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if線：媳婦沒了（2 / 2）
謝妄說：「阿姨，這路不知道封到什麼時候，簡單煮碗麵就好，剩下的留給霜降吃，他需要營養。」
林音辭道：「這怎麼行，你跟霜降玩，我去燒菜。」
林音辭走後，淩霜降站在原地，視線落在謝妄被劃破的羽絨服上。
黑色羽絨服質地高級，隻可惜上麵被劃破，羽絨往外溢出一些，看著有些狼狽。
「你的羽絨服破了，怎麼辦？」
謝妄輕笑一聲：「等我回去再說。」
淩霜降走過去，打量著被劃破的地方，「我幫你補吧。」
謝妄好奇道：「你還會乾這個？」
淩霜降翹起唇角：「當然。」
緙絲工藝室，工具齊全。
淩霜降配好線的顏色，開始替謝妄修補。
雖然沒開空調，但今天的陽光格外熱烈，透過玻璃窗，鎏金般的陽光籠罩在淩霜降身上，整個人異常溫柔。
謝妄倚靠在牆邊，全神貫注看著淩霜降，眼神溫和，藏著深切的愛意。
「你跟我媽媽剛才在說什麼？」淩霜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謝妄眸子沉了沉：「聊天。」
淩霜降歪頭看他：「聊什麼呢？我好像聽見了娃娃親這個詞。」
這件事謝妄想糊弄過去，已經沒有機會。
單手插在口袋裡，他笑了笑如實說：「我們家跟你有個娃娃親。」
淩霜降裝作不明：「娃娃親？誰和我？」
謝妄揚了揚眉，坐在淩霜降對麵，意味深長看他：「我跟謝臨其中一個人。小霜降希望是誰？」
淩霜降連忙收回視線，繼續忙著手中的事，閉口不提。
謝妄以為淩霜降害羞了，正要調侃，誰知淩霜降忽然說道：「你。」
平靜的眼神漾起一絲漣漪。
越來越瘋狂的驚喜逐漸湧入眼底。
謝妄低沉道：「霜降，再說一遍。」
淩霜降抿著唇：「希望是你。」
謝妄迫不及待邁著長步靠近，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緊緊盯著淩霜降：「阿降。」
淩霜降：「嗯。」
謝妄再也按捺不住最真實的想法，瘋狂的念頭在腦海裡生長滋生。
「那我當你未婚夫行不行。」
睫羽輕顫，淩霜降小聲道：「我們還沒在一起，你就想當我的未婚夫了。」
沒等謝妄回答，他點頭：「那我考慮考慮。」
謝妄很想抱抱他，但幾次抬起手臂又猶豫不決。
礙於兩人的關係，他輕輕落下。
站在淩霜降身邊，謝妄感受著淩霜降身上的氣息，在陽光下讓影子悄悄與他依偎。
「考慮好，要馬上告訴我。」
淩霜降幫著笑意：「好。」
時間一點點走過，這場暴雪也終於醒來春天，路麵上的積雪漸漸被鏟開、融化。
謝妄離開前，問淩霜降：「濱北拿到了保送名額，還要試試國外的大學嗎？」
淩霜降：「正在考慮。」
上次淩霜降和謝妄談起過那所國外的大學，相關資料謝妄也了解不少。
藝術係的話，那所大學確實很強。
「國外大學申請比較麻煩，無論是審核流程還是推薦信，都比較重要。需要我為你安排一個老師指導嗎？」
謝妄能主動提起這件事，令淩霜降非常驚訝。
如果畢業能去英國，這就意味著他未來會和謝妄分開三年。
「我再想想，如果需要告訴你。」
謝妄替他將羽絨服領口整理好，「那所大學我有認識的朋友，如果想去你也不用擔心，我讓他幫你寫一封推薦信。」
淩霜降：「謝謝。」
他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所以盡管謝妄一直勸他回去，不要在外麵久站，他依然將謝妄送出很遠的距離。
他不明白，為什麼謝妄不怕和他分開。
英國那麼遠，如果謝妄喜歡自己，至少會很不舍，或者會竭力勸自己。
