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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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吳大意去下地乾活了,崔鈺正坐在家裡縫補衣裳,忽然聽見一陣輕快的敲門聲。

崔鈺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出門相看,打開門後,他看見滿眼都是笑意的裴硯寧。

「硯寧!」崔鈺吃了一驚,一下子抱住他,「嗚,我以為你被賣掉了,你去哪兒了!?」

裴硯寧這才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崔鈺,隱去了薛嬋已經換了一個人的事情,滿滿都是薛嬋如何英勇、如何令人心動。

崔鈺笑起來,「她既肯帶你回來,以後怕是會好好過日子了。」

「嗯!」裴硯寧連連點頭,然後道,「崔鈺哥,我想跟你學學你好吃的炸醬麵,她似乎很喜歡吃麵食!」

「哦?」崔鈺見裴硯寧這麼快就想著如何伺候好他的妻主,心中喜憂參半,但願薛嬋真的能悔過自新,不再欺負硯寧了罷。

「要吃麵,先要學會和麵和揉麵才行。」

一個下午就這樣愉快地過去,裴硯寧和崔鈺在廚房裡笑笑鬧鬧,好不開心,漸漸日落歸山,地裡的吳大意回來,瞥見廚房裡的裴硯寧,笑得意味不明。

「你回來了啊,你妻主沒賣你了?」

裴硯寧不知為何,他第一次見這個吳大意就很不喜歡,隻是礙著她是崔鈺的妻主,便一直以禮相待。

裴硯寧道:「她沒有賣我,反而還救了我。」

吳大意嗤了一聲,忙催促崔鈺道:「晚飯吃什麼?快些弄。」

「是,妻主。」崔鈺應了聲,頓了頓,又試探性地問道,「妻主,可以留硯寧她們在家裡吃飯嗎?」

吳大意頓了頓,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但轉念想到上回她們也在薛家吃過了,後來薛家還給她們送過肉

吳大意不情不願地道:「行吧。」

崔鈺這才鬆了一口氣。

天色快暗的時候,薛嬋來接裴硯寧回家,她剛到吳家門口,裴硯寧已經站在院子裡等了,對她招了招手。

「妻主,崔鈺哥留我們吃飯。」

薛嬋點點頭,「嗯。」

方才裴硯寧見到吳大意平日在家是如何對崔鈺哥說話的,凶神惡煞、耳提麵命,相比之下,他家這個雖然話少,但是溫和得很。

裴硯寧心頭生出萬般喜愛,高高興興地挽住薛嬋一邊的手臂,還往她肩上蹭了蹭。

薛嬋淡淡看他一眼,道:「以後,不必再叫我妻主了。」

這話她那晚也說過,裴硯寧麵色微僵,他按捺著這麼多日一直不去想這件事,可是薛嬋總是會提醒他。

不過裴硯寧很快隱下難過的神色,小聲道:「那我能叫你阿嬋嗎?」

薛嬋點點頭,「可以。」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怎麼叫都可以,薛嬋無所謂,但是妻主這類的稱呼,實在不合適。

吳大意家中的院子很小,比薛嬋家的小多了,但是房子要大得多,統共算下來有四五間。

吃飯的地方被擺在連接兩側的一個通口,崔鈺還在廚房忙活,吳大意則笑著請薛嬋入座。

「哎呀,幾日不見,聽說你的夫郎出去了一趟,可是如此?」

薛嬋「嗯」了一聲,望了眼在廚房忙活的崔鈺,她有些不習慣別人做事時自己便在一旁閒等,忍不住道:「要不我去幫」

「妻主使不得!」裴硯寧很快會意了薛嬋的想法,連忙拉住她,「我去就好,我去。」

這要是讓吳大意瞧見薛嬋和她的夫郎一起在廚房做飯,那還了得!

吳大意倒是完全沒懂薛嬋想乾什麼,隻是覺得裴硯寧遮遮掩掩,想必這一路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薛嬋又隻好安分地坐著了,她本就生得比吳大意高,即便是坐著的姿勢也是如竹如鬆,挺拔好看,與一身汗味坐得邋邋遢遢的吳大意大相徑庭。

見裴硯寧走了,吳大意便也不再設防,笑了一聲繼而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你就不膈應?」

薛嬋微頓,「膈應什麼?」

「你什麼時候找到他的啊?中間想必隔了好些時日罷?」吳大意道。

薛嬋本想回答隔了整整兩日才找到,可是她一掠吳大意的表情,忽然就明白過來吳大意這並不是在關心,她顯然目的不純。

於是薛嬋麵色不改,淡聲道:「確實,還好村口的馬快,立馬就追上了,隻是阿寧似乎嚇壞了,我便帶他去周邊玩了玩。」

吳大意皺了下眉,疑惑道:「你竟然還帶他出去玩了?這家裡的地」

哦,她們家沒地。

「這屋裡的活哦,你家那個什麼也不做。」

時至今日,薛嬋終於省得在這裡,男人不會乾家務活或是乾得不好,是會被傳為笑料的,吳大意這是在笑話裴硯寧了。

薛嬋心中一明,微嘆一聲,道:「他自小嬌生慣養,能委身嫁我已是我的福氣,怎麼還能如農家一般要求他做這做那,我掙的錢也夠兩個人花銷了,左不過是日子苦一些,三五日才能吃上一頓肉而已。阿寧他不怪我,我已十分知足。」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三五日吃一頓肉,還叫苦了一些!?

