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舔紐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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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向前栽倒,卻沒有撞在冰冷的地上,也是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

褐金長發散落在臂彎間,淺淡的梨香四溢著,如絲亦如線,一縷縷地纏起來,織成網,將她如蠶蛹般包裹起來。

「唐梨,怎麼這麼不小心?」

手臂環過脖頸,將唐梨溫柔地抱在了懷裡,楚遲思彎著眉,嗓音軟軟的:「就這樣被我抓到了。」

唐梨沒有回答她。

唐梨也沒辦法說話。

「那個人騙了我,她說隻要在2號等著,你一定會去那裡,我們會在一起的。」

楚遲思摟著她,聲音又糯又柔,似是委屈極了:「可是我真的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你。」

唐梨依靠在肩膀上,手腕無力地垂落在地麵上,皮革手套鬆了鬆,露出一小截細巧的手腕。

她穿著一身嚴嚴實實的黑衣,扣子係得很緊,勾勒出緊實的月要線來,瘦而薄但不失力量感,曲線很漂亮。

「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個騙子?」

指尖撫過黑衣,布料摩挲間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細響,有條皮帶環在唐梨月要間,上麵配著一把金屬,被楚遲思解開扣袋,放在手中掂了掂。

重量很輕,不是她擅長的類型。

楚遲思更喜歡沉一點的型號,這樣重心更穩,也更好瞄準,哪怕做不到擊中要害,也可以多補上幾發,徹底了結對麵性命。

「唐梨,隻有你可以騙我。」

楚遲思低下頭,唇瓣觸上她的額心,落下一個軟綿綿的,滿是占有欲的口勿:「其他人都不可以。」

唐梨的呼吸很平穩,淺色的睫低垂著,麵頰柔軟而透白,指尖一戳上去,便會如雲朵般陷落下去,親昵地貼合著自己。

「唐梨,唐梨。」

楚遲思低下頭,指尖描摹著她的輪廓,滑過緊閉的眼簾,窄挺的鼻梁,然後抵上那微紅的唇,輕輕揉了揉。

她的唐梨,她的唐梨。

她的小狗,她的瓷娃娃。

楚遲思彎著眉,在唐梨的耳畔呢喃著,哪怕知道那人沉睡著不會回應自己,卻也依舊一句句不斷地說著。

「唐梨,你看到我準備的禮物了嗎?」

楚遲思拾起一縷金色長發來,抵著唇邊口勿了口勿,呼吸吹拂著發梢,聲音極輕:「你覺得漂亮嗎?」

那縷金發被捧在手心間,溪水般燦燦流淌下來,楚遲思悄悄地攥緊些,怎麼也不願放開。

「你是我的了,不許離開我。」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交織著,重疊著,逐漸分不清彼此。

夜晚似乎格外漫長,漫長到當太陽掛上樹梢,陽光順著酒店的窗沿湧進來時,還讓人有些不真實感。

楚遲思嗓子都啞了,累得不行。

她沉沉地睡了許久,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早上十一點了,窗外早已大亮,昭示著紋鏡中新一天的到來。

「唔…好渴……」

酒店房間裡麵很安靜,安靜得有些異常,楚遲思有些呆呆地坐在大床上,黑發全都睡亂了,翹起了幾縷來。

頭很疼,楚遲思揉了揉眼角,手無《穿成渣a後老婆就不離婚》,牢記網址:1意間向身側探去,卻隻觸及了一手冰冷。

身旁空落落的沒有人。

唐梨不在這裡,甚至是已經離開許久了,空氣中甚至聞不到她身上那縷淡淡的梨香,留給楚遲思的隻有滿屋清冷。

「唐梨,唐梨?」

楚遲思試探著喊了兩聲,她探頭向外看去,房間裡空無一人,洗手間的門也開著。

足尖踏上地麵時,她的膝蓋還軟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楚遲思披著件外套,慢吞吞地在室內張望著。

有一個小盒子擺在桌子上很顯眼的地方,係著個漂亮的粉色蝴蝶結,旁邊還留了張小卡片。

還真是唐梨的風格。

楚遲思對衣裝不感興趣,隻有一個「能穿」的要求,衣櫃裡非黑即白,基本都是白色的實驗服。

與之相反,她的金毛老婆對衣服很感興趣,熱衷於買回來各種各樣的衣裝與裙子,有唐梨自己的,也有給楚遲思買的,硬是塞滿了另外的個衣櫃。

楚遲思攏了攏外套,伸手拿起那張小卡片,眉睫彎了彎,讀起上麵字來:

