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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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誹你否了,莫須有你也否了,朝廷不亂起來,你怎麼有機會?」

秋蘭溪甩開她的手:「你要是覺得不需要我,你直說,免得我多管閒事!」

「我並無此意,」燕清黎仍然溫和,「我知你是為我好,隻是他活著,比死了更管用。」

她將人圈進懷裡,輕輕道:「你用的那些方式都太極端了,你想過沒有,若你真以腹誹之類的罪名將人拉下馬,你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秋蘭溪張了張嘴。

「是,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不想看你舉世皆敵,哪怕或許千百年後或許會有人替你平反,但那又有什麼用?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杜絕呢?」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身不正,」燕清黎輕輕嘆息,「卿卿,你在這世上,又不是孤身一人。」

秋蘭溪啞口不言,半天才道:「那你也不能放了潘尋真,我又不是拿莫須有的理由找他麻煩的。」

燕清黎沉吟片刻:「如果我說,他是我的人呢?」

秋蘭溪一怔,悚然而驚,過了會兒,她抿了抿唇:「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燕清黎安撫她。

秋蘭溪:「…………」

她沉默下去,過了會兒才想明白,燕清黎怕是早盯上潘尋真了,甚至連他能得太子親眼,都未必不是她在其中出力,隻是無論是太子還是潘尋真,都以為這是巧合,畢竟一個極端的男權主義,言談舉止都是做不得假的。

隻是再料事如神的算計,都免不了意外,秋蘭溪是大寧朝堂的攪屎棍,除了慶和帝想讓她做的那些事,平常秋蘭溪也沒閒著,她當然會為自己謀利,也會去清除朝堂上的政敵。

畢竟她隻是個臣子,不會去考慮大寧的利益,而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所以就算她內心是個平權主義,行為上也會讓自己變成極端女權,無它,利益最大化而已。

而燕清黎不是,她唯才是舉,若真有才學,哪怕與自己不是一路人,她也能忍耐。

因為她畢竟是大寧的人,先天就會站在大寧的立場上考慮。

「莫氣了,」燕清黎溫聲細語,「我也隻是做給他們看罷了。」

秋蘭溪冷笑。

確實,因為她的緣故,燕清黎風評因此好了許多,人一旦有了對比,才會意識到前者的好,在秋蘭溪的襯托下,曾經被認為『不安於室』的燕清黎也著實成了好大一朵黑蓮花,尤其是在她把慶和帝都給『蠱惑』了時,燕清黎都還敢發聲,他們當然會覺得她是好人了。

怕是連慶和帝,都相信她是全心全意為了大寧著想,縱有私心,也不貪念權柄,承擔得起責任。

雖然她是被燕清黎帶進朝堂的,可現在又還有多少人會覺得她們是一路人?

電光火石間,秋蘭溪驀地意識到什麼,帝王多疑,燕清黎這麼做,在慶和帝那裡,怕是徹底將她們分割開,會放心將她委以重任而不擔心她為了燕清黎暗渡陳倉了吧?

秋蘭溪狠狠抿唇,她並不笨,這一瞬間,她突的不能肯定,燕清黎把她推出去,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自己了。

人心中一旦生了質疑,就很難再生出信任,秋蘭溪後退幾步:「你騙我?!」

「嗯?」她沒有給出答案,伸手拖住她的月要,就這樣輕輕一用力,便讓她重新跌回自己懷裡,垂眸看著她,「我騙了你什麼?」

燕清黎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對我了如指掌,不是嗎?」

秋蘭溪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隻得放棄,她不想讓懷疑盤亙在自己心裡,抬頭看她,目不轉睛:「如今的局麵,是你一手策劃的?」

燕清黎捏著她的手指,不答。

秋蘭溪頓時了然,想到自己的轉變,她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開始的?」

燕清黎輕輕說:「你說過,你想為官的。」

她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她不笨,事到如今,哪還不能明白燕清黎的意思,若她老老實實呆在公主府裡,那燕清黎自然能在感情漸深後什麼都與她說,因為她們沒有利益沖突,可朝堂上不一樣,關係再親密,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目的行動都全然告訴對方。

那太被動。

她早已暗示,她卻沒有聽懂,或者說,秋蘭溪那會兒根本沒有考慮過她們會有辦公室戀情。

但燕清黎早已考慮到了這一點。

秋蘭溪想,她明明早知道,對野心家來說,哪怕深愛,也不會影響野心家利用深愛的人,她怎麼還是忘了呢,明明,慶和帝這個先例不還擺著麼?

