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1 / 2)

加入書籤

燕棲:他哭了。

王芮哲和燕昭明有些私交,逢年過節,燕棲會隨父親去王家走動,王德奇見過他很多次。

年輕人看著禮貌,也愛笑,但燕家能養出什麼溫柔傻白甜?燕棲這小子肯定也是個小尾巴狼。

王德奇識時務地往後退開,雙手往上一抬,笑著打馬虎眼,「小棲,誤會了,我就是想和雪簷敘敘舊,你也知道,他以前是華英的人嘛。雖說現在不是了,但往日情分還在,好不容易遇上一回,肯定得說兩句,聊表想念。」

「原來是這樣啊。」燕棲也笑了笑,眼睛彎彎,有幾分孩子氣,「我老遠看著你們,還以為要打架,趕緊過來看看,好在是我誤會了。」

王德奇哈哈兩聲,說:「我一個做長輩的,怎麼會和晚輩打架嘛!」

「他是和善溫柔的脾氣,打不起來。」燕棲轉頭看了眼宋雪簷,「這地方安靜,我們想說會兒悄悄話。王總,勞您騰個地兒。」

燕棲不喊宋雪簷的名字,隻說個「他」,這是一種另類的親密。他和王德奇明麵上有長輩和晚輩之分,可王德奇是靠著王芮哲吃飯的酒囊飯袋,燕棲這個正兒八經的燕家太子爺可以維持禮貌,卻絕不會敬他三分。

王德奇心裡門清。

他走時沒忍住,朝宋雪簷的方向看了一眼,可燕棲微微斜身,用肩背擋住了他的視線。這個動作意味著不容覬覦的警告,也是對宋雪簷明晃晃的保護。

燕棲微微側過臉,眼皮半搭,眼尾似刀,冷漠且不耐。王德奇渾身一僵,連忙收回眼神,快速離開這裡。

聽著腳步聲遠去,宋雪簷清了清嗓子,說:「你怎麼來了?」

燕棲才不會說他看見王德奇的名字就心生不妙,雖然知道王德奇不會在今天做出什麼大爛事,但還是寧願跑這一趟,求個心安。他垂眸看著宋雪簷,語氣得意,「剛才我是不是超帥的?」

「嗯。」宋雪簷抿了抿唇,聲音低且柔,「超帥的。」

「哇。」燕棲小聲說,「你這麼說話,好像撒嬌誒。」

宋雪簷挑起眼皮,冷冷地甩出一記眼刀,嚇得燕棲往後一仰,撇嘴說:「好了好了,是我耳朵瞎了,聽錯了,好吧?」

他鬆開宋雪簷的手腕,指腹留戀地摩挲了幾下,轉身下了階梯,小聲嘟囔道:「你怎麼可能撒嬌嘛?宋雪簷是誰?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是世界to1冰塊精!怎麼可能跟我撒嬌?撒嬌這種事和你搭邊嗎?顯然不搭。讓你撒個嬌,估計跟要你的命差不多……」

宋雪簷跟在燕棲身後,聽他唧唧歪歪,認真地問:「你在罵我嗎?」

「我怎麼可能罵你?」燕棲叉月要轉身,見宋雪簷一臉狐疑,立刻舉起四根手指,仰頭看天,「我要是罵你,就讓我天打雷——」

「轟——轟!」

一道悶雷聲在天邊炸響。

「呃……」燕棲被轟懵了,正舉起的手腕一僵,隨即立刻往回縮。他低下頭,還沒來得及分辨宋雪簷是否在嘲笑自己,宋雪簷已經化身閃電,飛奔至眼前!

「怎麼——」

「了」在喉嚨口打了一轉,燕棲被宋雪簷一巴掌罩住腦門!隨即他感覺宋雪簷跳起來往他身上一撲,用雙臂抱壓住他的腦袋,他受力彎月要,往前一踉蹌,撞進宋雪簷的懷裡。

靠!宋雪簷突然抱他乾什麼!

