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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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瞧見他明顯鬆了口氣,又瞥了眼雲稚,才小聲回道:「陛下到了,管事命我來請雲公子過去麵聖。」

李緘微抿唇:「知道了,我帶他過去。」

章和帝袁璟到了已有一會,受了前來赴宴的群臣的禮後獨自進了偏廳安坐,雲稚跟著李緘入內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書冊看得專注。

雲稚抬眼往那書冊上看去,發現正是鼎鼎有名的《顧氏畫譜》。

章和帝袁璟本是先皇幼弟,其母身份低微,又早早病逝,被乳母養大。後先皇繼位,憐其年幼孤苦,便封為瑞王,在皇城邊上蓋了座府邸安置。瑞王性格頗為內向孤僻,既不參與政事,也不和朝臣結交,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在府裡寫字作畫,直到先帝駕崩諸位皇子牽扯進各樣的事端,瑞王一路攀上高位,成為這天下之主,喜好倒是沒怎麼變。

「參見陛下。」

李緘率先行禮,打斷了袁璟的專注,他抬眼看見李緘:「方才淮安王說你去躲清閒了朕還不相信,現在看起來倒是確實。」

話說完,他的視線偏轉看見落後半步的雲稚,微微睜大了眼:「你……」

雲稚和雲稷雖然差了十歲有餘,到底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在麵相上頗為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

有那麼一瞬,袁璟恍惚以為自己又見到了雲稷,但相似卻畢竟不是,很快他回過神來,放下手裡的畫譜,笑容溫和:「你就是幼懷吧?」

雲稚微抬眼,似乎有些意外當今聖上知道自己的字,與袁璟四目相對的瞬間,又察覺到這樣的失禮,迅速低下頭,跪地行禮:「雲稚參見陛下。」

「起來吧,」袁璟語氣和緩,態度一如李緘第一次麵聖時溫和,「這是淮安王府,今日朕和你一樣都是來為淮安王慶生的,不用多禮。」

說完,他指了指一旁的圈椅:「都坐吧。」

「多謝陛下。」

雲稚起身,輕輕抬頭往袁璟身上看了一眼,迅速地收回視線,回身在圈椅上坐下。

李緘不動聲色地將他麵上每一個細小的反應都收入眼底,輕輕勾了勾唇。

這人第一次麵聖時的表現倒是和自己當日有些相似,不過當日的自己是真的對這朝局和麵前的皇帝一無所知,雖然也有偽裝,好奇和敬畏卻也有真的。

山賊死於眼前都麵不改色,對著李徊那樣的老滑頭都能談笑風生的雲小公子這副樣子隻怕就是故意的了。

似乎察覺到了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雲稚抬眼瞧了過來,李緘沒來得及反應,和他四目相對。

那雙眼睛一如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上挑,帶著點困惑,就好像他真的隻是一個天真純稚甚至還有點嬌憨的侯府小公子。

李緘輕輕眨了眨眼,轉向了袁璟:「府裡今日外客多,我去幫管事忙,就不打擾陛下和雲小公子了。」

說完朝著袁璟一揖,轉身離去。

袁璟盯著李緘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轉過臉時麵上又帶了笑:「朕本打算召你進宮,正趕上淮安王壽辰,就先借王府的地兒隨便聊聊……先前總聽雲卿提起他那個聰慧過人又純稚可愛的幼弟,還想著待你及冠了,一定召來見見,卻沒成想真見到了,卻是這份光景。」

提及雲稷必定戳中雲稚的心事,他眼睫微顫,連喉頭都哽了幾分:「大哥總和陛下提起我?」

「朕與雲卿,名為君臣,實為師生,又似摯友。他不止替朕授書講學、每日侍讀,也與朕談論詩畫,偶爾還會聊聊日常瑣事過往經歷……」

袁璟視線有些飄散,似是在和雲稚說話,又像是在回憶。

「陛下再說下去,雲小公子怕是要在第一次麵聖的時候哭鼻子了!」

偏廳的門本就半掩著,蕭鐸推門進來,沒發出任何的聲響。

他斜倚在門框上,懷裡還抱著個看起來隻有兩三歲的幼童,唇角上揚,隱隱帶笑,仿佛並沒察覺到這廳內的氣氛因為他的出現莫名變得緊張起來。

「是朕的不是,」袁璟朝雲稚臉上看了一眼,瞧見那雙明亮的眼底隱隱發紅,不由嘆了口氣,「朕聽說你之前病了一場,現在可好了?」

雲稚揉了揉眼睛,抬起頭:「勞陛下記掛,已經痊愈。」

「待會散了宴席,叫禦醫去你府上再看看,」袁璟道,「你久在遼北,一時可能不適應都城,若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雲稚也不推托,隻是禮貌謝恩。

蕭鐸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伸手捏了捏懷裡幼童的臉,逗得那幼童咯咯發笑。

「怎麼換你照看引兒,」袁璟往他懷裡看了一眼,神情變得柔軟,「皇後呢?」

「前廳呢,」蕭鐸視線仍在懷裡的幼童身上,「要開宴了他們見我閒著,叫我來請陛下,還有雲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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