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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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到底有多平凡不好說,找回記憶的藝術家更有科研人員的作風是真的。

做實驗這回事,在抵達成功的那一刻之前,科研團隊可能已經失敗了數百次乃至於數萬次,數十萬次都有可能。這句話的意思是,搞科研的從來不認為失敗有多可怕,哪怕贏很重要,但通往成功的道路也遍布風景。

做姐姐的如今每晚都會去跟妹妹聊一會兒;做導演的每晚都會去見小演員一麵;成年人每晚都會坦然告知未成年,你現在的做法很危險,你得考慮好危機隨時會到來。

這一晚,成年人再度在跟未成年道別前,同她確定,你還要繼續嗎?

「要。」同一個答案金賽倫已經連續說了快一個月了,她的答案始終沒有變過,「哪怕隻是多一天,一天都好,我也想回到爸爸身邊。」

一個月前,小演員用一記頭槌撞破了遊戲對玩家的記憶封印。之後的日子裡,找回記憶的韓舒苒就對金賽倫開啟坦誠的模式。

導演對小演員坦白,我怕你沒辦法完全理解劇本,也擔心你的演技無法表現我想要的,所以我給你創造了一場遊戲,名為身臨其境。劇本裡的少女本就跟小演員的人生有一定的貼合,而不同的地方就通過一個真正的父親去傳達。

扮演父親的男演員始終是虛假的父親沒錯,劇本裡的少女對真實的父親也是慢慢熟悉起來的。小演員從頭到尾都很清楚前輩是個假爹,也剛好貼合劇本裡的少女從未想過要離開媽媽。

這個套路是個陽謀,韓舒苒初次跟金賽倫坦然說出這個局時也很自然的告訴她,這是陽謀。謀劃的就是,哪怕你什麼都知道,哪怕我什麼都跟你說了,你依舊會選擇自願邁入局中。

坦率了『局』是如何營造出來的韓舒苒也跟金賽倫說,我不認為我在做壞事,你目前的人生能經歷這一場是好事,是一場美夢。但我確實也不是在做好事,我隻是在做對我有利的事。

「你越被張赫的家庭氛圍吸引越能理解角色,等到正式開機,你不是在演別人就是在展現另一個自己。我想達成的目的就是這個,我需要你在我的鏡頭前展現那種真實。張赫同樣,他需要真實的對你產生憐愛、愧疚,否則隻是演,你們倆都演不出我要的效果。」

導演把整件事都攤開,讓少女去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大多都處在灰色地帶,「但這件事確實會給你帶去一些糟糕的後果。沒有見過光的人是不會意識到自己活在黑暗裡的,從未見過光就很自然的把燭光當艷陽。」

「我不能說百分之百了解你和你母親的相處模式,但我猜她在你眼中是個好媽媽。你眼中的媽媽很辛苦,很愛你,她對你要求高是愛你,她帶著你四處跑劇組是愛你,她用你賺來的錢養家同樣是愛你。你是你們家的小英雄,你照顧了一家人。」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我也不好說你母親做的是好還是不好。可你自己能判斷,你在感受過真正好的家庭,好的父母是什麼樣之後,你很輕鬆就能判斷,你母親愛你的方式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嘗試,你可能很久之後才會開始思考你的母親在用什麼方式愛你。現在的我們都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會來,更不清楚那一天到來之後,你的思考會帶來什麼後果。」

「我的做法是把那一切提前了,變為這個當下你就需要麵對,現在的你無法脫離你母親的掌控。這個當下你看見了光,你開始渴望光明,可那層光暈隻能維持到電影殺青,此後你依舊會回歸黑暗,望著燭火幻想太陽。」

韓舒苒經歷過少女時代,所以她很認真的詢問另一個少女,「你確定你要繼續做一場終將破滅的美夢嗎?」

一直安靜聽著的少女用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告訴導演,既然是夢,總有破滅的那一天。

少女說,「至少我做過夢。」

夢境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繼續下去,此後的每一天導演都會再問少女一次,今天準備醒來了嗎?少女的回答始終如一,她不想醒。

