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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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黎鋒弄的贖身的文書是走的明路,所以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皇帝耳朵裡。

他在得知此事後,稍稍有些驚訝,大概一時很難將替人贖身這樣的事情和於景渡身邊的人聯係到一起。

「贖的是什麼人?」皇帝問。

「回陛下,黎將軍隻是幫著去弄了文書,贖人的是容家的小公子和段家那個紈絝。」探子道:「被贖的這倆人,一個小倌,一個姑娘,分別是容小公子和段家小公子的相好。」

皇帝聞言擰了擰眉,表情十分疑惑。

「他們這麼胡鬧,家裡就沒人管管?」皇帝失笑。

「容大人和段掌櫃大概是家教不嚴吧。」探子道。

皇帝得知事情和於景渡關係不大,便也沒多追問,隻是忍不住嘀咕道:「老三這個人也是,上回讓他結交人,他跑去給人送荷包,差點惹出誤會。這回倒是,幫著人從花樓裡贖人,也是夠胡鬧的。」

但他這語氣隻是隨口一說,倒也沒有打算責怪的意思。

歸根結底,這種小事在他眼裡就不值一提,若非和於景渡有關,他問都不會多問一句。

另一邊。

「殿下,咱們過了明路幫著容小公子他們贖人,陛下不會懷疑吧?」黎鋒有些擔心地道。

「你知道在豫州的時候,我為什麼讓容灼和段崢互換身份嗎?」

黎鋒一怔,此事他倒是沒多想過,隻當是為了方便容灼跟著商隊,畢竟他假扮段崢,段承舉他們辦事時會更真心。但如今仔細一想,容灼的母親也是段家的人,所以嚴格說起來,容灼與段承舉也是有親戚的。

真要說破了,對方未必就不照顧容灼。

「以父皇的性子,不可能對我徹底放心,多半會派人去豫州監視我們。」於景渡道:「但豫州離京城太遠,他能派過去的人必定不會是心腹,而是普通的探子。」因為皇帝的心腹得留在身邊隨時調用,不舍得放出去那麼久。

「這些探子多半認識我,卻不會認識容灼和段崢。」於景渡冷笑一聲,「所以他們探到的情報,就是扮成本王的你,整日和容灼待在一處。而我則扮成了你的身份,和段崢待在段家的商隊裡。」畢竟,探子們可不會想到,段承舉竟然連自己的侄子都能認錯。

黎鋒聞言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皇帝就會以為,於景渡在豫州時,一直是和段崢待在一起的,也算是徹底撇清了和容灼的關係。

「如今你替段崢贖出來的又是個姑娘,父皇再怎麼多疑,也該打消先前的疑慮了。」於景渡道。

「那萬一將來探子認出了容小公子……」

「他們又不是傻子,這種得罪本王又得把自己搭進去的事情,誰會去乾?」

這種事情又無傷大雅,他們就算發現了,也沒必要上趕著去認錯,屆時非但撈不著好處,還會受罰。

當然,於景渡並不能確定皇帝有沒有派探子去豫州監視自己。

他這步棋隻是以防萬一,有用自然好,用不上也無妨。

皇帝雖說沒再追究此事,但還是動了別的念頭。

又或者說,他這個念頭並非偶然,而是在過年的時候,就出現過。

當日打發走了探子之後,他便讓來福宣了右相進宮。

右相年紀不小了,胡子已經花白,不過精神倒是很矍鑠。

「今日將你叫來,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幫著朕參謀參謀。」皇帝讓人給右相賜了座,自己也坐到了他旁邊,看著對這位右相倒是頗為尊重,「老三這個孩子也算你看著長大的,你對他的性情頗為了解,我記得他年少時,你就挺喜歡他對吧?」

「宴王殿下為人剛正,有勇有謀,陛下不也很喜歡嗎?」右相笑道。

「是啊,朕從前……哎。」皇帝不知想到了什麼,重重嘆了口氣,「老三也及冠了,朕跟他這麼大的時候都有大皇子了。這些年他一直在邊關,身邊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朕想著該給他張羅婚事了。」

「宴王殿下與太子殿下,倒確實該考慮婚事了。」右相不動聲色地將太子也搬了出來。

皇帝聽他提起太子,便有些不大高興,「我朝素來長幼有序,今日找愛卿來,是想說說老三的婚事。」

「陛下是有屬意之人?」右相問。

「朕就是沒有,這才找愛卿來商量的嘛。」皇帝道:「老三的婚事,可不能馬虎,朕得給他找一個家世品貌才學都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右相附和了幾句,又問「陛下可有問過宴王自己的意思?」

「我朝婚姻大事素來都是父母做主。」皇帝道:「再說他在邊關連個女人都見不到,問他隻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替他籌謀,自不會委屈了他便是。」

