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酆都大帝三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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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左右都有幾輛不同類型的轎車在保駕護航。

車裡坐著的都是那些收錢殺人掠貨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們偽裝的很好,車裡有老有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正常出行。可實際上,其中有兩輛車是放了炸彈,車座下麵塞了槍支和武器。

坐在一輛小型麵包車裡,周元側頭看著窗外不停閃現而過的風景。從人潮湧動的熱鬧街市到人影稀疏的靜瑟的郊外山野林地裡。

他想要暢快地伸展下有些疲累的雙腳,因腳被拷在了車座下限製了行動。他掃了眼坐在前麵的尹方德,淡淡道:「當年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我是你外祖父。」尹方德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殺害自己外孫的事,我做不到。不過阿元啊,你這習慣真的不太好,我之前已經給過你的很多提示讓你不要查下去了,我以為你那麼聰明會聽懂,可惜了。」

周元掀了掀眼眸看了他一眼:「我查過了,你並沒有生育能力,尹珍珠是你撿回來的。」

「……是嗎?」尹方德身體微不可察地頓了下,嘆了口氣,輕聲說:「有點遺憾啊,我原本還打算讓你繼承我的東西呢。不過,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周元的眼瞳是深黑色,一眼看過去就如同深淵之海深不見底。他平淡地說道:「那天你走到了院子裡,你的腳步聲和嘆息聲,我在腦海裡無數次循環,一次一次的演練走路的步驟和呼吸的頻率。我在腦海裡對的這人物畫像,好多年了,我的隻能畫出一個隻有身體的無臉人。不過……」

他看了尹方德一眼,「身高一米八二,穿著一雙軟皮鞋,身材健碩有些修長。雖然因為時間的推移,你的身體有些變樣了,但我的推測和十六年前是符合的。隻不過,我大腦裡一直畫不出那個人的臉。」

尹方德覺得自己的孫子是個人才,如果他能為自己所用,一定能有更好的發展,可惜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了。他平靜地問他:「為什麼畫不出樣子?」

周元是寺廟有一間房,這些年來,他除了在周禹的忌日打開上香,這房間基本就被鎖上。但在周禹剛出事那幾年,他隻要回到流芳寺,幾乎就是待在裡麵,一遍一遍地根據走動的聲音,跨步的大小,以及嘆息聲,在腦海裡進行嫌疑人畫像,至今為止,那房間裡還貼滿了無數張隻有身體的畫像。

他閉上眼,再緩緩地睜開說:「周禹接了電話就出去,證明他和給他打電話的人很熟悉,那態度很好,不敢怠慢,證明這個人在他心裡讓他很尊敬。再結合我大腦裡的形象側寫,我好多次做夢都夢到了是你。」

「哦,不敢相信是我?」尹方德輕笑道。

周元點頭,垂下眼眸,看不清眼裡的情緒:「那時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你。

「為什麼認為不太可能是我?」尹方德嘴角上揚,一步步逼著他剖開自己內心,將那份恐懼給挖出曝在陽光之下,「因為我是你外公?覺得虎毒不食子?」

周元沒否認,畢竟一個過年過節都會一起聚餐,會給他買玩具,會和他聊天,會在他被爸爸媽媽罵的時候,成為他避風港的人,他不想去質疑他。

尹方德笑出聲,他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也很喜歡你,可惜了,你並不不是我的親孫子。你調查我那麼久,應該知道你媽媽尹珍珠並不是我親生的。」

「我沒有生育的能力。」

周元麵容平靜,和尹方德對話,就像在聊家常那般,他說:「我知道。不過你以前和我說過,有時血緣並不是唯一的牽絆和紐帶,證明你並不在乎尹珍珠是你撿回來的。而人都會有感情,你以前很喜歡周禹,不單單是女婿的喜歡。」