為了讓這場夢延續更長時間,韓舒苒開始調整劇組的工作安排,緩著來。事情該做還是做,隻是不著急開工拍攝了,當然導演是跟製作人商量過的,不是同李在鎔是跟製作公司指派的製作人,兩人聊過調整計劃的事。對方以為導演單純不喜歡加班,很多導演都不喜歡,完全可以理解,很乾脆的同意了。

不加班的韓導迎來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雖說每周是單休,沒有到雙休那麼嗨,不過以『趕時間』聞名的影視行當來說也算很罕見了。

比較妙的是,如此『罕見』的工作態度沒有得到任何□□,連個勸導演『認真』工作的人都沒有。李在鎔都沒跟韓舒苒說過你也太悠閒了什麼的,跟項目無關的男演員反倒很詫異,一個項目已經立項的導演,哪來那麼多時間閒晃?

還是三人局,見麵的地點還是韓舒苒家。本該是情侶約會的局,突然多了個燈泡,燈泡本人並沒有他是多餘的概念。

很自然跟著兄弟來見女朋友的鄭宇盛如今在韓舒苒家都有專屬的灶具了,他自己買的,之前來做飯嫌棄韓舒苒家的鍋太垃圾,專門買的。

一般情況下靠外賣過活的韓舒苒還真沒考慮過灶具的問題,不過廚房不是她的領域,多個鍋碗瓢盆什麼的,也沒說啥。

今晚用自己買的鍋,兄弟買的菜,煮了個豪華版海鮮拉麵的大廚,坐在餐桌前邊給兩個人分麵,邊好奇導演最近怎麼那麼閒,才六點居然就沒活兒了。

很開心女朋友閒下來有更多時間陪自己的男朋友,捧著碗正等著麵呢,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隱晦的翻了個白眼。這兄弟不能要了,絕交吧!

已經有了一碗麵的韓舒苒夾著麵條邊吃邊說,她現在早九晚五做六休一,基本就是白領的工作時間。

提著雙耳鍋單邊把手的鄭宇盛先給『姐妹』裝了碗麵條,撈兩個鮑魚給她,隨後給自己裝麵條再撈兩個鮑魚,最後給兄弟盛麵給一個鮑魚。

韓舒苒說自己是白領工作時間時,鄭宇盛正給李正宰撈鮑魚,湯勺裡的一個鮑魚放進兄弟碗裡了,韓舒苒也講完了。

放下勺子的鄭宇盛就很疑惑,「你項目出問題了嗎?為什麼拖慢開機的速度?」

「沒有拖慢,隻是調整了一下。」韓舒苒吸溜著麵條回他。

「開機時間往後延不就是慢了嗎?」鄭宇盛不解,挪開鍋坐下準備吃了。

嚼著麵條的韓舒苒搖頭表示不一樣,「整個製作周期沒有卡那麼死,一定到幾月幾號開機之類的,挪點時間沒事。」

拿起筷子的鄭宇盛夾起鮑魚,還是沒懂,「可你開機時間不還是往後延了,為什麼延遲?」

「就」

簡易桌板支起來的飯桌,圓形的桌子,沒有誰是對麵誰夾中間的說法,三人都是左右兩邊都有人。

左右兩邊的人都已經開吃了,碗裡隻有一個鮑魚的李正宰在他們聊天時去拿湯勺想從鍋裡撈最後一個鮑魚,這玩意兒有六個,他買的,算好的,一人兩個。邊上兩人碗裡都有兩個,他碗裡為啥隻有一個?

邊上兩人該吃麵吃麵,該聊天聊天,沒人管鮑魚。拿著勺子撈了幾次都沒撈到鮑魚的李正宰打斷他們的話,問廚師,還有一個鮑魚呢?

「我吃了,嘗嘗看熟沒熟。」鄭宇盛隨口那麼一回,沒想到被兄弟懟,「你吃的那個是我的。」

嘴裡叼著鮑魚的韓舒苒茫然抬頭,咋了?