她不懷疑燕清黎不愛自己,對方確實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但也算計得足夠深了,深到哪怕秋蘭溪發現了問題,也已經不會離開,因為利益和感情都在捆綁著她。

秋蘭溪用力咬了咬下唇,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像隻被人綁架的流浪貓,一開始,她孑然一身,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哪怕為了生存向人討食,也能吃飽了就不認人。

可餵食的人足夠耐心,她任勞任怨保你吃穿,被你撓了不計前嫌,等你終於意識到她的好了,願意跟她走了,門一關上,你才意識到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逗貓玩樂的玩具、錦衣玉食的生活……她什麼都準備好了。

秋蘭溪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世家貴族女對她念念不忘了,她若想勾引誰,何須開口,整個人都像是遊走於你的欲望間,指縫中滑過的是沾染了你欲望的香氣,劍尖在你心口纏繞不休是讓你念念不忘,眉目間盡是引動你欲望的得寸進尺。

何須勾引,你就已經送上門去了。

秋蘭溪驀地挫敗,在她最引以為傲的領域,她竟然全然被瞞了過去,時至今日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可燕清黎卻將一切都算計好了,生活裡,她堪稱完美情-人,她連被發現的後果都想好了,秋蘭溪再如何也無法否認,燕清黎會縱容她在她身上為非作歹,會親口將所有把柄都送到了她手上,會數次在床榻間失態也沒舍得拒絕她,推開她。

可她就是能將一切都分得很開,這大概是所有野心家的本領,但卻能讓秋蘭溪看到她就想起那些事,更因為如今的地位而舍不去這一切。

畢竟她曾經無依無靠的來,無論是偷偷離開還是一死了之,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因為本來就沒有的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可現在不同,她雖然是借力才在朝堂站穩腳跟的,但她已經擁有了權利,甚至擁有了自己的黨羽,她根本舍不得放手一走了之。

她被困住了,卻是自己主動走進去的。

秋蘭溪知道,自己被全盤碾壓了,就連床上,要不是燕清黎讓著她,她根本就打不過她!

她不可抑製地悲從心來,她就短暫的把燕清黎釣到了,然後就一直被反釣,還自己咬著餌不肯放。

「別哭,」燕清黎一點點口勿去她的淚痕,「好卿卿,我心疼。」

「我就不疼?」秋蘭溪隻覺得心肝俱疼,野心家的愛情就像是刀口舔蜜,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口嘗到的是甜,還是被割傷的疼。

偏偏她自己這樣也就算了,還非讓別人也嘗到這種滋味。

心壞透了!

燕清黎低眉順眼:「都是我的錯。」

秋蘭溪抬手擦了擦眼淚,為自己失了氣勢而感到些許煩躁,但情緒一激動就淚失-禁也不是她能控製的,她恨恨道:「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她還沒有輸!燕清黎也隻是暫勝一籌,若是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也不可能出現在朝堂上。

秋蘭溪被激起了鬥誌,她並不甘於屈居人下被人壓製得死死的,她喜歡掌控主動權,不然也不會對心理學感興趣,那固然是因為理想,也因為那種狀態確實令人著迷。

而恰好,燕清黎也是個喜歡將主動權握在手裡的人,她可以『讓渡』權利,卻不能容忍自己全然被動。

燕清黎聽了秋蘭溪的話,輕輕道:「我昨晚便伏在你身上哭了半宿。」

秋蘭溪惱羞成怒:「……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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