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昨晚因為靳璨私自換了T恤長褲,外婆又哭鬧了一場,拽著靳璨的胳膊哭著質問他,要是他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跟他媽媽交代。
靳璨被迫穿著裙子睡了一晚上。
他覺得外婆越來越像個瘋子,有時候甚至靳璨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了。
外婆這天絮絮叨叨鬧騰到了下午兩點多才午睡,靳璨趁機去廚房打包了一堆吃的跑出了門。
頭頂的烈日燒得人皮膚火辣辣的。
靳璨沒出小院又折回來,把他掛脖子上的小電扇拿了。
要不是看厲哥搬磚太可憐,他一般是不屑做這種好事的。
思來想去,他覺得和厲哥比起來,他算是幸運的。
至少他不愁吃穿,有大房子住,小裙子……至少質量上乘,麵料很舒服。
厲哥好像連衣服都是破的。
實在可憐。
有時候他甚至想送厲哥一條質量上乘的裙子。
-
到了工地那邊,靳璨沒有直接過去。
他找了個陰涼地坐了會兒,等那邊搬磚的人中途休息,他才抱著吃的跑去。
厲哥都那麼窮了,他當然不能影響他搬磚。
他本來想告訴厲哥,他家裡很有錢的,等他長大了,就雇厲哥去他家工作。但來時路上想了想,家裡有了後媽和雙胞胎,外婆都說將來他指不定能不能繼承家業。
那還是算了,不確定的事,就不要給人希望了。
「厲哥。」他沖黝黑的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轉身望著他笑:「今天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綠豆湯、涼糕,我用保溫杯裝的,還是冰的!」靳璨將保溫杯遞給他,「哦,還有這個。」
「什麼?」
「電扇,你可以掛脖子上,很涼快。」
戚柏嶼的眼睛微微撐大:「阿璨,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他拉靳璨到陰涼處,給他堆了堆磚頭,還細心鋪了層報紙讓他坐。自己則大大咧咧坐在邊上,他喝了口綠豆湯,舒服得隻說爽:「我家裡還覺得我肯定吃不了苦,笑死,有你在,老子一點都不苦好嗎!」
靳璨憐憫看看他,真可憐,哪裡不苦了?
明明辛苦得要命,他好像比之前更黑了,頭發長得快遮住眼睛。
理發的錢都舍不得掏嗎?
真是又土又黑。
戚柏嶼整個後背都汗津津的,他覺得難受,乾脆脫了上衣丟邊上曬乾。回頭時,他看靳璨好像嚇了一跳,靳璨先是看了眼戚柏嶼月匈前的疤痕,目光呆了呆。戚柏嶼想說點什麼,汗水流進了眼睛裡,他本能抬手擦了擦,再看靳璨,他的目光很快移開了。
靳璨沒想到厲哥身上有這麼長一道疤,他是有點吃驚才看了兩眼,他不是故意的。
靳璨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他和外婆上街,外婆不瘋的時候對他很好,時常帶他去吃他喜歡吃的東西。
那天他們去吃冰淇淋,他看到有個小女孩坐在那,靳璨見她臉上有疤,就盯住她多看了會兒。
結果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
後來外婆說,千萬不要盯著別人身上的疤痕看,這是不尊重別人。
他剛才已經很快移開了目光,但厲哥好像還是哭著擦了把眼淚。
他也不是不尊重厲哥,他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就一直不看好了。
但是和厲哥說話不看著他,靳璨覺得這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就覺得自己的眼珠子亂轉,又不知道應該看哪。
還好厲哥把衣服穿上了,靳璨終於收住了亂轉的眼珠子,不然他感覺他差點都快暈了。
「阿璨,寶貝?」
靳璨覺得額頭有點冰冰涼涼的,他蹙眉哼了聲,那隻手又捏了捏他的後頸。
靳璨脖子後敏感,又突然傳來一陣涼意,他整個人猛地驚醒了。
牆角的落地燈亮著,戚柏嶼滿臉擔憂:「好像有點燒,是不是很難受?」
嗯?
靳璨用手背碰了碰額頭,哪有?
不是很正常嗎?
戚柏嶼的肩頭倒是濕了一片,看來外麵還在下雨。
「我去熱藥。」
「不用。」靳璨拉住戚柏嶼的手。
他的手很涼,怪不得覺得靳璨身上溫度高。
「是你手太涼。」靳璨這才意識到不是夢,「你怎麼回來了?」
戚柏嶼又俯身與靳璨貼了貼額頭,確定他真的沒發燒,這才鬆了口氣道:「我聽你電話裡咳嗽,人好像也沒什麼精神,怕你病了不說,我太擔心了,就連夜回來了。」
靳璨那時候在生氣,能接他電話都不錯了。
他很詫異:「那你明天的展出呢?」
「程青過去了。」戚柏嶼當時還覺得奇怪,程青聽他急著要回來,二話不說就說換他,擱平時,程青也沒這麼好說話。弄得戚柏嶼覺得程青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事靳璨知道,程青說出差原來是他去的,是他犯懶,隨口說了句要不叫戚柏嶼去,結果那一個還真的答應了。現在程青自知失言,肯定願意去頂戚柏嶼。
戚柏嶼大約也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想分開幾天。
但現在僅僅隻是以為靳璨病了,他居然就回來了。
靳璨盯住他看了幾眼,目光又落在戚柏嶼的月匈口。
他身上的疤,他的確是見過的。
「阿璨?」戚柏嶼又扌莫了扌莫他的臉,「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太好。」
靳璨擰眉:「我睡覺不喜歡被吵醒,你不知道?」
戚柏嶼頓時嚇得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裴助理說阿璨睡覺被吵醒會發火。
靳璨掀起眼皮,大約是當年的少年太黑,頭發太長,又總是臉上掛彩,靳璨是真的一點也沒認出戚柏嶼就是那個土包子。
好像,臉型的確有點像啊。
還有這眉眼……
戚柏嶼被看得心裡發毛:「怎、怎麼這麼看著我,阿璨?要不你先睡?什麼事,睡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