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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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直到最後,她也不可能口勿上賀灝媚。

她將聲音和血液全都無聲無息地咽了回去。

沒有看向月匈前的傷口,一雙眼睛隻是急急追逐著顧清瞳,眼中是被碾碎了的所有期望。

此時的言遲像是被人折斷雙翼的鳥,從萬米的雲端急速墜落。

墜入一片深淵和無盡的黑暗中。

顧清瞳臉上的所有乖順消失殆盡,一片麻木。

將匕首又從她心口抽了出來,血液飛濺到了她的袖子衣衫之上,像是觸目驚心的點點紅梅一般。

任由沒有了支撐的言遲像是被抽乾力氣一般,癱在了塌上。

血液從傷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一下染紅了雪白裡衣。

言遲浸在血泊裡,一雙眼睛都似乎被暈染猩紅,仍死死盯著麵前的女人,容顏更加絕代風華,即將華麗孤寂的死去。

從決定下手的那一刻開始,賀灝媚便不可能回頭。

更不願自己所有對宣清芸的依戀在表情間顯現,所以她將所有情緒隱藏在麻木中,不敢再看言遲一眼。

血液的迅速流失讓宣清芸知道,自己大概就要死在這裡。

想要征服賀灝媚時,她早就知道會有被反噬的這一天。

也正是從她愛上對方起,自己早就全盤皆輸了。

死在她的手上,或許是個不錯的死法。

她自嘲著想著,可還是不甘地開口問道:

「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真心?」

「沒有。」

顧清瞳的目光沒有落在言遲身上,而是怔怔看向那滴著血液的匕首。

她撒謊了。

看到她的反應,言遲一直死死看向她的眼睛終於安心地趨於渙散,最終淺淺閉上:

「媚兒大概、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有多明顯。」

那被忍住的血液不可避免從嘴角湧出,磕磕絆絆的,連說完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從來都能輕易識破賀灝媚的謊言,即使是剛才如夢境一般的關心和口勿也是這般。

隻是心甘情願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聽到這句話,顧清瞳握住匕首的掌心一緊,即使掌心被利刃所劃破,也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兩人的血混在一起,順著發白的指節往下滴落。

麵前的女人再無動靜已經很久了。

顧清瞳一步步地朝殿外走去,渾身冷到從冰窟中撈出來。

什麼都不剩了,直到女人死去,她也不敢再往那張絕色容顏看一眼。

殿外等待自己的卻並不是光亮,而是昏暗一片中不知何時揚起的風雪。

她連鞋都沒穿,光腳踩在雪上,可這冷冽似乎還不敵心中的刺骨寒意。

血液一路從榻前一直滴到了殿外的雪地上。

狂風吹散了她的青絲,一根束發的赤紅緞帶飄落,靜靜躺在雪地上,吸引了顧清瞳的視線。

宣清芸曾經蒙住她的眼睛的東西。

也是宣清芸上回明明受了重傷還要給她包紮傷口、一直留在她那裡的東西。

這本是她束在頭上,想要安撫蒙騙宣清芸的。

可這抹紅色卻像是刺向了自己心口的刀,遲來的鈍痛幾乎將她的所有裝出來的麻木擊潰。

眼淚在這一瞬間湧出,片刻就將整個眼眸浸透充盈。

她拚命回過頭去,在風雪的迷離之中,最後看那人一眼。

可看到的,卻隻是天地間生死兩茫茫。

她自由了。

卻也被永遠束縛。

即使聽到了元導提示結束的聲音,顧清瞳還是止不住自己的淚水。

真正傷心的哭泣是無聲的,隻有斷了線珠子一般的淚水不斷從臉頰滾落。

三個月傾注在角色上的情緒,的確讓顧清瞳一下難以從這入戲中走出來。

更何況和自己演對手戲的,是言遲,她似乎真的能感覺到心如刀絞的痛意。

若是平常的顧清瞳,隻會覺得在這麼多人麵前哭很丟人。

可此時的顧清瞳第一次難過到連自己的形象都顧不上了,眼前被淚水浸染到一片模糊。

「瞳瞳,沒事了。」

一個聲音從身前響起,身影也在顧清瞳的眼前投下一小片陰影。

似乎每次,言遲都不會問自己什麼,隻會說出那句讓人安心的「沒事了」。

她在,就沒事。

「我……我現在親你的話,是不是可以算宣清芸被媚兒口勿上了?」

她開口帶著濃濃的哭腔和鼻音,原來在為剛才刺殺時,宣清芸直到死去都沒等來屬於賀灝媚的口勿意難平。

「嗯。」

盡管知道在眾目睽睽之下,顧清瞳還是攬住言遲的脖頸,踮起腳尖口勿了上去。

被淚水沾濕的唇瓣貼在言遲的唇上,讓本來甜味的口勿都變得有些許酸澀。

兩人第一次在他人麵前這般公開親口勿,美人在雪地之中唯美地糾纏著。

此刻回歸自己身份的顧清瞳和言遲的口勿無疑是綿長又繾綣,愛意仿佛要溢出來了一般。

一下引起了大家的驚呼和起哄。

顧清瞳也終於在這愛意的包裹下,從剛才的意難平中抽離出來。

聽到外麵的聲音,不由臉頰和耳尖又紅了。

忙推推言遲,讓她放開自己。

知道顧清瞳臉皮薄,言遲退了些許,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笑道:

「是不是笨蛋呀,妝都哭花成小貓臉了。」

還要拍殺青視頻呢!醜成這樣怎麼行?!