但謝妄什麼都沒做，平靜接受了。
金特助已經將車停好，等待謝妄。
謝妄上車前，淩霜降終於沒忍住，將他喊住。
「謝妄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謝妄重新關上車門，朝他走來：「什麼事？」
淩霜降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看著他：「你希不希望我去濱北？如果我去英國，要在那裡讀本科，甚至讀研究生。大概要6年才能回來。」
謝妄意識到他在糾結什麼。
看了金特助一眼，金特助自覺回避。
「從感情角度來說，我當然希望你能去濱北，因為這樣下學期你不會太累。畢竟我們霜降，已經拿到了保送名額。」
「還有，我也希望離你近一些。」
「但從客觀的角度來說，我希望你能去有利於你成長的地方。雖說濱北也很好，但藝術這方麵，英國那所大學是權威。我查過，他們每年會向全球輸送大量優秀的畢業生，很多知名的設計師和畫家，都是從那裡畢業。」
淩霜降喃喃道：「所以，你希望我去英國。」
謝妄輕輕看他：「我喜歡你，當然希望你畢業後就能跟我在一起，但我也要為你的前程考慮。阿降，距離不是問題。我可以定期去看你，或者湊齊一段假期去陪你。寒暑假我們也有大把的時間相處。隻要兩個人真心喜歡，這點距離不算什麼。但如果因為我，讓你取舍或者讓你未來後悔，這樣才是最消耗感情的。」
淩霜降看了他很久，嗓音微微沙啞：「我明白了。」
謝妄勾唇，捏了捏他的耳朵：「附近的公寓我已經看好了，離市中心很方便，如果你想去英國，我們就把家暫時安置在那裡。」
這個「家」字，讓淩霜降有些哽咽。
他慢慢湊過去，額頭抵在謝妄月匈前：「嗯。」
片刻，謝妄跟他告別。
—
寒假將至，淩霜降申請英國的手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謝妄也將學校旁的那棟英式別墅購入，按照淩霜降喜歡的極簡北歐風裝修，提前放味兒。
高三的學業越來越重，倒計時牌的數字顯示還有138天。
關於保送濱北，淩霜降需要在這周前，給一個確切的回復。
為此，淩霜降的班主任李老師特意和他談話。
坐在辦公室裡，淩霜降說出自己的想法，李老師輕輕點頭，拿起濱北今年的招生冊在尋找著什麼。
五分鍾後，他把濱北的招生圖遞給淩霜降：「這是他們今年啟動的a計劃，目標是招攬全球藝術類頂尖人才，據說非常難考，不僅僅看分值，還要看綜合素質。」
淩霜降認真研讀：「創辦a計劃藝光學院的目的是什麼？」
李老師：「濱北的藝術係與其他專業相比，確實差了些。他們應該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打算向社會的藝術行業輸送頂尖人才。據說師資非常龐大，一些實踐途徑也非常豐富，每學期定期與全球優質藝術類大學交流實踐。唯一的缺點就是很難申請，如果你想去，光靠保送名額還不夠。」
淩霜降用手機將資料照下來。
「李老師，麻煩您幫我問問，我現在急需了解。」
李老師點頭：「沒問題。」
回家後，淩霜降也沒閒著，立刻登錄網頁搜索濱北藝光學院的相關資料。
上麵顯示，藝光學院麵向全球招生，致力於打造頂尖藝術人才，國內僅有10個名額，其他國家幾乎都是5個左右。
在學院的教授團隊中，淩霜降看到了許多知名畫家。
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淩霜降終於等到第二天。將書包撂在椅子上，他急忙敲響李老師辦公室的門。
李老師告訴他，如果他想去，學校會寫申請書推薦。
