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國家任務（2 / 2）
然而不過半分鍾，尹若風就敏銳感覺到一絲惡意存在，他猛地扭頭，就看到不遠處位於牆角的陰影中，一團模糊的身影，隱藏其中。
它野獸般趴在地上，身體似乎都變得有些虛化，和陰影融合一體。
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忽略。
「什麼鬼玩意啊？」
他一個邁步，瞬息邁過十幾米遠，那陰影剛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大手輕鬆掐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
它身上長滿了黑色光暈的鱗片，異常深入，手和腳都長著尖銳的黑色利爪，一雙灰黃色的眼睛，帶著一種暴虐和凶戾，渾身散發著邪惡而又驚悚的氣息。
簡直就像噩夢中的怪物。
它和人類已經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若非知道這是人類變得，尹若風甚至以為是另一個物種。
這時朱雪晴和王烈也迅速地過來。
「我們看到的也是這種！」王烈說道。
「希望都是這種。」尹若風沉聲說道。
它發出嘶的尖叫，激烈掙紮，尹若風手一鬆，怪物落地，還沒來得及逃離，一隻大腳，就踩住它的腦袋，微微一用力，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頭顱就被瞬間踩碎。
……
沒過多久，眾人就趕到廣成縣。
廣成縣，一個四五十萬人口的小縣城，和普通縣城沒什麼區別。
此時天還未亮，裝載著貨物的蒸汽卡車，就川流不息地在路邊駛過，再加上不時經過的巡邏士兵，讓尹若風依稀有種錯覺，仿佛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危險之地，而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縣城。
眾人躲在牆角，靜靜地等著一隊士兵經過。
王烈問道：「我們是直接去妥安市，還是先在這裡看看情況。」
妥安市是一切的源頭，也是最後的目的地。
「先待一兩天，看看情況吧！」尹若風沉吟一下，謹慎地說道。
不知為何，尹若風總感覺整個城市彌漫一種陰鬱狂躁的氣息。
小心無大錯。
「行！」王烈沒有任何異議。
武者強者為尊，這是一條約定俗成的規則，你想爭權奪利，就要做好遇到危險，別人不幫你一把，甚至落井下石的心理準備。
這不是心理陰暗，而是生存的智慧。
他這樣的老武師，更懂這個道理。
天色漸亮。
幾人竟在路邊發現了一家開門營業的賓館。
「三個單間？」
一個裹著像是粽子的肥胖少婦睡眼惺忪地掃了三人一眼，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說道：「居住證拿過來，單間五十，押金一人一百。」
「沒有居住證行嗎，身份證有，我們可以加錢？」尹若風說道。
為了避免邪教肆意傳播，如今人口不能自由移動，想要到外地都需要單位的介紹信。
肥胖少婦睡意全消，立刻翻臉道：「走走走，不要害我，這裡不收沒居住證的！」
「這裡查的很嚴嗎？」王烈上前低聲問道。
「你們是外麵來的？」肥胖少婦臉上露出一絲警惕。
「我們是政府的人，來調查這裡的情況，希望你能老老實實配合。」王烈拿出一本武師證，嚴肅地說道。
王烈魁梧強悍的身材，配合武師證上的金色國徽，立刻就把少婦唬住了。
「我……我不能說，你找別人吧，快走吧！」少婦語無倫次地說道，臉色蒼白。
「為什麼不能說，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尹若風在旁邊問道。
「沒……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要問我……」她一邊後退，一邊疑神疑鬼的左右張望，隨即轉身就跑。
幾人對視了一眼，臉色無奈，退出賓館。
「跟上次那個村民一樣！」朱雪晴凝重地說道。
「他們好像在恐懼著什麼？」王烈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那些陰影的怪物？」
「應該是恐懼那個源頭！」尹若風說道，心中莫名的有些壓抑，他呼出一口氣：「既然這裡秩序還在，直接找這裡縣政府！」
「也好！」王烈說道。
