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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懷,江北樂平人,累功封滎陽侯,食祿兩千石,予世券。少家貧,因勇武簡拔於太祖左右。太祖征宣州,孟懷為帳前先鋒,臨敵勇猛,所向皆捷,大破東門。時明穆皇後出遊,孟懷遙望見之,彼時不知身份,為其儀容所撼,嘆:「大丈夫娶妻當如是!」

《雍史·列傳·卷二十一》

陸慎搖頭,此人雖勇猛,卻莽撞,隻能做個沖陣的猛將,卻不能做獨領一軍的將才。道:「你那日雖言語輕浮,卻無調戲褻玩之意,又並不知崔氏的身份,不知者無罪。我雖治軍嚴苛,卻也不會以此加罪士卒。」

那校尉抬頭,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主公為何罰自己?

陸慎接著道:「宣州新克,兵卒征收,新兵演武,諸事皆繁雜,正是用人之際。你乃中軍校尉,不在軍中司職,卻在此長跪,是何道理?」

那校尉見陸慎並不把那日的事放在心上,想到自己因此怠慢司職,頓時羞愧萬分,又想主公不拘泥出身,從寒士中簡拔自己於左右,是何等的知遇之恩?一時湧出淚來:「主公待標下之厚,臣無以為報。」

陸慎嗯了一聲,揮了揮衣袍:「自去領罰吧!」

陸慎喜潔,進得屋內,沐浴後,便在臨窗的大案上寫字。這是自他幼時養成的習慣,倘無軍務,每日必寫一篇大字,以靜其心。自接掌陸氏以來,更是五六年不得間斷。

杭卿奉了茶進來,站在桌旁回話:「主子那日吩咐把一批明崗大師的玉器送給夫人,我私心想著府裡太太、姑娘也喜歡,便把玉釵手鐲類的留下,也說不上什麼值錢稀罕的話,取個心頭好罷了。往夫人那裡送了一套玉杯、一茶晶花插,另外添了些金箔、布匹,又十二個時令應節的香袋。也不知妥當不妥當?」

陸慎筆下不停,隻淡淡嗯了一聲,並沒有別話。

杭卿站在原處,盯著窗戶下的青銅泥金瑞腦飄出縷縷青煙,見陸慎並沒有發話叫她出去,又才接著道:「兩位嬤嬤的病好些了,大夫說,總是水土不服,年紀又大,這才起了病症。太太來了信來,說叫兩位嬤嬤仍舊回雍州去將養。」

陸慎聽了,過得片刻,放下筆來,喝了口茶,吩咐:「你素來妥帖,這些你自己安排便是。」

杭卿道了聲喏,又回稟:「這幾日,夫人閉門不出,一概人都不見,隻昨兒上晌派了人來說想去山上道觀裡,打平安醮。主子不在,想著外頭人雜事多,我也不敢做主。」

陸慎聽了,微微沉了臉,瞥見書案上的一本《陸氏家訓》,叩了叩桌麵,道:「拿去給崔氏,叫她每日抄十遍送來。」

杭卿道了一聲是,雙手奉了書出來,打發了桂圓、蓮子兩個小丫頭送了去給林容。

兩個丫頭走走逛逛,把園子倒逛了一大半,這才捧了書到林容的院子裡。

林容正沐浴過了,坐在窗戶前瞧鳳簫打絡子,隻見那丫頭挑了幾縷絲線,手上的動作飛快,不過一會兒便打了一條攢心梅花的絡子,懸在香墜兒上:「主子,您瞧瞧,可還妥當?鬆花配柳黃、桃紅、蔥綠這些顏色都好看,可惜這些絲線顏色不大正,過一次水就用不了了。」

一麵說一麵抱怨:「這位新來的杭卿姑娘厲害得很,連我們這些丫頭等閒也不許出門了。要辦什麼事,要拿什麼東西,統統都是她指派人去。前兒主子叫我去道觀裡添些香油錢,也叫她駁回來了,說什麼外頭的差事自有外頭的人辦,我這樣的丫頭隻管在內院侍候。」

鳳簫說了半晌,見林容沒答話,回過頭來見她撐著下顎發呆:「主子,以我看,這杭卿姑娘可不是個尋常伺候人的丫頭。」

林容正發愁怎麼想法子去那個道觀裡,打聽千崖客的消息,隻淡淡嗯了一聲,聽見槅扇外頭有人來,問:「誰來了?」

翠禽繞過屏風,手上拿著一本書:「是止戈院打發小丫頭來,說是君侯命縣主每日抄十遍《陸氏家訓》,明兒這個時辰來取。」

林容接過來,見那本家訓足足十多頁頁,算下來得幾千字,每日十遍,隻怕抄到半夜也抄不完:「每日十遍?要抄幾日?」

翠禽搖搖頭:「沒說。也沒說是什麼緣故。」陸慎此人禦下嚴苛,倒是沒人敢假傳他的命令。

林容一口氣哽住,不知又是哪裡得罪了陸慎。倒是曲嬤嬤一臉喜滋滋,忙令丫頭們備筆墨來:「縣主是陸家的媳婦,自然是要知道陸氏家訓的,這才是把縣主當自家人的意思呢。」

林容無言以對,叫眾人逼著一直抄到五更時分,實在忍耐不住,扔了筆,往床上大睡了一通。

曲嬤嬤不識字,翠禽捧著一疊宣紙發愁,瞧林容的字跡越到後麵越潦草:「嬤嬤,這隻怕不太工整。縣主摔下山崖,傷了手,手腕使不上力氣,寫的字也大不如前了。這樣的字寫出來,能交差嗎?」

第二日雞叫時分,曲嬤嬤又把林容念叨著起來,直到下晌,果來了兩個小丫頭取了一疊厚厚的宣紙回止戈院。

如此幾日,林容非但尋不到機會出門,反而日日叫拘在院子裡抄書。到了第四日,無論曲嬤嬤怎麼說,林容都不肯動筆了,磨著叫翠禽幾個丫頭代筆。如此這般糊弄了一回,也並不見止戈院那邊傳什麼話過來,倒也由得林容偷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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