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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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是於景渡醒著,他說不定會有險中求勝的法子。

可於景渡昏迷著,江繼岩哪裡敢在這樣的節骨眼自作主張?

此事壞就壞在,誰也沒料到太子賣了這樣一步棋在私兵營裡。

顯然,對方早就料到了這一天,連退路都給自己找好了。

「其實我……」容灼欲言又止。

他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隻是這法子有些冒險,還會把他徹底攪進去。

但他轉念一想,連江繼岩和黎鋒都想不出辦法,他這主意多半是異想天開。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都還沒見過宴王,對方隻怕未必能看上他……

沒過幾日,豫州的欽差便也回來了。

江繼岩依著從前的計劃去策反了人,順利將太子安插在戶部的幾個爪牙,以及豫州那邊和太子勾結的人都供了出來。

隻可惜太子做事一如既往的乾淨,人雖然損失了好幾個,卻沒沾染分毫是非。

所有牽扯進案子的人,竟是無一人出來攀咬太子。

「幸好,此番也算是有驚無險了。」當日下朝後,太子門客慶幸道。

「原本不該搭進去這麼多人的,如今戶部的釘子被拔了個乾淨,往後再想安插就沒那麼容易了。」太子道:「孤沒想到他竟會策反咱們的人,倒是我小瞧了他,半死不活地吊著一口氣都能跟我鬥。」

「雖然損失了人有些遺憾,但此番豫州那邊的事情,還是多虧了太子殿下棋高一著。」門客道:「否則若是私兵營的事情捅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未必沒察覺到私兵營,或許隻是沒有有力的證據罷了。」太子道:「一旦他找到證據,定然會第一時間將我置於死地。」

「真到了那一日,再攀咬他便是,誰讓他們邊軍的人經不住誘惑,這麼輕易就背叛了他呢?」門門客道,「到時候私兵營裡有他的人,看陛下是懷疑他還是懷疑太子殿下。」

太子冷笑一聲,心中稍稍有些快意。

「殿下,容家和段家的人回京城了。」有探子來報。

太子麵色一變,「這麼著急回來?」

「或許是惦記容慶淮出事,趕回來看看吧。」門客到啊。

「孤派出去的刺客可是一直沒有回來啊。」太子道。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記,真被抓了也沒人能證明是咱們的人。」門客道:「況且容小公子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回來了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要不要處理掉?」探子問。

「怎麼處理?滅門?」太子怒極反笑,「你是生怕父皇不懷疑孤嗎?如今於景渡昏迷不醒,容家要是出了事,還能有誰被懷疑?」

也正是料定了太子會顧忌,於景渡才提前吩咐了江繼岩,一旦事成就讓容灼他們順勢回來。

離開京城太久,容灼和段崢都被憋得夠嗆。

尤其是段崢,當日便帶著容灼,約了宋明安那幫紈絝去了酒樓。

眾人許久不見,見了麵自然還是先聊八卦。

席間,隻有容灼心不在焉的,因為他在擔心青石的身體。

算著日子,青石昏迷了得有小半月了。

從前在莊子裡容灼不敢胡亂來,但如今回了京城,他便有些蠢蠢欲動。

他甚至想著,要是能讓江繼岩帶著自己去看看青石就好了。

若是怕人起疑,他甚至可以易容。

「除了朝廷的事情,就沒別的嗎?」段崢打斷眾人道。

「有宮裡的你聽不聽?」宋明安道。

段崢聞言頓時來了興致。

「太子和宴王的事情……」宋明安神神秘秘道:「你們剛回京城不知道,半月前太子冠禮,宴王不知為何突然病重了,太子的冠禮他都沒去參加。」

容灼聞言一怔,頓時收回了心神看向宋明安,「宴王病重?」

「是啊,險些連命都沒了。」宋明安道:「聽說那天晚上陛下大發雷霆,責罰了皇後。」

容灼擰了擰眉,心道這個宴王怎麼也病了?

