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好難當10(1 / 2)
安裝炸彈的人找到了。
這案件解決得快到不可思議。犯人是隔天就帶著炸彈原材料到了警局自首,而克萊爾也逃脫了嫌疑。隻是傷口還沒好,暫時不能乾重活,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換一次藥和紗布。
床鋪旁的桌子上放著裝著x光片的袋子,雛菊過了好多天了都一樣燦爛,完全沒有蔫巴的跡象。
這讓每次來查房的護士都很奇怪,但或許隻有克萊爾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x光片顯示到她的腿部有一塊奇怪形狀的金屬,因為隻有一麵,看不清楚結構,隻能通過陰影看出不是個普通的墊片。
「如果把這塊拿掉,會對我的腿造成什麼影響嗎?」克萊爾詢問來病房的醫生。
「那塊金屬在你的膝蓋處,如果拿開,不一定會導致什麼大問題,但可能會導致你兩腿的長度不一致。」
克萊爾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夜晚,紅色的披風再次出現在窗外,他拿著一株新鮮的雛菊,正準備進去,卻隻看見了空曠的床鋪。
克萊爾出院了。
她此時正走在大街上,手仍舊攥著她的包。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有些被火焰熏變色的包角,裡麵有她包在鉛盒裡的袖珍手-槍,一部九頭蛇的通訊器,以及兩部簡單的通話手機。
現在已經是晚上,下午出院後她便是接到了九頭蛇接頭人的訊息,讓她去附近的碼頭見。而那碼頭,就是之前她編造的,沉屍約翰遜的碼頭。她不敢保證是不是他們發現了假死,但從他們安排炸-彈案替死鬼的速度來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漆黑的夜恰好遮住了她的臉,後背和手臂還有紗布,但已經不會有大礙。
膝蓋處的東西暫時不能拆,一是不能打草驚蛇,二是不能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下拆除。
她實在是回憶不起工作之前的記憶,就連在九頭蛇的記憶都模糊不清,隻能記得給九頭蛇如何通訊,倒是更像是選擇性的讓她服從指示一般。
碼頭附近有著不少鐵皮倉庫,整齊地排放在一起,倒是像個迷宮。
按照訊息,她找到了編號為36的倉庫。
「你比預定時間晚了一點。」一個人從另外一個倉庫邊拐出,碼頭的燈轉過來,把人的影子拖長,讓克萊爾的腳踩到了他的影子。
克萊爾回頭,看見了那人的麵容。
他麵容瘦削,臉上帶疤,疤痕從額頭一直延申到眼下,受傷的那一隻眼睛泛白,大概是已經失去了視覺功能。但他另外一隻眼睛卻是十分清明,像是一隻隨時盯著獵物的鷹。
「路上多繞了幾圈,耽誤了。」克萊爾不露聲色,「這次有什麼事情嗎?」
「你的家被炸了,組織裡也幫你脫身了。但你並沒有告訴我們你到底惹到了什麼人。」那人說,「你對組織隱瞞了什麼嗎,阿爾忒尼斯?」
他走近了些,影子幾乎將克萊爾包圍,高大的身材讓克萊爾不得不微微仰視他。
克萊爾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是誰在針對我,我也在查。」她咽下一口唾沫,說道,「我感謝組織對我的幫助——」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便是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邊。動作曖昧而詭異。
克萊爾忘記了呼吸。
「你在說謊。」他輕聲說道,聲音沙啞,語氣帶著一絲詭譎,「我能看出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你不記得我了,是嗎?」
克萊爾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算了,不重要。」那人將手收起,道,「組織給了你的新任務,但不用著急執行。」
「什麼?」
「暗殺托尼·斯塔克。」
怎麼就和斯塔克槓上了?克萊爾皺眉,心中疑惑不已,她不知道為什麼組織總是讓她去和斯塔克打交道,更是不知道斯塔克到底觸碰到了九頭蛇的哪一根神經,讓九頭蛇這麼針對他。
「有問題嗎?」他問,「你看上去不太好。」
是不太好,克萊爾心裡說,一想到你們總讓我去乾這種事情,我就渾身不舒服。
「沒有,隻是傷口又疼了。」她說道。
她又裝作不自覺後退一步,讓自己可以看清楚這男人的全貌。
「你剛剛說我的記憶……我以前也經常這樣嗎?」她最後還是試探出聲,心髒跳得飛快,希望眼前這人是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不是一槍崩了她。
夜風吹動了那人的衣領,露出衣領內側已經發黑的血斑。
他注意到了克萊爾的視線,伸出手將那領子翻了進去,「別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