的手指落在他月白襟領,指尖不緊不慢描摹著流雲暗紋,緩緩向下遊移,最後輕點上顧欽辭心口,低低重復,「侯爺若懷著一片真心,本宮如何能不喜歡。」

如果說顧欽辭方才還能遊刃有餘,那麼現在,寧扶疏主動靠他這樣近,已是極大的誘惑。更何況言語狎昵,驚擾蟄伏血液深處的猛獸緩緩蘇醒,張開野性利爪。

原本清新雅致的恬淡花香,也成了催`情藥,馥鬱濃烈,惹人心神盪漾。

如洪決堤,寧扶疏的手指隔著單薄裡衣,在最經不起點火的地方遊走作祟。顧欽辭緊繃腹部才勉強抑住的熱浪頓時似波濤拍岸,席卷理智。再懶得計較,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長公主這張嘴是否也對旁人說過喜歡。

明知道她沒付出幾分真心卻非要自己的真心,明知道她喜歡的不過是漂亮優美的酮體和俊逸清朗的容貌。隻要她肯要他,過往的,就什麼都不計較了。

當顧欽辭鋪開枕麵的長發被寧扶疏伸出小拇指勾起,一圈圈纏繞,絲縷墨色與青蔥玉指相映,襯得那瑩白似仙人纖塵不染。他皮膚顫栗愈加劇烈,猛地翻了身。

「殿下,臣想……」

「想什麼?」寧扶疏眨眨眼。

「想要您。」顧欽辭嗓子裡似灼著一把火,氣息早已不堪淩亂,端著最冷俊肅然的臉,說著最浪`盪大膽的話。

如九天戰神丟盔卸甲跌入俗世凡塵,似凶猛獒犬搖著尾巴卑微求祈歡憐。

寧扶疏卻還有心思逗他,折腿屈膝沿著男人大腿內側徐徐向上攀,直到觸著了障礙物,膝蓋抵在那處。似發現不得了的樂趣,笑得花枝亂顫:「這麼想啊……」

一滴薄汗滴在朱唇上,她殷紅舌`尖探出牙關,一卷。

汗液化在涎液間。

顧欽辭突然俯下身去,整張臉埋在她雪白肩窩中急急低喘,深深嗅吸,鼻腔頃刻盈滿女子發上茉莉清香。

「殿下,全了臣……」

像犬類嗜好標記領地,骨子裡的野性暴露,他在寧扶疏鎖骨啃出一排排齒印,繼而呼氣吹乾。手掌繞過月要肢,意欲找到赤色繡鳳肚兜係於背後的結,便是此時,寧扶疏忽然喚了他一聲:

「侯爺。」她嗓音清冽,與適才那甜膩恍能拉出糖絲兒的尾音落差鮮明,「還記得本宮說過的話嗎?」

顧欽辭胡亂扌莫索的動作沒停。

寧扶疏續道:「本宮說,侯爺若真心,本宮自然喜歡。」

「可侯爺是真心嗎?」

顧欽辭已經快要忍瘋了,眼眶猩紅:「臣是。」

然而寧扶疏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指尖點在他心口,同樣的動作在這晌施加了幾倍於剛才的力氣,不復繾綣。

「捫心自問,擅返金陵後即刻潛入長公主府來見本宮,是純粹的真心嗎?」她眸子清澈,一汪秋水沉靜無波。

哪還有絲毫情動。

「顧欽辭,利用了本宮就想粉飾太平,還想要本宮全了你的齷齪心思。」寧扶疏不給他喘氣的時間,卡在他腿根的膝蓋出其不備使勁向上踢了一下,見人皺眉露出痛苦之色,把人從身上推開,「如意算盤不是這樣打的。」

「有句話本宮許是不曾同你說明過,就算在榻上,就算被你上,那也得照著本宮的節奏來。」

她真的很不喜歡被擺布。

說完,顧自坐起身,扯過疊放床頭的紗衣隨意披在肩頭,係上衣帶。

末了,不疾不徐轉身,目色涼涼,看著因她不留情踢出那一腳而痛苦蜷縮在榻上的人,細密冷汗浸濕額發。

帝駕沒來公主府之前,寧扶疏便有所懷疑。顧欽辭自那日淩晨離開金陵,時至今日恰好十五天。如果他的行蹤在北上時暴露,趙參堂沒理由今天才去小皇帝麵前挑撥離間。

唯一的可能,紕漏出在顧欽辭返回金陵的途中,並且能夠推斷出,他回程的行車速度比北上時快許多。

寧扶疏始終相信,能領五千精兵潛入敵營取將領首級的人,沒道理輸給趙參堂養的幾條暗狗。加上顧欽辭身邊還有自己安排的數名影衛,皆是精於藏身匿跡的佼佼者。如若有任何風吹草動,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送至公主府。