而且還那麼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為什麼要責罰皇後?」段崢不解道。

「那就不知道了,隻聽說陛下當著好多宮人的麵,讓皇後娘娘在外頭候著思過。你們想想那可是大雪天的,她定然是又累又覺得丟人。」宋明安道。

「宴王得了什麼病知道嗎?」容灼問道。

「說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舊疾,動不動就咳血什麼的,還不能輕易動氣。」宋明安道:「這不都昏迷了半個月了,人還沒醒呢!」

容灼這回麵色徹底變了。

舊疾、咳血、不能輕易動怒、昏迷了半個月……

所以這位宴王殿下和青石得了一樣的病?

這舊疾難道還會傳染?

容灼心中似乎千百個念頭拚命往外湧,一時之間幾乎聽不清宋明安再說什麼。

「而且陛下不止責罰了皇後,好像還讓太子去佛堂給宴王殿下祈福三日。」宋明安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啊,讓他去佛方念經三天,想想就夠難受的。」

段崢絲毫沒注意到容灼的異樣,興致勃勃追問道:「為何讓太子去給他祈福?」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在場。」宋明安道:「但是你想想,陛下頭天晚上剛責罰了皇後,第二天就罰太子去佛堂抄經祈福,是不是多少有點小問題?」

要知道,一國儲君受到這樣的責罰,看著雖然不重,但勢必會在朝堂引起猜測。

皇帝若非是氣急了,又怎會輕易去責罰整個宮裡除了他之外身份最尊貴的兩個人呢?

所以宋明安覺得,這裡頭定然是有問題。

「有沒有可能宴王的病是皇後下了毒,陛下這才動了怒。而太子知道此事後,想來求情,陛下反倒更生氣了,就把人罰了?」段崢推斷道。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另一個紈絝道:「下毒肯定不行,太容易露餡,而且宴王是舊疾,不是中毒。」

「這倒也是……」段崢毫無立場又被他說動了。

「想什麼呢?」宋明安伸手在容灼發怔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沒什麼。」容灼心不在焉地道。

他並非是想掃了眾人的興,而是因為此事越想越蹊蹺。

青石怎麼可能會和宴王殿下得了一樣的病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兩人得了同樣的病,還是同時發病,那這麼大的事情,於景渡此前沒必要瞞著他啊。於景渡明知道容灼擔心他,若是將此事告訴他,不是正好能安撫容灼嗎?

畢竟無論什麼事情,隻要有人一起做總會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於景渡朝他說過那麼多宴王的事情,為何一句對方的病都沒提?

容灼想來想去,最終心中慢慢冒出了一個十分離譜的念頭……

他不禁想起了許久前與宴王的匆匆一麵。

當時他和這幫紈絝在茶樓等著一睹宴王風采,等來的卻是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人。

容灼一想到那個黑色麵具,便也跟著想起了青石那個白色麵具。

一黑一白兩個麵具之下的那張臉,不知不覺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容灼很快又想起了第一次和青石泡溫泉時的場景。

當時於景渡死活不願脫衣服,後來在容灼的堅持下,才勉強露出了那一身傷。

因為當時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所以容灼隻能將那些傷誤會成了是尋歡樓的客人留下的,還對那幫人好生譴責了一番。

如今想來,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倒更像是是在戰場上留下的。

還有那日青石教他摔馬時說的話:

「人隻要騎馬,難免有摔馬的時候,意外總是會在你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你要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是讓自己一輩子不摔下馬,而是要學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用最安全的方式摔下來。」

當時他不覺得青石這話又什麼不妥,如今想來就意識到問題了,因為那話裡的危機感太強了,很像是一個歷經風險後的人,在為另一個即將深陷危險的人籌謀。

更何況,青石不僅教他騎馬,還教他射箭……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給人當先生,他們教不會你很正常。」

這話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再細想,真是破綻百出。

連護衛們都教不會他的事情,為何青石那麼輕易就能教會?

這難道不是說明青石比護衛更厲害嗎?

容灼之所以一直以來都對於景渡沒有懷疑,是因為他在花姐和江繼岩那裡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復。為此,他甚至在每次察覺破綻時,都會主動為於景渡找補。

可一旦他對青石的身份產生了質疑,這一切曾被他強行合理化的不合理,便紛紛冒出了頭,各個都在昭示著——青石的身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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