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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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

待馬蹄聲遠去之後,段崢便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爹,出事了!」段崢顫聲道。

屋內的段父和護衛等人,聞言便紛紛醒了。

段崢不敢有絲毫耽擱,忙將方才外頭發生的事情朝眾人說了。

「小灼呢?」段父問道。

「他騎馬去引開了賊人……」段崢道。

段父一聽麵色登時變了,一旁的金豆子這會兒也清醒了,急得險些當場哭出來。

「不行,我要去找我家公子。」金豆子起身道。

「別慌。」段父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這會兒裡屋的容母尚未被吵醒,「你和崢兒照顧好小灼她娘親,不要亂跑。」

段父到底是行商數十載,見過不少風浪,因此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吩咐了段崢去將容母先叫醒了,又吩咐了幾個車夫找了趁手的武器做好戒備,最後帶著剩下的兩個護衛出了屋子。

「你去柴房找找有沒有多餘的柴火,在院子裡點個火堆。」段父朝一個護衛吩咐道:「賊人夜襲不成,說不定會再回來,但是知道咱們醒了他們便會有所顧忌。」

他說罷又帶著另一個護衛去了門口,檢查了地上躺著的另外兩名護衛。

那兩名護衛都是一擊斃命,從屍體上看得出下手的人很有殺人的經驗。

「把屍體先抬進柴房,仔細一會兒又下雨。」段父說著便與那護衛聯手,將屍體抬了進去。

沒一會兒工夫另一人點好了火堆,待火燃起來之後,段父便帶著兩人出了院門。

外頭夜色正深,雖然雨後月明星稀,可依舊看不出什麼端倪。

段父拿著火把順著地上的馬蹄印往前走了一小段,這時突然聽到草叢裡傳來了一陣窸窣。

「什麼人?」護衛驟然出刀,冷冽的刀鋒借勢便架到了對方脖子上。

「是我,舅舅!」容灼的聲音從草裡傳來。

段父當即上前,將人從草叢裡扒拉了出來。

「小灼,受傷了嗎?」段父問道。

「我沒事。」容灼忙道。

段父警惕地四處看了看,也不多說,將容灼抱起來便帶回了他們落腳的地方。

容母這會兒早已醒了,沒見到容灼時一直擔心地小聲哭泣,如今見了人不由心疼不已,上前便將容灼抱住了。段崢和金豆子見狀也跟著鬆了口氣。

「娘,我沒事。」容灼安慰道。

容母雖情緒激動,卻也沒失了分寸,哭過之後便將人上下檢查了一番。

容灼方才落馬時,小腿被碎石割出了傷口,血將裡衣的褲腿都染紅了一片。

容母忙讓金豆子取了出門前準備的傷藥,幫容灼包紮傷口。

「舅舅,他們還會回來嗎?」容灼朝段父問道。

「不好說。」段父道。

眾人聞言頓時緊張起來,畢竟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表哥,咱們路上不是帶了銅盆嗎?你讓人找出來,若是有人靠近,咱們就使勁兒敲銅盆。」容灼道。

「敲盆做什麼?」段崢不解。

段父卻明白了容灼的意思,「賊人若非打定主意要咱們性命,這法子多少有點用處。」

其實容灼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他們這堆人裡會武藝的隻剩兩個護衛以及段父,剩下的車夫或許有點蠻力,作用卻不大。

而敲盆這樣的舉動,若是放在現代社會就類似於報警器或哨子。在遇到危險時,除非對麵的人打定了主意要置人於死地,否則哨聲或尖銳的報警器,可以有效的震懾對方,起到擾亂對方心神的作用。

尤其是竊賊,一旦撬開門鎖觸發了報警器,退縮的概率極大。

段崢當即便找來了銅盆,和金豆子一人抱了一個,隨時準備等人來了就敲盆。

「他們是沖著咱們的錢來的嗎?」段崢問道。

「人沒進院子就了結了咱們兩個護衛,隻怕不是沖著錢財來的。」段父道。

圖財的人就是為了弄到銀子,哪怕忌憚護衛也多半會將人弄暈,沒必要弄死。

而且能一擊斃命,可見那兩個人的武藝都不弱,所以看著不像竊賊,倒像是刺客。

在馬車裡的時候,容灼甚至不由想到了先前在江府時經歷的事情。

同樣的身手不凡,同樣的殺人不眨眼……

雖然兩撥人未必是同一夥,但他們的行為模式卻很接近。

容灼看向容母和段父,開口問道:「娘,舅舅,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容母剛幫容灼包紮完傷口,聞言下意識看了段父一眼,神情很是傷感。

