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素描、彈匣、女仆雞尾酒和夾竹桃(1W1)(1 / 2)
「前麵往上走是寶箱怪。」
雨宮千鶴趴在旁邊用被子蓋住自己,隻露出腦袋來貼在夏目直樹膝蓋上盯著屏幕,出聲提醒。
如果是兩個小時之前她這麼說,那麼夏目直樹會心照不宣地往上麵那條路走,最終觸發寶箱怪,被殘忍地蹂躪。
然後他就可以放下鼠標,對著雨宮千鶴壞笑一下,後者臉色緋紅地回敬一眼,然後輕輕靠過來把他當成寶箱怪了。
他也確實這麼乾過,隻限於兩小時之前。
然而現在,他隻會老老實實走下麵的這條路,並且緊繃神經提防著不要被怪物打倒。
就連雨宮千鶴此時都很害怕他再觸發戰敗CG……因為自己實在是太累了,隻想趕緊躺下睡一覺。
可是他好不容易來這麼一次,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和打不完的電動,怎麼能兩眼一閉就睡過去呢?
很累但是卻不想睡下的這種心情,就跟窗外逐漸西落的太陽一般澎湃。
「吶,我明天就不在北海道了。」雨宮千鶴突然說道。
她原本下巴是磕在夏目直樹盤腿而坐的右膝上的,此時一邊側過頭來、把臉貼在他的大腿上,一邊仰望著他。 一秒記住
真帥氣。
即便是從這種死亡角度看過去,也真是好帥氣啊!
雨宮千鶴在心裡這樣想,但卻沒有一般女孩子交到帥氣男友的興奮,反而有一種「正因為是我雨宮千鶴的男友所以才這麼帥」的自戀。
嘻嘻。
她在偷偷笑。
「你這家夥,心裡一定在臭美著什麼。」
夏目直樹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雨宮千鶴。
「呼!一命通關!」他經過高強度的精神集中之後,突然拍手握拳慶祝,而後低頭在雨宮千鶴的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唔!走開,明天腦門上要是紅了多丟人!」
雨宮千鶴嫌棄似的用手去推,但根本沒用力。
「明天就啟程回東京了嗎?」夏目直樹問。
「你什麼時候回去?」雨宮千鶴反問。
夏目直樹想了想,說道:「都收拾完東西的話,明天傍晚有可能。」
雨宮千鶴聞言便眼前一亮,突然翻身坐起來,兩隻手撐在他的腿上大眼睛盯著他:「要不然明天坐我的車回去吧?然後再去我家的莊園玩!莊園裡養了一隻新孔雀很漂亮,還有移植的深山含笑和新栽種的夾竹桃!」
「聽起來像是動物園一樣。」
「我家的莊園你還沒去過吧?真要說的話,一般的動物園可沒有我家的莊園大。」
「比如上野動物園?」夏目直樹很震驚,「那可是十四萬平方米!」
「倒沒有那麼大……嗯……似乎也沒具體比較過呢。」
雨宮千鶴在夏目直樹驚訝的目光中搖了搖頭,「莊園裡湖泊和小山丘占地比較大吧,再就是果園和花圃,反正小時候經常在裡麵跑,一跑就是一整天都跑不到頭的。」
「寸土寸金的東京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莊園,不愧是有錢人。」
夏目直樹頗為感慨,他從小到大在同齡人中也算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的了,並不是每一個人家裡都有服裝廠。
成熟又幽默的他還在小學的時候被人戲稱過小少爺,隻是失憶之後去了東京上學,沒那麼健談和開朗,變得孤僻起來了,才少有人談及他的家庭……或者說是壓根不知道,因為他沒有朋友,自然也不會隨性到跟不熟悉的同學開口閉口便是家裡如何如何,每個月的生活費如何如何。
穿的是製服、鞋子是網購的便宜貨、吃的是學校便利店的麵包,小少爺的頭發長長後遮住了臉,變成了女生口中「那個男的。」
不過知情的人還是有的,北原隼人偶爾還是會吐槽兩句,說他像是大家族裡被迫流放的私生子,哪天就算是學校上空突然飛來一架直升機,下來一群說著流利德語的人把他接走,也不會感到奇怪的。
以他的家庭條件,已經是北原隼人那種【周末不去打工家裡便會缺錢的普通人】要仰望的了,也不知道被北原隼人知道了雨宮家在東京有能養動物的莊園會怎麼想。
一定會受到驚嚇吧?