吳大意麵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說什麼才好,隻是忽然失去了交流的欲望。

隻是心裡卻忍不住感嘆,怪不得裴硯寧生得細皮嫩肉那般妖精模樣,原來他曾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也不知怎麼就看上薛嬋

以前白日黑天地都不見薛嬋蹤影,吳大意也不知道她是乾什麼的,自然更不知道裴硯寧是什麼出身了。

隻是從她夫郎崔鈺那兒偶爾聽見說她妻夫二人感情不好,具體是怎麼個不好,她不知情,直至上回崔鈺說薛嬋把裴硯寧賣了,要她勸勸。

吳大意目光微轉,然後道:「那你怎麼把他賣了?」

薛嬋依舊麵色不改,道:「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誤會?崔鈺之前親口跟我說讓我幫著勸勸讓你別賣了。」

哦,原來如此。

薛嬋抬眸,平靜道:「是之前我想給阿寧買件好衣服,但是沒有帶夠錢,便管人借了些,本來打了欠條,一直等人來取,不成想來的那日我正好不在,她們便把阿寧帶走了,我怎可能為區區五兩銀子賣掉自己的夫郎。」

一番話說下來,吳大意一路吃癟,被氣個半死。

區區五兩?就這五兩銀子,給她兩三年她都賺不來!

兩人對坐,吳大意終於無語凝噎,最後無能狂怒,沖廚房喊了一聲:「飯還沒好嗎?」

「來了來了。」崔鈺忙應,給炸醬麵澆上最後的澆頭,端著碗出去了。

那碗大,但是薄得很,崔鈺不知是如何忍得的燙,一手一個端了兩碗過來,讓薛嬋和吳大意先吃。

薛嬋忙從他手中接過,道了聲:「多謝。」

然後便起身去廚房端剩下的兩個碗,隻見裴硯寧站在灶台旁,扌莫一下就被燙一下,搓了好幾次手,扌莫了好幾回耳垂。

「我來。」薛嬋一手端了一個碗,從廚房去了飯堂,她走得飛快,裴硯寧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追得上她。

吳大意看了眼兩個人的樣子,想到薛嬋的那些話,不信也信了□□分

她麵色一沉,對崔鈺道:「你以後安分些,別動不動去打聽人家的私事,真是嘴長。」

崔鈺忙著倒水,還沒坐下,聽見這話愣愣的,不知自己又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了。

以前薛嬋隻是從裴硯寧口中了解到崔鈺的廚藝很好,但她不知道有這麼好。

一碗普普通通的炸醬麵,澆頭炒得焦香有味,麵條彈滑筋道,口舌身心皆是上呈體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桌而坐的吳大意吃起飯來稀裡嘩啦吧唧吧唧的,聽得薛嬋心中煩悶。

她以前是習慣一個人吃飯了的,後來雖然加了個裴硯寧,但他吃飯斯文,一點聲音都沒有,薛嬋以前從不知道,聽一個人吃飯的吸溜吸溜聲可以讓她這麼難受。

前頭下館子,身邊本來就很嘈雜,反倒不容易去注意到這些。

可是眼下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就隻有吳大意吸麵條和喝湯的聲音,實在叫薛嬋暗暗青筋暴了好幾回。

許是這種聲音太過糟糕,影響了薛嬋的發揮,竟然是吳大意率先吃完,將碗往桌上一扔,道:「再去給我盛一碗。」

崔鈺忙起身去了。

待崔鈺端回吳大意那碗,順便問道:「你們二位可還要添飯?」

裴硯寧搖了搖頭。

「不必,多謝。」薛嬋不論多好吃的東西,向來隻吃一碗。

她放下自己的碗,垂目安靜地等著裴硯寧吃完。

「崔鈺哥你的麵真好吃!真好吃!」裴硯寧放下飯碗禁不住贊道。

崔鈺彎了彎眸,憐愛地看著裴硯寧,道:「今日的麵還是硯寧和的,這算咱倆一起做的了。」

裴硯寧耳尖燙了燙,然後便感覺到薛嬋的視線落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她看我哎。裴硯寧緊張地握緊雙手。