幾人走在街上，尹若風抬頭看了一眼，天邊通紅一片，清晨艷紅的霞光，猶如火燒。
「叮鈴鈴……」
城市開始恢復活力。
來往的行人，熱氣騰騰的早餐店，密集的自行車流，匯成一幅再正常不過的和平景象。
誰能想到，為了遏製恐怖力量蔓延，這裡已經被外界封鎖三個多月。
「我們先吃個早飯吧！」朱雪晴提出建議道。
眾人沒有異議。
三人很快便走進一家早餐店，裡麵隻有寥寥幾人。
幾人各自點了份早餐，一邊默默地吃飯，一邊聽著周圍的說話聲。
「我們小區每天撿起垃圾那個張瘸子，你知道嗎？也消失了！」一個高大的青年壓抑著恐懼，低聲說道。
「啊，挺和善的啊，他是好人啊！」對麵短寸的青年驚訝道。
「好人？屁，誰知道以前乾過什麼壞事？不然怎麼會變成『罪惡的使者』……」
「你們兩個是閒命長是吧，別他媽議論這個，想死去其他地方說。」旁邊一個中年人怒氣沖沖地打斷道。
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一時間，整個早餐店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幾人眼神交流了下，皆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吃過早飯，王烈付好錢，三人走出早餐店。
「罪惡的使者……根據剛才兩人說的話，看來被神秘影響變成怪物的，都是特定的人，比如做過惡的人。」王烈忽然說道。
「看來應該是如此！」尹若風看著街上帶著古怪緘默感的行人，說道：「隻是善惡該怎麼判斷，主觀還是絕對客觀，殺蠻人算不算，殺雞殺羊算不算？
如果這都算的話，我們幾人早就惡貫滿盈了，人類也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我們在這裡怎麼猜也沒用，去縣政府吧。」朱雪晴說道。
……
寒冬的陽光慵懶而無力，照到身上沒有絲毫的暖意。
沒過多久，縣政府破敗的大樓就出現在眼前。
大樓不少窗戶都已經破碎，隻是用報紙簡單的糊著，圍牆上紮著一圈鐵絲網，路麵偶爾還可以看到鑲嵌在裡麵的子彈，以及用礦渣修補過的彈坑。
門口戒備森嚴，可以看出這些士兵臉上正竭力的壓抑著恐懼。
王烈上前拿出證件。
一個士兵接過後看了一眼，就立刻跑入大樓匯報，很快一大群人就迎了出來。
……
「您好，您好，我叫邵前進，是廣成縣高官，總算把你們盼來了。」一個四五十歲小老頭，神色激動地快步過來和王烈用力握手。
王烈稍稍握了下，便抽開手，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笑著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才是我們的領隊尹若風尹總顧。」
所有人心中驚訝，原以為年紀最大的是領頭的，沒想到反而是個旁邊的英俊年輕人。
「尹總顧，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得罪得罪！」邵前進連忙告罪一聲，和尹若風握手。
一番寒暄過來，眾人把尹若風一行人，迎到縣政府大樓。
……
一間小會議室。
「你們說得其實都是傳言，以訛傳訛罷了，現在宣傳工作難做，謠言遍地，民眾往往聽風是雨。」邵前進眼皮顫了顫，聲音艱澀地說道：
「異世界生物當然是有的，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哪個地方又沒有呢，你們都是武士，肯定見多識廣，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不要避實就虛，你也應該也知道，你們這一帶已經被封鎖，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怎麼會這麼做，這關係到上千萬條的人命，希望你能配合。」朱雪晴拍了桌子，冷聲說道。
邵前進麵色掙紮，過了良久才頹然道：「為什麼要逼我呢，既然我們已經被封鎖了，就讓我們自身自滅吧！」
他嘆了口氣，一時間憔悴了許多：「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我們問起時，你這麼害怕？」尹若風出聲問道。
「沒人不害怕，這種話題是這裡的禁忌，『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你。』這句話是妥安市傳出來的，已經得到驗證，無一例外，「罪惡的使者」無處不在，隱藏在各個角落，沒人能逃得過它們的追殺。」