這讓回過神來的顧清瞳一下子警覺起來,叫了一聲,拔腿就去找化妝師姐姐補妝。

等她再次回來時,劇組上下都是殺青的愉快氣氛。

畢竟在元靜宇手下演戲做事,都是精益求精,實在是得繃緊弦全神貫注的。

此刻驟然輕鬆下來,一下放飛了自我。

顧清瞳也跟他們一樣,如釋重負。

不僅作為主演,顧清瞳不可能沒有被元導揪著批評,一遍遍糾錯過。

言遲知道這會讓顧清瞳進步,也不會說什麼,不過在每次有些難的戲結束後,便會去安撫自己的小妻子。

終於殺青了!!

顧清瞳也一下輕鬆下來,隻是她還沒有跑回到言遲身邊。

就被好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圍起來,要一起合影。

直到顧清瞳被叫去切殺青蛋糕,才被救了出來。

對著正在拍攝殺青合影的鏡頭,她和言遲並排著,兩人的手都握在那柄塑料刀。

不過趁著顧清瞳專心致誌和大家一起喊「殺青大吉」時。

言遲的手忽然向下移了些許,將她的手包裹著握住,牽引著蛋糕叉最終落下。

「啊!你乾嘛呀,被拍到了!」

顧清瞳對著言遲一陣驚呼。

可偏偏這麼多人的大合照又不可能因為自己和言遲的手交疊了就重拍,隻能無能狂怒。

看著麵前的大蛋糕,顧清瞳忽然有了想法。

隨即一嘟嘴,就拿叉子挑起一點奶油,用手啪嘰一下拍在了言遲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似乎怕言遲抹回來,一下慫的不行,馬上就往旁邊逃去。

誰都沒想到,不苟言笑的言遲會是劇組殺青保留活動中「被抹蛋糕」第一人。

要知道,言遲之前從未被抹過。

顧清瞳顯然做了大家一直以來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言遲的眼底湧上來點笑意,並不著急擦掉。

而是一下找準了顧清瞳的位置,穿過人群,靜悄悄地向她靠近。

顧清瞳本來還朝著另一邊張望尋找言遲呢,結果哪知道下一秒自己就被抓住了,禁錮在言遲懷裡,根本掙脫不掉。

「嗚嗚姐姐我錯了!」

她認錯倒是快,可言遲卻不依不饒的。

「瞳瞳知道該怎麼道歉吧,」雖是有些強勢的語氣,但言遲嘴邊還浮著點笑意,「要把蛋糕舔乾淨才行。」

顧清瞳這才知道她一直不擦臉頰的陰謀。

一想到雖然這裡沒什麼人,但舔也太丟人了!

馬上拒絕:「不行,都是粉底液。」

「我剛剛清理人造血包的時候已經卸妝了,這不算借口哦。

瞳瞳自己做的壞事,是不是要付出代價?」

溫柔強勢的氣息將顧清瞳縈繞。

跑又跑不掉,顧清瞳隻能百般無奈的伸出粉舌,舌尖一點點將那雪白的奶油卷入口中。

雖然小心翼翼,但是根本無法避免舐到言遲的臉頰。

等蛋糕乾淨了,又留下的水漬。

光看著,顧清瞳就羞紅了臉。

忙抽出張紙巾幫她擦乾淨,撇嘴道:「這下好了吧!」

「嗯,不過瞳瞳好像還有一件事瞞著我呢,」言遲的目光幽幽的,「在拍戲前,你和工作人員說的學習,是學習什麼呀?」

顧清瞳沒想到言遲還記得這茬,心肺驟停,一口咬定:

「當然是學習演戲啦哈哈,我一直在為今天的戲做準備呢!」

言遲幾次糾纏,仍是沒有得到答案,終於將她放開了,心中卻留了個心。

在劇組殺青完後,晚上的慶功宴開始了。

因為這裡比較偏僻,為了圖方便直接將宴會場地選在了劇組上下入駐的那個酒店。

顧清瞳和言遲等宴會結束後,大概還要在酒店住上最後一天,後天直接飛回a市參加綜藝的預熱直播。

「言老師,」元靜宇終於閒了下來,顯然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所聽到的那件事,一下子找到了言遲,悄咪咪問道,「我最近聽手下工作人員在討論,你……」

言遲對上元靜宇和那幾人一樣的熟悉八卦眼神,心中微動:「怎麼了?」

「首先聲明不是我說的!

她們說,你不行啊,似乎因為技術不好被清瞳嫌棄了?」

「真的假的啊?有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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