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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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著鳳釵,秋蘭溪饒有興趣的想,這不是燕清黎她自己才能佩戴的嗎?

秋蘭溪也沒多想,她敢送自己就敢收,就算戴不出去看著這巧奪天工的手藝也心情愉悅不是?

「殿下,您覺得此事跟錦王有關嗎?」

「殿下?殿下?」

燕清黎回過神來,才道:「陸大人多慮了,區區一點爭執,還到不了仇殺的程度。」

秋實在去世前曾在為燕清黎取東西時與錦王妃的侍女起了點爭執,所以今日她便上門問詢了一番。

錦王脾氣不大好性格張揚,容妃怕娶個性子烈的兩人整日吵架,所以為他選了個性格溫柔的,可惜溫柔的太過,導致威嚴不足,府裡規矩有些散漫。

加之錦王又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連帶他府上的人也自覺高人一等,不過尋常人看在錦王的麵子上也不會與錦王府上的人爭,可燕清黎府裡的人卻不會怕,自然而然便起了爭執,錦王也因此被卷入了此事中。

更何況,就算沒有,也有的是人想將他拖下水。

陸大人聞言也點點頭,心下也覺得此事跟錦王沒什麼關係,懷疑大抵是滕國的殘餘勢力在作亂,可這其中,多得是人想讓政敵因此『通敵賣國』,所以事情並不好查,線索也亂糟糟的,誰也不清楚哪些線索才是真的。

在打擊敵人這方麵,朝廷上那些人可一點都不會顧忌燕清黎的身份,將一灘本就渾濁的水攪得越發不能看。

陸大人見燕清黎出神,以為她也在為此頭疼便不再出聲,實則燕清黎根本沒想破案的事。

也不知她發現沒有……

燕清黎有些心虛,她昨日也沒有做什麼,就是不自覺摩-挲了一下,本以為那點印子睡醒就沒了,誰知不知是不是無意識下手有些重還是她皮膚太過嬌嫩,第二天醒來竟然還留著,明顯得有些過分。

她為此有些心虛,這等偷偷扌莫扌莫的行為著實有些上不得台麵,她堂堂公主之尊,怎可做出這等竊玉偷香之事?

真要做,也該在她清醒時才是。

燕清黎為此有些心煩,不自覺磨蹭到了天黑才回去。

「殿下,你回來啦?」秋蘭溪搖著團扇,見她進屋便立即將手裡的團扇扔到了一邊走過去,見她臉色不好,不由道,「殿下心情不好?」

見秋蘭溪神情自然,燕清黎心下稍鬆,啜飲了一口茶水才道,「最近府上拜帖估扌莫著不會少,若我不在你就看著接待,若是春粟沒有提醒的人你便隻作不知,名單上有的你便看著說。」

秋蘭溪驚詫:「我來接待?」

她覺得燕清黎想將她拐上船的想法真是賊心不死,她一個沒有身份又沒有品級的平民,不,罪民有什麼資本去接待那些人?

「本宮相信卿卿可以勝任的,」燕清黎扌莫了扌莫她的臉,「你隨機應變便好,本宮相信你。」

人都有個一技之長,在燕清黎看來,秋蘭溪的能力便是她那張嘴,這樣的嘴隻拿來說甜言蜜語實在可惜。

她不知她有多大的能力,但自己卻可以替她挖掘出來。

更何況……

燕清黎看了秋蘭溪一眼,以色事人終不是長久之計,女人被困於後宅消磨的誌氣,眼裡隻看得到那四四方方的天和『良人』,她並不希望秋蘭溪也是如此。

她爭位,既是為了自己,可同樣也是為了這天下的女人,所以又怎會學那男人的作派,將自己的女人拘在後宅。

當然,若是推出去之後不成事,燕清黎也不在意,她又不是養不起。

燕清黎明顯不想在此事上多糾纏,秋蘭溪嘟了嘟嘴,隻好熄了推拒的心,見她還有點不樂意,燕清黎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尖:「等以後你便知道本宮用心良苦了。」

秋蘭溪抬起下巴扯了扯嘴角:「嗬嗬。」

怕不是用心和苦的都是我,還得罵娘吧?