可她近些時日並未收到暗衛信報。

「你擅返金陵,是因為半途遇到了讓你不得不回來的事兒。」

「你被趙參堂手底的狗發現,和粗心大意或防備鬆懈無關,是因為被那件事兒絆住了手腳。你寧願暴露自己,也要護好那樁秘密。至於本宮派去護送你的影衛,則全被你支開了。」

句句語調淡然,言辭篤定。

寧扶疏仔細觀察著榻上的人身形逐漸變得僵硬,沉著續道:「最後一點,你風塵仆仆趕在趙參堂進宮請來陛下之前,到本宮麵前口口聲聲說想念本宮……」

她頓了頓,喉嚨深處壓出一聲自嘲低笑:「不過是因為巧言惑人,以此誆得本宮信任,不再深思細究,借本宮之手將你想守的秘密瞞過去。」

可笑自己居然當了真。

顧欽辭腦海有一瞬空白,縈繞鼻腔的茉莉花香倏爾散了個乾淨,身體難以言喻之處襲來的陣痛與脹痛好似一根細針,刺往心尖,越來越難以忍耐。

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誘起他的欲,然後無情將他踢開。

要他獨自承受,苦苦煎熬。

「當然,這些隻是本宮的猜測,如果有哪句話不對……」寧扶疏淡聲道,「侯爺,本宮給你解釋的機會。」

顧欽辭望著她杏眸如寒潭冰封,手指緩緩收攏攥住被衾,少有地低頭垂下眼眸:「最後一句,不對。」

他道:「臣想您了,是真的。」

寧扶疏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保持著近乎可怕的冷靜道:「那便是承認了前兩條。」

「也就是說,不論你想或不想本宮,都不會改變你今日做的這些。」

或許欲難辨真假,但情,必不見真心。

「但本宮還是不明白。」寧扶疏目光定定鎖著他,不放過半點表情,「究竟什麼事,竟能讓你違心用美人計。」她可知道,顧欽辭向來最厭惡的,便是這種手段。

顧欽辭嘴唇張了張,仿佛有什麼話迫不及待想沖出喉嚨,卻又被不知什麼的為難卡住,堪堪緘默於口。

那五根掩蓋在被褥下的手指,深掐進掌心。

他嗓音哽澀:「……不是違心。」

話是對自己說的,輕飄飄不用風吹就散在空氣中。可寧扶疏仍是聽清了,不屑一顧地勾了勾嘴角,浸染嘲弄。天窗已亮堂堂地打開了,這人竟還在拙劣而認真地表演著虛情假意。

她無所謂道:「隨便吧。」

反正這整個天下都姓寧,她若真想查什麼,任何事都逃不過長公主府的鷹犬。之所以站在這裡耐心詢問,是對他最後一點信任。

短短三個字,卻被顧欽辭鬼使神差聽懂了畫外音,肺腑中似咯了一口血,翻湧出腥味與苦澀。

又鬼使神差將本該天知地知不為第三人知的秘密,嘶喊出了喉嚨。

「殿下,臣帶您去一個地方。」

他身上隻套了一件單薄褻衣便下榻出門,夜幕降臨,星子寒芒,站在秋冬之交的濕冷夜風中靜等長公主更衣。

一炷香徐徐燃盡,暖黃燭光自雕欄玉砌的寢殿傾瀉,將迎風屹立的鬆柏照亮。

寧扶疏手掌捧著暖爐,對攏袂袖擋住颼颼冷風。沒有說話,抬步示意顧欽辭帶路。

以為這人口中的「地方」必定離公主府不近,甚至命琅雲備好馬車,做了夜晚出城的打算。可當寧扶疏折過幽幽回廊,又穿過雕花半月門,她才意識到,顧欽辭正帶著她往府內走。

最後停在一處就無人居住的院落,爬山虎枯枝攀了半麵牆,正是影衛稟報抓到趙參堂手底死士的東偏院。

一人腳步聲散在闃寂長夜中顯得格外沉重,顧欽辭曾經在這兒住過半月有餘,分得清正房書房與偏房耳房。這晌,寧扶疏眼睜睜瞧著他走向了應該分配給下人住的耳房。

垂老木門搖出咯吱細響,映著燈籠光芒微弱,逼仄房間麵對麵擺放著兩張木板床。

有一人端正坐在床沿,饒是側身對著他們,也可見那背脊和顧欽辭如出一轍的挺直。

聽見聲響動靜,男人慢慢轉過頭來,脊梁骨和雙腿卻仍舊一動不動。

昏暗中,寧扶疏對上了一雙如墨濃黑的眼睛,和領她來此的駙馬像了個七八分。

作者有話說:

又是無獎競猜,疏疏看到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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