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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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目擊者奚某和歐某描述:

7月x日傍晚,他們完成規定訓練量回到宿舍,見到了早已下訓的鍾情和燕綏,二人明顯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卻不像往常一樣黏在一起聊天玩耍,而是十分反常的,一個人躺在床上戴著耳機,一個在陽台背對著大家吧嗒吧嗒地抽煙。

奚某:「鍾情沒煙癮,但從沒見他抽得這麼凶。」

歐某:「好安靜,那或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鍾情乾完了煙盒裡最後幾根存貨,目光快速掃了一圈室內,又拿著杯子去公共浴室那邊刷牙。等他再回來時,奚風和歐麓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決定先溜去洗澡,沒想到回來後那兩人依然僵持著,隻能小心翼翼地交換眼神:

-什麼意思啊這是?

-如果我知道還在這跟你大眼瞪小眼?

-去問問唄!你不是最了解他倆?

-我覺得要不睡了吧?

歐麓年紀最大,他清了清嗓子,問道:「都累了呀?要不我們今天早點熄燈睡覺吧!」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過去,無人搭話。

奚風一不做二不休,「注意注意,關燈了啊!」

黑暗加速了沉默的蔓延,一時間,隻聽得到空調運作的細微響聲,說關燈就關燈,宿舍裡有兩個人也是說睡就睡。伴隨著窸窸窣窣的小動靜,也許是半小時後,也許更久一點,傳來了奚風和歐麓穩定而規律的呼吸聲。

燕綏取下耳機,擁著薄毯,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他在反思自己傍晚說的那些話,一句一句的回想,試圖從中找到鍾情沉默的原因。宿舍裡過於安靜的環境,剛好能讓燕綏冷靜思考。

「你退圈之後,別人怎麼辦呢?」

燕綏當時說:我會完成全部的拍攝任務,以及後續的宣傳活動,假如將來還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也可以短暫地恢復狀態配合工作。

這個回應毫無漏洞,但他隻得到了鍾情的靜默。

傍晚的天台悶熱極了,晚風還沒到,白天的高溫依然留存,像極了熱鬧過後忽然暴露的孤寂和悵然,沉悶得如同氣壓一樣,蓋在人的頭頂。

鍾情乾巴巴地眨眼,仿佛眼眶裡很是乾澀。

他背著光轉過身又問:「就算這樣可惜,你也會拒絕所有人的挽留,堅決離開?」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微妙。

那一刻的燕綏十分不解,「我又不是要和你分手。」

……

這一刻,他仍然不解。

我隻是不在這個演藝圈了,換一個地方繼續工作生活,其他一切照常,包括感情,為什麼我和你之間的距離突然就隔得那麼遠了呢?

窗外傳來熟悉的哨聲,是宿舍的熄燈信號……

燕綏蹭了蹭枕頭,決定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今天想不通的事情,就交給明天吧!大家每天同進同出,同吃同住,難道鍾情還能逃避問題?再說了,鍾情是那種人嗎?

鍾老師偶爾矯情,但從不放任問題不管。

迷迷瞪瞪的擁著毯子,燕綏感受到了睡意……

但沒一會兒,他就感覺到有人順著樓梯爬上了自己的床,不做他想,那人隻可能是鍾情。對方的動作已經放得十分輕柔了,但燕綏還是發覺了。他從朦朧柔軟的睡意裡抽離,眼睛卻還是靜靜地合著。

「綏綏?」

鍾情用氣聲微不可聞得喊了一聲。

燕綏裝睡,更進一步放緩了呼吸節奏。

下一秒,他感覺鍾情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擠壓著本就不算寬裕的空間把自己塞了進來,他的手伏在床頭的欄杆,溫熱的軀體不可避免的蹭到燕綏身上。就

這麼一秒一秒地騰挪,直到燕綏整個人被鍾情籠罩在懷裡,他甚至感受到鍾情在黑夜裡靜靜地注視自己……

好一會兒後,燕綏察覺有溫熱的口勿落在自己額前。

鍾情似乎確認他已經入睡,放鬆了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慢慢地將人擁住擁緊,直到他們一如既往地親密貼合,燕綏挨著對方的月匈膛,聽到清晰可聞的一聲嘆息。

