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文第69章(1 / 2)
三月彌生眼前的畫麵在閃回,拚湊出模糊的回憶。
降穀零的情緒,蘇打酒的基底,三月彌生從「井」底打撈起自己的記憶。
或者說這就是他留下的「備用應急程序」。
剔除掉感情這種雜質,剩下的部分也就不再懼怕「瘋狂」的侵蝕,但是同樣的,他會失去前進的動力。
就此止步也可以,沒有朋友也可以,反正什麼都無所謂。
老實說這種狀態比瘋掉的三月彌生還要危險,但是不得不說,這能夠應對絕大多數麻煩的局麵。
包括現在的「降穀零拿槍對著諸伏景光」這件事。
但備用程序隻會執行一條命令——「毀滅想要傷害你朋友的一切存在。」
所以當你的朋友和你的另一位朋友快要打起來的時候,你要先想好怎麼樣才能阻止這場一觸即發的「戰爭」。
降穀零這種創傷後遺症的應激反應,還要從當年那個天台……不,也許是萊伊……
……還是讓我們從那件事最開始的地方開始講起來吧。
三月彌生夢中的演算始終要快現實一步,但是那一次的確是姍姍來遲,他們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製定計劃。
甚至傳導出來的日記描述的含糊不清,時間、地點、一團混亂。
他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諸伏景光今晚會死。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原因?
無法知曉。
就像清醒時候的他們無法知曉夢中的演算到底失敗了多少次,才傳達出這麼一點含糊不清的消息。
於是他們都明白了,這就是諸伏景光身上最大的死亡節點,至少目前來說是。
對他們來說這則是在萩原研二之後的又一次瘋狂預警。
「不用再找了。」三月和八月兩邊幾乎是同時確認了原因。
八月剛剛收到組織裡的消息,那是對蘇格蘭是公安臥底的通告命令。
而三月那邊,他正在沒有降穀零的公安警察局內部。
臥底的身份文件泄露了,三月彌生看著資料頁麵停留在諸伏景光的資料上。
他的腳邊倒著一個人,而三月彌生手上提著的滅火器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那是潛伏在公安裡的臥底。
被沒忍住的三月彌生一下敲暈過去了。
「三月!」八月開著車子正在急速前往諸伏景光的所在地,今天恰好萊伊和蘇格蘭一起出任務,萊伊一定會收到蘇格蘭是臥底的消息。
八月咬牙,幾乎將油門踩到底。
諸伏景光不能出事。
這可是死一沒三的事情,先不說三月彌生那邊,單說諸伏景光要是出事,至少要瘋一個降穀零。
「我知道。」三月彌生深呼吸,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微微發顫的聲音出賣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看來公安裡的臥底已經被BOSS告誡過不要相信我了,在我和他見麵之前,他就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
三月彌生拎著滅火器,他現在在想自己為什麼拿得是滅火器而不是消防斧了。
他心中殺心漸起,看著一片血紅迷茫。
公安的電子屏幕泛著冷色的光線,和三月彌生混亂的視覺效果交織在一起。
【12月7日,23:30異常點:諸伏景光】
【景光公安身份暴露!八月你去找景光!我去公安那邊處理那個內鬼!七月聯係景光讓他們現在就撤!】
三月彌生看到了夢裡給出的記錄,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因為預見了不好的結果,所以才會開始排查原因,但到頭來反而像是落入了命運的圈套一樣。
他和夢中的自己走向了同樣的結局。
他們最後勝利了嗎?三月彌生不知曉,但他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景光公安身份暴露!八月你去找景光!七月聯係景光讓他們現在就撤!」
【23:40】
他們比夢裡的自己還要慢一拍。
「我正在去!」八月在另一頭說道,蘇格蘭和萊伊今天的任務並不難,他們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但是任務地點有點偏。
隻有一條不太平坦的路通向郊外的廢棄工廠和老房區。
「四月,過來處理「屍體」。」三月彌生繼續追加命令,同時一邊往外跑,他不想僅僅待在原地等待結果。
那個被他敲破腦袋的臥底,還躺在原地,如果放著不管很快就會被公安那邊發現。
組織派進公安的臥底恰好是諸伏景光的聯絡人什麼的。
三月彌生很想問,諸伏景光是不是把這輩子的好運氣都用在遇見降穀零上了?
一次是幼年失語症時期,一次是在危機重重的黑色組織裡。
「萊伊和諸伏景光已經對上了。」耳麥對麵傳來七月的聲音,「我把景光的定位給八月了。他們在往天台上跑。」
「能找到路線嗎?」三月彌生問道。
「萊伊的槍法……」七月遲疑了一下,按照萊伊的技術,在諸伏景光背對對方的時候可能就會被打中了,為了避免在空曠的地方被瞄準,所以諸伏景光才會往天台上跑。
「萊伊他現在沒有狙擊槍!槍在波本那邊!」八月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在呼呼地響。
三月彌生沒時間吐槽,威士忌小組貴圈真亂的關係了,他隻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七月,能聯絡上景光嗎?」原本熄滅燈光的警察廳已經開始一點點亮起來了,看起來是已經發現有入侵者了。
三月彌生隻能希望到場的四月處理「屍體」的速度夠快。
走到低樓層的三月彌生沒再一層一層跑樓梯,而是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不行,別說耳麥了。他連槍都沒有。」七月回答道。
「哦,萊伊身上可能還有一把左輪手·槍。」八月插嘴道。
這真的是壞消息中的壞消息了。
「好消息是,波本快到了。」七月「劈裡啪啦」地敲打著鍵盤。
「另一個好消息,那塊地有點眼熟……應該是組織實驗室的舊址。」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啊?!」八月咆哮道,「要是有什麼沒處理乾淨的東西,沾上不就完蛋了?!」
「琴酒在哪裡?」三月彌生途中想起那位組織叛徒處理專業戶。
「我不知道,你要問霜月(十一月)。」
「你知道我和他關係不好。」三月彌生想要嘆氣。
「畢竟他不服從指令。」開著車的八月看著越來越近的舊房區,越來越不好的預感,開始在骨頭裡蔓延。
那片區域有什麼東西。
遠方的燈光卻一下子晃了他的眼睛,大貨車從拐角處殺了出來,看貨車司機開車的技術就知道不是疲勞駕駛就是酒駕。
郊外沒有交警管是嗎?!
八月急忙打方向盤,但是他剛剛也同樣是速度開到最高的違規人士,兩車相撞幾乎避無可避,八月的車子擦著貨車過去,被力道甩出馬路滾下山坡。
他眼前一片血紅,碎裂的車窗玻璃紮進血肉裡。
刺痛令精神越發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