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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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的周五,普普通通的深夜,和過去並未有什麼不同。鄒行光照常值班,照常麵對那些患兒和他們的家屬。

這些事情他過去做過無數遍,早已爛熟於心。這是他的工作,他的責任,他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

在此之前,他隻需值完今日的晚班,等明早交接完班,他就可以去見秋詞,帶她去堰山老宅見父母,跟她把一切事情都講清楚,真正的留住這個女孩。

他從未想過他會在兒科門診,他的診室,見到秋詞。

外麵下著暴雨,小姑娘長發和衣裳被打濕了一些,模樣略顯狼狽。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此刻竟還要吃力地抱著另外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軟綿綿地趴在她的肩頭,臉色通紅,整個人看上去特別虛弱,精神懨懨。

這個姑娘的出場方式總是充滿了戲劇性。不論是在可說上第一次跟他聯係,還是地鐵上的偶遇,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亦或者是現在。

在看到秋詞和小女孩的第一眼,鄒行光就立刻反應過來她倆的關係——姑姑和侄女。

然而見秋詞這麼震驚,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男人骨子裡的邪惡因子徹底被激活了。他想逮著她逗一逗。誰叫她一直將自己摘那麼清,從來不過問一句他三次元的隱私,全都是他平時主動透露的。

她應該從來都沒猜過他的職業。不然現下也不至於會這麼驚訝。

每次和她見麵,兩人待在一起,他隻是不曾刻意提起過自己的職業,他從未想要隱瞞她,有好幾次還無意中透露過。隻不過她壓根兒就沒在意。

應該說她根本就不想去打探這些,她並不想去了解他這個人。說白了她一直隻把他當炮友,擺正自己的位置,嚴守社交邊界,並不想和他的三次元有所牽扯,多問一句都不願意。她做好了隨時抽身離開的準備。

即使後來她喜歡他,她也不想和他有後續,有結果。在意識到自己對他動心後,她什麼都不說,而是果斷抽身離開,毫不留戀。

如果沒有老房子那出變故,她絕對不可能主動回頭找他。

這些曾一度讓鄒行光感到悵然若失。不過那晚她能讓他在老房子留宿,他又釋然了。

但這並妨礙他現在想逗逗她。

正好可以提前一天向她剖白心意。

四目相對,空氣無聲流淌。

鄒行光的反應明顯更快。在秋詞還未從巨大的震驚中掙脫,他已經先發製人,故作嚴肅地問:「你結婚了?」

秋詞:「……」

「啊?」秋詞更懵逼了,一整個驚住,眼睛瞪著如銅鈴。

待意識到他問了什麼後,她瘋狂擺手,「我沒有,這是我侄女!」

「zou先生,你別亂說,我今年剛畢業,怎麼可能結婚。」怕他誤會,她指著懷裡的茗茗一通解釋,差點語無倫次,「這是茗茗,我大哥的女兒。我跟你提過的。你忘記了嗎?之前她生日,你還給她挑過禮物,那隻綠色的泡泡機,她可喜歡了呢,每次出門都要帶著……」

見小姑娘手忙腳亂解釋,越解釋越慌。男人的惡趣味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果然,每個男人的身體裡都住著一個小孩,幼稚起來年齡直線下降。

鄒行光坐在電腦後麵,整個人閒適放鬆,一派怡然自得,端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要是現在在他麵前擺一碟瓜子,他分分鍾就能磕起來。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意味深長,戲謔分明。

「茗茗她今天發燒了,我帶她來醫院看病。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兒科醫生……」瞅見男人嘴角的笑意,秋詞的話驟然停頓住,她神色詫異,「zou先生,你笑什麼呀?」

男人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容不迫地走到秋詞麵前,語出驚人,「阿詞,介意給你侄女找個姑父嗎?」

秋詞:「…………」

窗外暴雨如注,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室內跟著亮了一瞬。

「啊?」秋詞瞬間被閃電給擊中了,僵愣在原地,聲帶像是被掐住了,整個人失聲了一般,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嚇她?她都快被嚇死了!

「找姑父?」女孩的小嘴囁嚅著,隔了好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傻裡傻氣的,「為什麼要找姑父啊?」

男人氣定神閒,挑眉反問:「你說呢?」

秋詞:「……」

「不急,你慢慢考慮!」鄒行光似乎隻是隨口提一句,並不急於聽到秋詞的答案。

他從秋詞懷裡抱走茗茗,將她放置在辦公椅上,「我先給孩子看病。」

秋詞:「……」

「啊?」秋詞現在就像是一台機器,隻知道機械的發出一些感嘆詞。

「啊什麼啊?」鄒行光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條理清晰地問:「孩子燒多久了?」

她摳了摳自己的手機後蓋,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鄒行光:「……」

她平時又沒帶茗茗,小妮子都是她媽媽和奶奶帶的。這二位女士,一個在外出差,一個還在麻將桌上搓麻將。她這個姑姑接到小侄女的求救電話,臨危受命帶小朋友來醫院就診。孩子燒了多久,她根本就不知道。