「我喜歡和聰明的人相處。「尹方德說道:「不過阿禹終究是太好奇了,他不應該繼續調查,他以為我隻是無辜被牽連,想要勸我回頭。唉,當年曾榮貪汙水澳頭村的電暖費用,如果沒有我在水澳頭村裡騙他們簽訂那文件,估計這事也沒能那麼順利,所以這事要查過來,我一定逃脫不了。後麵他又因為曾榮那未婚妻的死亡,調查到我們把一些孤寡老人和流浪漢騙到養老院做藥人的事,所以人有時候太好奇,就容易出事。」

透過後視鏡,尹方德看著周元,說:「阿元啊,你不應該那麼好奇。」

周元看著他:「曾榮是天海養老院的創辦人?」

「是吧。「尹方德點頭。

「他死了,天海福利院為什麼還在繼續運作?」

尹方德說:「他雖然是創辦人,但誰規定他死了這項目就不能持續下去?你不是已經去過密林那邊了嗎?那基地是這十來年才開設的,在這之前,最早的時候人體實驗標本就是用的天海福利院裡的人。而且你以為端掉了那邊的基地,這世界就不會再有這種基地了嗎?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病痛就有欲望。死了一個曾榮,隻要這社會還是如此,還會有無數的曾榮冒頭。」

就像是在和後輩在說哲理那般,車子在路上不急不慢的行駛,而尹方德的說話聲也不緊不慢,他說:「世界上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有錢又怎麼了,依舊會生病啊,所以我們為了讓更多人加入這個圍城,就給他們拋下魚苗。以前是以器官和藥物來圈養大魚,現在……你知道吧,這社會壓力太大了,束縛太多了,所以很多人心理很病態,一旦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缺口,他們就能玩得很瘋,男人,女人,小孩,這些都是把柄,我們先找機會給他們種下這些把柄,然後就能隨意拿捏他們了。人呢,都是貪生怕死,就拿劉文良來說,我們請他吃飯打麻將,他輸掉了很多錢,我們就借錢給他,不停地借錢,讓他放心用。還給他送女人,這不,借了高利貸沒辦法還,偷腥習慣還養成了……」

周元和劉文良相處並不多,對於他這個人僅是表象的了解。幾次的見麵都覺得他為人處世就很嚴肅,並沒想到過他也會是尹方德的一個棋子。

他眉頭皺起來,輕聲問:「濱海市,還有誰是不沾染這事的?」

「如果你問的是和我一樣身居要職的,那麼我很遺憾的告訴你,能利用的,我們都把他們給拉下水了。「尹方德說道:「想要不讓別人看到你的黑,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人都想盡辦法變黑。大家都是黑色,那就沒有所謂的白了。不然你想,為什麼這十多年來,大家都相安無事,因為濱海是一家啊。」

尹方德嘆了口氣:「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走錯一步,就回不了頭了。」

周元問他:「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兩個字怎麼寫我懷疑自己都忘了。「尹方德笑了起來,」我小的時候所在的村子很骯髒,那些村乾部每次都故意把國家的補貼給自己的親戚,我當時考上了大學,按道理國家會有補貼培養人才,但村長把這個補貼給了他的親戚。實在沒辦法,我爸隻能去挖煤。你知道我讀書的錢怎麼來的嗎?我爸挖煤出事了賠的錢,真的是血汗錢啊。」

這是周元第一次聽說這事,小時候他沒聽他們說過尹方德的事,長大一點他被老太爺給接回本家去,接著送出去國讀書,幾乎斷了聯係了。這會聽到這曾經過往,他忍不住蹙起眉頭,沉默了。

「我想著我一定要好好讀書,然後出人頭地,一定不要成為這樣的人,要幫助更多的人。「尹方德拉開了一點車窗,冷風灌進車廂呼呼作響,他淡淡地說道:「我畢業被安排到了村裡工作,我想努力幫助村民,提議要在村子裡修建馬路,到時候能夠通車,就能帶動經濟發展,可是修建馬路就需要占據一些村民的田林用地。那些村民們認為我們是想要害他們想要侵占他們的田地,就天天鬧,這些刁民啊,不講道理拿著棍子跑我宿舍打我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孕不育嗎?他們打得,所以我覺得,別試圖拯救愚蠢的人,會被沾一身屎。」