說到這裡時，邵前進有些疑神疑鬼的眼角掃向桌子底下，仿佛那裡就隱藏陰影生物。
尹若風聽得心中將信將疑，但看他驚恐表情，又不得不信。
他扌莫出那塊三角徽章，放在桌上：「這是什麼？」
邵前進仔細看了幾眼，回想了一下，說道：「這應該正義教搞出來的，在農村一帶很流行，如今社會一亂，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的，另外還有恐懼魔王教，陰影神教……以現在的形勢，我們也不敢打擊。」
「這麼說沒有蠻神？」王烈問道。
「這個我實在不清楚……」邵前進說著神色閃過驚恐：「妥安市離這裡遠得很，這我怎麼清楚呢……」
接下來，對方就開始經常失神，處於一種焦躁狀態中，有時候甚至答非所問，語無倫次。
尹若風幾人隻好作罷。
……
縣政府旁邊的招待所。
幾人站在門口，看著外麵人來人往。
王烈遞過一支煙，見尹若風拒絕，便獨自點燃，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沉聲問道：「你們覺得對方有沒有說謊？」
「不好判斷，真真假假吧！」尹若風手指撫扌莫了三角徽章，說道。
他心頭有些壓抑。
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忽然他感覺到一絲異樣，豁然抬起頭來，不遠處的縣政府大樓五層，某個房間的窗簾縫隙內，一雙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一行人。
是邵前進！
尹若風眉頭微皺。
不知是不是光影的錯覺，對方看上去麵色陰鬱，仿佛籠罩著一層陰影。
許是發現尹若風目光看來。
他慌忙地拉下窗簾，消失不見。
「怎麼了？」朱雪晴問道。
「沒什麼！」尹若風說道，手微微一用力，這枚徽章就被捏得粉碎，隨即扔到垃圾桶裡：「晚上我們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去妥安市。」
「行！」王烈說道，掐滅煙頭。
「對了，晚上小心一點。」尹若風忽然提醒道：「如果對方說得真的，今晚可能不會平靜。」
「如果隻是那些陰影怪物的話，來多少殺多少。」朱雪晴故作輕鬆道。
晚上。
窗外寒風呼嘯，鬼哭狼嚎，吹得糊窗戶的報紙啪啪作響，似乎隨時都會撕碎。
數個月的封鎖，再加上停電，讓這裡的物資似乎變得極其緊缺，連窗戶的玻璃也無法正常供應。
尹若風坐在床沿，默默想著心事。
旁邊一盞昏黃的油燈焰，不停地跳躍著，讓整個光線時明時暗。
在這裡待得時間越長，他就越能感覺這裡存在著一種狂躁和邪惡的力量，很微弱，卻又無所不在。
他打開屬性麵板
力量：190
敏捷：190
體質：190
智力：187
感知：169
意誌：177
能量積累：454
信仰值：10481
看著已經積累到，10481點的信仰值。
尹若風念頭一動。
10481點的信仰值就變成了1481點。
下一刻，
「轟！」
強大的熱流充斥四肢百骸，他渾身都冒出騰騰的高溫，蒸汽彌漫。
半分鍾後，渾身熱意退去。
原本「巨身戰體（高級）：1205%」
就變成：
「巨身戰體（高級）：2105%。」
他吐出一口白氣。
「管你是蠻神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尹若風捏了捏拳頭，嘎吱作響。
「好巨人……」
貝殼女爬到他的大腿，膩在他腿縫裡，似乎要在做窩了。
尹若風能感覺到她有些不安，似乎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別怕！」
貝殼女用力地點了點頭：「有好巨人在，小不點……不怕。」
……
夜色越來越深了。
外麵偶爾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很快又被呼嘯的寒風吞沒。
「撕拉！」
一聲報紙撕開的聲音傳來，淩厲的寒風灌入房間。
尹若風睜開眼睛，發現窗戶紙已被寒風撕碎了一個大口。
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報紙，準備重新糊住。
這時麵色怔了下，眼中露出一絲冷意。
「找死！」
在他的感知中，六個陰影潛伏在窗戶的背後一動不動，如一隻隻巨大的蜘蛛吸附在牆麵。
他伸手打開窗戶。
第一個陰影就忍不住跳了進來，動作輕柔無聲。
然而身體還在空中，一隻看起來異常模糊的白皙大手，就輕輕掐住它的脖子。
