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if線：十八歲（1 / 2）
淩霜降神情一頓,臉上的笑意轉化為緊張和無措。
「你是…認真的嗎？」
他說話有些結巴，因為著急氣息紊亂，語氣稍急。
看著淩霜降慌亂的眼神,謝妄指尖輕輕敲打著方向盤,帶著幾分猶豫。
他有些懊惱剛才的直接。
但今天淩霜降讓他介紹男朋友的那番話，確實刺激到了他。
以至於他才如此著急。
「是認真的。」謝妄輕聲說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不是強迫,也不是直接確認關係。」
淩霜降手指攥著安全帶,指尖微微泛白：「你喜歡我？」
「嗯，一見鍾情。」說這句話時，謝妄自己笑了出來。似乎如此玄幻的感情，隻存在於小說中,生活中更現實一些。
淩霜降心情復雜，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形容收到謝妄告白的感覺。
就好像是混著甜味的咖啡，不能忽略那股微甜意，混在一起與味蕾碰撞，異常復雜。
「我想想。」淩霜降小聲道。
謝妄怕他因為這件事分心，聲音低沉：「不用太早給我答案,我可以等,到你高中畢業再說。」
淩霜降望著他，有些不明白謝妄的想法。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麼早跟他告白？
八個月的等待，應該很煎熬。
似乎猜透淩霜降的想法,謝妄解釋：「提前跟你說,確實不理智，抱歉。」
淩霜降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謝妄：「但萬一小霜降對我也有好感,那便會等畢業後跟我談戀愛，期間不會被人搶走。」
淩霜降唇角漸漸上揚：「原來，你在打這個算盤。」
謝妄絲毫沒有羞愧，反而揚起眉：「我聰明嗎？」
淩霜降：「嗯，聰明。」
「我會等著你，所以你不用著急。」謝妄認真看他，「一直等。」
這種甜言蜜語，可能是戀愛中情侶之間經常性的承諾，多半被愛情沖昏頭時的發言，但謝妄說這句話時，卻給了淩霜降足夠的信任感。
淩霜降抿著唇反問：「萬一這期間，你有喜歡的人，你也會繼續等我嗎？」
謝妄篤定道：「不會有喜歡的人，我隻喜歡你。」
纖細濃密的睫羽輕輕顫動。撩起眼簾，淩霜降的眸子染上一層水汽。
「花言巧語。」
回到酒店，兩人之間的氣氛夾雜著一絲尷尬。
淩霜降道了句「我去收拾行李」，便匆匆離開。
看著他溜走的背影，謝妄揚了揚眉，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上午，兩人返回蘇州。
依舊是兩小時的車程，這次路上兩人之間有些沉默。
淩霜降始終看著窗外，似乎很怕與謝妄的眼睛對視。
謝妄理解他心情的起伏，沒有逼迫他，平穩的開車帶著他回家。
淩家門口，謝妄幫淩霜降將行李箱提進房間。
林音辭沒在家，庭院裡很安靜，鞋踩在石子路的聲音格外清晰。
淩霜降看著謝妄幫他把行李安置妥當，猶豫著說道：「謝謝，中午留下吃飯吧。」
謝妄轉身，拍了拍手逗他：「阿姨沒在家，小霜降給我做飯嗎。」
淩霜降應了一句：「嗯，或者我們出去吃。」
謝妄問：「作業寫完了嗎？」
淩霜降頓了頓：「晚上我可以補。」
「你最好還是現在寫，晚上早點睡，我就不打擾你了。」謝妄邁著長腿朝門外走去，轉身深深看他一眼：「自己在家把門關好，下次有機會再見麵。」
淩霜降：「謝妄哥——」
忽然，謝妄被喊住。
淩霜降匆匆跑回房間，從行李箱裡麵取出一幅素描，抱著來到謝妄身邊。
「送給你。」
謝妄不明，抬手接過。看到那幅素描畫時，他猛地愣住。
上麵那個，正在操控無人機的人，是他。
不得不說，淩霜降的水平確實很高。
不但身形比例符合他本人，描繪得很好，就連五官和神態都惟妙惟肖。
下麵的落款是：10月2日，給大謝先生留。
謝妄將畫保護好，站在淩霜降麵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眼眸深沉復雜：「阿降，我很喜歡。回家後，我要把它掛在床頭。」
淩霜降抿著淡淡的笑意：「嗯。」
不久，黑色汽車離開，他站在門口遠遠望著，直到汽車離開後才關上門。
他回到房間，沒有精神地收拾行李，裡麵忽然滾出來一枚白色錦盒。
輕輕打開，盒子裡是一枚金色王冠的吊飾，上麵刻著「金榜題名」幾個字。
指腹慢慢扌莫索著小王冠，淩霜降的脖子上還戴著謝妄送給他的護身符。
嘆了一口氣，淩霜降躺在床上，心情煩悶，似乎有些不舍。
而謝妄，才剛剛離開而已。
晚上，林音辭回家，看到淩霜降正在寫作業，敲了敲門：「什麼時候回來的？小謝呢？」
