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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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黎果如她所言那般,過來的時間比平日要晚上了許多,但也不算太晚,至少在秋蘭溪吃完準備將膳食撤下時,她就剛好趕巧回來了。

說實話,秋蘭溪還以為她要跟那個敏思郡主一起吃呢,畢竟人家回京第一時間來找她,怎麼著都得留下來吃頓便飯才是,所以她看到燕清黎回來這麼早,還不由愣了一下。

燕清黎看了眼膳食,也沒想到對方會真的沒等自己。

秋蘭溪麵不改色迎上去:「殿下不是說要晚些回來嗎?」她說著,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剩飯,「這下可怎麼是好?我讓人撤了重新上?」

燕清黎不甚在意道:「就這樣吧。」

言罷,她不甚在意的坐了過去,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哪怕無人說話氣氛也不顯得沉凝。

秋蘭溪笑眯眯地給她夾菜:「殿下多吃些。」

燕清黎看了眼,桌上沒怎麼被動過的便是被她夾來的青菜了,自己不吃,倒一點不耽誤她夾給別人,也不知從哪兒養成的挑食習慣。

秋蘭溪笑眯眯地撐著下巴看著,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含義也就隻有自己懂。

實話實說,秋蘭溪確實是有點心情不爽的,倒不是喜歡上燕清黎了,純粹是膈應,畢竟燕清黎跟對方走得近,而她連讓她們注意社交距離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以秋蘭溪在現代養成的三觀來說,她自然是對這一切反感的。

如果是在現代,秋蘭溪就算是彎的,找對象也是會有各種要求,符合她心理預期的才會交往,但隻有獨立、且被愛的人才有資格去挑剔這些,她現在不僅不獨立,還隻能去求愛,連泄露出一絲情緒都要考慮對方會不會不滿,又哪裡還能說別的?

所以,不爽歸不爽,秋蘭溪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更何況,兩人身份擺在那裡,她們就算真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因此秋蘭溪還是能忍受的。

燕清黎沒想到不過是府裡來了個好友就能讓秋蘭溪想那麼多,她全然沒察覺有什麼不對,見對方看向自己,還下意識的露出了個笑來,隻覺所謂秀色可餐,大抵就是如此了。

為此,她甚至多用了半碗飯,秋蘭溪怪異的想,對方都沒留下來跟她吃飯,心情就好成這樣?

一頓膳食用完,燕清黎淨了淨手,才起身拿了本書過來。

秋蘭溪坐在她旁邊,才好奇問:「殿下,敏思郡主走了嗎?」

燕清黎『嗯』了一聲,敏思郡主其實是不想走的,不過燕清黎將人給勸了回來,畢竟遠行回京不第一時間回家接風洗塵便罷了,還在旁人那兒用餐留宿著實不像話,難免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但燕清黎以往一直都隻以為她是不喜回家,畢竟繼母不慈,親爹不愛,也確實沒什麼回去的必要。

隻是這次燕清黎明顯的察覺到了些什麼,因此就更不能把人留下了,男女長大之後需避嫌是因日後的婚嫁,而她既對男人無意,自為該在女人間避嫌,以免徒生誤會。

燕清黎很清楚,以她的身份做下將秋蘭溪搶走之事後,日後就必然得與以前那些密友保持距離,不然哪怕她的那些好友不多想,她們背後的爹娘也會為此徹夜難眠。

畢竟,以她的身份私底下真想做什麼,他們還真隻能裝糊塗。

秋蘭溪聞言,眨了眨眼問:「像敏思郡主這樣的閨中密友,殿下還有很多嗎?」

雖然秋蘭溪覺得燕清黎不是那種利用別人感情幫自己辦事的人,但至今見到的兩個女性竟然都多多少少對她有些好感也不由讓秋蘭溪心裡有點犯嘀咕。

同性戀的比例在人群中占比很小的,偏偏燕清黎身邊就一抓一個準,這著實讓秋蘭溪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有意如此?

畢竟這些女眷以後嫁了人,但凡生活稍有些不順遂,就會忍不住回憶起從前,屆時燕清黎想借她們做什麼,似乎也很容易。

這些女眷不出意外嫁出去都是嫡妻正室,執掌著掌家大權,胳膊肘稍微往外拐一點,就能讓燕清黎借此抓到那些官員的把柄或是有途徑跟他們合作,再不濟依靠這些人吹枕頭風,總能消除些對燕清黎的敵意。

而在這其中,燕清黎卻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隻是利用了感情而已,這樣堪比走後門的快速通道,有幾個能堅守原則忍受誘惑呢?