四隻腳慌亂地往前移動,進入有屋簷遮擋的走廊。

宋雪簷看了眼天上的一團烏糟,嘴唇和全身肌肉一起繃緊,這時燕棲的腦袋從他的懷裡鑽出來,宛如破土而出的小土豆。

燕棲一臉懵然地看著宋雪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宋雪簷垂眼擰眉,很是不高興。

「一天天的瞎放屁!真劈死你就高興了?多大了還玩這種發誓的破戲碼,你以為在演苦情戲?」

燕棲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說:「下雨天打雷很正常嘛,隻能說時間湊巧而已,這叫做戲劇性。而且我真的沒罵你哦,老天爺又不會亂劈人,更何況請做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別信這些鬼啊神的。」

又是一道悶雷炸開。

宋雪簷麵色一僵,連餘光都收縮,沒敢去看天上的白光,「凡事總有例外,世間諸多事,總有三兩件玄妙離奇。」

燕棲還想再爭辯,卻見宋雪簷偏著臉,嘴唇幾乎快要抿成一條線,這麼生氣……他莫名就選擇了服軟,「好了好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瞎發誓了,好嗎?」

宋雪簷的手還圈在他的後肩上,圈得越來越緊,燕棲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這哪裡是生氣?

雷聲接二連三地響,一道,兩道……短促卻驚嚇人。

當那聲連續不停的雷鳴響起,燕棲突然收縮手臂,將宋雪簷拉進懷裡,反客為主。

兩人碰在一起,宋雪簷幾乎已經僵成了木頭人,動也不敢動。燕棲伸手拍著他的背,輕聲說:「剛才那種抱法不適合你,我好跳起來抱我時是個什麼樣的畫麵,肯定超好笑。」

「你笑一個試試。」宋雪簷將臉埋入他的月匈口,泄氣般地呼了口氣。

「不笑,怕你揍我。」燕棲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另一隻手罩住他的後頸,「你看,換我來這麼抱你,就很和諧。下次你如果還要抱我,記得抱我的月要,別跳起來抱我脖子,像猴兒躥樹。」

宋雪簷揪緊燕棲肩上的襯衫布料,不高興地說:「你罵我長得像猴子。」

燕棲沒憋住,笑了一聲,可宋雪簷乖乖僵在他懷裡,聲音都啞了,肯定害怕得很。這模樣讓他倍感新奇,可心裡醞釀出另一股情緒,遠比新奇感濃厚一百倍,令他疑慮不解,又莫名惶恐。

怎麼就下意識地把人給抱懷裡了?還小孩似的哄。

燕棲聞著宋雪簷身上的味道,眼波沉鬱。

雷聲打前陣,不久後,暴雨傾盆。

王德奇重新回到宴會廳,正撞上腳步匆匆的塗銘。

塗銘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在王德奇陰沉的臉上頓了頓,這模樣像是受挫,看來宋雪簷沒吃虧。他伸手拉住王德奇的手臂,熱情地說:「我滿場找你,你去哪兒躲著了!」

「去洗手間了。」王德奇勉強地勾起嘴角,「真對不住啊,老兄,剛才接了個電話,我有點急事。你大好的日子,我卻沒法久留,改天等你空閒,我請你吃飯。」

「事情要緊,道什麼歉?」塗銘拉著他往外走,特別殷勤,「走走走,我送你。」

王德奇被塗銘親自送上車,還被塞了兩瓶威士忌,塗銘笑容滿麵,服務態度比酒店經理還周到完美,可他卻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老小子怎麼像巴不得他趕緊走!