炸勁爆發。
整個脖子都被炸成兩斷。
尹若風手一揮，掀起的狂風，讓屍體、連帶著碎肉和血沫從窗戶倒飛而出，絲毫沒在房間沾染半點。
同時他腳下一躍，身體如遊魚跳出窗戶。
第二個趴在窗下的陰影怪物，身體還未反應，就被他腳尖點中腦袋，整個頭顱爆開。
尹若風身在空中，身體卻沒有顯得特別遲鈍。
177的意誌，讓他的念力已經達到六百公斤，可以推動的身體進行3g的加減速度，而最高飛行速度，也已達到兩百米每秒。
這些實力最高也就武者級別的陰影怪物，完全沒一合之敵。
最後一個試圖想逃，一落地後就沿著陰影，飛快狂奔，尹若風伸手一抓牆壁，堅硬的混凝土如豆腐一般，被摳出一塊混凝土，繼而用力地一擲。
「轟！」一聲。
奔跑中的陰影怪物身體瞬間被砸得飛起，黑紅色的血液灑落半空，月匈腔都被洞穿。
尹若風懸浮在空中，目光冷厲地掃了眼四周。
寂靜漆黑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但他卻感覺到，不少目光，正隱隱地窺視著這裡。
……
尹若風敲開朱雪晴的房間。
朱雪晴穿著一件睡衣，手中拿著劍。
沒有的束月匈的束縛，她碩大的月匈脯，鼓漲，一看就知道充滿彈性。
這樣大的月匈脯，應該很影響戰鬥吧！
尹若風心中暗道，餘光掃了一眼，就很正經地收回目光：「你這邊沒事吧？」
「我沒事！」朱雪晴凝重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陰影怪物，不過已經解決了，你小心點。」尹若風說道。
這時對麵的大門打開，王烈也走了出來，身上沾染著黑紅的血跡，顯然也遭遇了襲擊，好在沒有受傷，他麵色嚴肅道：「我們被盯上了。」
……
確實被盯上了。
自白天開始，尹若風就隱隱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接下來，所有人再沒睡覺，一起待在尹若風的房間，好在接下來再沒受到襲擊。
……
天色漸亮，一大早，一個昨晚見過的副縣長，突然上門，麵色驚恐：「縣高官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尹若風心中一動，問道。
「跳樓自殺的！」副縣長說道：「昨晚不知為何，他沒有回去，一直待在縣政府大樓，早上就看到他凍僵了的屍體。」
尹若風看著他麵色慌張，不想說謊的樣子，心中頓時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為什麼會自殺？
害怕那些陰影怪物？
那些怪物雖然神出鬼沒，能融入陰影，但基本也就武者水準，隻要幾個武者學徒級的士兵，事先布置好，守株待兔，幾把機槍一掃，就能輕鬆殺死。
還是說……在恐懼一切的源頭。
他不由想起最後見到的那張的籠罩著陰影的臉。
……
直到一行人離開廣成縣，尹若風依然眉頭緊鎖。
天色灰沉沉的，烏雲籠罩。
雖然是白天，卻給人一種快黃昏的感覺。
山夔省地廣人稀，妥安市離廣成縣相距都有兩百多公裡，為了照顧王烈和朱雪晴兩人，尹若風有意放慢速度，但到了中午時，妥安市也已經遙遙在望。
尹若風看向前方，忽然說道：
「休息一會，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他從空間取出一塊半神肉，用劍割成三份，朝兩人分別扔了過去。
王烈和朱雪晴下意識地接過，完全沒注意尹若風是從什麼地方取出來的。
「這什麼肉，感覺怪怪的。」朱雪晴接過後，心中就感覺莫名的有些壓抑，疑惑道。
「這肉散發著……神威！」王烈脫口而出，寒毛倒豎，差點丟到地上。
尹若風咬下一大口，一邊咀嚼，金色血水四溢，口中說道：「就是半神肉。」
朱雪晴聞言眼睛猛地瞪大，有些結結巴巴道：「半……半神肉……我們就……就這樣吃？」
「放心，不是人形生物，很補的！」尹若風以為她忌諱對方是智慧生物，解釋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朱雪晴試圖解釋，說了幾句，又頹然放棄：「算了，跟你這種變態，沒什麼好說的！」
……
半神肉很堅韌。
兩人根本無法像尹若風那樣，輕鬆用牙齒扯下。
各自用劍割了半天，才切下幾小塊，放入嘴裡徒勞地咀嚼了幾下，便生生吞了下去，兩人沒有多吃，吃了幾塊後，就把剩下的半神肉，珍而重之的放入身後的包裡。
用半神肉用來補充體力，實在是太奢侈，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