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難對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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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陵頓了頓,沒有停留,他換了個方向,朝著一旁的密林中飛去。

銀色的屍傀很快趕過來,他和陸行淵之前見過的不一樣。在屍傀天地玄黃四個品階中,他達到了玄品,相當於人修中的元嬰期。除了沒有神識外,他還會使用兵器和術法。

他一見陸行淵就抽出月要間的骨刀沖過來,沒有絲毫的停頓。

陸行淵感到棘手,這明顯不是此地的三屍宗能擁有的力量,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神色凝重。

在這一刻,他將魔族的功法運轉到了極致,身上浮現一層細密的紋路,仿佛是鎧甲一般讓他的身體變得刀槍不入。

骨刀攜裹著殺意刺入,刀上的陰氣激的人頭皮發麻。陸行淵赤手空拳,魔氣覆蓋在拳頭上,施展出魔族的奔雷拳。

這套拳法不過三十六招,卻是拳拳到肉,招招致命,拳風如雷,以攻為守,能夠最大限度地將魔力集中爆發。

陸行淵拖不起,他要的是速戰速決。

拳頭和骨刀相撞,一招一式凝聚起來的拳風形成一道屏障,仿佛是不能撼動的泥潭,將骨刀的攻勢全部吞滅。

陸行淵憑借功法稍占上風,但修為上的差距不能輕易彌補,哪怕這具身體可以越階戰鬥,拖久了對他而言還是不利。

陸行淵身側拳影密布,一拳砸下,直接震斷屍傀的骨刀,他抬手握住斷刃插|入屍傀的胳膊,再一拳砸在屍傀的月匈膛上,屍傀重重地摔倒在地。

陸行淵沒有鬆懈,正要補刀,一股指風射來,陸行淵頭皮發麻,連連後撤。

崔命步步走來,和身邊的棺材相比,他的身形不算高大,因為佝僂的原因,更顯得矮小。但他給陸行淵的感覺很危險,陸行淵扌莫著被指風擦出血痕的肩膀,刺痛和鮮血讓他更加戒備。

「你看起來隻有金丹的修為,卻能和我的屍傀打的不相上下,這就是魔族的特殊之處嗎?」崔命低頭掃了眼腳邊的屍傀,再看向陸行淵時,眼神裡是掩蓋不住的貪婪。

他做夢都想擁有一具魔族的屍傀,眼下真是大好的機會,隻要抓住魔族,煉成屍傀,他一定可以突破化神。

「乖乖地跟我走,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崔命神情倨傲,仿佛讓陸行淵束手就擒是什麼天大的恩德。

陸行淵淬了一口,道:「就憑你?」

「就憑我。」崔命抬起頭,眼中冷光畢現,忽然從嘴裡吐出一個金核。

那東西快如閃電,頃刻間就到了陸行淵眼前,金核頂端驟然裂開,一隻怪異的蟲子發出尖嘯,頂著長長的口器直沖陸行淵的眉心。

陸行淵被那聲音叫的一陣神魂動盪,瞬間頭皮發麻。眼看蟲子的口器就要插在他眉心,一道烈焰急射而來,頃刻間就將蟲子燒成灰燼。

陸行淵連連後退,崔命抬頭看去,明亮的月色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一隻赤炎鳥身上,朝著他筆直地飛來。

黑影手上的臂刃寒光閃閃,配合著赤炎鳥的烈火,仿佛是燃燒的獵刃,炙熱的高溫讓空氣一度扭曲。

崔命目光一凝,往後一退,閃現到了另一邊。抬手一抓,就把地上的屍傀帶回來。

謝陵手上的匕首揮空,在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痕。

赤炎鳥發出啼鳴,紅色的羽翼張開,尖銳的利爪再度撲向崔命。

謝陵並沒有棄陸行淵而去,隻是他們需要幫手,以他如今的實力,不足以號令天下群妖,但支配一兩個同等級的妖獸還是可以。

崔命麵色陰沉,袖袍鼓動,一股強悍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赤炎鳥飛行的動作一僵,羽翼上的火焰黯淡,很快就凝上一層冰霜。它更加瘋狂地拍打翅膀,謝陵從它背上翻下來,身體爆射而出。