右相聞言便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當日,皇帝拉著他將朝中能數得出名字的高門貴女都數算了一遍,最終也沒拿定主意。

從禦書房出來之後,右相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說,陛下為何會突然動了要替宴王籌謀婚事的念頭?」右相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邊的親隨。

「興許是想讓宴王大婚之後,再幫著太子張羅婚事?」親隨道。

右相搖了搖頭,「這父子倆啊,一個比一個心眼多。」

「大人想怎麼辦?」親隨問道。

「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想得罪這個人。」右相道:「找人給宴王帶個話知會一聲,算是做個人情。」

親隨忙道,「這不好吧?萬一宴王去陛下麵前鬧,你不就……」

「宴王若是這麼蠢,能走到今日?」右相道:「這孩子心眼雖然多,但不是個不記人好的,今日賣個人情給他,他會領情的。」

於是當日午時,宴王府便收到了一個錦盒。

盒子裡裝了幾塊顏色和質地都不大相同的手帕。

黎鋒對著那手帕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

於景渡擰著眉,看上去也很茫然。

「沒看到是誰送的?」於景渡問。

「送盒子的人在路上找了叫花子送過來的,不知道是誰。」黎鋒道。

於景渡起身在屋裡踱了幾步,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不是惡作劇的話,就是想提示點什麼。」於景渡道:「可是這幾條手帕是想提示什麼呢?」

「會不會是容小公子送給殿下的?」

「不會,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半晌後,他朝黎鋒問,「今日宮裡有消息嗎?父皇見過什麼人不曾?」

「探子來報,說今日陛下召見了右相。」

「他如今都不上朝了,找他做什麼?」於景渡道:「是商議什麼事情?」

「會不會是廢儲的事兒?」

「有可能。」於景渡道:「不過也不一定。」

「殿下懷疑手帕是右相送的?」

「不好說,不排除,但也不能確定。」他盯著那盒手帕看了一會兒,神色忽然一變,「手帕是定情的東西,送了這麼多條不一樣的,是在暗示……」

「選妃?」黎鋒恍然道:「陛下找右相進宮,是在替殿下選王妃。」

於景渡瞥了他一眼,「為什麼這麼篤定?」

「不是……」黎鋒苦笑道,「管家今日正好提了一句,說殿下這次回來,陛下多半該操心您的婚事了,屬下這才聯想了一下。」隻不過黎鋒知道於景渡應該不喜歡聽到這些,就沒朝他提。

「不管是不是這個意思,都不重要了。」於景渡道:「此事在回京城之前本王就想過,早晚都會來的。」

黎鋒斟酌著語氣問,「那殿下有何打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於景渡道:「你找人將京城適婚尚未許配人家的貴女都列一份名單出來,越快越好。」

「殿下您這是想先下手為強?」

於景渡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殿下是想選個好拿捏的?」黎鋒問他,「免得將來王妃和容小公子爭風吃醋。」

於景渡擰了擰眉,「你就是這麼想的?覺得本王會娶個王妃進門,然後任由她和容灼爭寵?」

「這……」黎鋒見他麵色不大好,支支吾吾道:「屬下失言。」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於景渡問他。

「殿下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總不能不娶妻吧?」

於景渡聞言嘆了口氣,「你都這樣想,他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誰?」

「不該問的少問。」於景渡道:「去辦你的事情吧。」

黎鋒聞言便告退了。

於景渡卻有些不大痛快,不是為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是為著黎鋒那番話。

他忍不住想,容灼會怎麼想他呢?

定然也覺得他會如黎鋒所說,娶妻生子吧?

一想到這些,於景渡便覺得心裡發疼。

另一邊。

段崢果然如於景渡所料,被黎鋒安排的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順順利利付了銀子住進了黎鋒選的宅子,又買了黎鋒安排的幾個家仆和丫鬟在宅子裡伺候。

容灼全程都沒怎麼操心,段崢幫著他一道將青玉贖了出來。

「這次多虧了黎將軍幫忙。」段崢道,「不得不說,宴王殿下身邊的人辦事就是牢靠,花樓裡的人都沒敢多收咱們銀子,還把先前你付銀子搞的那個什麼貴賓也給你退了大半。」

容灼眼底帶著幾分笑意,自然知道事情都是於景渡安排的。

他沒想到自己那日隨口一提,對方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這宅子置辦得也不錯啊。」容灼道:「寬敞又大方,還有個花園。」

「遇到了一個很好說話的中人,價格也公道,我生怕讓人搶了,就將宅子先租下了。」段崢道:「先租了一年,這一年怎麼也能將青玉和小糖安頓好了。」

小糖是段崢那相好的姑娘給自己新取的名字。

當時段崢還問青玉要不要改個名字,但青玉不大在意這些,便沒麻煩。

這日,容灼是第一次見小糖。

姑娘長相不算特別出挑,但勝在清秀,性子也活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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