周元皺眉看著他沒說話。

車子還在行駛,就在他以為要一直開出濱海時,車子停了下來,尹方德率先下車,招手讓司機把周元拷著車座腳的拷給打開,站在車旁扶著他下來。

前麵停了三輛那種載海鮮的四輪車,氧氣泵在發出轟鳴,轟隆轟隆。

「走吧,我們上去。「尹方德說道,」在離開之前,還有些事要處理下。」

周元被帶到了海鮮車裡,海鮮車裡用不鏽鋼焊了幾個魚缸來運輸活魚。靠近裡邊的一個魚缸此時水已經被放掉,周元被人抱進了裡邊,接著尹方德有坐了進去,魚缸被蓋上,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耳邊隻傳來氧氣泵轟隆聲和震動聲,響亮而刺耳。

海鮮車在運行,周元問他:「為什麼要帶走我一起走?」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是我孫子,我不會傷害你的。」尹方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語氣很淡。

周元覺得這理由不成立,不說他並不是他親生的,就算是,按照周元來抓捕他的這些事,正常人都不會想著放過他。他說:「首先我不是你親孫子。然後,一旦你放過我,我有跑的自由,到時你會後悔的。」

「是嗎?」尹方德笑了聲,「血緣不血緣的現在對我來說並沒那麼重要。你媽媽也是我養育了二十多年長大的,你也算是我看大的,說沒感情那是假的。而且阿元啊,我和你說過別那麼天真,你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我既然會帶你離開放在自己身邊,那你就沒有回到那邊的機會了。」

周元:「……你想乾什麼?」

尹方德沒有回應他,車廂裡重新回歸到了隻有氧氣泵聲響的狀態。

濱海市局。

鄧雄和榮芳被帶到了審訊室裡等候審訊。

張國全本來要先送沈睿去醫院處理傷口,太陽穴被刮走了一塊皮肉,導致傷口不停地流血,半個臉頰都被染紅了,看著很是煞人。但沈睿拒絕去醫院,他耽誤不起這點能找到周元的時間。

市局隻好打電話給法醫小六六,小六六專業是和屍體打交道,雖然同樣是和人打交道,但死人和活人還是有差別。他小心先給沈睿消毒止血再在傷口噴清創促進傷口愈合的凝膠,最後上紗布用膠布給粘緊。

閆梟對於鄧叔的忽然出現有些許吃驚,去辦公室詢問正在處理傷口的沈睿到底怎麼回事,沈睿表示自己也還沒消化過來。不過要不是鄧叔他們及時趕到,此刻躺在停屍間的不是管沖,而是他。

「我讓其他同事去審訊室審訊了。」閆梟說道,「現在有個事要和你說一聲,沈國棟沈總的人來市局了。」

「沈國棟?」沈睿愣了下,當下皺眉問道:「你們押送過來的?動作真快。」

「不是,沈總並沒有來,來的是他的四個下屬。」閆梟挑挑眉說道,「現在就在會議廳,我過來是想要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睿臉色不佳的點頭。

會議室裡坐滿了各局有頭有臉的人物,沈睿在的閆梟旁邊坐下,扭頭看著台上的投影幕布,隻見台上有兩人在操作電腦,緊接著幕布就投影出了一個地圖,地圖上出現了放射性的分析線。

閆梟吩咐人把會議室的大門給鎖上:「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地圖上有無數個射線,但箭頭的源頭都是從依噶那邊射出來,隻不過所有的射線都不是在同一個目標的落下。因此那片地方隻有一個選擇性的範圍。