【親親遲思老婆,我去rare-in拿控製權,你晚上要是餓了可以吃巧克力(愛心)by你的老婆】

筆跡很鋒利,語句倒是軟綿綿的。

讀的時候甚至能想象出某人那一雙水汪汪的淺色眼睛,與可憐巴巴的表情。

趁著自己睡覺,沖去rare-in的拿控製權行為……還真是唐梨能乾出來的事情。

不過楚遲思知道自己老婆很厲害,也就沒有怎麼擔心,她繼續讀著卡片,神色忽地一僵:

【s:不用點酒店的早餐,我查過評價了一點都不好吃,我回來的時候順道買給你(愛心)(愛心)】

現在都十一點了,早餐?

也就是說,唐梨應該是昨天晚上自己睡著後就離開了,以她的身手,哪怕對方有調試菜單,在早餐前趕回來也不是問題。

可是,唐梨卻仍舊沒有回來。

楚遲思放下卡片,指節覆在那一盒巧克力上麵,她拆解著絲帶,心跳得很快。

不過並不是因為慌亂,更像是錯軌的列車回歸了正道,繚亂的時鍾重新在整點敲響。

「正確」的人遇上了「正確」的對象,然後去了「正確」的地方。被擾亂的計劃終於回到了正軌,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發展著。

如楚遲思所預料的那樣發展著。

【……真的嗎?】

【自己真的舍得嗎?】

拆絲帶的手有些顫抖,明明是最容易解開的蝴蝶結,楚遲思卻花了老半天才解開。

巧克力球被塞入口中,熟悉的咖啡味彌漫開來,在唇齒之中悄然融化,瞬息便侵占了所有的細胞。

唐梨最是了解她的喜好,什麼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很多楚遲思自己都不在意的細枝末節,她卻會對此異常執著。

內心愈發煩躁,焦急起來。

楚遲思整理著思緒,一條條一行行地將自己拆解開來,可是當她瀏覽過那些齊整的文字時,卻總是找不到自己不安的源頭。

指節慢慢攏緊,攥成了拳。

巧克力應該是甜的,她卻莫名嘗到了一點苦澀,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從很久以前的記憶裡麵升騰而起,浸沒了她的月匈膛。

楚遲思,你不應該動搖。

楚遲思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著,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像是濛濛的霧氣,沾濕了她的衣領與袖口,將寒氣打進骨骼深處。

那些莫名的情緒,那些古怪的想法,那些不可言說的思念,空洞卻又沉甸甸地墜著她,分明具體地存在著,卻又無法觸扌莫到。

那是「失去」什麼的感覺。

rare-in的大門被徹底關死,據說是因為要調整內部結構,所以要封鎖裝修一個星期。

附近nc是這麼回答的。

楚遲思拎著黑色背包,有些煩惱地看著緊鎖的大門,周圍有幾個保安nc在來回走著,防止有外人闖入。

看來另一個自己不止帶走了唐梨,還已經拿到了調試菜單(debugnu)的權限,不僅「合理化」的劇情,還給公司內部的nc們下達了指令。

要是唐梨在的話,這點安保壓根就不會被她放在眼裡,隨隨便便就闖進去了。

可是她不在這裡。

調試菜單本來就是用來測試紋鏡的穩定性,主動修復bug的存在。

隻要獲得了調試菜單,整個rare-in公司裡的所有「資源」,包括財產、nc、實驗室、發明、股票等等,全部都可以任由控製者隨意支配。

當然,可操控的東西僅限於rare-in公司內部,換而言之,紋鏡裡其他的建築或可交互nc,是無法被調試菜單【直接】影響的,最多隻能【間接】地影響到。

楚遲思知道rare-in有一個側門,可以直接通往四層的【重置點】辦公室,可是另一個自己也對這點很熟悉。

於是,那個側門被安排了好幾個保安,全是人高馬大的alha,手中還拿著對講機,時不時打開說些什麼。

楚遲思:「…………」

整棟rare-in大樓被嚴防死守著,就算楚遲思有一些槍支彈藥類的裝備,想要闖進去也很困難。

更別提她喜歡宅在實驗室裡麵不出去,哪怕逛個街都要唐梨又親又抱哄上半天才肯出門,別說撂倒一堆alha了,逃跑可能都逃不掉。

楚遲思忽然就有點後悔。

之前唐梨問她要不起起床跑步,楚遲思同意了,隻不過隻堅持了一天,然後就徹底敗下陣來。

第二天,她扒著被窩死活不肯動彈,堅守陣地,把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唐梨都扒了回來,然後兩個人美美地又睡了幾個小時。