淩霜降：「他怕打擾我補作業，把我送回來就離開了。」
林音辭有些意外，上前扌莫了扌莫淩霜降的額頭，「有沒有給小謝買禮物？」
「買了。」淩霜降垂著眸，淡淡說道。
他在糾結，謝妄跟他告白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林音辭。
林音辭見他精神不佳，以為他累了，問清楚他還剩多少作業後，和李嬸去廚房做飯。
國慶節的作業倒是不多，幾套模擬題，淩霜降六小時就做完。
晚上吃飯時，淩霜降看著手機，計算著謝妄已經到濱潭，給他發了一條問候短信。
李嬸道：「霜降是不是累了，看著胃口一般。」
淩霜降：「嗯，回去就睡覺了。」
這時，林音辭發現淩霜降脖子上的吊墜換了款式，之前的是某個朋友送的平安符。
「阿降，新買的項鏈？」
淩霜降沒隱瞞，將裡麵的小皇冠展示給林音辭看，「謝妄送給我的。」
林音辭發現小皇冠背麵刻著淩霜降的名字，溫柔笑了笑：「挺好看的。」
李嬸眼神意味，但什麼都沒說。
吃完飯，淩霜降匆匆躺在床上，打開手機卻發現謝妄沒有回復他。
心裡亂成一團，淩霜降有些擔心謝妄的安全，根本睡不著。
一直到零點，謝妄才給他回復：「剛下班，大概下午四點下的飛機。」
淩霜降鬆了一口氣，回復：「好，晚安。」
謝妄：「還沒睡嗎？是不是在補作業？早知道我陪你補一補。」
淩霜降抱著被子，內心忐忑，最終還是發去消息。
「寫完了，等你的消息，所以沒睡。」
這條信息發完，淩霜降立刻將手機塞在枕頭底下，閉上眼睛，把自己蒙在被子裡。
心髒「怦怦」亂跳，淩霜降長長舒了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得這麼直接。
果然，電話響起。
淩霜降握著震動的手機，按下接通鍵：「我要睡覺了。」
這句話，悶悶的，帶著點撒嬌。
謝妄低沉的嗓音傳來：「抱歉，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看手機。」
淩霜降忍著強烈的羞恥心，喃喃回復：「不用道歉，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謝妄忽然輕笑一聲：「想當也可以，你畢業後我去提親。」
一來二去，又回到這個話題。
淩霜降臉臊得不輕：「睡覺了，晚安。」
謝妄笑了聲：「嗯，晚安。」
—
國慶假期結束，淩霜降的學業忙碌起來，也即將準備申請國外大學的相關事宜。
辦手續報名時，林音辭問：「阿降比較傾向於留在國內還是國外？」
淩霜降：「還不確定。」
林音辭看著他：「我記得，之前國外這所大學是你的首選。是最近想法變了嗎？」
淩霜降抬起眼睛與林音辭對視，隨後又輕輕垂下：「濱北也挺好的，畢竟是國內最好的大學。」
林音辭點點頭：「濱北是不錯，但是藝術係肯定沒有國外這所好。」
淩霜降這次沒有說話。
林音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再想想。」
「嗯。」
一月又是一月。
轉眼間，淩霜降的第三次考試沖進年級前五，班級第二。
小胖看著他的成績單，羨慕不已。
「阿降，你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好，是不是偷學了什麼寶典？」
淩霜降緩緩搖頭：「沒有。」
小胖打量著他：「最近總感覺你心事重重的。」
淩霜降心裡的事沒地方傾訴，一直悶著很難受，便告訴了小胖。
小胖分析著：「如果從藝術類就業角度，肯定是國外見識的比較多，機會也多。但濱北也是那麼多人夢寐以求的大學，從那裡畢業，肯定也一堆人搶著要你。」
淩霜降眉心糾結：「其實最主要的是，在濱潭的話，我能離一個人比較近。」
小胖來了精神，立刻八卦起來：「誰啊？不會是你喜歡的人吧？」
淩霜降沒回答，想越過這個話題，可小胖依舊是不依不饒地詢問這個人的身份。
小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人是淩霜降的男朋友。
最終，在小胖的百般發誓和死纏爛打下，淩霜降鬆口。
「之前有個男生說，等我畢業後，想追求我。」
小胖有些失望：「啊？就這個？」
淩霜降：「嗯。」
小胖問：「這個男生，長得帥不帥？是大學生嗎？還是已經工作了？」
淩霜降：「工作了，很帥，也很有錢，工作能力超級強，經常給我講題，什麼都會。」
小胖聽得快流哈喇子，但忽然清醒起來。
「不對！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打算半年後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