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if線：媳婦沒了（1 / 2）
這個雪夜,天空很乾淨。
淩霜降將臉頰靠在謝妄懷裡，感受著熱意和暖流。
雙臂慢慢摟緊，他抬起掛著羞意的眼眸,就這麼看著謝妄。
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謝妄抬起手臂，緩緩攬著他的月要,將他擁入懷中。
不知不覺,空中飄起小雪,落在謝妄的肩頭。
淩霜降最近長了一些個子，腦袋已經能碰到謝妄的下巴。他有些冷，摟著謝妄的力道更緊了些。
「先進去吧，你還在生病。」
說話時，空氣中帶著寒冷的哈氣,謝妄雖然想再抱淩霜降一會兒,但怕淩霜降加重病情，低聲提醒他。
淩霜降從謝妄的懷裡離開時,那股暖流立刻消失。
他的臉頰泛著紅,眼神明亮：「我去給你找個房間洗澡換衣服。」
謝妄：「好。」
淩家的房間並不少,有三間客房經常打掃,謝妄可以直接入住。
淩霜降準備去拿鑰匙，卻發現唯一的備份都在林音辭房間。
謝妄見淩霜降麵露難色，上前幫他把羽絨服裹好，「發生什麼事了？」
淩霜降：「你先去我房間休息，我幫你開門。」
「鑰匙在哪裡？」謝妄見他隻穿著一雙拖鞋而纖細的腳踝裸露在外,蹙眉道：「我去找行嗎？你先回去。」
淩霜降猶豫道：「鑰匙在媽媽房間。」
謝妄看了眼林音辭早就熄燈的臥室，神色躊躇：「這麼晚，會不會打擾阿姨？不然我在客廳將就一晚。」
「那怎麼能行。」
淩霜降拉起謝妄的手,將他帶進自己的房間。
謝妄現在渾身很髒，又不知道經歷了多嚴峻的雪路，一定很冷。
「先去我房間洗個熱水澡，我幫你找件睡衣。」
淩霜降手心微微下移，攥住謝妄的手心。
果然，冰涼徹骨。
空調開到最大，淩霜降將生日蛋糕放在書桌上，開始在衣帽間幫謝妄找睡衣。
謝妄站在臥室中心，環視著周圍的家具。
雖然他之前進來過幾次，但這還是第一次仔細去看。
衣帽間裡，有一麵鏡子，淩霜降站在對麵，一舉一動都映在鏡子上。
裡麵的空間雖然很小，但衣服擺放整齊，按照色係看著非常舒服。
「給你這套。」
淩霜降拿著自己最寬大的浴袍，站在謝妄麵前比了比。
「應該可以。」
謝妄眼神沉靜：「嗯，我先去洗澡。」
浴室裡麵的牆壁是米黃色的。雖然不大，但看著十分溫馨，謝妄視線落在那排沐浴露上，猜測淩霜降身上的檸檬薄荷味兒，源於哪個品牌。
「乾淨毛巾牆櫃裡麵有，但不是新的，浴球你就用我的吧。」
淩霜降從衣帽櫃裡取出一盒買大的平角內褲，估量著謝妄能不能穿進去。
「你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就可以，有烘乾功能，明天就能穿。」
「對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麵。」
「洗發液有好幾種，你自己挑。」
聽著淩霜降在外麵的細心囑咐，謝妄低聲笑了笑：「好的，小霜降。麵不用煮，我帶了好吃的。等我出去，我去廚房熱一熱。」
淩霜降回頭，確實發現蛋糕旁邊有一個厚實的保溫盒。輕輕打開，裡麵的餐盒已經沒了溫度。
他輕輕嘆息，不知道謝妄在路上走了多久。
絲絲的酸甜在心底蔓延、滋生、生長。
說不感動是假的。
穿上厚實的拖鞋，淩霜降穿上羽絨服繼續去找鑰匙。
林音辭的房間門沒鎖，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在梳妝台拿到鑰匙後離開。
整個過程時間很短。
來到廚房，淩霜降動手加熱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東西都是在杭州遊玩時，他最喜歡吃的幾道菜。
廚房的光很亮，淩霜降轉頭看向自己的臥室，抿著唇笑了。
這些天因為生病，他一直沒什麼力氣。但是加熱飯菜時，他難得感受到心情的愉悅，整個人的麵色也紅潤起來。
謝妄從浴室裡出來時，飯菜已經擺在桌子前，中央放著未拆封的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怎麼沒拆。」
謝妄擦著發絲上的水滴，走到淩霜降麵前。
淩霜降的這件睡袍穿在謝妄身上，雖然不至於穿不下去，但還是有些小。
特別是係上月要帶後，人魚線若隱若現，鎖骨上的水漬殘留在上麵，小麥膚色勁瘦性感。
淩霜降視線落在謝妄的小腿上，輕輕向後退了兩步。
「我想跟你一起拆蛋糕。」
謝妄低聲笑了笑，扌莫了扌莫淩霜降的頭：「行，我和小霜降一起拆。」
蛋糕盒子很漂亮，淩霜降抿著笑意，視線落在謝妄的眼睛上。
「你從哪裡買的？我們這裡的蛋糕店都關門了。」
謝妄：「從濱潭買的。」
淩霜降又問：「你走過來，用了多久？聽我媽說，附近的道路都封了。我見你羽絨服都被劃破，是不是很危險？」
謝妄靜靜看他：「不危險，走了一會兒。」
淩霜降雖然不信，到沒有繼續問。
