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正文第70章(1 / 2)
天台風大,大到連呼喊的聲音都被吞噬。
蘇格蘭和萊伊還在對持,八月慶幸他們對持的足夠久,至少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沖上天台。
但是他首先爬上來看見的就是兩個人握著同一把槍的樣子,槍口指向蘇格蘭的心髒。
萊伊被背後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他回頭了,他鬆手了。
「你……!」音節卡在喉嚨裡,八月來不及說什麼。
他看見諸伏景光決絕的眼神。
他朝著兩人跑過去,試圖阻止可能會發生的悲劇。
那不應該是活人該有的動作,簡直像是什麼野獸雙腳直立著奔跑。
「怦!」槍聲響起,八月隻來得及夠到那把槍。
他也不知道子彈是否偏離的軌道,他隻看見諸伏景光月匈前綻放的血花。
然後八月就和諸伏景光開始大眼瞪小眼。
哦,沒死。
八月略顯冷漠地想,隻要不是當場死亡都還有的救。
「你是不是傻?」趁著諸伏景光還沒暈,八月拽著他的領子沒忍住問了。
「別人說你是臥底你就是臥底了?那我還說萊伊是臥底呢?我還說波本是臥底呢?」
諸伏景光把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來那發子彈的確打偏了,以至於他還能夠聽八月罵人,以及感受拽著他領子晃的力道晃的他頭暈腦脹,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估計是因為八月拿波本舉例舉得例子並不怎麼好吧,恰好這時候提到的當事人還火急火燎地踩著樓梯跑上來了。
早知你來,我就不來了。
八月在內心翻了個白眼,不過他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場麵,估計就算是降穀零要救諸伏景光也來不及。
畢竟要在諸伏景光扣下扳機之前從天台出口沖到另一邊阻止他,人類要達到這個速度太勉強了一些。
不過也有諸伏景光看見來的是親愛的幼馴染,於是兩人直接聯手乾掉萊伊的可能性。
「蘇……蘇格蘭?!」波本臉上的表情收斂不住,幾乎是把心情寫在了臉上。
背對著波本的八月動作一僵,看見自己手裡的諸伏景光還「死不瞑目」地瞪著一雙眼睛。
鬼知道那發打偏的子彈打到哪裡去了?
但八月也是知道現在諸伏景光需要急救。
失血過多人也會死,這是常識。
六月他們還在路上。
八月「嘖」了一聲。
克隆體當然沒有自己的身體好用,除了不做人這一點。
組織的大腦克隆技術說是不完善,其實就是約等於零,所以製造出來的才會是這種沒有靈魂的人偶。
而與之相反的,幾乎是超出這個時代科技的大腦乾預技術,俗稱「洗腦」,根據他們的猜測,組織裡一定有一個「洗腦」的核心程序。
這點先不提,八月現在的軀殼是腦袋空空的克隆體,也就意味著他現在聯係不上其他人。
他無法估算六月還有多久能夠到場進行搶救,但是八月知道一個人流多少血會死。
而現在……
八月手裡拿著從諸伏景光手裡搶過來的槍,他白色的衣角被鮮血染紅,另一隻拎著諸伏景光的那隻手也同樣被對方月匈口的鮮血染紅。
那艷麗的紅色過於刺眼。
失血帶來寒冷的感覺,諸伏景光緩緩地閉上眼睛,他最後將降穀零的身影收入眼中,卻不敢看得太仔細,生怕連累降穀零被組織懷疑。
抱歉了,zero。
諸伏景光眼前一陣陣發黑,刺痛從月匈膛蔓延開來,最後隨著控製身體的意識昏迷,那具身體整個軟倒下來。
八月手裡還拎著諸伏景光的月匈前布料,他聽見骨頭折斷的聲音了,就在剛剛他搖晃諸伏景光的時候。
當然不是他自己的,隻能是諸伏景光的。
啊啊啊啊啊!
八月內心在尖叫,略顯慌亂。
這個軀殼不好控製力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
波本他會不會當場乾掉我?
景光他可是傷員啊?怎麼可以這樣晃傷員?!
八月開始罵自己,罵自己身邊沒一個正常人的瘋子,和不正常的家夥相處太久,他連對待正常人的方式都要忘記了。
人類是很脆弱的,輕而易舉地就會死去。
冷靜,冷靜。
你可是波本的上司,高波組的最高負責人。BOSS、琴酒我都敢懟,區區一個波本……他要是和我絕交怎麼辦?!
八月深呼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轉動手裡左輪的轉輪,冰冷的機械發出「哢哢哢」的聲音。
「對叛徒必須回以製裁,沒錯吧?」萊伊最先開口打破沉默而僵硬的氣氛。
簡直像是某種提醒一樣。
你36度的的體溫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簡直不像是萊伊的風格,那個男人就算是敵人也能直白地給出稱贊才是。
向組織表忠心?
那個萊伊?
黑暗中的忠誠一文不值,利益才是最堅固的枷鎖。
這是眾所周知的道理。
而且威士忌小組雖然波本和萊伊合不來,但是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諸伏景光?!
不會有人不喜歡諸伏景光!
八月回神,不好用的腦子明顯數據處理速度上不去,他總感覺走路都輕飄飄的。
八月控製著力氣,小心把蘇格蘭先挨著牆放下。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難度就像是剝生雞蛋的蛋殼一樣。
萊伊和蘇格蘭並沒有矛盾,誰能拒絕一個又能做飯,又能打狙,會哄小孩,脾氣溫和的,還會在你生病時候給你飯裡加吐真劑的藍眼睛貓貓呢?
八月的仇家數量和三月不相上下,而且因為利益糾紛的原因,他還有不少是無中生「敵」。
蘇格蘭見縫插針,表現出過硬的臥底素養。
有的人表麵上溫溫柔柔,背地裡指不定心比波本都黑。
八月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藥物部檢查,開點新藥。
也偶爾幾次出差在外,沒來得及回去的,他自己也不太在意,腦子不太清醒,其實並不影響他執行任務。
腦袋昏昏沉沉,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重,血液仿佛在血管裡沸騰。
這種異常狀態自然被人善心細的蘇格蘭注意到了,當晚負責做飯的蘇格蘭就給蘇打酒端上了放了致死量吐真劑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