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十九章(2 / 2)

加入書籤

「沒要啊,她嫌麻煩,要我說每次出門都打成才麻煩。」鄭宇盛想起來就吐槽,「那家夥公私分得太清楚,明明製作組有給她配車配助理,她也不用,就上班用,還說什麼人家也要休息,助理休息時間不比我們多。」

李正宰忍他好久了,不想忍了,正準備讓兄弟了解一下,韓舒苒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時。也不知道是誰的女朋友進門了,這話又咽回去,算了,改天再說。

又是一個隔天,韓舒苒這次還是釜山電影節短片的評委,她整個電影節都會在。劇組的工作用電話和視頻會議解決。

十月的釜山是出海的好時節,男朋友想帶女朋友出海玩,他還沒約呢,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兄弟先開口,問韓舒苒想不想出海釣魚。

「行啊。」韓舒苒有興趣,「釣魚我不太行,出海玩可以。」

「都是出海,一樣。」鄭宇盛說,「你玩,我們釣魚。」還問她,「你想看日出嗎?我們半夜走?」

「半夜」韓舒苒不太樂意,「起不來啊。」

還是個圓桌,還是不管三個人怎麼做兩邊都有人的飯桌。飯桌邊的兩人就出海的問題聊上了,男朋友再度有了跟兄弟絕交的念頭,他女朋友為什麼要跟他的兄弟去看日出?看日出不應該是他和女朋友去看嗎?

看日出的隊伍可就大了,要帶妹子去看日出的鄭宇盛跟不想早起的妹子說,那就不用早起,我們現在出發在船上睡,這樣就能同時達成睡個好覺和在海上看日出的成就。

這兩人就這麼聊好了,鄭宇盛去訂船,韓舒苒下樓換衣服準備出海。

坐在餐桌邊沒動的李正宰,叼著煙望著不遠處打電話找船的兄弟,腦內的小劇場十分不和諧,類似現在把兄弟從陽台推下去,他就可以單獨去跟女朋友看日出什麼的。當然,這隻是怨念太過的一種妄想而已。

三人進電梯下樓時正好碰上了金惠繡,對方問他們要去哪,聽說他們準備出海看日出也來了興趣表示要加入。出海成員在電梯打開之前就加了個人,出了電梯碰到了河證宇,又加一個。隨後河證宇打電話給朱智勛,再加一位。

出海人員都沒走出酒店大堂就破六了,韓舒苒就發信息問李在鎔去不去,成員再添一位。李在鎔叫上了奉俊昊,又多一人。就這麼一個拉一個,大堂休息區的人越來越多,鄭宇盛蛋疼了,船沒那麼大啊。

跟著李秉憲加入『日出』局的薑東元豪氣的揮手,作為本地土著,在釜山找幾艘船還不容易。船的問題他解決,走起!

一艘船眼看要變成船隊,奉俊昊聽著嫌麻煩,呼叫常年合作的製作人,讓對方找個土豪搞個大船來,開派對吧。大部隊上了大遊艇,派對就這麼開了,壓根也沒人睡覺,徹夜嗨,嗨到日出出來了,欣賞的人卻不多,大部分都醉了,躺屍呢。

韓舒苒倒是沒醉,她沒喝多少,她還記得自己出海是來看日出的,早早就去了船艙鎖門睡覺。跟她一起睡的別誤會不是男朋友,是金惠繡。

她們倆一起看的日出,其實男朋友也沒醉,可兄弟醉了,那傻逼醉了之後還暈船,一直吐,給他折騰的身心俱疲,實在起不來,鬧鍾定好了響了n次也沒吵醒他。

這一幫人回程後都很萎靡,偏偏基本都不能休息補眠,電影節是有很多活動的,都是提前定好要去參加的活動,不可能臨時爽約,還是得去應酬。

韓舒苒在電影節上的應酬最多,不是地位的問題,地位高了應酬反倒會少,夠資格邀請的主辦方少啊。她應酬多是一幫人都拉著她一起去別的局,比如奉俊昊就喜歡拖著她去見國外的電影人,當個口譯。