燕清黎這會兒總算察覺到異常了,隻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怪異。

她有點不悅地卷起書敲了敲秋蘭溪:「胡說些什麼?」

秋蘭溪捂住頭撇了撇嘴:「是我冒犯了。」

她垂著眼睫,看不清眼中神色,看上去不像信服的模樣,燕清黎心平氣和的解釋:「京中並非沒有磨鏡,我若真與她們有些什麼,又哪會自你之前從未傳出過風聲?」

對京中的人來說,誰家少爺年輕時去過青樓,誰家小姐去過象姑管,誰家兄弟有斷袖之癖明麵上誰看著都不知情,但私底下誰都門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尤其是像燕清黎這種在京中備受矚目的,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想隱藏也會流露出破綻來,所以秋蘭溪所猜測的,全然是子虛烏有。

她原本就不是個好女色之人。

秋蘭溪無辜道:「我沒有說殿下沾花惹草呀。」

燕清黎好笑的想,連沾花惹草都說出來了,這還叫沒亂想。

「我自是信殿下的,」不管心裡怎麼想,嘴上秋蘭溪任何事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說話本就留有餘地,此時狡辯起來也不心虛,「可殿下又怎知她們會沒有那心思呢?」

秋蘭溪覺得,如果燕清黎一直都是直的,那些人怕跟燕清黎連朋友都做不成,或許能瞞一輩子,但現在她們沒準不少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畢竟秋蘭溪可以,她們為什麼不可以?

甚至燕清黎以往對她們的親近,都能往自己想腦補的方向去腦補,全然不信她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

燕清黎:「…………」她不解蹙眉,「她們的心思,與我何乾?」

除了秋蘭溪,她從未對誰流露出過那方麵的意思,引對方入此道,若她們也是磨鏡,那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難不成就因為她們曾經走得近了些,她就要為此承擔責任不成?

「因為殿下太好了呀,我怕她們萬一控製不住自己怎麼辦?」秋蘭溪的目光落在她灼烈的眉眼上,並沒有被擊中的感覺,或許是她不太姬的原因,所以她一點也不明白燕清黎是怎麼吸引到她們的。

但秋蘭溪前世曾接診過一個直女,那倒黴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吸姬崽,每一個想跟她做朋友的女性都是想跟她在一起,整得那鐵直的直女都因此有了心理陰影,後來治愈後還隔三差五跟她吐槽,真的是上到四五十歲的富婆下到剛成年的小妹妹,就沒有不往她身邊湊的。

前世秋蘭溪開診所經常都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過她身邊的朋友倒沒有這種例子,如今發現燕清黎好像也隱隱有這麼個趨勢,秋蘭溪也為此有點苦惱。

萬一有人因此嫉妒她的存在暗中謀害她怎麼辦?

秋蘭溪憂心忡忡,本以為自己已經快高枕無憂了,這會兒又覺得高危起來。

見她為此憂心忡忡,燕清黎不由笑了一下,想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自己一般喜好的人,但這種話說出來顯然是不能安撫對方因此生出的不安的。

她伸手扌莫了扌莫秋蘭溪的臉頰,溫和道:「卿卿且放心,就算她們有意,隻要我無心,她們難不成還能將本宮從你身邊搶走不成?」

燕清黎在京中瞧見過不少-婦人恨毒了拐走丈夫的『狐狸精』,可在她看來,若是丈夫無意,難不成他們還能『情難自禁』不成?

所以在她看來,秋蘭溪是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的,除非她變心,不然誰也不會有機會。

燕清黎的保證讓秋蘭溪不由怔愣了一下,她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才垂眸笑道:「有殿下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心下卻不以為然,她不認為這話是保證,而是認為她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畢竟有心無心,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燕清黎想蒙騙天下人不容易,蒙她一個還不簡單嗎?

秋蘭溪不認為一個舍得把自己推出去當工具的人對自己有多情深不悔,人喜歡貓的同時,還能喜歡狗、喜歡貂,誰規定隻能喜歡一種?

燕清黎以為她是真的放心了,便不再多言,她或許沒有多喜歡秋蘭溪,可至少確實是喜歡,但其她人她確實是無意。

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燕清黎才道:「你身子也大好了,父皇讓我親自去調查秋實失蹤一案,實在不便帶你出去,府中也難免顧及不上,日後這公主府便由你好好打理吧。」

秋蘭溪吃驚地睜大眼睛:「我?」

燕清黎嗯了一聲。

「可我從未學過這些呀。」秋蘭溪有點為難道。

「你身邊的春粟和府上的聽禪嬤嬤又不是擺設,」燕清黎不以為然,「若是有什麼不知該如何處理的事,你便去請教她們便好。」

秋蘭溪一時沒說話,聽禪嬤嬤是先後的侍女,因放心不下燕清黎便跟著一起來了公主府,是府上真正的主管,燕清黎肯讓她來,看來確實是真心想讓她管家的。

還真把她當公主府女主人了?

秋蘭溪更傾向於這也許算是一種補償,畢竟外麵關於她的流言蜚語還一直在蔓延著呢,燕清黎一點都沒有壓下去的意思。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秋蘭溪有點不安道,「若是出了紕漏殿下可不能怪我。」

燕清黎伸手在她發頂撫了撫,麵帶笑意:「不怪你。」

她垂下眼瞼想,外頭的流言一時半會兒也散不盡,忙起來了,也就不會為此煩心了。

燕清黎很清楚,這種流言不能去管它,一旦管了,哪怕是假的也會有人以為是真的,不然為什麼還會有人出手去管?

