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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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蘭溪的存在不出意外的在朝堂上刮起了一陣妖風,甚至她發揮的比慶和帝想象中的好。

不過上朝第一天,她就借著官員『衣冠不整』借題發揮,以至於之後官員出門都幾乎下意識的帶上了鏡子,下馬車之前照一下,生怕被秋蘭溪借題發揮。

這才以往全然是眾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因為這些年大寧一直都處在戰亂中,官員有時會因為一條戰時消息急匆匆上朝,誰還有心情去在意著裝,如今雖然戰爭結束,但這種風氣卻被承襲了下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識到時代已經變了,風氣自然會隨之而變,慶和帝也不好拿這些小事說事,可秋蘭溪卻不怕,於是兩人默契的一拍即合。

但朝臣們不這麼看,隻覺得秋蘭溪果真是個禍端妖女,先是王白英,再是燕清黎,現在連慶和帝都開始被迷惑了。

當一群人眾口鑠金的認為一個人有問題時,絕大多數人都會忍不住懷疑起自己原本的判斷來,這讓秋蘭溪在民間的名聲也逐漸被烙印上了禍水妖女的印象。

秋蘭溪對此倒是無所謂,畢竟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她的行為確實跟好官搭不上邊,活脫脫一個奸臣,技能全給點內鬥上了。

然而雖然如此,秋蘭溪在朝堂上也不是事事順心,並非是慶和帝想壓製她,恰恰相反,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她的官位可以說是節節攀升,可她卻反倒與燕清黎矛盾漸深。

職場情侶,最容易發生的便是公私不分,而秋蘭溪和燕清黎,都算不上公私不分的人,但她們理念不合。

在又一次燕清黎保下了秋蘭溪想拉下台的敵對官員後,秋蘭溪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下朝後如風一般誰也沒理會,直接就叫上春粟走了。

燕清黎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她離開的方向,垂眼與同僚們周旋著,直至慶和帝身邊的內侍過來,才讓她得已脫身。

隨著內侍走進禦書房,燕清黎一板一眼行禮:「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有何事找兒臣?」

慶和帝垂眼看她,他沒想到,曾經純良堅韌、體貼入微的女兒,也起了窺覦皇位的心思了。

他向來懶得繞彎子,尤其是麵對曾經疼愛有加的女兒,此時便也直接問:「你想做太子?」

燕清黎愣了一下,心下了然,父皇不是傻子,對朝堂上的風吹草動本就敏感,如今動靜大了,自然不可能瞞得住,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她立即回道:「回父皇,兒臣認為,不想當太子的皇嗣,不是好皇嗣。」

至於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當皇帝?畢竟慶和帝身體健朗,有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把這件事說出來,燕清黎心情也很平靜,她不可能讓自己得位不正,那必然會讓她受製於人,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即使坐上去,也會如父皇一般,等了那麼久,才找到一個破局的機會。

最主要的是,民間的風向、秋蘭溪潛移默化的言辭,都讓慶和帝的觀念有了些許改變。

所有自信的人,都會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認為自己不會動搖,可秋蘭溪最擅長的,就是讓人覺得那種思想轉變是自己內心做下的選擇,與旁人無關。

「你倒是坦誠,」慶和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你就不怕朕從此厭棄你?直接把你趕出朝堂?」