而這個落地大範圍,就有四個。

「我們在車上安裝了定位器。但他們很狡猾,車子在依噶村也就在雪山附近停下來,並不是直接在礦場裝貨,他們有其他裝貨的車,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用貨車來交接貨物,因此源頭隻能有個大概的範圍。」

說著台上的人把鼠標按動了下依噶那邊的大點,大點瞬間就如同煙花一樣炸開成無數條射線,所有射線都在依噶這一片,但依噶很大,沒有準確的地點,很難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到準確地方。

「與此同時,我們的車交接後,出了依噶就會在被安排到不同的地方停車。因為司機不是我們的人,所以具體過程我們難以得知。隻能知道,他們很狡猾,停車交換貨物去其他車的地方很多變,有時候是在郊區,有時是在馬路邊,有時候是在廢棄工廠……」

台上的人繼續點開地圖上的範圍圖標,無數的數據線再次蹦了出來。這些放射性線並不規則,看起來天南地北,城東城西甚至出市了毫無規律可循。

台上那人說:「這是這十年來的行車記錄,大家看看。」

幕布地圖被分散成了四個地圖框,框裡的地圖都是不同的省份所在地。

「我們做了大數據分析。把這一個範圍內的所有大小路段都進行了分析,包括簡易通行的問題都去調查過了,在濱海市裡,得出了一個貨物裝載可能存在的範圍區裡。」台上那人點了下鼠標,放射線瞬間少了,中間那個範圍被收攏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範圍區,他說:「就在西郊的工廠區。我們調查過了,那片地方很多工廠,是濱海市的工業區所在地,所以常年都會有各類大貨車來來往往。而且那邊有兩個口岸可以出境,分別是陸上口岸和水運出口。」

「那意思就是尹方德他們很可能逃往那個工業區是嗎?」有警員問道。

台上那人點頭:「應該是是這樣,但我們統計了下,那片工業區有至少一百多間中大型工廠,五六百間小型工廠和不完全統計的家庭作坊。」

西裝男讓人給會議室的所有人發放資料,他說:「我們老板這邊前期就讓做了很久的調查,每個工廠生產的物品類型都做了分類。但這些僅限於是大工廠,中小型的統計不完全,家庭作坊更是做不到位。不過從那些貨運量來說,家庭作坊可以被排除出去,中小型裡我們的人把工廠占地麵積也給排除了。」

西裝男接著說道:「而大型工廠裡,有部分是食品加工的工廠,這類工廠我們根據外銷和內銷做了調查,也排除了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有些是電子工廠有些是鋼練工廠是相對來說比較符合,不過鋼鐵這些要出口,手續很麻煩,即使有關係,冒著的風險也很大。但是,附近還有電子元件工廠,這就有可能了。」

會議廳裡的人不解,電子元件很多都是代工廠,都是國外的訂單國內做。但出口還是需要嚴格的手續。

「如果原料到來,在鋼煉廠進行鍛造,然後把物品放在電子元件廠裡進行加工,直接給外商呢?」台上那人說,「我們分析了下依噶那邊的礦產,品類很多,除了那種重大管控金屬,也有很多適用於生產的芯片元件的原材料……」

他把地圖放大到可以看到街道小區建築,指著其中兩個建築說道:「而這如個如果要成立,我們進行了排除法,就a區這兩個大廠所在地理位置位於偏山區,相對於其他工廠有一定的距離。關鍵是它們兩個工廠,其實距離不算十分之遠。如果他要逃走,從目前濱海四周都被設卡的情況下,從口岸和船運外逃,是最有可能靠近郊外,臨近口岸的這塊地。」