就是不知誰這麼閒著無聊,非給她添堵。

燕清黎很清楚,這種對她造不成什麼影響但卻能惡心人的事,幕後之人肯定是跟她有仇的,但地位或許不太高,不然流言不會這麼不痛不癢,隻會惡心人。

不過也虧得有這流言,父皇為了安撫她竟讓她接手了這事,操作起來倒是更方便了。

雖然如此,幕後之人若是被她查出來了,她也絕不會放過。

惡語傷人六月寒,她那麼愛哭,嘴上不說,心裡難免不放在心上。

燕清黎不知道秋蘭溪已經把這是安在了自己頭上,她垂眸看著對方,秋蘭溪恰好抬頭,四目相對,她牽出一個真情無限的笑來:「殿下,你真好。」

「能得殿下這般信任,實乃我之幸事。」

她笑容燦爛,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好心情,燕清黎不覺勾了勾嘴角,才重新低頭去看書。

等她不再看自己,秋蘭溪眼中立馬便沒了笑意。

她相信燕清黎是真的想讓她管家的,但正因如此,秋蘭溪反而會讓一切都維持在原樣,什麼都不做隻走個過場,因為這固然代表著對方進一步的信任,同樣也代表著更深層次的綁在一起。

她可不想等燕清黎登基後狡兔死、走狗烹,也不想到時候當她的秘密情人,憑借往日裡的情分,她肯定是能走的,或許對方會因為她的離開而發怒,但燕清黎是個講原則的人,最後肯定還是會答應的。

可如果她管家了就不一樣了。

到時府上的秘密、她的陰私再如何秋蘭溪都會知道一些,這樣一個知根知底的人,除非死亡,誰都會選擇放在眼皮子的底下而不是放任對方離開。

秋蘭溪可沒想自己後半生就這樣跟燕清黎綁定了,也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有什麼好的,這可不是戀愛,這是上下級。

燕清黎看書向來容易忘了時間,秋蘭溪陪著她看了會兒,實在受不了這個時代豎行又沒有標點符號的書,沒一會兒就生了困意,便直接更衣睡覺。

侍女輕手輕腳的將秋蘭溪打理好,燕清黎看了眼,低頭繼續看書,等春粟前來提醒天色不早後,這才收起書上-床。

她垂首看著秋蘭溪,將她跑到臉上的發絲撩開,近來她膽子越發大了,於是睡相也隨之越發不含糊,一個人就能霸占大半張床。

將她往內裡移了移,燕清黎將薄被往下拉了拉,天氣漸熱,如今反倒不太適合蓋緊了,免得捂出一身汗。

然而稍往下拉,便瞧見了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半邊肩頸從領口露了出來,燕清黎伸手想將其拉好,心頭卻像是有團火在燃燒。

燕清黎是沒想過要對她做什麼的,她並非輕薄無禮之人,更別提時機也不對,隻有被隨意賞玩的『玩意兒』才會被沒有任何禮節的被送上-床,不然哪怕是妾,也是有文書和小轎才能抬進府的。

雖然她早已做了許多不合禮節的事,但燕清黎仍恪守著最後的底線。

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良久,燕清黎移開視線,屋內徹底陷入沉寂當中。

……

…………

燕清黎上朝向來起得早,秋蘭溪不用跟她一起出門後懶病便犯了,往往都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春粟替秋蘭溪更衣,訝然道:「姑娘脖根怎的紅了?」

秋蘭溪聞言一怔,往鏡子裡看了眼,不像是睡出來的印子,不以為意道:「可能是蚊子吧。」

總歸不是燕清黎做的,畢竟她這人別的不說,規矩倒是挺規矩的,像是沒有世俗的欲望似的。

「那奴婢將藥膏取來。」春粟聞言蹙了蹙眉,「今年夏蚊倒是來得有些早了。」

春粟也沒有懷疑她那形象光輝的殿下,畢竟殿下若想做什麼早就做了,又怎會這麼久夜間一次水都未叫過?

懶洋洋的打理好一切,秋蘭溪才聽春粟道:「姑娘,殿下給你訂做的幾套首飾送來了,可要瞧瞧?」

秋蘭溪聞言,有點狐疑起來,燕清黎不是那種『大方』的人,送什麼都缺從自己庫房取現成的,她也猜得到為何如此,無非便是囊中羞澀罷了。

公主當然不缺錢,可想要成事的皇子卻沒有一個是不缺錢的,畢竟要讓別人替你賣命,銀錢肯定得給足了,燕清黎自然無法再負擔起多餘的花銷。

她撐場麵的東西都是時不時進皇宮打秋風得來的,不過大多都以為她這是在昭示著自己的盛寵,倒無人知道她是真窮。

這種情況下,還給她打首飾?

看了幾套首飾,秋蘭溪越發肯定對方是心裡有鬼了,因為首飾明顯就是有品級之人才能戴的,雖說秋蘭溪不在意這些,但燕清黎謹慎,送她的也沒有太過分。

可這次的卻明顯十分逾越了,被皇帝知道了準得把她罵上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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