「自然是怕的,」燕清黎抬起頭,看著無悲無喜的帝王,「隻是這是父皇的權利,父皇想讓誰繼位,自該按父皇的心意來,兒臣又如何會去置喙?」

「兒臣想當太子,是兒臣的想法,父皇會做什麼決定,兒臣也毫無異議,這是兒臣心裡最真實的想法,還請父皇明察!」

慶和帝平靜地聽著,驀地笑了一下,這世上,可沒有多少人會在他麵前說實話,更別提直白的告訴他自己在窺覦什麼,每個人都會裝得兄友弟恭。

韶光卻還是曾經的韶光。

隻是,慶和帝也並不是一個容易被言辭所打動的人,在皇子時磨礪了那麼多年,繼位後又是十幾年,無論心智還是手腕,他都非尋常人所能比得上的。

「既然如此,韶光,那朕給你一個機會……」慶和帝半闔著眼,「隻有一點,你與秋蘭溪斷了。」

燕清黎怔了怔,沉默下來。

「韶光,人人皆知太子風光,可太子肩上擔得是社稷之重,為君者,不該有被人牽製的軟肋,更不該耽於情愛。」

「……請恕兒臣恕難從命。」燕清黎深深伏在地上。

「韶光!」慶和帝震怒,「這就是你的決心?不過區區供人玩樂之物你都舍棄不掉,朕又如何放心將大寧交給你?」

「還請父皇恕罪,」燕清黎抬頭看他,「她是我這一生摯愛。」

「摯愛?」慶和帝怒極反笑,「韶光,你還年輕,你難不成,還想為了她放棄皇位不成?」

「兒臣……「燕清黎閉了閉眼,驀地流下一行清淚,「父皇,劍若能出鞘,固然是好事,可若能與她相伴,便是一輩子不出鞘,兒臣也甘之如飴。」

「韶光!」

燕清黎自顧自道:「兒臣看她方興未艾,勝我自己如日東升。」

如果秋蘭溪在現場的話,很容易就發現,燕清黎幾乎將她『我見猶憐』的神態學了個十成九。

「滾!」

茶盞在身側碎裂,燕清黎俯身行禮:「兒臣告退。」

坐進回府的馬車,燕清黎抬手拭去頰邊淚痕,將大寧交給她?父皇近來真是越來越愛講笑話了。

怕是她剛一下定決心,就被幽禁了。

燕清黎喝茶潤了潤嗓子,這一關算是過了,想來之後父皇不會在懷疑她把秋蘭溪推上去的目的,擱下茶盞,她問:「她去哪兒了?」

有時秋蘭溪也會在自己的衙門留宿,至於真的是有事要忙還是不想回去那就見仁見智了。

冬雪垂首道:「姑娘已經回府了。」

燕清黎嗯了一聲,思量了一下今日之事,才道:「那邊可以動手了,叫我們的人撤出來,別被牽連了。」

……

向春粟打探了一下秋蘭溪的行蹤,燕清黎這才換下朝服走過去。

秋蘭溪在書房練字,她已經養成了習慣,情緒波動時便會依靠反復的書寫來平復。

燕清黎從門口進來時,秋蘭溪並沒有搭理,過了一會兒,她才甩下筆,見燕清黎眼紅紅的,不禁軟了口口勿:「怎麼了?陛下跟你說了什麼?」

「無事。」燕清黎搖了搖頭,抬手覆上她手腕輕輕按揉,「還在生氣?」

「我不是生氣,」秋蘭溪試圖跟她講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好人她跟一個好君,它們本來就是對立的,是,我知道你惜才,但你也考慮一下立場啊,他是太子的人,你以為你替他說話他就會感動嗎?他隻會覺得你婦人之仁!」

「說得難聽點,你就是乾著農民下地的活,操著皇帝的心,他潘尋真是有才華,但你不會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吧?」

秋蘭溪真的不能理解燕清黎的做法,潘尋真是個極端男權,是朝中少數連表麵功夫都懶得與燕清黎做的,堅定的認為女人隻配呆在家裡,而不是來霍亂朝綱。

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秋蘭溪並無意見,但總是站在別人或者中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不覺得自己太聖母了嗎?

她們日常的甜蜜,逐漸因為理念上的分歧而矛盾漸深,秋蘭溪是個標準的利己主義,所以她能在曾經覺得燕清黎殘忍,也能在如今再不想起公主府的暗室。

說白了,就像人在網絡上看到了淒慘的社會新聞,雖覺得死的人是咎由自取,但也會對殺人者感到惋惜,覺得她太過沖動,也不會想要跟一個殺人者有什麼深入接觸。

可當自己身在其中,立場就會自然而然轉變,希望那些與自己對立的、有仇的再也蹦噠不起來。

「我自然知曉,莫生氣了,」燕清黎捏著她的指尖,小意討好,「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秋蘭溪提高聲音,「你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這個機會的嗎?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你還拖我後腿!」

「任何一個執政者在執政的時候都會本能的拉攏鐵杆,你想過沒有你替他出頭支持你的那些人會怎麼想?你想一視同仁,那也得等到你登基再說吧?他潘尋真也沒優秀到非他不可吧?」秋蘭溪真的覺得很疲憊,「你以為你現在位置很穩嗎?你都阻我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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