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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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於景渡一直沒再說話,隻沉著個臉,像是在生悶氣。

倒是容灼因為見了家人,所以心情極好,一路上一直在把玩月要間的荷包。

回王府之後,於景渡便把自己悶在了房間裡,一直沒再露過麵。

黎鋒也搞不清他這脾氣究竟是打哪兒來的,既不敢詢問也不敢安慰,隻能保持沉默。

臨近黃昏時,容灼主動去了一趟於景渡的寢殿。

黎鋒一見他來了,倒是頗為殷勤,絲毫不敢怠慢。

「容小公子有何事?」黎鋒朝他問道。

「王爺呢?」

「王爺……」黎鋒瞥了一眼殿內的方向,「這會兒在休息。」

「哦。」容灼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猶豫。

殿內的於景渡早已聽到了他的聲音,既想開口,又覺得別扭,索性將書案上的鎮紙掃落在地,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殿下應該是醒了。」黎鋒忙道。

「我想問問殿下,晚上方不方便一同用個飯?」容灼有些拘束地問道,「我們一直在王府打擾,也不知該怎麼感謝殿下……」

「容小公子稍等,我進去通傳一下。」黎鋒忙道。

他話音一落,便聞殿內的於景渡道:「可以。」

容灼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忙朝他道了謝,這才退下。

待容灼走後,於景渡便快步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可惜隻看到了少年的背影。

「殿下……」黎鋒進來後,俯身將地上的鎮紙撿起來。

「你去吩咐一下廚房,弄些好酒好菜,讓他們送到本王的寢殿來,不必安排在飯廳。」於景渡嘴角不自知地上揚著,又朝黎鋒吩咐道:「你今晚不必伺候,給你放假。」

說罷他便去翻箱倒櫃地又找了身衣服換上,發冠玉帶都一並換了新的。

黎鋒在一旁看著,感覺他們家殿下就差坐在銅鏡前塗脂抹粉了。

「去弄點梅花來插上。」於景渡在屋內掃了一圈。

黎鋒剛要離開,他又叫住對方道:「算了,本王親自去吧。」

他說著大步出了寢殿,去花園折了兩枝梅花回來,插在了花瓶裡。

於景渡十分殷勤地做足了準備,待到了快用飯的時辰,才讓人去請了容灼過來。

但當他看清來人時,整個人就怔住了,因為來的不止有容灼,還有容父。

容慶淮今日聽說了容灼在清音寺的經歷,心中對宴王殿下十分感激。

他原本是想讓容灼朝人打個招呼,親自感謝一番,沒想到宴王殿下竟如此客氣,將用飯的地點特意設在了寢殿裡,這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尤其看宴王殿下還穿得挺隆重,衣服並非是居家的樣式,看得出是精心準備過的。

「殿下實在是太客氣了。」容慶淮帶著容灼朝他行了個禮,「下官和犬子一直在府中叨擾,本就十分過意不去,如今想朝殿下道個謝,還要如此勞煩殿下。」

「容大人客氣了。」於景渡很快調整好了心情,「兩位請坐。」

容慶淮聞言這才拉著容灼規規矩矩地坐下。

「犬子已經將今日的事情都告訴下官了。」容慶淮道:「沒想到殿下日理萬機,竟還顧得上下官的家事,實在是令下官受之有愧。」

於景渡心情十分復雜,又不好當麵說自己做這些是為了容灼,隻能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此番容大人和容小公子幫了本王這麼大的忙,本王做這點事情不過舉手之勞。」

他說罷大概是怕容慶淮起疑,又道:「清音寺本來就有本王的故交,本王今日也是順便去探望而已。」容慶淮是個知分寸的,知道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也沒再多說什麼。

容灼今日跟著父親,所以一直很乖順,進門後就一直老老實實坐在桌前,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敢多說,別人讓吃菜他就吃菜,別人讓喝酒他就喝酒。

「小灼,你也敬殿下一杯酒。」容慶淮道。

容灼聞言忙端起酒杯朝於景渡道:「多謝殿下。」

他說罷便一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了。

於景渡神色復雜地看著他,無奈隻能也跟著將酒喝了。

「小灼,你再……」

「容大人。」於景渡見他有點上頭,忙阻止道:「容小公子不勝酒力,別讓他多喝了。」

先前容灼已經稀裡糊塗跟著兩人喝過幾杯,這會兒眼神已經有點飄忽了。

容慶淮聞言這才罷了手,沒再繼續讓容灼喝。

其實於景渡今日也看出來了,容慶淮特意帶著容灼來感謝他,並非是為了討好,而是有點無措。於景渡今日帶著容灼去清音寺一事,無論他再怎麼解釋說是順便,都很難讓容慶淮信服。

因為安排這次見麵,在容父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不僅麻煩還要擔著風險。

雖然他也很擔心容母和家裡的情況,但他在官場多年,知道這種時候除了等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這些日子,他連給容母去封信的念頭都沒動過。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什麼都不做才是對對方最好的保護。

但於景渡今日卻安排了這麼一出,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有點想不通,宴王殿下為何要做這種不在分內且有點多餘的事情。

難道對方和容灼的關係當真好到那個程度?