崔命掐訣,屍傀從地上彈起來,直接用身體擋住謝陵的刀刃。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賣弄?屍傀,給我殺了他。」

謝陵的身上沒有魔族的氣息,崔命有些驚訝,但那個念頭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殺意。

陸行淵看見謝陵去而復返有些詫異,但很快他就跟上謝陵的動作,再一次沖向屍傀。他們二人一獸的修為加起來都不夠元嬰,但陸行淵和謝陵較為特殊,赤炎鳥的火焰又能壓製屍傀的陰氣,聯起手來勉強能夠應付。

謝陵被他們逼的敗退,崔命麵色更加陰沉,他釋放出屬於元嬰期的威壓,佝僂的身軀慢慢地挺直,蒼老的麵容也變得年輕。

他抬起手,靈氣凝聚,無數的冰錐出現在他身後,他一指落下,冰錐射出,每一個在空中還會爆開無數個細小的冰刺,猶如漫天細雨,無處可躲。

危險讓陸行淵三人警覺,赤炎鳥張開翅膀,發出尖嘯,嘯聲形成水波紋似的屏障。

冰刺降臨,力量的懸殊讓赤炎鳥的屏障瞬間破碎,巨大的靈力沖擊將他們震飛出去。謝陵身上的披風滑落,妖族的特征暴露,他咳出一口鮮血,長發從肩上垂落,少許淩亂地垂在臉頰旁。

崔命愣了一下,許是不明白妖族為什麼和魔族在一起。

屍傀彈射而起,尖銳的利爪抓向謝陵的腦袋。

「鐺~」

刺耳的撞擊聲鑽入耳膜,清冷的月色下,一柄長劍擋住了屍傀的爪子。握劍的人手腕一轉,長劍攜裹著靈力的劍氣,輕易地切下屍傀的手臂,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屍傀的殘軀震飛出去。

陸行淵握著劍,伸手將謝陵從地上拉起來,他扯下身上的鬥篷蓋在謝陵的頭上,遮住他的耳朵,活動筋骨,轉身看向崔命,似有怒意,低聲道:「真難對付。」

僅憑現在的力量,陸行淵還鬥不過崔命,這讓他不得不切換靈力。體內的力量節節攀升,很快大乘期的威壓封鎖了這片區域。

崔命麵色大變,他的目光先是從陸行淵的頭上掃過,沒有瞧見該有的魔角就看向他的臉,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隨後他的目光看向陸行淵的劍,流暢的劍身兩側開了血槽,劍刃上還滴著血。

崔命腦海深處的記憶被觸發,恐懼瞬間攥住他的心髒,他或許不認識陸行淵,但他認識這把劍。曾經,握著這把劍的人屠了三屍宗一個又一個分宗,他的兒子,兒媳也死在這把劍下。

那道身影一席黑衣,猶如修羅,是崔命揮之不去的夢魘。

「是……是你!」崔命有些破音,在這一刻,他的傲慢徹底破碎,剛才的遊刃有餘,高高在上丟的無影無蹤,他連一戰的心思都沒有,恐懼地隻想著如何逃走。

陸行淵蹙了蹙眉,以為崔命是認出陸隱川的臉,心中殺意驟起,憑借身體的本能出劍。破厄懂得陸行淵的心思,在他手中是如此的契合,劍氣封鎖了崔命的道路,劍刃直接貫穿他的心髒。

