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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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細雨霏霏,有軍士在前頭點著火把領路,陸慎快馬疾馳,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五莊觀門口。叫開大門,也不許人去通稟,問了清楚,便一手持著馬鞭,往那婦人的廂房而去。

這夜,不知道是誰鬧起來,今兒是八月初十,是鳳簫的生辰,幾個小丫頭並跟著來的婆子湊了錢,早早地往山下的酒樓裡,叫了一桌席麵來吃。

林容恍然:「八月初十,也是我的陰歷生日。」去年這個時候,老爸老媽已經買好了蛋糕,做了一大桌菜,可惜那天臨時加班到半夜,到家的時候菜都涼了。

那道觀廂房外的小亭子裡,爬滿了極可愛的葡萄架,翠禽吩咐把席麵擺在葡萄藤架子下,要同幾個丫頭湊趣。臨開席,又把林容請到主位。

林容本怕她們席間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推脫:「你們玩就好了,難得鬆快,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鳳簫便道:「主子,份子錢您不出,難不成連酒也不肯賞臉喝一杯。」

眾人便笑:「原是惦記著縣主的份子錢,我是說鳳簫姐姐今兒一下午都眼巴巴瞧著縣主呢?還當是縣主臉上有東西呢?」

鳳簫笑著偏過去打人:「我撕你們的肉,叫你們胡說。」

林容又拿出一隻赤金紅寶石花蝶簪,插在鳳簫發鬢上:「今兒你生辰,本該在府裡擺一桌的,這山上簡陋些,就把這支簪子給你了。」

鳳簫笑吟吟接過來:「還是縣主知道我,前我還跟翠禽打呢,說縣主那日必定送我這支簪子。」

酒過了一輪,那小丫頭桂圓便道:「乾喝酒也無趣,不如咱們來玩擊鼓傳花,好不好?中花者,會唱的唱一曲,不會唱的講個笑話,要是連笑話都沒有,那就學兩聲狗叫貓叫,如何?」

她一說便惹得人喝彩:「這個好,這個好。誰還不會狗叫幾聲?」

這席麵上是米酒,度數並不好,林容喝了好些,這時已是微醺之態,隻她手快,這花傳了幾輪,都沒留在她手中。

鳳簫使了個眼色,給那擊鼓的小丫頭,那花剛傳到林容手裡,鼓聲便止住了。

林容知她們耍詐,想了想:「那我說個笑話好了。前朝錢塘縣下河村有一戶人家,家徒四壁。一日,父子三人吃粥。兒子便道,這粥忒淡了,好不下飯。那父親念過幾本書,便說,『古人有望梅止渴,咱們家有鹹魚,你望一眼再吃,這粥便不淡了』。兩個兒子依法行之,不多會兒,那弟弟叫嚷起來,『哥哥剛多瞧了那鹹魚一眼』。」1

眾人都聽進去了,問:「那父親後來怎麼說?」

一個婆子湊趣:「該是要教訓才是,怎能多瞧一眼。」

林容賣足了關子,團扇遮麵,笑道:「那父親隻說了一句,鹹——死——他。」

話畢,眾人哄笑起來,翠禽捂著肚子倒在桂圓身上,鬧了好一通,這才止下來,擦了擦眼淚:「主子,這笑話真真笑死人,還真別說,說來好笑,卻真有這樣的人。」

鳳簫笑得前仰後跌,一麵手舞足蹈,恰好另一個小丫頭托盤托著一大壺酒過來,兩個人迎麵撞上,那一大壺酒頓時飛了出去,大半都灑在翠禽身上了,連帶著林容羅裙上也灑了好多。

翠禽忙取了手絹擦拭,一麵罵鳳簫:「灌了幾杯黃湯,不說安分坐著,就瘋瘋癲癲起來,像什麼樣子?」

鳳簫知自己闖禍,也圍過來:「翠禽姐姐,您沒事吧?」又殷勤打了水來替她淨臉。

翠禽推開來:「瞧,連縣主也遭了你的殃,你瞧你像什麼樣子?」

林容擺手,正好借此離席:「不妨事,裙子濕了些而已。我也倦了,時辰也不早了,這桌酒菜還剩不少,你們吃了,也就下去歇息吧。」

羅裙已經叫酒汙了,還有些許飯菜味兒,林容沐浴過了,出來的時候,見外頭又下起雨來,天也悶熱得緊,隻怕晚上還要下一場大雨。

她也不往床上去,索性躺在臨窗的軟榻上,睡了一會兒,反出來一身薄汗,外頭翠禽進來,端了涼茶來:「縣主可是熱得睡不著?來的時候馬車上有一副象牙涼簞,是暹羅那邊來的,主子不愛那涼簞的香氣,我已曬了好幾日,氣味淡了好多,不如我去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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