事實上，謝妄的汽車從機場僅僅開了半小時，便遇到被封的高速和主路。
路程輾轉，他們繞了許多條小路，才來到淩家隔壁的小鎮。
汽車實在無法前行，謝妄乾脆提著蛋糕和菜品，步行過來。
正常的路還好說，但經過暴風雪侵蝕的馬路不光難行，還被厚厚的積雪擋住，形成小型冰山。
幸虧謝妄身手矯健，才背著東西成功爬過去。
經過整整五小時，謝妄才來到淩家門口。
淩霜降將絲帶解開，一個漂亮的紫色三層翻糖蛋糕展現在眼前。
蛋糕上立著一個小男孩，非常眼熟。
淩霜降仔細看去，發現這個小男孩是他自己畫的那幅微信頭像。
「你讓人定做的？」
淩霜降驚喜地看著謝妄，靠近仔細打量著小男孩，眼底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謝妄點頭：「嗯，覺得你頭像好看，就定做了。」
淩霜降垂著笑意：「我的頭像，其實背後算是有個故事。」
謝妄：「說來聽聽？」
淩霜降神秘淺笑：「等吃完蛋糕，我再告訴你。」
謝妄低聲一笑，將生日帽折好，戴在淩霜降的頭上。
生日帽是個小皇冠，上麵印著淩霜降的名字。
淩霜降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皇冠？」說起這件事，他拿起自己脖頸前的吊墜，展示給謝妄，「你送我的禮物，我一直戴著。」
謝妄認真看著淩霜降。
「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便覺得你像個小王子。」
「小王子，就應該戴王冠。」
乾淨的眼睛染上笑意，淩霜降小聲道了句：「謝謝。」
謝妄靠近他，薄唇微啟：「結婚的時候，也可以戴。」
這次，淩霜降的臉更紅了。
蠟燭點上，謝妄與淩霜降圍坐在桌前，淩霜降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燭光熒熒，淩霜降的五官格外漂亮。
「生日快樂，小霜降。」
謝妄注視著他，在他許願結束後，問：「許的什麼願望？」
淩霜降揚眉：「說出來就不準了。」
謝妄揉了揉他的頭發：「小朋友越來越精了。」
將蛋糕切開，兩人開始吃生日蛋糕。
淩霜降看著地上自己的小皇冠，輕輕晃悠兩下。
他沒好意思告訴謝妄，這是他第一次戴生日帽。
蛋糕很甜，淩霜降咬著櫻桃，長久的病態悄悄消失。
他總是忍不住綻出笑意，又偷偷打量謝妄。
「你的那塊芋泥多。」
淩霜降彎起明亮的眼睛，「比我的多很多。」
謝妄用勺子將芋泥最多的地方餵給淩霜降，動作十分自然。
「喏，給你。」
淩霜降沒拒絕，張嘴吃掉。
「好吃。」
眼眶含著暖意，耳廓微熱。他不敢再去看謝妄，低頭繼續吃。
一直到淩晨兩點，這頓生日餐才算吃完。
謝妄的衣服已經烘乾。
淩霜降把他送去客房時，謝妄回頭：「你剛才說的頭像故事是什麼？」
淩霜降掩著情緒，雙手背在身後，平靜道：「我跟同學打賭，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什麼時候換頭像。」
謝妄眼神深邃，揚起唇角笑了笑。
「小霜降打算什麼時候換？」
淩霜降垂起眼簾：「高中畢業。」
為什麼是高中畢業不言而喻。
謝妄含笑，低聲道：「那我等你。」
淩霜降轉身，小跑著離開。
這個夜晚，淩霜降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緩緩睜眼。
庭院裡，陽光充足，謝妄正在給林音辭幫忙。
淩霜降覺得身體好了許多。
倚在門框前，他悄悄打量兩人。
「阿姨，關於我和霜降的娃娃親，希望您能考慮一下。」
林音辭慈愛地看他：「小謝，兩位老人多年前訂下的娃娃親，我們確實應該尊重，你對霜降的心意我明白，也能看出來。從50公裡外開始，我們附近的路都被封了。你能過來給霜降慶生，我很感動。但霜降現在年紀還小，我擔心你們倉促確定關係，他以後會後悔。畢竟結婚不同於戀愛，他遇事太少，很容易被眼前的愛情乾擾判斷力。」
謝妄認真點頭：「理解。」
淩霜降聽到這番話，將邁出的腳步收回。
背靠在門前，他內心激動又糾結。
謝妄居然知道他們的娃娃親。
那麼剛才兩人交談時的定下，是指什麼？
心髒緊張跳動。
淩霜降待他們開始下一個話題，才從臥室裡走出去。
林音辭見他今天狀態還不錯，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
「感覺怎麼樣？見你一直在睡，沒舍得打擾你。」
淩霜降偷偷瞄了眼謝妄，對林音辭說：「嗓子不疼了，也不怎麼咳嗽了。」
林音辭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轉頭看向謝妄，她道：「小謝來一趟不容易，媽去廚房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