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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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被容灼覺察到自己赤裸的目光之後,於景渡多半會掩飾或避開。

但這一次,他絲毫沒有隱忍,而是迎著少年打量的目光看了回去。

容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主動收回了視線,身體也很誠實地往旁邊挪了挪。

於景渡見狀朝他伸出一隻手,「過來。」

他這語氣明明很溫柔,但不知為何,落在容灼耳中便多了幾分壓迫感。

所以容灼很不爭氣地依言又往他身邊挪了挪,看起來特別無辜。

「頭發有點亂了。」於景渡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幫容灼整理頭發。

期間,他的手指總是「不經意」蹭過容灼耳尖,在上頭落下一點稍縱即逝的觸感。

容灼耳朵本就敏感,被人一碰就忍不住泛紅。

再加上這會兒氣溫低,於景渡手指上帶著的熱意擦過他耳尖的皮膚時,便會帶來一種陌生又難以形容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容灼幾次想開口提醒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矯情了。

兩個大男人,碰碰耳朵怎麼了,對方又不是故意的。

誰知於景渡在幫他整理好頭發之後,目光刻意在他紅透了的耳尖一掃,眼帶笑意問道:「耳朵怎麼紅了?」

「凍得吧。」容灼忙伸手搓了搓。

於景渡也不拆穿,轉而道:「這次刻意和黎鋒他們分開,是為了你上次提的計劃。」

容灼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致,「微服私訪?」

「嗯。」於景渡道:「我讓黎鋒扮成我,拿著陛下的旨意,就說去豫州是視察賑災的結果。」

這樣一來,豫州的大小官員乃至各路人馬,就會將注意力集中在黎鋒的身上,尤其是心虛的那些人,定然會使出渾身解數應付黎鋒。

「我們則趁人不備時,扮成你舅舅商隊的人,私下去探查私兵營的動向。」於景渡道。

「我能幫上忙嗎?」容灼忙問。

「當然,你要幫我打掩護。」於景渡道:「這次你扮成段家出來歷練的少東家,我扮成你的護衛。」

「啊?」容灼驚訝道:「我當少東家?」

「嗯。」於景渡道:「我來給你當護衛,你不滿意?」

「不是……」容灼看了他一眼,心裡有點發虛。

哪怕他現在已經慢慢適應了和於景渡像從前那般相處,可對方畢竟是未來的皇帝啊。

讓未來皇帝給他當護衛,他多少有點緊張。

「那我表哥呢?」容灼問。

「黎鋒會安排他的,你不必擔心。」於景渡道。

他這次帶著段崢來,本就是為了敷衍皇帝,也是為了給容灼打掩護。

讓段崢跟著黎鋒,省得老纏著容灼,屆時該有的功勞一件都不少他的,皆大歡喜。

容灼見他都計劃好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乖乖應了。

當日黃昏,他們歇在了距離京城約有百裡之遙的一家驛館裡。

段家的一支商隊,依著段父的安排,恰好也在今日投宿在此。

商隊的頭領名叫段承舉,是段父的堂弟,也就是段崢的堂叔。

段家家大業大,段父這樣的兄弟很多,經營商鋪和商隊的人都有。

而段父能托付的人,想來也是極為信任的。

段承舉早早便派了人等候在驛館外頭,所以容灼他們的馬車進了驛館之後,他便迎了出來。

「馬車裡可是段崢侄兒?」段承舉立在院中朝車夫問道。

不等車夫回答,容灼便從車簾裡探了腦袋出來。

「哎呦,可算等到你們了。」段承舉一見了容灼頗為熱情,上前便去拉容灼的手,被率先跳下馬車的於景渡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段承舉也不惱,依舊熱情地道:「你六七歲的時候我見過一次,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樣,長得隨你爹,哈哈哈哈。」

容灼原本還怕他認出自己不是段崢,聽他這麼說便放心了。

說起來他和段崢是表兄弟,倆人雖然看著氣質不同,但到底是有血緣關係,再加上這人十多年沒見過段崢了,認不出倒也是情理之中。

「堂叔。」容灼抓著於景渡的手跳下了馬車,朝他行了個禮。

「不必多禮,外頭冷,咱們進去說話。」段承舉說罷引著人進了屋。

進屋後,容灼便朝他介紹了於景渡,說是自己貼身的護衛。

於景渡化名祁峰,祁是取自他母妃的姓,峰則是取了黎鋒名字的諧音。

「你爹的信我都看了,此番去豫州,我等盡會竭力相助。」段承舉道。

段父並未告知他所有實情,隻說他們在京中有了依仗,如今是替新「東家」辦事,要查一些事情,讓他們盡力配合段崢一行人。

他們常年行商的都有規矩,知道有些事情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也並不多問。

「我帶著的這批人都是最可靠的,年歲最少的也跟了我七八年了。」段承舉道:「不過很多事情還是不必朝眾人都說明白,免得節外生枝。咱們這行都有規矩,不該問的他們也不會問。」

容灼聞言忙點了點頭,心道他舅舅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樣啊!

「天色不早了,一會兒吃過晚飯就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趕路。」段承舉道:「咱們此去豫州且要走些日子呢,什麼話路上慢慢再說。」

容灼聞言忙乖乖點頭應了。

「侄兒,我讓他們給你訂了間上房,這位祁兄弟和你同來的另外兩個護衛、一個車夫,安排兩間雙人房,住在你的房間隔壁,可好?」段承舉問道。

容灼剛要答應,便聞於景渡道:「我們家公子夜裡怕冷,得有人陪著。」

段承舉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好,那就勞煩祁兄弟照顧我侄兒了。」

段承舉和段父的性子相似,常年行商,見過的人多,心思也敏銳。

很多話麵對他們不需要說得太白,點到就能明白。

於景渡方才那句話乍一聽沒什麼玄機,但段承舉聯想兩人來時,其他護衛都是騎著馬,唯獨此人是和他那侄兒坐在馬車裡的,可見此人身份待遇並非是單純的護衛。

再加上他見於景渡氣質英武,長相英俊,與他那侄兒相處時似乎又頗為親密……

他那念頭到此便打住了,也沒有什麼深究的意思。

「段崢」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他的少東家,不該多問的事情他自有分寸。

當晚,吃過飯之後容灼便跟著於景渡回了房間。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驛館的房間裡哪怕點了炭盆,也特別冷。

「燙燙腳能稍微暖和點。」於景渡弄了熱水來,將容灼按在榻邊,蹲下身要給他脫鞋襪。

容灼被他嚇了一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我自己來!」

於景渡見他這副模樣,便也沒堅持。

「記住咱們如今的身份,你是少東家,我做這些事情都是本分。」於景渡耐心引導他。

「可是如今屋裡又沒人。」容灼小聲道:「你這樣我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

「早知道你來當少東家,我來當小廝。」容灼道。

於景渡抬眼看他,「讓你伺候我,你會嗎?」

「這有什麼不會的?」容灼忙道,「我又沒那麼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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