夏目直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莊園當然是在郊區,平時住的別墅在市中心的。」雨宮千鶴說的理所當然:「小時候跑去莊園裡自己一個人玩,埋過很多珠寶首飾。幻想著將來長大了,師父突然出現要帶我去私奔,而我那個混蛋老爹不同意,我就偷偷去莊園裡把那些珠寶挖出來帶在身上當盤纏,從此以後就浪跡天涯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掰指頭數:「湖邊小亭子台階下麵埋著一袋鑽石,蠻重的。果園最大的那棵桃樹下麵,埋著一整個書包的金手鐲和金項鏈,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仆人幫我埋的。還有……」
「你居然都能記住。」夏目直樹咂了咂嘴。
不僅是因為她的記性好到過了這麼多年埋在哪塊石頭下都能記住,更是因為她埋的這些東西完全值得上畫成藏寶圖了。
一般的海盜藏寶圖都不一定有這些東西值錢。
雨宮千鶴嘿嘿一笑,滿臉自豪:「像不像《肖申克的救贖》裡,瑞德去挖安迪留下的線索?」
「你這輩子想進監獄難如登天。」夏目直樹開了個玩笑。
雨宮千鶴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幅梵高的《向日葵》,呢喃自語:「當後來長大了,意識到可能永遠也用不上莊園裡我埋的那些珠寶時,別提有多難過了……好在你現在就在我身邊。」
「那回東京以後,找個時間去莊園裡尋寶吧!」夏目直樹左手握拳,在右手手掌上輕輕一敲:「在那之前,動用你貧瘠的畫技,畫一張藏寶圖!」
雨宮千鶴聞言一挑眉,有些不悅:「我好歹也是專業設計師出身,畫技還是在線的……不要覺得見慣了校醫的畫,就覺得那是正常水平!」
夏目直樹一愣,「可我記得……」
話沒說完他就閉嘴了。
完蛋,記錯了。
是學姐的畫技很差來著。
放假之前學姐傷了腿,他幫著學姐收拾教室裡的書籍,不小心翻到了學姐的筆記本,看到了上麵的抽象畫。
不,應該是肖像畫。
雨宮千鶴察覺到了異樣,慢慢湊近了他,眼睛一瞪:「說!把我跟哪個狐狸精記混了?」
「不是……你誤會了……」
「肯定不是校醫,校醫是專業的。你那個老相好淺井真緒每一科目都是滿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也不是她……好啊,原來是和泉學姐!」
根本沒有狡辯的餘地,以雨宮千鶴的反應很快就推理出了夏目直樹此時大腦裡想的是哪家的姑娘。
「她給你畫過什麼?如實交代饒你不死,」雨宮千鶴眯著眼睛,又亮出了自己的小虎牙:「不然的話,我拚上大小姐的臉麵不要了,也要用這口牙舌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我投降!你這是拿人當牲口用啊……」夏目直樹條件反射似的舉起了自己的手,臉上憂心忡忡的表情真不像是裝的:「是肖像畫,學姐給我畫的。」
有句話說得好,小孩子才全都要,大人都知道吃不消。
他是真的扛不住了,剛才玩遊戲走一步觸發一次戰敗CG,玉袋早已窮途末路。
「畫的很醜?」
「隻是沒那麼像,才不醜。」
「嗯~」
「別這麼看我,就算你今天把我剝了吃進去,我也不會說學姐壞話的。」
夏目直樹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樣。
「哼哼,誰逼你了?我才不稀罕背後議論別人呢……不過誓死不從的架勢倒是蠻帥的嘛!希望以後背地裡有人提及我,你也能這樣堅定呢。」
雨宮千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大姐姐的樣子。
殊不知小蘿莉的體型差和年齡差,讓她的動作不論從哪方麵來說,都顯得格外可愛,絲毫沒有成熟可靠的感覺。
「所以明天我等等你?」雨宮千鶴拋了個wink:「原本打算明天上午回去的,你要是晚上走,我就再留一下午。」
「不用了。」夏目直樹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回去的時候也不是自己……我覺得分開回挺好的。」
雨宮千鶴的小嘴撅起來了。
在本小姐的床上提別的女的也就算了。
還提兩個?
沒完了是吧!
「tui!」
她一蹬腿,小腳掌踹在夏目直樹的髖關節上,一腳給他蹬出了被子。
就像是一條銀魚從海浪裡被拍上了岸。
「不識好人心,穿上褲子滾蛋,渣男!」
雨宮千鶴忿忿轉身裹緊小被子,背對著夏目直樹,氣鼓鼓的樣子看起來像生氣了似的。
但夏目直樹隻是微微一笑站直身子,拍了拍屁股,開始穿衣服。
她生氣了會直接說出來的,從來不會鬧脾氣。
會打直球的傲嬌誰不愛呢?