崔命瞪大眼,他看著月匈|前的劍沾滿自己的血,聽見自己的心跳消失,生命流逝,死不瞑目。

陸行淵拔出劍,謝陵跟上來伸手抓出崔命在尖叫的元嬰,扔給身後負傷的赤炎鳥。赤炎鳥一口吞下,深深地看了謝陵一眼,拖著翅膀回到身後的密林。

陸行淵收回劍,月匈膛內氣血翻滾,喉嚨間一片腥甜。

他和無情道果然不合適。

謝陵的目光落在破厄身上,眉頭緊蹙,欲言又止。

破厄是陸隱川的本命劍,和他神魂相連,除了他,旁人根本就拿不動。當初在懸崖上他不確定陸行淵的身份,現在看見陸行淵揮出這一劍,他的心情變得十分復雜。

「你……」

謝陵正要問,一道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

「少主,少主。」玄弋久等不到陸行淵,又聽見這邊有打鬥的聲音,就趕緊跑過來。他看見一地的狼藉,連忙拉住陸行淵檢查,著急道:「少主,你受傷了嗎?」

謝陵看見突然闖進來的人,目光落在他頭上的魔角上,瞳孔驟縮,剛才心裡升起的微弱念頭被打碎,怒道:「你竟然是魔族!你奪舍我師尊果然是蓄意而為。」

陸行淵:「……」

玄弋把他錯認成魔族是因為陸隱川這張臉,說不定是因為他長的像某個人,才會讓玄弋那麼死心眼。

但是這話落在謝陵的耳中,就成了他這個外來的靈魂是魔族跑來奪舍陸隱川。

他現在身和心都被認為是魔族。

陸行淵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從辯解。

謝陵明顯被氣到了,玄弋還搞不清楚狀況,問道:「這位是少主的朋友嗎?」

謝陵聞言瞪了他一眼,把頭上的鬥篷抓下來,露出那雙狼耳朵,仿佛是要挑明身份。

玄弋卻沒有多做聯想,陸行淵怕他多嘴又說出不該說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小蠻的屍體交給他:「周搖光在他身上布下的神識我已經解開,他追蹤不到。人是沒救了,你早點讓他入土為安。」

玄弋緊緊地抱住小蠻的屍身,盡管弟弟已經不能回應他,他還是沒有鬆手。

謝陵見狀,更加確定陸行淵就是魔族。

他惱怒陸行淵欺騙他,本想甩手就走,但看見玄弋神情痛苦萬分,有所觸動,沉默半晌,還是開口道:「屍傀一旦練成,就算抹去神識下葬也不得解脫,除非殺死煉製他的人。」

玄弋和陸行淵一愣,陸行淵看了眼不遠處沒了動靜的屍傀,再看看死去的崔命,握緊了手上的劍。

今日之事,一定會引起三屍宗的探查,周搖光看見崔命追著他們出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先離開,我回一趟三屍宗。」陸行淵拿出一瓶丹藥,倒出幾顆給了謝陵,又自己吃了幾顆,壓下翻滾的血氣。

二人知道他要去乾什麼,玄弋道:「少主,能拿回小蠻的屍身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要殺那個人不急在一時半會。」

謝陵道:「你還嫌鬧的不夠大,要回去送死?」

陸行淵沒說話,他隻是笑了笑,夜風拂動他紅色的衣袖,手中的劍照亮他的眉眼。

玄弋也覺得不妥,道:「少主,我覺得這位公子說的不錯,三屍宗劫掠魔族的背後,還有天衍宗插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會驚動天衍宗。」

陸行淵和謝陵齊齊一愣,謝陵看了陸行淵一眼,蹙眉道:「這種事你從哪兒聽來的?」

玄弋縮了縮脖子道:「我第一次潛入三屍宗的時候,正遇上他們宗主殺那個什麼使者,那個使者說是天衍宗施壓,讓他們派人來調查,還說務必要找到魔族的蹤跡。」

陸行淵麵色微變,天衍宗當年可是進攻魔族的主力軍,時隔多年,怎麼又盯上了魔族?

「周搖光不能留,他見過你的樣子,死人才能守住話。」陸行淵非但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反而加重了殺意:「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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