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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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色陰沉的厲害,大雨滂沱而下,落在青石街麵,發出陣陣輕響。

淮安王府就在臨近皇城的另一條街巷,雲稚提前問了路,既不用車馬,也不帶隨從,自己撐了傘慢悠悠地走了一會,果真瞧見王府的大門。

這座王府是□□時期所建,至今已有三代,外觀上猶可窺得當日之恢弘。

門上的匾額據說是□□親賜,雲稚抬了傘仰頭打量,忽聽見一道清冽的聲音:「公子是來赴宴的?」

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站在府門口,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見雲稚看過來,笑吟吟開口:「不知是哪家公子?」

雲稚的目光穿過雨簾,在男人臉上的黥痕上短暫停留,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點頭示意後從懷裡扌莫出請帖:「幽州雲家。」

「原來是雲公子,裡麵請。」那人接了請帖細細看過,向旁讓了一步,「在下蕭絡,是這府裡的管事。」

「這麼大雨還勞管事親自出來相迎,」雲稚跟著蕭絡一路往裡走,漫不經心地朝四周打量,「我不會是最後一個到的吧?」

「雲公子是最先到的,」蕭絡回道,「離開宴還早,可以先進去喝杯茶,也等等其他人。」

「那正好,」雲稚點頭,「我還沒嘗過都城的茶。」

二人說著話,已經瞧見了正廳,還沒等走過去,忽聽得一陣喧吵,雲稚順著聲音瞧過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應該是一間偏廳,廳裡不知道是什麼人,正高聲叫罵不止。

李緘站在門口的回廊裡,斜倚著半開的門,耐心地聽著,甚至還笑著回了句什麼。

雖然預料過到了都城定會重逢,卻沒想到這麼快。

更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雲稚輕輕挑眉,卻不知為什麼,唇角向上微微翹起,勾出抹淺笑。

李緘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鄭大人,你說你好歹也是先帝親授的翰林修撰,進士及第,據說也是飽讀詩書,怎麼罵人都不會,」他垂下視線看著廳內,昏暗的光線裡,捆成一團的男人還在歇斯底裡地叫罵,「翻來覆去那麼幾句罵一早上了,商量一下,換點新的?」

「你……」男人瞪著他,月匈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急,「李徊好歹也是先帝親封的總管,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助紂為虐的混賬東西!」

「因為呀,李徊根本就沒養過我!」李緘把手伸到後月要,麵上笑眯眯的,「你不會要拿剛才那套罵王爺的措辭再罵我一遍吧?那可真是太無趣了,不然我教你幾句別的?」

他扌莫出那柄一掌長的短刀,指尖從刀身上輕輕劃過,「比如……」

利刃刺入大腿的瞬間,叫罵短暫地停了一瞬,跟著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其中還夾雜著對李緘的辱罵——遠比先前要惡毒的多,從祖宗十八代一直罵到他本人必定是個短命鬼。

「這樣就新鮮多了,」李緘歪著頭聽他罵了一會,伸手在那道正不斷冒血的傷口上輕輕戳了一下,「要不要再學幾句別的?」

「宣之。」

突如其來的呼喚止住了李緘舉刀的手,他扭過頭,瞧見了撐著傘站在石階下的蕭絡,還有他身邊的雲稚。

李緘微微眯起眼。

不管什麼時候、在何處,身邊又有誰在,這人都是一道格外醒目的存在。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小袖袍衫,撐著把油紙傘,身姿挺拔,長身玉立,哪怕外麵正下著大雨,也不見衣擺上有沾染泥漿,仿佛一支青竹昂然挺立於天地之中。

反觀自己……

李緘低頭掃了眼前襟,不見血跡才稍稍放下心來,右手背到身後,將短刀收回鞘中,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屋簷邊緣借著地勢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

雲稚回以淺笑,目光看向仍傳出叫罵聲的偏廳,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來,落回李緘臉上。

四目相對,卻沒人開口。

「你昨天不是說和雲公子認識,正好替我招待一下,」蕭絡視線從他倆身上掃過,「我去府外迎客。」

「好啊,」李緘應聲,「求之不得。」

蕭絡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隻是收回視線,帶著些許歉意朝雲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蕭絡已經走遠,餘下兩個人依舊隔著雨簾相顧無言,直到雨水被風吹進簷下,落到李緘臉上,他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看著石階下的人,不自覺地抬手扌莫了扌莫鼻尖:「傷好了?」

「好了,順帶休養了一陣。」

雲稚笑著看向對麵的人,依舊清瘦,但是麵色明顯好了不少,眼底洋溢著先前沒有的神采。

算起來這人到都城也不過兩三個月,卻已然如魚得水一般。

「看來你這段日子過得也不錯。」雲稚向前走了幾步,在石階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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