「是你爹……」段父開口道:「他在朝中得罪了人,怕來日事發牽連你們,便讓我帶著你和你娘先避一避。」但容父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下手,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

「兄長……」容母開口道。

「事已至此瞞不住他的,況且小灼也不是孩子了,方才若不是他,咱們這會兒隻怕早已身首異處了。」段父說罷看向容灼,嘆了口氣,「你爹怕你害怕,才沒敢告訴你,而且這種事情越是不知道,反倒越安全。」

容灼聞言恍然大悟,心中一直以來的很多疑團也跟著解開了。許久前容父和容母的那次爭吵,容父麵對他時的愧疚,離家時容母的不舍……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釋。

怪不得容父連他讀書的事情都沒顧得上過問。

比起家人的安危,讀不讀書,前不前程仿佛都不那麼重要了。

容灼伸手在自己衣袋的位置扌莫了扌莫,裡頭是容父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帶著的信。

聯想到方才刺客不顧一切也要追馬而去的舉動,容灼頓時就明白了……

刺客們並非是為了來殺他們,而是在找東西。

難道找的就是他身上這封信?

「爹,既然如此他們一定會再來的,咱們趕緊動身離開這裡吧?」段崢開口道。

「若他們不放過咱們,離開此地隻會更危險。」段父道:「這裡起碼還有個藏身的地方,咱們都躲到屋裡關起門,拿櫃子將門一頂,還是能撐個一時半刻的,若是在路上被人截殺,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他這麼一說,屋內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去搬救兵吧。」段父說罷看向一個護衛,「你連夜快馬加鞭進城,多帶些人手來。」

「舅舅,咱們隻剩兩個護衛了,不能讓他走。」容灼道。

相對於搬救兵來說,暫時保證他們的安全更重要。

「我去吧。」一個車夫開口。

「不,讓我去吧。」容灼道。

他話音一落,容母和段崢當即都齊聲反對。

莫說他腿上還有傷,回城的路那麼遠,外頭還那麼黑,他們怎麼可能放心讓容灼去。

尤其在容母眼裡,自家這兒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

「公子,我去吧。」金豆子道。

「京城一來一回三四個時辰的路,太遠了。而且他們若是有心不放過咱們,難保不會在回京城的路上埋伏。」容灼道:「我有個朋友在附近,他們家有很多護院,我可以求他幫忙。」

眾人聞言都看向容灼,便聞他繼續道:「越耽擱越麻煩,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那匹馬上沒人,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段父擰著眉頭,似乎在斟酌他這法子可不可行。

「這樣的事情,你那位朋友會幫忙嗎?」段父問道。

「他……應該會吧。」容灼道:「眼下咱們也沒別的法子了。」

段父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了。

如今回京城搬救兵的確不是好法子,對方既然派了人來截殺他們,很可能在京城也做了布置,若是回去說不定非但搬不到救兵,反倒讓他們陷入更被動的境地。

「小灼,讓豆子陪著你吧。」容母哽咽道。

「不必,娘您放心,我現在很會騎馬了。」容灼朝她一笑,安慰道:「讓豆子陪著你,不然我不放心。」

他說著便起身出了房門,臨走前又叮囑了金豆子和段崢好生照料容母。

這會兒外頭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但容灼壓根也顧不上冷不冷,他生怕再耽擱,把刺客又等了回來。

他一路急奔,徑直去了江府。

好在他記路,趁著夜也沒跑錯地方。

「容小公子?」門房一見是容灼,當即十分驚訝。

他看了一眼外頭的夜色,問道:「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有急事找江少卿,勞煩通傳一下。」容灼道。

「外頭雨大,容小公子先進來說話。」門房將人讓進了門,這才道:「公子來得不巧,今日雨太大,我們家公子沒回來。」

容灼聞言一怔,忙問道:「那青石呢?」

「青石公子昨晚就走了。」門房道。

容灼聞言一顆心登時沉到了穀底。

他千算萬算,沒料到江繼岩和青石竟然都不在。

「容小公子今晚且住下吧,外頭這麼大的雨,再淋著該生病了。」門房道。

「我……」容灼心念急轉,一時間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念頭。

去京城是絕對行不通的,太危險,也太遠。

可如今他還能怎麼辦?

借江府的護衛一用?

且不說江府的管家會不會借給他,萬一真借給他,屆時再出了岔子,他怎麼朝江繼岩交代?

容灼急步踱了幾個來回,忽然心念一動。

「我借你這裡看個信可以嗎?」容灼朝門房問道。

「自然,公子自便就是。」門房說著給他取來了油燈。

容灼就著油燈的光,將懷裡的信取出來,當場就拆開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信裡並不是給他外公的家書,而是別的東西。

容灼看著那封信,眉頭不由越擰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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