燕清黎覺得她笑得有點奇怪,隻以為是在敷衍的附和自己,不由無奈的搖搖頭,這等機會多少人想要還求不來呢!也就她不求上進。

「叫人傳膳吧。」燕清黎也不多言,她相信等秋蘭溪體會過那種一言左右他人的感覺之後,是不會舍得放下的。

畢竟她可不如外表那般柔弱,誰都知道有力量才能保護自己,這等能掌握權利的機會,哪裡會拒絕?

在燕清黎看來,秋蘭溪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該抓住什麼,哪怕她或許沒注意多大的誌向,但上行下效的道理總該懂的。

用了膳,秋蘭溪瞧著她又準備拿書去看:「殿下,我想自己去園子裡走一走消消食。」

燕清黎聞言抬了抬眸:「去吧。」

秋蘭溪嗯了一聲,剛打算朝外走,突的被對方叫住。

「等等——」

「殿下?」秋蘭溪以為她是打算跟自己一起去,畢竟她連書都放下來,誰知她隻是彎月要替她在月要間係了個香囊。

「夜裡蚊蟲多,把這個帶上。」

秋蘭溪怔了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才笑著說:「還是殿下心細。」

燕清黎垂了垂眼睫,退了回去:「好了,去吧。」

秋蘭溪低頭看了眼才舉步離去,等走得遠了,才忍不住低頭捏了捏香囊,仿佛上麵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上位者俯首,冷情者溫柔,最是叫人抵抗不住。

她低笑一聲,可但凡野心家,無論男女,用冷酷無情來形容都絕對不會出錯。

任何一個野心家都會本能的去拉攏鐵杆,無論地位高低,無它,利益最大化。

秋蘭溪是認可這樣的行為的,換成她來沒準還會做得更沒底線,但她可不想因此沉淪下去。

望著園子裡爭奇鬥艷的花,秋蘭溪撫了撫心口想,花無百日紅,被盯上的花更是隻會被采摘鮮艷不了幾日,所以她可得更小心謹慎一些。

她固然敬佩燕清黎,這樣一個人確實很難讓人反感,她有野心,也有底線,不是那等為了達到目標什麼都能拋下之人,更不獨斷專行,哪怕秋蘭溪隻能仰她鼻息也能給予一定的尊重,可那又如何?

這不是戀愛。

秋蘭溪再次警告自己。

看著天邊的皎月,秋蘭溪臉上的笑意緩緩消散,心頭那點悸動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秋蘭溪又不是沒有心的人,當然不是對燕清黎沒有一點感覺的,燕清黎一個白富美整日在自己麵前晃,說話又算不得難聽,也沒有瞧不起人,且又是這樣的地方,她能說話的就隻有幾個侍女和她。

而侍女往往恪盡職守,並不能與她交談什麼。

所以她就像籠中的鳥雀,一開始或許會排斥讓自己失去自由之人,時間一久,卻反而會期盼著對方的到來,因為她的世界隻有她了,連生存都要依靠對方。

可這不是喜歡,也不是愛,是不正常的依戀。

秋蘭溪尚能客觀的分析自己的感情,她冷靜的將燕清黎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麵,不然時間一久,秋蘭溪怕自己就被這個時代給馴化了,甚至甘願成為對方掌心的籠中雀。

然而金屋藏嬌這樣的典故,秋蘭溪從小就很厭惡。

她父母從軍,長年在外,隻能由老人照料,可老人精力不濟,又怕她出什麼意外,休息時便會拿繩子綁住她,而秋蘭溪則隻能盯著窗外的藍天和室內那一畝三分地發呆。

後來父母察覺出不對,商量後不得不讓母親退役,然後有次出去時,她下水救人,讓秋蘭溪在岸邊等著。

可她再也不會等到她。

秋蘭溪不喜歡這種無望的等待,在她看來,燕清黎於之她,便是無望的等待。

她其實也不怨恨誰,每個人都是自由的鳥,媽媽獻身於她守護的人民,燕清黎獻身於她的理想,都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而秋蘭溪,她沒有崇高的理想,也從未想過未來,於她而言,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就可以了,別的她都不想牽扯太深。

看了會兒風景,覺得肚子不怎麼脹了,秋蘭溪便打道回府,燕清黎還在兢兢業業的看書,秋蘭溪閒不住,塞了顆果仁入嘴,覺得光自己吃不太好,便又往燕清黎嘴裡塞。

燕清黎張嘴咽下,不知對方怎麼挑的,每次到自己嘴裡的果仁都不太甜。

她不想再吃,隻好匆匆放下書:「時辰不早了,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去。」

「好呀。」

她立即扔下了果仁,燕清黎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伺候的下人聽到這話,立即有眼色的將一應洗漱之物呈了上來。