他暗嗤了聲,朝塗銘揮揮手,降下車窗,驅車離開。

塗銘目送豪車離開,跟著鬆了口氣。

王德奇和宋雪簷雖然都在擬邀賓客名單上,但他本以為宋雪簷不來,看見人後,還嚇了一跳,好在當時王德奇在休息區和別人喝酒,按照位置,是看不見宋雪簷的。

沒想到還是讓這倆撞上了。

塗銘嘆了口氣,還是有點不放心,索性掏出手機,給宋雪簷打了個電話。待對方接通,他說:「誒,雪簷,你還好吧?」

「塗總。」對麵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我是燕棲。」

「燕棲,啊,燕棲?!」塗銘壓住聲線,「小燕總,你和雪簷在一塊兒嗎?」

燕棲說:「他在洗手間,塗總有事?」

「沒事沒事,就是問候一下。」塗銘又說了兩句場麵話,趕緊掛斷電話。「我去,雪簷的電話不是和他一樣,貼了「他人勿近」防碰膜嗎?」

已經駛遠的汽車停在紅綠燈口,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王德奇按了免提,「餵?」

「你去招惹燕棲了?」

王德奇握著方向盤,心虛地說:「沒——」

「沒個屁!」

前不久,王芮哲正在和小蜜喝小酒,纖月要蜜/臀都坐上來了,手機突然震動。打開一看,虞京臣在微信上給他發了個微笑eji,差點沒給他嚇/軟。他打電話過去問情況,虞京臣語氣淺淡,不怒而威,旁邊還有傅延樂在陰陽怪氣地煽風點火。

王芮哲說:「你把燕棲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說給我聽。」

王德奇不敢糊弄,立刻說了。

王芮哲聽完沉默了幾秒,說:「燕棲來南都發展,就放在虞京臣眼皮子底下,你招惹他,就是招惹虞京臣,虞京臣是什麼護短的德行,你不知道?就算虞京臣不管,你以為燕棲真是個乖寶寶?那小子渾起來,他爹都鎮不住他,隻能靠他媽使懷柔政策!我警告你,別在外麵給我作妖,否則我保不了你。」

王德奇猛地踩下油門,「知道了。」他笑得幾分諂媚,「對不起,大哥,耽誤您時間了。」

對麵直接掛斷電話,王德奇臉色一僵,比外頭天氣還鬱悶。他低罵了聲,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一通鈴聲響到尾,對方沒接。

「操。」王德奇又撥了一次,繃著臉等接通。

索性,那頭接了,「餵?王總。」

王德奇冷聲說:「滾過來。」

原末「嗯」了一聲,語調拖長,撒嬌道:「我在睡覺呢?爬不起來,能不能改天——」

「我睡你!」王德奇怒發沖冠,「你他媽學宋雪簷跟我拿喬?先整個容去吧!半小時,老地方等我,否則別他媽混了!」

和塗銘道別,宋雪簷和燕棲離開了宴會廳。

燕棲是一個人開車來的,回去時多捎了個宋雪簷。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轉頭一看,姓宋的正伸手去拉後座的車門。

「乾嘛呢?」燕棲不可置信,「你是哪國的領導?」

宋雪簷抬頭,「啊?」

「啊什麼啊。」燕棲命令,「坐副駕駛。」

宋雪簷收回手,往前鑽進副駕。

燕棲係上安全帶,等了兩分鍾,忍不住說:「係安全帶。」

「好。」宋雪簷係安全帶。

燕棲轉頭,瞅了他半天,驚奇地說:「你是機器人嗎?我發一個指令,你動一下?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朋友?」

宋雪簷瞥了他一眼,從容地說:「請開車。」

好的。

燕棲驅車駛出地下車庫,宋雪簷的餘光偷偷黏上他握方向盤的手。燕棲皮膚很白,此時手背微繃,青色血管更分明鮮活,他指條修長,細細一看,原來右手中指指關節還有顆小黑痣。

手機鈴聲響起,燕棲說:「幫我接一下。」

「好。」宋雪簷看了眼屏幕,「是你哥。」

他接通電話,按了免提。虞京臣的聲音在車內響起,「阿棲,還在塗家?」

燕棲說:「在回去的路上了。」

「外麵雨大,開慢點,別瘋。」等燕棲「哦」了一嗓子,虞京臣才又說,「我給王芮哲打過招呼了,他會管教王德奇。王德奇仰人鼻息,會聽話一段時間。」

燕棲嘲諷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虞京臣笑了一聲,「你還年輕,倒是盛氣淩人,在外麵說話也不把門。」

這是來追究那句「朋友妻不可欺」的!