參加這種局,奉俊昊是隨身攜帶翻譯的,拽上韓舒苒不是翻譯不給力而是比起翻譯,前輩認為後輩作為橋梁更方便同外國友人溝通。韓舒苒也有興趣參加,多交點朋友也沒什麼不好。

一個釜山電影節讓韓舒苒交了n個新朋友,也讓鄭宇盛的通訊錄多了很多人。前者帶著後者跑了很多製作公司麵向新人導演的局。

電影節這種場合片商每天都在組局,一天組三、四場都不稀奇,隻是邀請的對象不同。有的局是專門麵向業內新人的,一方麵是宣傳自家公司如何如何好歡迎新人加入,另一方麵也是想挖掘人才。能來電影節哪怕隻是個提名,也是新人中的翹楚,值得先期投資。

鄭宇盛不是有想法要當製作人麼,韓舒苒就帶著他往新人紮堆的地方去,要是碰到好項目可以截胡片商。

李正宰?他得為公司忙。

忙事業的男朋友在事業這條路上很順,本該很開心才對,可他看著同樣很順的兄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說好的合夥呢!

合夥人很敬業的,整個電影節期間除了跟韓舒苒見麵,都陪著兄弟交際,還喝掛了兩次呢,這還不夠敬業?

敬業的還有導演,在電影節結束後,回到首爾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跟少女談,我很抱歉,你的美夢是時候醒了。

金賽倫知道夢總有醒來的一日,她隻是每天都在對上帝祈禱,那一天可以來得晚一些。上帝聽到了,這一天已經拖了很久。

夢,到底會醒的。

「開機了,我媽是不是就回來了?」少女揪著衣角,垂著頭不敢看導演,怕對方認為她是個壞孩子,不想讓媽媽回來。

嚴格算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的大姐姐伸手輕輕抱住她,垂首附耳對她說,「我會讓她殺青再回國。」

秋末,初雪即將到來,到底還是把名字定為《救贖》的電影開機了,拍攝進度比預計的要快很多。兩個主演的狀態都非常好,尤其是在拍離別的一場戲時,幾乎是一條過。

過了,導演喊了ok,男演員扶著牆壁緩緩蹲下,臉埋在臂彎裡無聲痛哭。他身前站著的少女卻沒哭,少女望著冬日裡的太陽,光線刺的眼睛都要落淚了,就是沒讓眼淚掉下。

韓舒苒攔住了要去調整現場的場務,揮手讓眾人散吧,吃飯去。她在這守著演員,守著她已經遺忘的少女時代。

要不是這場遊戲,要不是玩家失憶了,韓舒苒其實已經忘卻了當年她到底出於什麼心態選擇留在媽媽身邊。少女時代離她太久了,過於久遠的記憶實在沒有再記起的必要。

父親是個好人,跟這世上絕大多數寵愛孩子的父親一樣是個好父親。成年多年的韓舒苒是真的不記得她當年到底為什麼沒有跟父親走,已經玩了多年遊戲的韓舒苒始終記得,她親手送走了母親繼而了解自己。

父母跟子女之間的牽絆脆弱到隨便一扯就斷了。母親和孩子之間的臍帶,如果生拉硬扯,兩方都能感受到什麼叫五內俱焚。

韓舒苒親手剪斷了那根臍帶,時至今日她不後悔。彼時,她後悔過的。後悔自己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後悔為什麼放任自己墜入深淵。