跑步計劃就這麼徹底泡湯了。

楚遲思仰頭看了一眼rare-in的頂樓,昨天晚上的大火已經徹底熄滅了,安安靜靜的,仿佛昨晚的磅礴熱烈都隻是錯覺。

寥落的風卷過發梢,將一片落葉遞到手心,像是某人寄來的書信,字句都有些調皮,署名後麵總喜歡畫幾顆愛心。

「我……」

聲音梗在喉嚨裡,「我」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了所以然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她是闖不進去的,

楚遲思很清楚這一點。哪怕徘徊再久,思考再久也是無濟於事,繼續留在5號區域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楚遲思最後看了一眼大樓,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她翻了翻自己帶出來的一堆裝備,其實有很多軍用裝備她甚至都不會用,是紋鏡自動讀取現實數據,生成在2號別墅裡麵的。

先按照計劃來走,別分心。

【不要再分心了】

楚遲思想起昨天唐梨說過的話,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家夥,她打開車上的地圖,將目的地設定在了另外一個區域。

汽車啟動,離開了5號區域。

今天的「天氣函數」隨機到了「晴天」,紋鏡之中晴空萬裡,陽光照耀著海麵,一片波光粼粼的景色。

在3號區域苦苦等了一天,吹著濕漉漉的海風,撿了老半天垃圾的奚邊岄,終於迎來了接她的人。

看著黑色汽車停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奚邊岄感動不已,差點就要哭出來:「遲,遲思姐!」

楚遲思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大衣,長發披散在肩側,向自己笑著走過來。

她的聲音很溫柔:「邊岄,你還好嗎?」

奚邊岄鼻尖瞬間紅了。

她小步跑過來,眼眶裡滾著淚水,一滴滴沿著麵頰砸落:「遲,遲思姐,我……」

「怎麼哭了?」楚遲思揉揉她的頭發,將幾張麵巾紙遞過去,「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

奚邊岄哭得更厲害了,泣不成聲。

楚遲思輕拍著她的背,她不會說安慰的話,隻好將整包紙巾都遞了過去:「別哭,別哭。」

「我們真的試了好久好久,派派一直在換著搜尋方法,我們知道你活著,可就是連接不上鏡範。」

淚水浸透了麵巾紙,奚邊岄哽咽著說道:「少將都快瘋了,帶著a隊整天整夜地搜尋,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楚遲思安慰她:「別哭,別哭。」

目前的楚遲思並不知道,在第五千次循環之後,銀發現怎麼都動搖不了她之後,便改變了方針。

銀找來了現實之中的各種資料,不管是照片、視頻、近況、新聞報道,隻要是和唐梨有關的消息,統統都被她載入了鏡範之中。

隻要楚遲思想要,她可以在2號別墅自己的房間裡麵,隨時隨地查到有關於北盟,關於唐梨的任何信息。

她看著唐梨發了瘋似到處尋找自己的蹤跡,徹底將北盟武裝的各項事宜拋之腦後,卻始終是徒勞無功,一無所獲。

她看著自己的愛人日益憔悴,每次在媒體之前出現時,都會更脆弱幾分,眼下淡青連化妝都掩不住,就這麼一點點消瘦下去。

比起徹徹底底的絕望來說,一絲極為微弱,遙不可及的希望才更加折磨人。

因為隻要有希望在,你就不會放棄追尋,可是那個概率又是如此渺茫,就這麼將人拖進無底深淵,日復一日地折磨著。

奚邊岄哭了半天,終於停下。

「我們一直在努力,」她擦了擦眼角,對楚遲思說道,「定位已經縮小分之二了,還差那麼一點點。」

楚遲思沉默片刻,說:「其中分之一,是不是在其中一台鏡範徹底損毀後,猛然接收到了大量數據?」

奚邊岄愣了愣:「是…是的。」

「因為保密協議的緣故,鏡範裡麵有很多防止定位的保護機製。」楚遲思嘆了口氣。

「換而言之,隻有當僅剩這台鏡範也被徹底摧毀時,地點數據泄露時,你們才可以真正定位到鏡範的所在。」

奚邊岄有些不解:「那不是很好嗎?隻要將這台也摧毀,我們就可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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