鄭宇盛也很無語,從碗裡夾了個鮑魚丟過去,「小氣巴拉的樣,給你給你。」轉而看向韓舒苒繼續跟她說,「你拖慢開機時間」

「她沒拖慢開機時間。」李正宰突兀的打斷,「到她這個層級,她想什麼時候開機就什麼時候開機。李在鎔以前都開機了,拍到一半沒感覺讓全組停工半個月等他找感覺,你看有人有意見嗎?」

道理都懂的鄭宇盛單純是好奇延期的原因,莫名被兄弟堵了一句,就很不爽,「你吃槍藥啦?」

一口把鮑魚塞進嘴裡的李正宰鼓著腮幫子說,「我吃鮑魚了。」

白眼能翻上天的鄭宇盛伸手就從兄弟碗裡把剩下的鮑魚搶了,丟嘴裡,「誰沒有啊!」

他們倆的碗裡一共就三個鮑魚,鄭宇盛一下吃了兩個,李正宰眼睛都瞪大了,你搶我鮑魚?!

被搶鮑魚的小朋友爪子一秒伸過去掐對方的臉,給我吐出來!被掐臉的小學生不止沒吐還『凶狠』的要咬他。

智商陡然跌落至學齡前的男孩子們開啟掐架模式,韓舒苒先挪凳子往後退離開戰場,隨後端起麵碗,邊吃瓜邊吃麵,邊看戲。

這出戲精彩的程度讓韓舒苒想起來,以前她好像在哪看過一個研究,說是進食的過程中血液會流向胃部輔助消化,大腦就容易供血不足。那個研究看來還是有點道理的,這兩人大腦的供血嚴重不足。

為一個鮑魚掐起來的兒童們奮戰了三十秒,差點把桌子弄煩,兩人又同時鬆開對方去穩住桌子,默契一來,互相再一個對視,突然就笑了,笑了就和好了。

和好後的男人們齊齊看向看戲的,你乾嘛呢?

韓舒苒先放下麵碗,再把椅子拖回桌邊,吃飯吃飯。

飯繼續吃,天繼續聊,關於鮑魚的歸屬權還是聊天的主角。李正宰嘟囔著他特地挑的六個,就想著一人兩個的,兄弟太坑,煮個方便麵還要嘗嘗味,還不如他煮。鄭宇盛嫌他嘰歪,我多吃個鮑魚是什麼驚天大錯,再說了你不能多買兩個啊,小氣樣。

韓舒苒?韓舒苒吃麵呢。

三人局組多了,女朋友也習慣兄弟之間的『打情罵俏』,她一般不參與隻當觀眾,看戲麼,遠觀就行。

不過他們倆也鬧不久,每次就那麼一會兒,都不夠觀眾下飯的。三人局還是三人局,會帶上韓舒苒加入聊天。

三人局不止是會約飯,他們三啥都乾,啥都一起乾。

窗外的蟬鳴漸漸不再吵鬧,天有點涼了,鄭宇盛被邀請去參加首爾時裝周,他得為紅毯做準備,挑禮服前約韓舒苒一起。

「正好造型師在,幫你也挑點新品,釜山電影節也就那兩天,你也得搭一身。」鄭宇盛拿著電話邊約韓舒苒,邊跟對麵的兄弟說,「我去結束,你去找我們吃飯?」

李正宰輕『嘖』了一聲,到底還是點頭了。他那天沒空,要去看新公司的裝修進度。

「行啊。」韓舒苒算著那天休息就答應了,不過先說好,「我很窮你是知道的,別搞太貴的。」

鄭宇盛一樂,「哥給你買單,隨便挑。」

男演員和女導演一起出現在造型師的工作室,提前接到通知的造型師準備了適合導演的搭配,本來沒啥,就是給客戶的朋友幫個小忙而已。導演的紅毯造型不費事的,又不是女明星。

萬萬沒想到,男明星很挑,他不挑自己的挑女導演的造型,說什麼太樸素。造型師正準備解釋呢,女導演先說,她就要樸素的。兩人開啟鬥嘴模式,造型師就很懵逼,這兩人該不會綠了他另一個客戶吧?

