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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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任何人的爐鼎。

除非我死了。

沈逢安腦海裡回盪著淩塵這兩句話,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是平日裡責罵自己的淩塵會說出口的話。

原本沈逢安還以為,成日罵他偷懶不肯修煉的淩塵,會說他這般偷懶不肯修煉,將來是會被人抓去做爐鼎的。

可淩塵不僅沒有這般罵他,瞧著甚至比他還要在意爐鼎這事兒。

離開青寶鎮之後,沈逢安與淩塵並未回滄海城,而是往前了一段,在另一座山對麵的清風城暫時落腳。

淩塵沒再催促沈逢安尋個地兒修煉修煉,而是領著他徑直往清風城最大的客棧走。

「兩位客官,隻剩一間上房了。」小二賠著笑看二人,心想這二人也不像道侶,想來該是不會要這間房吧。

「那便一間。」淩塵掏出靈石,冷冷掃了小兒一眼,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

沈逢安愣了愣,他震驚地看向淩塵,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間,他們兩個人住一間合適嗎?

不管合不合適,沈逢安肯定不習慣。

而且,這種耽美文攻受才能遇到的情節,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和淩塵身上啊!

肯定是巧合吧……

沈逢安心底滿是疑惑,跟在淩塵身後上了樓,站在全客棧僅剩的房間門口,心底盤算著今夜該怎麼睡。

淩塵沒回頭看沈逢安,他腦中仍舊循環往復地浮現那嶽書寶說過的話。

爐鼎,爐鼎,絕佳爐鼎。

仿若魔音一般,叫淩塵難以平靜下來。

沈逢安是狐族這件事,淩塵是知曉的。

可沈逢安是爐鼎這件事,淩塵卻是全然不知的。

誰也不會把狐族與爐鼎隨意掛上鈎,何況爐鼎不爐鼎的,也不全看你是什麼族,興許還看靈根。

爐鼎的出現全靠玄學,興許你符合所有條件,但你卻不是爐鼎體質。興許你一個條件也不符合,甚至是傳說中最不適合當爐鼎的火靈根、冰靈根,卻出乎意料的是爐鼎呢。

但無論如何,淩塵都想不到,這個絕佳爐鼎體質,會出現在沈逢安身上。

一想到沈逢安的體質,淩塵便心頭發慌。

他心底不斷回想,方才嶽書寶是否死透了,又是否將這消息傳給旁人?

若是叫其他人知曉此事,淩塵是不是也要將他們都殺掉?

淩塵很明白,很明白他不可能將所有知情人都殺掉。

如若沈逢安此事傳出去,定然不止一個兩個人知曉。

那到時候,淩塵還能將所有知情人都殺掉嗎?

他便是想,沈逢安會因此而害怕他嗎?

淩塵閉了閉眼,三兩步走到桌邊坐下,長出一口氣,卻也難以緩解心頭煩躁。

沈逢安見淩塵如此,也跟著到桌邊坐下,好奇地看著對方。

沈逢安心想,從離開青寶鎮,淩塵便一直是這般煩躁得不行的模樣。

但剛剛在青寶鎮,沈逢安除了跑得不夠快被嶽書寶抓住外,似乎也沒什麼事情惹淩塵生氣。

「便是有兩間房,為師也隻會開一間。」淩塵掀了掀眼皮看向沈逢安,突然說出這話。

「誒?為什麼?」沈逢安看向淩塵,琥珀色眸子微微瞪大,滿眼皆是不解。

沈逢安心說淩塵突然說這個做什麼,而且就算有兩間房也要跟他擠一間這件事也很奇怪好嗎……

「嶽書寶說你……你自己小心,往後不可離開為師的視線。」淩塵防著隔牆有耳,並未細說。

「可沒有人知道,嶽書寶也已經死了。」沈逢安很奇怪,淩塵為何要緊張兮兮的,知道這事兒的活人,如今隻淩塵和他二人。

「尚且不知嶽書寶死前是否將此事傳給旁人,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淩塵閉了閉眼,強壓下心底煩躁。

「哦……可讓人知道了,難道他們還要冒著得罪太初門的風險,來抓我回去嗎?」沈逢安並不覺得區區一個爐鼎有那般吸引人,能叫旁人冒著得罪太初門,得罪淩塵的風險來綁架他。

別的不說,傻子才在淩塵腦袋上動土呢。

不要命了。

沈逢安這般想,心底更是覺得這事兒不可能,看向淩塵的目光也更染上疑惑。

「那你可知從前被說是絕佳爐鼎的人,後來都遭遇了什麼嗎?」淩塵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蒼蠅,見沈逢安不在意,冷笑一聲。

「不知……」沈逢安聽淩塵這般開頭,心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這腳踝,會被戴上鐐銬,衣衫也穿不得,平日便像個……像個畜生一般被鎖在屋內,他們……不會隻有一個人,興許一次是許多人,他們會來與你雙修。這些人,不會管你休沒休息好,不會管你累不累,他們隻管你還能不能用。且便是你被人用過了,也會有聽到消息的人去爭奪你,你後半生隻會在雙修與被人搶回去雙修裡度過。」