見這姑娘一頭霧水,鄒行光就知道不該問她孩子的情況。

他復問:「孩子的媽媽和奶奶呢?」

孩子的情況還得問平時帶她的人。

秋詞沒好氣地回答:「一個出差,另一個還在搓麻將。」

鄒行光:「……」

他之前就聽秋詞提到過她的小侄女,秋家人重男輕女,二胎還未出生,老大就受到了冷落。秋詞憂心小侄女的處境。

如今一看,她小侄女的境況隻怕更糟糕。小朋友高燒40度,母親和奶奶都不在身邊,還需要靠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姑姑送來醫院看病。

鄒行光從脖子上取下聽診器,蹲在茗茗麵前,嗓音溫柔,「茗茗,叔叔聽聽好不好?」

「嗯。」還在病中,小妮子不見平日裡的活潑和皮實,變得格外乖巧聽話。對於鄒行光的要求,她沒有任何反抗。

鄒行光舉著聽診器,探到小朋友的月匈口,凝神仔細聽。

秋詞立在一旁,騰出右手扶住茗茗的肩膀,她怕小朋友坐不住,摔下去。

她目不轉睛盯著鄒行光看。他動作熟練,神情專注,白大褂賦予了他一層神聖感。

這個樣子的鄒行光是秋詞所陌生的。她頭一次見他穿白大褂。

白大褂熨燙挺括,纖塵不染,他耀眼似醫療劇裡的男主角。

說來也神奇。他們認識也快有大半年了,私下見了這麼多次麵,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在床上更是不分彼此。

可她卻從未想過去打探他三次元的隱私。她能猜到他應該從事著一份體麵優渥的工作。他出手這般闊綽,兩百萬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她覺得他或許是金融圈的。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醫生。而且還是個兒科醫生。

怪不得他這般懂孩子的喜好。能精準無誤地替她挑出一份生日禮物,深受小侄女的青睞。敢情是天天和小朋友打交道,扌莫出了門道。

怪不得他有輕微潔癖,平時吃穿用度格外講究衛生,出門住酒店都要堅持自己帶床單。原來他是醫生。很多醫生或多或少都有點潔癖。

怪不得那晚在堰山,他跟她分享那個小男生的故事,他言語裡用到了「每當有生命從我手中逝去」這樣的字眼。畢竟隻有醫生才擔得起這些話。

當然,還有很多其他的細節。隻不過她並不敏感,且從未上心。即使覺得奇怪,她也不曾開口詢問過。畢竟她根本無心打探他的職業。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兒。她輕而易舉就忽視掉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才是那個真正的無心之人。

秋詞鬆開自己的左手,手心裡躺著一張被她攥得發皺的掛號單。

她悄悄展開來看,紙上赫然寫著她掛號醫生的名字:鄒行光。

原來他們喊的是「鄒醫生」,而非「周醫生」。

她在自助掛號機上掛號時,一心惦記著茗茗,根本沒注意看她掛的是哪個醫生的號。

稀裡糊塗的跑到兒科診室,然後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和鄒行光見麵了。

這可真是戲劇十足的一晚!她過去二十二年都未曾經歷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和鄒行光相識至今,都能寫一部小說了,太特麼狗血了!

鄒行光摘掉聽診器,又看到這個姑娘杵在一旁發呆了。

他拍了下她腦袋,「怎麼又發呆了?」

秋詞猛地回神,來不及藏好眼神裡的茫然無措。她這個樣子猶如驚弓之鳥,呆萌十足。

她斂起神色,著急忙慌問:「茗茗情況怎麼樣?」

鄒行光溫聲回答:「初步判斷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發熱,還伴有支氣管炎。具體的還要看檢查結果。先帶孩子去查個血常規,再拍個月匈片。」

他坐回到電腦上啪啪敲字,敲完,抬頭問秋詞:「孩子的醫保卡帶了嗎?」

秋詞搖搖頭,「著急出門,什麼都沒帶。」

鄒行光:「那就先激活電子醫保卡。孩子多半要住院。」

「這麼嚴重啊?」

「最近流感很嚴重,不容小覷。」

他從打印機裡取了單子,「先去繳費,再把檢查做了。」

秋詞的反應慢了半拍,傻愣愣地接過,「我這就去。」

鄒行光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知道在哪兒繳費嗎?」

秋詞點點頭,「我知道,走廊裡的自助機器就能繳費。」

她把那兩張單子囫圇塞進帆布包,俯身去抱茗茗。

鄒行光卻伸手攔住她,「讓孩子先留在我這裡。你帶著孩子跑來跑去,你累,孩子也難受。」

秋詞立即縮回手,「哦……好!」

她跑到走廊的自助機器前,很快就繳了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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