燕棲瞥了眼宋雪簷,心虛地說:「哥哥,你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

哥哥倆字疊一起,肉麻兮兮的,燕棲總是嫌棄,但他每次這麼喊,就是有事相求。

虞京臣明了,卻不放過,說:「那我重復一遍,給你提個醒?」

「我突然靈光一現,聽懂了。」燕棲正襟危坐,目視前方,「我在劇組演戲嘛,受角色影響,入戲了,這是好事,雖說成熟的演員入戲出戲都快,但我本來就不成熟嘛。何況我說得直白些,王德奇才不會轉眼就忘,哥哥,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虞京臣:「哦。」

「真的!」隱約聽見傅延樂的聲音,燕棲立刻改變策略,「何況我這個叫愛屋及烏,延樂哥知道了,肯定得誇我,你得和延樂哥一條心。你說我,就是在說延樂哥。」

「我什麼時候說你了?」虞京臣聽出來了,「顧左右而言他,拿樂樂當擋箭牌,心裡肯定有鬼。」

餘光瞥到宋雪簷,燕棲耳朵都豎起來了,振振有詞地說:「我心中澄澈至極,誅邪不敢入身!」

虞京臣哼笑一聲,意有所指道:「阿棲,我還不了解你嗎?」

大大方方自然無事發生,三緘其口正好證明心虛。

燕棲一愣,剛想開口,虞京臣已經掛了電話。宋雪簷將手機鎖屏,放回原位,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他卻被尾巴撓了耳朵,渾身都繃緊。

大雨灑了一路,兩人總算回到酒店。

各自在玄關處換了拖鞋,燕棲快速往臥室走,突然聽見宋雪簷在後頭喊他。他頓足,轉身擺出高姿態,「乾嘛?」

宋雪簷邁步走到他身前,說:「還沒跟你說謝謝。」

燕棲說:「不用,舉手之勞。」

去宴會、挺身而出,或是安撫怕累的宋雪簷,都是他自願,雖說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正納悶茫然。

但不妨礙做這些都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意願,哪需要聽一聲道謝,受一份感恩。

「那我也得說。」宋雪簷看著他,「謝謝你,燕棲。」

冰層濺破,望向自己的目光專注柔亮,燕棲心神搖晃,突然變了想法。他改口,略顯急促地說:「說謝謝有什麼用,你得送我謝禮。」

宋雪簷仿佛不計較他的想法驟變,沉吟,說:「那你閉上眼,把右手伸出來,我給你謝禮。」

「隨手就能拿出來?」燕棲上下瞅了宋雪簷兩眼,「除了你自己,你身上的值錢玩意兒就這衣褲皮鞋,我不穿別人穿過的啊。你也沒戴手表飾品,哇,你不會要把青玉手串給我吧?」

他眨巴眼,裝大尾巴狼,「太貴重了!」

宋雪簷憋笑,說:「我數三聲——」

「不用數。」燕棲閉上眼睛,伸出右手手掌,「快給我。」

宋雪簷將手伸進口袋,扌莫出一個小東西,輕輕放在燕棲掌心。他沒有立刻收回手,順從記憶,用尾指掃過燕棲中指指關節的那顆小痣。

隻一秒,他就若無其事地後退,燕棲卻突然握掌,把謝禮連帶送禮的人,都抓住了。

宋雪簷一驚,見燕棲睜開眼,沉沉地看著他。他抿嘴,先發製人,「你做什麼?」

那一顆小痣成了火引子,被宋雪簷撚開了,麻勁往四處躥。燕棲盯了他好一會兒,說:「今晚打雷,你睡得著嗎?」

這話題換得好快,宋雪簷反應了兩秒,才撒謊道:「我挺困的,沾床就能睡著。」

「哦。」燕棲故作自然地鬆開宋雪簷的手,見手掌上蹲著顆粉色牛皮方塊糖,還正好是他常買的那個牌子。他一驚,猶疑幾秒,還是問出了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糖?」

宋雪簷麵色如常地說:「你喜歡這個牌子?我隨手買的,好巧。」

燕棲讓那顆糖在掌上滾動了一下,這是國外的牌子,國內沒有開放購買渠道,而且特別小眾,很少有代購會賣。宋雪簷是怎麼隨手買的?

他盯著宋雪簷,明目張膽地拷/問:「在哪裡隨手買的?哪天我也去隨手一下。」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校草你盯著我乾嘛 在無限流裡養大佬 治療是爹![星際] 婚後熱戀你 她 觸爪客服[快穿] 八十年代嫁屠戶 重臣攻略手冊 求生倒計時 慢熱 七零漂亮後媽海島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