可他看自家這兒子,麵對宴王時挺拘謹的啊,並不像很熟的樣子。

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沒底。

再加上先前吃過太子的虧,所以他不得不多想。

「容大人,其實有件事情本王一直沒好意思朝容小公子提。」於景渡道。

容灼和容父都是一怔,有些緊張地看向了於景渡。

於景渡佯裝不知對方的心思,狀似隨意地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本王素來不愛結交什麼人,在京城唯一交好的幾個朋友,也都是少年時便結下的情誼。」

「是,王爺潔身自好,這個咱們都知道。」容慶淮附和道。

「但是近來父皇對本王有些不滿。」

他話音一落,容家父子明顯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父皇覺得本王太獨了,這樣不大好,所以那日偶然提起,說讓本王多結交一些尚未入仕的學子,也好改改世人對本王的印象。」於景渡道。

世人對他的印象不必展開說,在坐的人也都知道。

宴王暴戾,這凶名可是在外許久,京城誰人不知?

若是他和文人學子結交,倒是確實能對他的凶名有所緩解。

「本王想著容小公子也算是國子學的學子,如今又正好住在王府……」於景渡說罷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苦笑,「隻是不知容小公子是否介意和本王交好?」

「我……」容灼喝了酒反應略有些遲鈍,「我不……」

「不介意,犬子自然是不介意。」容父忙道:「殿下有任何事情盡管吩咐便是。」

此前不知道於景渡的心思,容父反倒忐忑不安,如今聽他這麼說,當即放下了戒備。

至於於景渡今日的舉動,他便理所當然的理解為王爺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道交朋友的分寸,這才如此興師動眾。

越是如此,他反倒越覺得宴王殿下耿直。

一個運籌帷幄之人,還能保有這樣的耿直,這可比太子高了不知道多少。

於是,容灼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自家老爹安排了。

「殿下,有一事下官鬥膽相問。」容慶淮放下了戒心之後,麵對於景渡便坦誠多了,「私兵營的事情應該快有眉目了吧?」

於景渡點了點頭,「本王若是沒猜錯,父皇應該已經找人查探過了。」

「那多半是年後就要動手了。」容慶淮道。

於景渡擺出一副晚輩地姿態朝他問道:「容大人突然問起此事,可是有何見解?」

「按理說老夫不該置喙此事。」容慶淮道:「但念著王爺對犬子的知遇之恩,老夫就冒昧多一句嘴。私兵營有數萬之眾,且遠在豫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大亂子,此事就是塊燙手山芋,殿下能躲則躲。」

於景渡此前也想過此事,知道他這話算是掏心窩子的忠告了。

「什麼意思?」容灼小聲問道。

「這麼多人,萬一處置不好容易鬧兵變。」於景渡耐心朝他解釋道:「在加上豫州剛遭了災,民心不穩,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很可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容灼喝了酒腦子本就轉得慢,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確實不好辦。」容灼道:「可此事若是殿下都辦不好,旁人不是更辦不好?」

容慶淮無奈道:「你什麼都不懂,別瞎摻和。」

「殿下是朝中最有本事的人了,他如果……」容灼還想說什麼,卻被容父一個眼神製止了。

但於景渡對他何其了解?聽到此處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不得不說,於景渡心裡還挺高興的。容灼對他總是那麼有信心,哪怕在他自己都心虛的事情上,容灼也從不懷疑他的能力。

當晚,容慶淮很快便帶著容灼告辭了,以免他酒後胡言亂語。

兩人走後,於景渡立在窗邊良久,心中一直在想容慶淮的話。

這塊燙手山芋,他自己其實也沒想好要不要接。

但容灼今日的話,卻像是在他心裡埋了一顆種子一般。

當夜,於景渡去了一趟容灼房裡。

容灼喝了酒,這會兒睡得正迷糊呢。

於景渡在榻邊坐了一會兒,最後索性將少年連人帶被子往裡挪了挪,自己和衣躺在了旁邊。

容灼睡到半夜口渴,醒來之後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但因為他酒意未消,再加上這人是於景渡,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又將人當成了青石,還翻身往對方身邊蹭了蹭。

「醒了?」於景渡問他。

「你怎麼沒蓋被子?」容灼說著將被子分了一半給他。

於景渡身上涼,怕凍著容灼,便將手臂在被子上一壓,阻止了他的動作,「我來是想問你個問題。」

「嗯?」容灼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全然沒了清醒時的戒備和疏離,這讓於景渡恍然有了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仿佛他還是青石,對方還是那個與他無分彼此的小紈絝。

「你覺得我該去豫州嗎?」於景渡問他。

「該去啊。」容灼理所當然地道:「將來你是要當皇帝的,豫州是你的江山,百姓也是你的百姓。若是交給旁人辦不好差事,吃虧的不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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