韓舒苒親手結束了自己,親手的意思是,她握著手術刀,捅破的並非手腕而是能瞬息致死的心髒。

皮革撕裂的聲響弱到幾乎聽不見,血液噴濺而出的水流聲在耳邊無限放大。

韓舒苒計算過,要用多大力用多鋒利的刀,傾斜的角度,主動脈的方位。

韓舒苒研究過,割腕太耗時,腹動脈、頸動脈的流血速度都不快,得是救治不及時的情況下才能達成失血而亡。唯有心髒,八秒就足以陷入深度昏迷,五分鍾內就進入腦死亡。

韓舒苒預演過,她要怎麼離開,才能不讓身邊的人被惡意揣測乃至於政治審查。她參與的研究很重要,重要到她死了,身邊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帶走調查。

韓舒苒做了完全的準備,把一切都想好了,就是不確定,她還能不能見到媽媽。

媽媽沒有見到,遊戲出現了。

身處遊戲中的韓舒苒篤定她死了,她親自動的手,絕無生還的可能。最幸運的情況下,她也就是個植物人。

這場遊戲是植物人腦內的幻想還是地獄的另一個模樣,韓舒苒其實不在意,弒母的雜碎總不可能還有資格入天宮。

幻想也好,地獄的偽裝也罷,韓舒苒都以為她的願望應該是去見媽媽。可當那個不知名的存在詢問她的願望時,她腦子裡根本沒有母親,她想要自由。

原來,我從未後悔過,我隻是鄙夷懦弱的自己。

鏡頭前的少女很堅強,其他工作人員都散了,金賽倫跟著張赫的助理一起安慰前輩,這隻是戲而已,沒關係的。您沒有丟掉我,您也沒有做錯任何事,隻是戲而已。

躲在監視器後麵的韓舒苒戴著耳機,聽著收音話筒裡傳來的『安慰』,那聲音失真,又格外的真實。一如這場遊戲,真實到她貪念地獄。

地獄裡有自由,有堅強的少女,有閃著紅燈的攝像機,有帶著兄弟一起來給她探班的男朋友。

李正宰到了片場才聽收拾善後的工作人員說今天他們提前收工,導演他們都回旅館了。男朋友有些詫異,鄭宇盛更詫異,這才幾點?

下午一點,特地挑了休息的時間點來片場的探班人士得知提前收工的消息,轉道劇組租住的旅館。

車上鄭宇盛跟李正宰說,「我們要不要去買點泡芙什麼的,我估計她心情不太好,不然不會那麼早就收工。吃甜的能心情好點吧,還是買瓶酒?」

「都買吧。」

奶油泡芙、巧克力曲奇、一盒棒棒糖、還有一堆下酒菜和兩瓶燒酒。

這堆東西都擺在窗邊的茶幾上,那茶幾挺小的,都堆滿了。

小旅館,哪怕是導演,分到的房間也就是標間。標間也小,兩張床,一張用來睡覺,另一張是工作區,什麼劇本、筆記本都攤放在床上。床位的窗台邊有個藤編的圓茶幾和兩把藤編椅子。

如今李正宰坐在椅子上,能讓心情變好的甜食和消愁的酒水在茶幾上,男朋友等著女朋友過去。

女朋友靠在床頭沒動,鄭宇盛坐在另一張床上,算距離,他們比較近。

更近的鄭宇盛問妹子,「拍攝不順利?」

「拍攝很順利,我隻是有點累了,想緩一緩。」韓舒苒笑看他,「酒是你買的對吧?」

鄭宇盛甩鍋,「正宰買的,我就說你不會在工作時間喝酒,他非要買。」

一口黑鍋從天而降,要不是明察秋毫的女朋友被『蠢貨』逗笑了,李正宰能把酒瓶懟兄弟腦袋上!