秋蘭溪與燕清黎是分開洗漱的,這主要是因為燕清黎為了保持自己的體魄用水與常人不同,加了些東西,不適合普通人長期用,所以兩人並不一起。

每到這時候,秋蘭溪就會熄了想習武的打算,因為實在是太麻煩了,燕清黎每次睡前都得折騰大半天,比秋蘭溪前世敷麵膜加各種化妝品輪流上臉耗費的時間都多。

因為原身有些痛經的毛病,所以秋蘭溪每天都會用熱水泡上一段時間的腳,白嫩的雙足因此被蒸騰成了粉色,看上去倒是更加誘人。

燕清黎用完藥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藥包,秋蘭溪看了眼,也沒在意,誰知對方卻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殿下?」

燕清黎麵色平靜的將藥粉倒入水中,才道:「我找醫科聖手替你拿了副藥。」

秋蘭溪不明所以,她病不是都好了嗎?

燕清黎沒有多解釋,將袖子挽起,伸手探入木桶之中,握住秋蘭溪的腳。

秋蘭溪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殿下千金之軀,您……」

她都驚恐的用上了敬稱,不明白燕清黎今日是發的什麼瘋。

燕清黎卻毫不在意:「別動。」

她握住秋蘭溪的腳,找準穴位,耐心的一點點按揉過去,讓藥力更好吸收,才安撫道:「且忍一忍,你還小,日後身子還有再長的可能,現下難受一番,等以後骨肉長好,你就不會走不快了。」

秋蘭溪倏然怔住,纏足這事她不過隻說了一次,之後再未提起,燕清黎更沒問過,沒成想她會記著,還不知從哪兒找來了藥方。

今日才拿來,顯然哪怕對於她來說,這也不是易事。

低頭看著燕清黎,她似乎沒有一點勉強,絲毫不覺得自己公主之尊做這樣的事有什麼不對,鴉羽般的長睫也遮不住眸中的認真,鋒利的五官倒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全然看不出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

秋蘭溪輕聲道:「殿下,你讓下人來就好了,何苦自降身份?」

燕清黎輕描淡寫:「她們功力不夠,容易誤事。」

實際上,其實誰來都可以,隻是心頭那點占有欲在作祟,就如上回她生病,燕清黎同樣不想別人給她換衣服。

對燕清黎來說,或許她確實沒有多喜歡秋蘭溪,可從小養成的性子讓她到底吝嗇於展示自己的珍寶,到底是自己求來的,多費些心也是應該的。

燕清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屈尊降貴,誰也不是生來便高高在上。

秋蘭溪怔怔地看著她,含混的應了聲,也不是信沒信,片刻後,她拿起手帕幫她擦了擦被熱氣蒸騰出的汗水,開玩笑道:

「殿下,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燕清黎有點困惑,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將對方影響得更深,而她卻無法回應對方熾熱的感情,但她沒有保持距離,仍然選擇了這麼做。

說到底,不過是仗著位高,於是稍一俯首,便給人情深的錯覺。

她平靜道:「受著便是,還能如何?」

秋蘭溪眯著眼笑:「那我可受著了,若是時間久了,我視作理所當然了可怎麼好?」

「那便理所當然。」燕清黎不以為意。

秋蘭溪屈了屈手指,嘆氣的想,她可太會了,竟然被她裝到了。

她知道燕清黎毫無希望是喜歡自己的,可也僅僅隻是喜歡,但隻是喜歡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她若是愛上了誰又能做到什麼地步。

秋蘭溪想,要是燕清黎長得醜一點,或者說話不好聽一點,但凡有一點不好,她都能給一票否決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

她有點驚惶的發現,自己竟然為此有點心動。

可野心家的喜歡,始終是低於野心的,那是無望的等待,她連心動都不該心動。

可別長心了!

秋蘭溪在心裡罵了一句自己。

不過很快,秋蘭溪就發現自己無需做多餘的事,因為在藥效發揮作用雙腳癢得驚人,燕清黎還死死將她的腳摁在水裡不讓她拿出來時,她就恨不得掐死她了,又哪還有什麼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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