「那開學見。」
「哼!」
夏目直樹穿戴整齊,又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在他擰著門把手準備出門時,雨宮千鶴說話了。
「別忘了你還要請我喝咖啡!而且是去高檔的咖啡店喝一杯幾十美金的那種,你請客!」
夏目直樹聞言回頭,就看見雨宮千鶴已經轉過身來了,裹著小被子,就露了一張臉在外麵,紅撲撲的很可愛。
果然還是不忍心就這麼甩臉色讓自己走啊,他在心裡想著,所以找個台階下,假裝原諒了自己。
至少得目送心上人離開,小蘿莉心裡也是有底線的。
見夏目直樹不說話了,雨宮千鶴又趕忙補充:「當然啦,我請也可以,但隻能有我們兩個人!」
夏目直樹若有所思,然後笑著打趣:「意思是我請客的話可以帶其他人?」
「去死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在小富婆抓狂的嬌罵中,夏目直樹打開門閃身出去,嘴角還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結果當看到在走廊裡候著的女仆長時,他的笑容就慢慢僵住了。
女仆長站在走廊的油畫下雙手攏在身前,慢慢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隻一眼,夏目直樹就覺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似的,身上的衣服寸縷不剩。
啊這。
房間的隔音效果應該挺好的吧?
他額頭冒著冷汗,畢竟是劄幌最頂尖的客房了。
「夏目少爺終於要走了嗎?」
「終於?」
「什麼終於?」
「您剛才說了終於……」
「夏目少爺可能聽錯了,我怎麼會迫不及待想讓您趕緊離開呢?」女仆長優雅地說道:「畢竟您也隻是在大小姐的房間裡待了三小時四十六分鍾而已。作為女仆的我在打掃衛生的時候,也沒有進過大小姐閨房這麼久的時間,自然也不會心理扭曲到妄圖觸碰法律了。」
女仆長頓了頓,聲音悠長:「畢竟故意殺人可是死刑呢。」
「嘶……」夏目直樹皺眉。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盡管提出來夏目少爺。老爺特意囑咐過讓我對您有求必應。」
女仆長捏著自己厚重裙擺的兩側微微提起來,行了個屈膝禮。
他搖了搖頭,在心裡嘀咕。
取得女仆職業資格證不會還要進行一項陰陽怪氣考試吧?筆試考你怎麼用語言讓別人不自在,麵試考你怎麼麵無表情地嫌棄別人。
淺井一定是滿分,看起來女仆長當年考試得分也不低。
女仆長而後站直身子,彎月要鞠躬的同時伸出一隻手引路:「老爺還囑咐了我送您回去,請跟我來吧,夏目少爺。」
去地下停車場要乘坐電梯,夏目直樹在電梯的左邊角落,女仆長站在右邊,兩個人隔著一個沙發,看起來很突兀。
高檔的電梯裡居然還有沙發和電視,或許電視可以用於投放廣告,但沙發有沒有這個必要值得商榷。
直到上車之前,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夏目直樹看著麵前這輛充滿了力量感的悍馬,又看著身穿寬厚女仆服的女仆長利落地拉開車門上車,仿佛是在看好萊塢精挑細選的女主角試鏡。
原來女仆長喜歡這種風格的車嗎?
他以為對方不管如何強勢終歸是個女人,會跟七海夜那樣選擇更加偏向於成熟女性的配車,沒想到會是悍馬這種彪悍的類型。
從這個細節上,他便在心裡對女仆長是個怎樣的人有了個了解,是那種崇尚力量的性格啊。
打開後門坐在女仆長的正後方,反正夏目直樹是沒那個臉麵和膽量坐在副駕駛上。
「我可以問一下,您對我的態度僅代表您自己,還是雨宮叔叔的意思呢?」
在悍馬駛出地下停車場後,夏目直樹看向了車內的後視鏡。
因為光路可逆,所以夏目直樹能透過後視鏡看到女仆長那深邃的眸子,後者也能看到他古井不波的眼神。
「這種問題,我還以為夏目少爺不會問出口的。」
女仆長雙目僅僅是瞥了眼後視鏡,發現夏目直樹在跟自己對視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專心致誌觀察路況。
「是我個人的行為,如果夏目少爺您告訴了老爺,興許我會失業也說不定。」
「即便是這樣,也絲毫不掩飾對我的敵意嗎?」夏目直樹聳了聳肩:「我不會跟雨宮叔叔說的,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會開除您。」
「夏目少爺僅僅認識老爺不足半年,便對老爺的性格如此月匈有成竹了,實在佩服。」
聽起來是奉承,但跟淺井相處許久,他早已對這種陽奉陰違免疫了。
甚至還在心裡嘀咕,真要說的話,女仆長您的功力跟我家的樂子女仆比起來可是天差地別呢。
「您自己也很清楚,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夏目直樹隨口說道:「因為您不願揣測雨宮叔叔的心意,總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女仆,不該得到主人家的厚愛。但實際上一個人對您的態度如何,自己總是能隱約察覺到的,所以您不敢承認。不敢承認其實你和雨宮家族的關係早已不是簡單的主仆了,雨宮叔叔跟千鶴,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就葬送你們數年培養起來的感情。」
女仆長若有所思,而後點了點頭。
「我理解老爺為什麼如此看重您了,夏目少爺擁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夏目直樹便輕鬆一笑:「言重了。」
「那夏目少爺問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女仆長稍微有些好奇了,卻也沒有表現得太直接:「以您對人心的把握,總該猜到了是我自己的主張才對。因為按照您自己的說法,總能察覺到老爺對您的喜愛。」
那種偏執的喜愛甚至讓她這個家庭女仆都感到疑惑。
老爺對這個年輕人究竟為何如此看重呢?