「笑了就好啦~」兄弟正樂嗬呢,還問妹子,「喝酒嗎?」

韓舒苒想了想,搖頭,「工作時間還是不喝了。」

那工作時間可以乾嘛?可以吃著甜食看別人喝酒。

抱著紙袋吃泡芙的韓舒苒就坐在床上,看挪到窗台邊另一把椅子上的鄭宇盛跟李正宰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燒酒,兩人都沒問她拍攝怎麼就提前收工了,兩人都在給她逗悶子。

鄭宇盛先開始的,強勢吐槽兄弟就是醋壇子,居然他的醋都吃也是沒救了。李正宰一個白眼翻過去,你賣我倒是賣的很順手。但女朋友確實被逗笑了,他也就沒反駁。

被兄弟捅了一刀的李正宰反手捅回去,說他給鄭宇盛介紹姑娘來著,相親過程沒啥好說的,有意思的事結束後,兄弟覺得妹子對他很滿意,他對妹子也很滿意。可妹子給他打電話說的是,對方很好,我配不上,改天再約。

「你是沒看見,他還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愛他呢,人家壓根沒看上他!」

李正宰一個『他』剛說完,鄭宇盛就撲過去了,來呀!戰啊!同歸於盡啊!一起死!誰都別想活!

生死之交變成生死之地,開啟互相吐口水的幼稚園戰爭。吃著泡芙看戲的觀眾遠離戰場,盤腿坐在安全的觀眾席,笑得前仰後合,還嗆到口水一直咳嗽。

鄭宇盛對此很嫌棄,笑罵她活該。李正宰急忙去給她倒水,很是擔心。

這時候,誰是『寵物』,誰是男朋友,就很清晰了。

寵物還在傻樂,男朋友已經摟著女朋友的肩膀,端著杯子給她餵水了。

鄭宇盛一下就樂不起來了,這兩人要不然不秀,一秀就搞個那麼惡心的,還能不能玩,「我出去一下,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

眼睛要瞎的狗子顛了,屋內的情侶們在門關上後對視片刻,笑作一團。

差點弄灑了水的李正宰先把水杯放好,人也順勢坐在另一張床上,笑看心情好多了的女朋友,假模假樣的說,「我看比起我,你更喜歡宇盛。」

韓舒苒裂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你難道不喜歡他嗎?」

喜歡才會跟對方成為兄弟的李正宰故意裝傻,「我更喜歡你。」

「那完了,我更喜歡他。」

「呀!」

韓舒苒大笑,李正宰也跟著翹起嘴角。他們當然都喜歡鄭宇盛,就像他們都喜歡彼此。

男朋友起身往窗邊走,嘴裡說著,「那傻子也不知道在外麵晃悠多久。」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又回來,點了兩根煙,分了女朋友一根,突然笑出聲來,「我要說,我是因為你喜歡宇盛,才信你喜歡我,會不會很奇怪?」

「不奇怪,喜歡你的人不可能不喜歡鄭宇盛。」

韓舒苒沒接煙,李正宰看她不要,起身去找煙灰缸滅煙。

煙灰缸就在窗台上,他又走回去,又走到窗台邊,剛好站在光下,被籠罩在光圈裡,垂著頭,滅了煙,再扭回頭看她時,眉眼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膜。

「我就知道你懂。」

韓舒苒聽到了月匈腔裡的聲音,因光下的那個男人,月匈腔裡曾被主人親手刺穿的器官,咚—咚—咚的發出響動,不疾不徐,不快不慢,就隻是健康的,跳躍著。

不知為何,韓舒苒想跟男人說,「我確實懂,但我不是刻意為之。」

李正宰有些詫異,眉梢揚起,繼而笑開,「你還說我沒自信呢,你也沒有多少啊。我沒有懷疑過,我知道,你喜歡他就隻是單純的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嘴角緩緩上翹的韓舒苒也笑了,淺淡至極,柔軟至極的笑,「看來,你也懂。」

窗台有光,光下站著人,人在光圈裡。

午後陽光正好,地獄裡有了光,那就是天堂的模樣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誤刪大佬微信後 這Omega又凶又野[全息] 和白月光閃婚後 和直男大佬上戀綜後他彎了 和影後隱婚後我紅了 七零之女主明天就要穿書啦 九千歲的嬌軟美人,得寵! 在各個世界當鹹魚二代 小雄蟲一見他就軟[蟲族] [柯南]戀愛遊戲怎會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