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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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崇青與苗暉相視一眼,看向金俊:「你這主意好。今天先一拜,以後經歷事多了,咱們要還相投,再接著拜。」

苗暉點首:「哪天不合了,咱們就不拜了。」

「對,」常俊鑫道:「我希望我們八拜之後,還有九拜,直到兒孫滿堂,致事榮養。」

沒擺香燭,三人整理衣飾對滿屋的藏書恭敬一拜,也算是拜了聖賢。之後坐下,聊起今天早朝上事。

「不瞞你們講,大氏族裡,我隻推崇蘭淩刁氏。」苗暉語帶濃濃惋惜,輔國公府一案,時任左都禦史的刁克紀太和殿裡跪了一天。有人說刁克紀是為女,即輔國公夫人跪求,但他以為刁大人跪的就是冤屈。

隻是…最終先帝未能放過輔國公府。輔國公府沒了後,刁家所有在朝為官的,三月內全部辭官歸故裡。

刁氏?常俊鑫看向崇青,沐寧侯夫人的外祖雖英年早逝又默默無聞,但確屬刁家嫡支。刁謝韻南敢跑到千裡之外,敲打西平朗氏,足見刁家強勢。可那樣的刁家,遠離了朝堂。

雲崇青不知該說什麼。別看沐伯母現在是榮華集一身,但實不是個好命人。母親未出生就喪父,她也差不多。其父黃斌梵不是出身大戶人家,武考入仕,家景殷實,人丁簡單。

她娘刁家名門,之所以看中小戶,一是黃斌梵身體健壯,武藝不錯。二是想日後接了守寡的母親到身邊奉養,人丁簡單,阻撓小。隻誰能料到才成親三年,女兒將一歲半,身子健壯的黃斌梵,在一次押送糧草去悠然山時,遭遇不明賊匪偷襲。

他帶人極力抵禦,最終是等來了悠然山接應的將士,可自個卻沒命了。接應的將士,就是沐伯父的父親。

沐伯母娘兩在守完喪後,便被接回了刁家。祖孫三代,安居一方小院,直到沐伯母及笄,沐寧侯府上門提親。

因著沐寧侯府兵權,刁家將沐伯母外祖一脈移出了宗族,當一般親戚走動。後來輔國公府出事了,刁家便斷了與沐伯母的往來。接著嫡女又被先帝賜給太子做側,兩家更是避諱。

刁家現在蘭淩坐守一山,辦了書院。隻年月尚淺,書院還未揚名。

常俊鑫想,若非刁家遠離朝堂,現在文官裡就不是以張方越為首了。先帝在位時,可不止輔國公府一件奇案。就陳溪娘娘家金庫被盜,也是充滿了詭異。

反正他不相信樊仲是活著帶五十餘萬金離開南濘府的。

三人眼神交流著,這會也無心編書。苗暉拉扯崇青靠近,又招來金俊,小聲問:「你們想過一件事沒有?文昭十三年,薛家私礦案,前冠南侯交了多少銀給朝廷?」

手在案上輕輕一拍,常俊鑫沖好友抬了抬眉:「想過。有些事不能比較,一比較麻布袋子全是洞。」

世上聰明人遍地是。雲崇青彎唇:「一切迷霧終有散開的一天,我們拭目以待。」

常俊鑫趴案上了:「你有事。」

「我沒事。」雲崇青笑著,言語真誠:「我感謝爹娘給了我命,感謝上蒼、君王、朝廷許我安穩。我現在尚弱小,但會全力修煉普度眾生之能,贈清明予俗塵。」

一時寂靜,苗暉心有感觸,他想過崇青所想,但未曾宣之於口。不是難為情,而是膽怯,怕自己做不到,貽笑大方。

「為兄懦弱了。」

常俊鑫汗顏,厚著臉皮說:「咱們殊途同歸。我想著匡扶正義,多立功勞,升官不斷,然後讓我家大富大貴活得像她們娘一樣自在。」

今天皇上沒招誰進宮,三人聊了一上午,下午不敢再偷閒了。錢坪來了趟翰林院,就拐去了督察院,坐在馮威案桌對麵,喝了兩杯茶才冒出一句:「不管你是怎麼想的,老夫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樊仲盜銀。他沒那本事,也不需要。」