看著裴硯寧的神態,崔鈺目光也柔和下來,一個人幸福的樣子是做不了假的,隻願他的妻主別再辜負他才好。

吃過晚飯後,薛嬋和裴硯寧同她們道別,月光如水,灑下一地泠泠,兩人並排走在安靜的村莊小道上,裴硯寧嘴角更是忍不住地上揚。

回到家中,家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隻是經此一遭,它再也不是裴硯寧飽受折磨的地獄,而是充滿了溫馨的安身之所。

院子裡的小雞被接了回來,嘰嘰喳喳地叫著,裴硯寧忽然出聲道:「我能給它們起名字嗎?」

薛嬋「嗯」了一聲,先去房中點燈。

裴硯寧蹲身在雞欄外觀察著,一邊一手扌莫起一隻,觀察著它們的特色。

「啊,是隻小母雞,就叫你鏟鏟吧!」

「小公雞當然要叫佩佩,這隻叫艷艷,這隻叫寧寧!」

可是一共有五隻小黃雞,裴硯寧盯著最後那隻犯了愁。

他沒有別的名字可以起了。

待薛嬋從屋中出來後,見裴硯寧一臉苦惱地蹲在雞圈外不知在發什麼愁。

她走上前去詢問道:「何事?」

裴硯寧抬頭,嚶嚶地道:「我沒有名字給這隻小雞了!」

這也是值得苦惱的事?

薛嬋挑了下眉,蹲下身來,道:「其他幾隻叫什麼?」

裴硯寧指著道:「那隻是鏟鏟!這是佩佩!這是艷艷!它是寧寧!」

確實多出來一隻。

薛嬋想了想,望著最後那隻落單的小雞,道:「就叫它心心罷。」

心心。

裴硯寧忽然臉紅,「嗯」著點了點頭。

她喜歡他的罷!這還不喜歡他嗎?暗示得這樣明顯,嗚嗚嗚,一定是他之前的種種行為讓薛嬋覺得他很可怕,這可不行!他一定要把她的心再拉攏回來!

月色正濃,睡意漸漸來襲,裴硯寧坐在床邊,看著薛嬋擺弄桌子的樣子,眼神漸漸渴望。

如今已經知道薛嬋的真實身份了,他怎麼能讓他的好女人再委委屈屈地睡在桌子上呢?

可是同寢這種事,由他先提出來,多不檢點啊。

裴硯寧耷拉著眉眼,扒著門框,沖著薛嬋的背影「嚶」了一聲。

薛嬋一頓,回頭道:「怎麼了?」

好羞,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裴硯寧咽了咽口水,道:「被子裡太黑了,我一個人害怕」

「」薛嬋無語凝噎了一陣,道,「你總要習慣一個人睡的。」

裴硯寧一噎,難過起來,她又拒絕他。

「我為什麼要習慣!我偏不習慣的!」裴硯寧這話說得賭氣一般,他遲早要和薛嬋睡到一起!遲早的事!誰也不能阻攔!

薛嬋沉思一陣,想著反正以後也要打發裴硯寧嫁人的,嫁了人可不是與別人睡在一起?

想到此處,薛嬋倒也不糾結此事,隻是點了點頭道:「隨你罷。」

三個字不輕不重的,說得裴硯寧心裡更加沒底,但他見薛嬋習慣性躺在桌子上的模樣,心知今夜怕是沒戲了。

勇敢向前邁了一步,可薛嬋別說接納他,反而還倒推了他一把,裴硯寧一個人藏在被子裡,不免感嘆人生多艱。

翌日一早,裴硯寧醒時,外麵早已無人,想來薛嬋已經去練劍了,他目光微轉,在自己身邊尋見一個小包袱,打開一看,裡麵的白花花的十兩散碎銀子。

裴硯寧一愣,當時在霜鎮,薛嬋說衙門的賞錢他也有功勞,要分他一般,這話裴硯寧聽過就忘了,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薛嬋竟然真的給了他。

如此一來,這些日子路上的那些花銷,還有買衣服買布的錢,豈不都是她一個人出的。

家裡兩次大頭的收入,可都是薛嬋搏命得來的錢啊。

雖然柳慧那次她好像還挺輕鬆的,但是這種事誰說得準,也許隻是薛嬋運氣好,這些錢得來的都不容易,她就這樣給了他,那她那兒又還剩下多少?

裴硯寧眼眶微酸,小心翼翼地把銀錢藏起來,既然薛嬋給了他,他就替他的女人存著!早晚有用到的時候!

現在正是應該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把飯做好等薛嬋回來了!

之前在龍首鎮新買的那身衣服被落在了丁家莊,裴硯寧想起又是可惜又是難過,可惜的是他才穿了一次,難過的是,那可是薛嬋第一次買給他的衣服啊。

隻是當時情況緊急,裴硯寧什麼也沒說,現在越想越嘆氣。

小半個時辰不到,裴硯寧把自己洗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在灶上煨好了菜粥,又去院子裡餵雞。

正餵著,裴硯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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