大家都在聽他們的分析。隻有沈睿聽的一臉迷茫,懷疑自己是不是信息滯後,不然怎麼好像一切都不太對勁。

林陽的日記本裡出現了長風投資有限公司的車輛信息。

這車輛在依噶那邊被發現是用於運輸礦。

而這礦是屬於非法開采國家資源。

因此長風投資有限公司在這起案件裡,極有可能是同屬於非法犯罪。

……而沈國棟作為長風投資有限公司的法人,這事他逃脫不了乾係。

但此刻他派了自己公司裡的數據分析員過來幫助警方找尹方德的巢穴,就目前的情況,他有點分不清怎麼回事了。

「距離口岸關閉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需要現在趕過去。」

還沒等他完全想通,大家似乎都聽明白了情況,閆梟站起來拍拍手說,「我們立刻排兩大隊去往工業區抓捕尹方德……」

在路上,沈睿看著張國全和閆梟,憋了半天還是問道,「怎麼回事?沈國棟的智囊團跑來了濱海市,他人呢?怎麼沒來?」

張國全張了張嘴,本想不說,可明白紙包不住火,說道:「失蹤了。」

「什麼?」沈睿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說多一次?」

同車的沈國棟的手下之一,剛不久前在警廳的會議室台上說話的男人,把話給接過去了,他說:「沈總在兩天前失蹤了,失蹤前他給我們打了電話,讓我們和閆先生聯係,聽從閆先生的吩咐。」

「不是,我知道失蹤這詞語是什麼意思,但你們有沒有人告訴我,沈總他為什麼失蹤?怎麼失蹤?什麼時候在哪兒失蹤?」沈睿臉色鐵青問道。

西裝男沒說話,張國全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他,說:「之前我給你打電話讓你和周隊回來這事你記得嗎?」

沈睿疑惑地看著他,心裡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

聲音有些啞,他說:「……那時候就不見了?張叔,您怎麼不和我說。」

「老沈失蹤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會失蹤,但他在電話裡讓我先不要和你說這事。」張國全嘆了口氣,「我們的人已經利用天網來尋找他的下落,發現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車攔下,然後被帶上那輛車的。」

沈睿深吸口氣,一時間有些心力交瘁,他輕聲問道:「……張叔,我媽呢?」

「你媽還不知道老沈的事,我這邊也派人保護她了。」張國全說,「我們調查了下車牌,是尹方德的秘書他弟的車,但目前情況,他秘書跳樓死了。因此我們認為很大可能,老沈是被尹方德接走的。」

在車上顛簸了很久,海鮮車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被人帶了出去,尹方德領著他從一個小門走進去了一個工廠裡,將他關在了有個小黑屋裡,說:「等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走了。」

在小黑屋分分秒秒,周元都在嘗試逃走。可小黑屋的門口有人守著,這小黑屋不過是一格公廁的大小,狹窄三麵都是密不透風的牆,除了那道有人看守的鐵門。不僅如此,他手上的鐐銬也是束縛他自由的枷鎖。

他嘗試和門外的人說話,但門外的人似乎得了命令,不能和他搭話。

多次開口都沒回應,周元便不再說話了。

大腦開始在轉動,尹方德會連夜帶著他逃走,怕是因為被抓住了證據了,正被搜捕。而依噶那邊的事捅破後,濱海這邊一定會連夜封鎖關卡查有關人等,因此他們即使驅車離開,也會備查,但他們全程並沒有被攔下來調查,所有極有可能還在濱海市裡。

不過濱海的路線規劃周元並不太了解,更別說現在被關押控製住。他坐在木板凳上,閉上眼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

耳邊傳來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就在他以為還要在小黑屋裡繼續等的時候,門外看守他的人打開門進來,用布條幫助了他嘴,再給他頭上套上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壓低聲音說:「跟我走。」

周元跟著他走了很久,久到他以為會繼續走下去的時候,有車過來接他們了。是一輛敞篷的三輪車,一路上搖搖晃晃開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在周元快要受不了的時候,車停了,那人說:「下車吧。」

接著他被引著走上了一條往上的樓梯,四周風聲獵獵,刮在塑料袋上「劈裡啪啦」作響有些刺耳難聽。耳邊還傳來浪花翻滾的聲音,是在海邊。

「我們是在船上?」周元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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