「綏綏……」

*

《怒雲之上:狂濤血翠》的開機儀式就在7月僅有的一個黃道吉日舉辦。

當天媒體如雲,整個現場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燕綏作為一番主演,是全場重中之重的焦點,說了前所未有多的話。各家媒體更是趁著他「出山」露麵的功夫,將成堆的問題不斷拋向主演,還有記者調侃:「鍾老師奚老師別吃醋,小燕老師出來一次不容易,咱們一會兒就問完了!」

奚風爽朗一笑:「那你們可得加緊啦!」

鍾情的眼睛藏在墨鏡後頭,眾人隻看得到他緊緊抿起來的薄唇,下頜線條淩厲而冷峻。

這個一會兒,怕是億會兒啊……

開機儀式過後的采訪的確持續了很久,燕綏直說得口乾舌燥,麵前的冰水都被工作人員換了三次,張贇和鍾情一前一後過來解救人,這才放過了可憐的小燕老師。

張贇見鍾情和燕綏正常互動,以為兩人談好了。

「這會兒多采點,回頭就沒得采了!」

「奚風在外麵說你們倆集訓都睡一張床,看來關係是更加融洽了,小燕有了鍾情你的引導和幫助,我是再放心不過了!」說著,張導還舒服地嘆了口氣,「都是男人,把話說開了就行了,沒必要那麼扭扭捏捏的。」

外頭陳丹生的助理敲門,張贇又戴上帽子走了。

冷氣充沛的休息室裡一下子又隻剩燕綏和鍾情。

說開又沒完全說開的那天傍晚,燕綏本以為會僵持到第二天,誰料當晚鍾情沒忍住偷偷扌莫扌莫爬上床,把裝睡的燕綏親到演不下去,不得不推開他。然而四目相對過後,鍾情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窘迫和羞赧,而是手腳並用地纏緊戀人,默不作聲的流淚,以至於哭濕了燕綏的半個枕頭……

第二天,兩個人不可避免地起晚了。

這才讓奚風和歐麓在起床之後,毫無防備地看到「鍾情和燕綏睡在一起」這樣吃驚的一幕!

「他們就這麼說出去沒事嗎?」

問出這句話的竟然是鍾情,還挺不可思議。

燕綏搖頭,「沒關係。」

他是真覺得沒關係,可數秒之後,發散思考後的鍾情卻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反問:「也是哦,反正小燕老師拍完這部就跑路不乾了,和誰傳點什麼緋聞、對象是男是女,睡一張床還是接口勿,又有什麼關係呢?」

燕綏:……

他開始思考,鍾情一個月是否也有那麼幾天。

事實上,當天的訓練,鍾情差點和教官乾上頭,那架勢看的圍觀的人一陣心驚!

包括奚風在內的老熟人紛紛朝燕綏使眼色:

鍾情瘋了,快管管啊!

於是,大家就看到燕綏上前強行分開了二人,手腳飛快地掀翻了後背毫無防備的鍾情,在對方麵紅耳赤喘著粗氣時,燕綏拽過他的手腕,將人拉起來直接往外頭走——

沒人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盡管大家都很好奇,很想出去一探究竟。

過了半個多小時,再回來的兩個人依然麵紅耳赤,但明顯已經冷靜了下來……

將視角和時間再次撥回此刻:鍾情撥弄著冰水,瞟了一眼抿唇回消息的燕綏,莫名想到那天他被對方壓在牆上猛啃嘴巴,喘著粗氣兒捧著臉的情形。鍾情不得不承認

,自己心裡仍然有氣,但的確消了一些。

「之前隻是在劇組說說,現在都往外說了。」

燕綏抬眼看了看他,還是那三個字:「沒關係。」

鍾情這回不拿腔拿調了,「現在說又有什麼用?搞不好別人以為我們在麥麩……」

輪到燕綏陰陽怪氣了,「是嗎?」

他今天穿著半袖的襯衣,小臂露在外頭,手肘關節突出、白裡透粉,但邊上薄薄的皮膚上有一個突兀的傷口,之前磕到牆上被凸出的尖銳裝飾磨出血痕,青紫裡帶著一抹血紅,看著有點兒嗬人,但已經不痛了。

「可我看你明明很樂意啊。」

鍾情嘴角是強行壓下來的,他嘴硬道:「也沒有!」

他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不識趣的人進休息室,放心地挪到燕綏身邊,將下巴靠在他頸邊,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舌頭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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