不是,你們綠你們的,為啥要讓我知道?我很尷尬啊!我是要裝不知道嗎?可你們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更奇幻的情節來了,官方男朋友登場,造型師差點以為他要進修羅場,誰知這三人親親熱熱一起去吃飯了。

這我不懂,但我很震撼,你們真會玩。

飯局的一個禮拜後,韓舒苒再度休息,李正宰今天有空,約女朋友去玩高爾夫。到了地方,鄭宇盛也在,男朋友不解兄弟為什麼會在,兄弟還很不解,你不是說你們今天要來嗎?

李正宰無話可說。他難道能說,我專門告訴你我今天的行程就是要讓你自覺消失嗎?必須不能啊。

球場裡,新手小白有兩個老師。老師們的畫風不太一樣,鄭宇盛是嚴師,看韓舒苒做錯了就讓她趕快改。李正宰不是來當老師的,他是想跟女朋友約會,礙於兄弟在邊上不能太秀,但目的不同,他的教學方式就是陪玩,哪怕女朋友揮空了球杆他也能鼓掌說漂亮的陪玩。

鄭宇盛對此就很不爽,孩子不能這麼教,都給你教壞了!李正宰還不爽呢,我來約會你來乾嘛!

韓舒苒?她邊上揮杆呢。不說了麼,她一般不參與這種『打情罵俏』,反正一會兒就和好了。

很快和好的老師們一直到中午吃飯,都沒□□學方式,到下午乾脆各交各的。也就是學生夠給力,不然他們倆這麼搞,能有什麼教學成果。

學生夠優秀的情況下很容易激發老師的教學欲,人類都是好為人師的存在。

又是一個禮拜後,還是韓舒苒休息,這次他們得去釜山電影節,不用誰約誰就是一起走。男朋友剛好有行程會從海外直飛釜山,三人行變成短暫的雙人行。

鄭宇盛早上去接韓舒苒時,在小區門口找了好半天的停車位,見了人就吐槽你家停車位太難找。屋主表示,我又沒車,車位跟我沒什麼關係。

「對哦,你沒車。」鄭宇盛突然想起來,「你該不會駕照都沒考過吧?」

韓舒苒說,「駕照有,高中一畢業就去考了。」

「考完就沒開過?」

「差不多。」

「那你還能記得怎麼開車嗎?」

「學會了就不會忘了。」

鄭宇盛不信,跟她一起下樓後,讓她去駕駛位試試把車倒出來。許久沒開過車的韓舒苒有點手生,鄭宇盛的教學欲就冒出來了。

他們到釜山明明是去參加電影節的,結果到了釜山的酒店剛把行禮放下,鄭宇盛就給韓舒苒帶去練車場練車了。陪同他們一起的是聽說韓舒苒來了,給她打電話約飯的李秉憲。

兩人行又變成三人行,這場三人行讓李秉憲一度懷疑,李正宰頭頂的顏色是不是不太對?可鄭宇盛不是那樣的人啊。還是說,這兩男一女在玩什麼新奇的遊戲嗎?

「誰跟誰?」薑東元一臉懵,這家夥在說什麼?瘋了吧?

李秉憲也知道不太可能,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鄭宇盛送了韓舒苒一輛車,隻是朋友的女朋友,會送車?你會送我老婆車嗎?」

這麼說好像是不太正常,可跟雙方都打過交道的薑東元還是不信,「你當李正宰是死的?」

「所以我才說很奇怪啊。」李秉憲這麼想都不能理解,「送車哎,車!」大件!很貴的!

薑東元也不太能理解,不過他還是相信,「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李正宰還沒死呢。」

男朋友差點被煙嗆死,突然間送什麼車?我房子都沒送出,你為什麼就能送車?

這已經是隔天的早上,三人組在演員們的套間裡剛吃完早餐,導演回房換衣服了,要準備之後的紅毯。男演員們換好衣服在房間裡邊等她,邊閒聊,聊到了兄弟給女朋友送車的事。

鄭宇盛看他反應那麼大,邊拍著他的背邊解釋,「不是新車,是舊的,我有輛奧迪一直停車庫,她正好沒車不方便,想說給她先開車。」

反應巨大的李正宰咳得眼淚都被逼住來了,好不容易緩住,抽著紙巾按眼角的同時質疑,「她會收你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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