淩塵說到這裡略一停頓,看著臉色蒼白的沈逢安,又提起一樁事。

「修士經年累月無法突破,心中隻想著旁門左道,以雙修突破瓶頸,勢必心態扭曲。若你落到這些人手中,不僅僅是雙修,還有許多你想都想不到的虐待,這兒、這兒、這兒都可能打上環。多年前有一位爐鼎體質的男子便是如此,據說還被歹人用禁術開發成雙性之身,我見到他時,整個人別虐待得不成人樣,渾身上下都是鞭痕,腿間那物說是歹人覺得無用,便生生給他去了,還施法叫他清醒著,叫他清晰知曉自己是如何被去了命根子的。」

淩塵盯著沈逢安愈發蒼白的臉看,又略一停頓,才輕輕嘆了一聲。

「我見到他時,便是如此。最後,他求我殺了他。」

沈逢安聽著淩塵最後這話,忍不住問:「那師尊可殺了他?」

淩塵抬眸看著明明害怕,卻又被勾起興趣的沈逢安,說:「自是殺了,彼時年輕氣盛,嫉惡如仇,還殺了許多參與其中的人。」

沈逢安點點頭,腦中想象出那爐鼎體質之人的下場,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恐怖,難怪淩塵擔心成那樣。

「那……那我往後注意一些。」沈逢安也有些害怕,想起方才自己不解淩塵緊張兮兮的模樣,有些心虛,連眼神都有些閃躲起來。

「跟緊為師便是。」淩塵壓下心底不快,心裡盤算著若日後沈逢安身份暴露,自己該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保住他。

這話叫沈逢安多看了淩塵兩眼,也就是這般多看了兩眼,他才發現淩塵似是有些不對。

瞧不清究竟多少不對,但至少……至少情緒上是不大對的。

沈逢安仔細打量起淩塵來,觀察著他緊皺眉頭露出的擔憂,觀察著他漆黑星眸中的焦慮。

這是為什麼?自離開青寶鎮開始,他便是如此的不開心。

沈逢安垂眸思索,想起方才對爐鼎體質的討論,心頭閃過一個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淩塵會為了自己擔憂、焦慮成這般模樣嗎?

這還是原先那個冷心冷情的斷玉劍尊嗎?

沈逢安心頭微動,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問一問。

還不知是不是,倒也不必急著感動對方為自己擔憂一事。

「師尊不高興,是因為嶽書寶說徒兒是絕佳爐鼎嗎?」沈逢安走上前,看著臉色瞬間更加難看的淩塵,小心翼翼地問。

「莫要多問……罷了,是又如何。」淩塵不願叫沈逢安知曉太多,可他又想叫沈逢安知曉自己的心意,便是隻知曉他不隻是冷心冷情,那也足夠了。

「沒……沒如何。」沈逢安滿心都是震驚,可又不敢說,隻能縮了縮脖子,扯了把凳子坐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見沈逢安隻是問問,並未有多餘的話,淩塵心底又有些隱隱煩悶。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其……其實,也不必太過擔憂。」沈逢安憋了許久,才終於將心底所想說出來。

「為何?」淩塵聞言眉頭一皺,可瞧見沈逢安那猶猶豫豫許久才開口的模樣,到了嘴邊的斥責話語一時間說不出口。

「不是有師尊嗎?便是不說往後跟緊師尊,不也有您一直保護我嗎?」沈逢安眉心微蹙,垂眸思索良久,才說出這話來。

聞言,淩塵微微一怔。

他原以為沈逢安是不喜自己的,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平日裡那般嚴厲對待沈逢安,如何能討得對方喜歡。

可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驚訝,驚訝沈逢安竟會這般信任自己。

沈逢安見淩塵沉默不語,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琥珀色眸子中滿是慌張。

他剛想說些什麼來道歉,便見淩塵抬起頭,望向自己的目光染上堅定,瞧得他微微一驚。

「你說得對,為師護著你,誰也別想碰你。」淩塵近乎失控地抓住沈逢安的手,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整個人瞧著放鬆了許多。

「嗯。」沈逢安沒有多話,隻在心底鬆了口氣。

對沈逢安來說,淩塵莫要太過緊繃才是好事。

否則,可不知道要尋什麼由頭來罵他。

淩塵也不知沈逢安在想些什麼,隻當他是害怕被發現絕佳爐鼎之身,又破天荒地出聲安慰了兩句。

沈逢安睫毛一顫,心想淩塵誤會了,自己可更不能叫對方知曉,自己心中想了些什麼。

而此時的魔界,魔宮之內。

赤鱗看著水鏡當中嶽書寶臨死前的畫麵,臉色陰沉。

他左手緊握成拳,許久才一拳打在水鏡之上,月匈口起伏著,明顯是動了怒的。

底下聽見嶽書寶說了什麼的魔族皆是渾身發顫,他們心想完了完了,還得趕緊表忠心,讓赤鱗知曉自己絕不會說出去才好。

可他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感受到那灼燒靈魂的魔焰從腳底迅速蔓延,不待他們說些什麼求饒,便被魔焰灼燒殆盡。

赤鱗收回手,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負手站在宮殿外的院子內,忽的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魔宮屋頂。

當年沈逢安被逐出太初門後,便常常坐在那兒。

赤鱗吹隕給他聽,他陪赤鱗說說話。

雖說……雖說說的都是淩塵,多少有些不中聽。

可那時的赤鱗想,隻要沈逢安在他身旁,便是好的。

可後來,連沈逢安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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