寒假時，淩霜降需要前往濱北參加為期三天的考試。
當即，淩霜降同意。
回家後，他將這件事告訴了林音辭，林音辭也很高興，畢竟淩霜降又能兼顧學業，又能留在國內，她也放心。
於是，放寒假前淩霜降拿到了學校的推薦信，準備飛往濱潭參加考試。
謝妄知道這件事時，正在出差。擔心淩霜降自己去濱潭不安全，他特意派金特助去蘇州接淩霜降。
金特助帶著淩霜降登上謝妄的私人飛機時，還在悄悄打量著淩霜降。
怪不得半年前他們陛下從蘇州回去，便像被勾了魂魄，不太正常。
原來是在蘇州留了一段情。
今天終於能帶著小可憐回紫禁城過好日子了。
看著金特助充滿同情的眼神，淩霜降有些別扭，戴上耳機和被子，打算睡一覺。
謝妄的私人飛機很舒服，據金特助說，他躺的地方是謝妄的專屬座位。
三小時左右，飛機抵達謝家私人停機坪。來接他的不是謝妄，而是謝臨。
「我哥說，讓你暫時住在我們家，有我爸媽陪著照顧你，你才能考好。」
淩霜降笑了笑，表達感謝。
沿途，他看著周圍的風景，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淩霜降考試的時間，是過年前。
大家都在準備著年貨，喜氣洋洋過新年。
他們到達謝家時，葉妄書正在招待葉家的親戚們。
今天是十五，葉家的親戚們關係不錯，有時間都會在一起聚會。
看見淩霜降來了，葉妄書親昵地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並向親戚們介紹。
大家聽說還在讀高中，紛紛稱贊淩霜降看著乖巧可愛，學習成績一定很好。又聽說淩霜降已經獲得濱北的保送名額，更是贊不絕口。
事實上，淩霜降來之前，葉妄書已經提前打好預防針，告訴大家淩霜降是兒子的娃娃親對象，讓大家多多照顧他。
謝妄剛下飛機，正在回來的路上。
葉妄書怕淩霜降餓，便讓廚房上菜，讓大家先吃。
淩霜降輕輕搖頭：「阿姨，我們還是等一下謝妄吧。」
葉妄書朝他笑了笑：「不用等他。他回來時，我們再重新給他做。」
話說到這裡，淩霜降隻好點頭同意。
大家很熱情，對待他也足夠關心，噓寒問暖的樣子比他父親那邊的親戚都要真摯。
半年不見，謝臨也很懂事。甚至幫淩霜降剝蝦倒飲料，非常照顧他。
葉妄書的表姐叫岑琪，第一眼看見淩霜降，便非常喜歡，覺得這孩子乖巧可人。尤其是看見謝臨幫淩霜降剝蝦時，滿臉欣慰，感嘆謝臨終於長大了。
喝了點酒，岑琪有點飄。
越看謝臨和淩霜降，越覺得兩人般配，和其他親戚竊竊私語。
不多時，葉妄書發現岑琪醉了，去安排人幫她拿醒酒湯。
岑琪這時提議：「小臨打算和霜降什麼時候領證？高中畢業嗎？」
謝臨嘴裡的雞翅掉了：「啊？」
其他親戚跟著附和：「現在20歲就能領證，你們可以先舉辦訂婚宴。」
淩霜降臉一紅，連忙搖頭：「叔叔阿姨們，大家應該——」
不等淩霜降說完，岑琪起身端起酒杯：「今天我高興，看見小臨的成長我也很欣慰。在這裡，我想跟你們小兩口喝一杯酒，希望你們和和美美。」
其他親戚也端起酒杯：「祝福。」
這時，謝妄懷著激動的心情風塵仆仆而歸。
馬上，就能看見他的小霜降了。
客廳裡，一派祥和。
謝妄發現，他那個不著調的阿姨正拉著淩霜降，看樣子非常喜歡。
正要和大家打招呼，岑琪突然招呼謝妄：「小妄快來，跟我們一起，敬你弟弟和弟弟的未婚夫一杯酒，祝福他們和和美美。」
其他親戚附和：「和和美美。」
謝妄神色一震，看著又緊張又著急的淩霜降，血壓飆升。
刀子一般的目光，冷冷看向謝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