馮威正在看案宗:「我也不相信樊仲能帶走五十萬餘金,但無對證,咱們莫可奈何。」

有,可他現在不能說。錢坪難得氣堵:「既然都查陳溪娘的案了,老夫希望你跟沈益別隻盯著駱軸崖,要放眼整件案的始終。陳溪娘之死,最大的因還是在於南濘陳家被查。」

「我能理解您的心境,也很敬佩您。」馮威將手裡案宗推到對麵:「您與樊仲是同科,過去也沒聽說你們私交如何。但今天您能來這一趟,我看到了您的剛毅。」

錢坪拿過案宗細閱:「別說這些場麵話。老夫不多求,隻望你和沈益在向朗、謝兩家要銀時,於皇上麵前提一兩句陳家案的疑點。」

陳家被盜的那五十餘萬兩金不是憑空消失,背後總有個主吧?皇上亦不會嫌國庫充盈。

「這個您放心。督察院有監察之責,有疑點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含糊過去。」

錢坪閱完,丟開案宗:「樊伯遠自小家景就不差,雖不到富,但靠著上百畝良田,吃喝不愁。之後年少得誌,名利雙收,換你,你會為了見不得光的黃白物自毀嗎?」

「不會。」

「這就是此案最大的疑點。」

「非也,這並非此案最大的疑點。」馮威沉目:「此案最大的疑點,是無對證。」

盯著馮威沉默片刻,錢坪平復好心緒,起身扭頭走了,他要去翰林院找雲崇青。

錢老而復返,雲崇青有些意外,但又覺在合理之中,畢竟今天陳家案被重提了。隨著進去大學士書室,順手將門關上。

「你老師不準備借著這次風露麵?」

「學生不知。」但雲崇青想應是按兵不動,靜觀局勢。目前他們雖鎖定了冠南侯府、邵府,但離知全麵還很遠。老師這時暴露,最多隻能說明他活著,就連偷沒偷金的事,都難自證清白。

所以,不能急切,不能打草驚蛇。

對著雲崇青,錢坪漸漸冷靜,閉目沉思百息,擺擺手:「你出去吧。」他痛惜樊伯遠,卻忽略了陳家案的背後。馮威說的對,陳家案最大的疑點是無對證。

雲崇青一句「學生不知」,便已經表明樊伯遠很可能也不清楚朝他下手的是哪個。既不知,那他現身又有何意義,招殺身之禍嗎?

後仰倚靠椅背,錢坪無力至極。

這天因上午荒廢,雲崇青三人在翰林院多留了半個時辰。離開時,天都黑透了。

府上,溫愈舒正在等。下午大理寺來人,傳了常汐、常河、韋阿婆去。接著西順侯夫人謝荃娘就上門了,她知道是為何事,所以沒見。夫君既然在皇上那提了,追討不當財的事,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謝氏與其找她,還不如盡快清點嫁妝,給娘家填一填窟窿。

「姑娘,」常汐端著一盅兩烏湯進屋,臉上喜氣洋洋:「您先用點墊墊肚子。」多少年了,不想還能有他們把謝家人拒之門外的一天,真痛快。

就謝家現在那些個主兒,哪個不是吃喝著陳家的血長大的?西順侯夫人淚眼巴巴地站在府門外,做樣子給誰看?想她家小姐在世那會,有苦有難不全是自個生吞活咽了?

溫愈舒拿巾子擦了擦手,接過湯盅:「下月,謝、朗兩家肯定有人要到京。咱家門戶可不止今天這一出。」

「明兒我就叫大哥給門房稱幾斤邊果,讓他們一邊嗑一邊好好守門。」

雲崇青到家,溫愈舒一盅湯也用完了。

「今天怎麼晚了?」

「上午沒做事,三人閒聊了。」雲崇青擦了手臉,目光掃過榻幾上的湯盅:「餓嗎?」見她搖頭,「那陪我去趟老師那。」

「好。」溫愈舒喜歡夫君到哪都樂帶上她:「我讓廚房把晚膳擺到竹鈴居。」

竹鈴居,莫大山料到學生要來,故今晚溫了一壺三生醉。在團華院悶了有些日子的記恩,也趕來湊一頓。

雲崇青夫妻到,廚房的膳也跟著送抵。幾人不用伺候,都動手,很快將飯菜碗碟擺齊,落座用膳。

「錢老很關心您。」

莫大山端著酒杯苦笑:「他那人也就適合待在書閣裡,清清靜靜,專注於喜好上。」錢坪的率直,他在翰林院就見識了。

「這次皇帝討銀的事,咱們不能隻看熱鬧。」記恩盡挑口味重的幾個菜吃,陪媳婦坐月子,他嘴裡淡得都沒味了。

雲崇青認同:「咱們要盯著點京城。」

「武口街和鶴立街有雲客滿樓,旁的交給沐寧侯府。」溫愈舒拿走夫君手邊的酒,給老師滿上:「今天下午,常汐不在,我一人坐堂室裡捋了捋所有事,發現咱們疏忽了一點。」

「什麼?」雲崇青看向妻子。

溫愈舒回視:「上回我跟茹寶、紅儷還有五姐扯家常時,茹寶姐提了一嘴金俊高中家裡擺宴,和盛錢行送賀禮的事。你知道和盛錢行大東家盛氏老宅在哪嗎?」

記恩插嘴:「和澤濟陽府。」

濟陽府不就挨著江備省府潼南?雲崇青雙目一緊,他知道忽略哪了:「你的意思是邵啟河去江備,可能不在鹽,而是想扌莫盛氏的底?」

還真有可能。記恩一塊紅燒肉堵著嘴,他們把心思都放在鹽上了。

「也是這兩天的事提醒了我。」溫愈舒講:「文昭十三年的私礦案,你們都能將它與陳家案連到一塊。若背後那人再在鹽上動手,那就是將滿朝文武當傻子看了。」

確實,莫大山撫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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