「因為我想把這件事說開了。」夏目直樹再次聳了聳肩,表現得有些無奈:「總不能以後我每次來找千鶴,您總是跟防賊一樣防著我……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我想知道原因。」夏目直樹坦誠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很是認真。
女仆長用餘光瞥了眼後視鏡裡的他,即便是靠著鏡子反光,那眼神中的清澈和熱誠也是她平生僅見。
於是她鬼使神差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雨宮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說:「從小失去了夫人的疼愛,大小姐很可憐。她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是我職業生涯中遇到過最好的小姐。」
話語裡的滄桑和無奈包含了多少心酸往事,夏目直樹無從考證了。
但聽得出來,女仆長在進入雨宮家之前遇到的那些大家閨秀,外表光鮮實際上內在卻刁蠻任性,不然也不會讓強硬的她此時露出如此哀怨的神態。
但緊接著,那份哀怨便隨著討論雨宮千鶴消失了。
女仆長的眼中仿佛有了光。
「老爺待我很好,給我和我的團隊夥伴簽署了終身雇傭的合同,大小姐待我如家人,從不會無緣無故指使我們……最近越來越多的時間,我會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屬於這個家的成員了……雖說這想法太荒誕、太僭越了些。」
夏目直樹在內心點頭給予了肯定,以那家夥的性格,確實不會做出蔑視仆人的事情來。
雨宮叔叔跟雨宮千鶴,是兩個好人。
女仆長如今看來也是好人。
真是幸運啊!
好人能遇上好人。
但緊接著,女仆長便話鋒一轉,眼神犀利了起來,「承蒙老爺和小姐厚愛,隻要還在雨宮家任職……不,哪怕是恢復了自由職業,我也將此生此世對雨宮家族有求必應。我在過去的數年間曾無數次向上帝祈禱,願大小姐獲得幸福美滿的婚姻。」
「然後我就出現了?」夏目直樹好像有點懂了,他指了指自己。
女仆長的眼神更凝重了:「是的,您是那麼的完美,簡直就是我無數次祈禱時在腦海裡幻想的那位人選。隻是……您太花心了,我無法接受,也無法接受小姐居然要跟其他女孩爭寵!原本以小姐的完美,甚至連情敵都不應該出現才對!」
方向盤發出了吱呀吱呀的悲鳴,木頭和真皮被捏到了出現異響。
夏目直樹在此之前已經對這個答案有些心理準備了,所以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除了想要聽女仆長親口說出來以防理解錯誤,還要想盡辦法消除她對自己的敵意。
這是責任,是必須的。
既然要選擇對每一個女孩負責,那就要擔起責任。
而不是堂而皇之往那裡一坐,將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孩緊緊摟在懷裡,哪個都不願意失去又毫無作為,心安理得的接受她們的愛意卻沒有回應。
那樣隻會將世俗的偏見和壓力拋給擁入懷中的女孩兒們。
如何跟自己的父母解釋自己要跟其他女孩分享愛人?
如何解釋自己在他人眼中的一片癡情?
世俗的眼光隻會將她們壓垮,即便是心理強大到無所謂,那也不是自己懦弱的理由!
作為男人的擔當,讓夏目直樹必須親力親為。
讓她們身邊的人接受自己,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我知道您的想法了,」夏目直樹望著已經能看到輪廓的村子,知道能跟女仆長單獨相處、坦誠聊天的時間不多了:「我尊重您也理解您,畢竟說起來無法給千鶴全部的愛本身就是我自己的問題。您會對我有敵意,也是理所應當的了。」
女仆長見他如此誠懇,不免皺眉:「夏目少爺早就察覺到了我對您的不歡迎和不喜歡,為什麼沒有告訴過老爺?甚至小姐都未曾找過我……是為了今天說開了以後,賣我個人情嗎?還是說想以我的工作為由,來威脅我做些……」
「咳,您言重了。」
夏目直樹趕緊打斷這危險的發言。
再說下去,寢取係列又該多好幾個車牌號了。
「我勸您打消這種念頭。」女仆長的語氣變得不友善了。
夏目直樹則突然正色道:「不是您想的那樣,是因為我重視您!」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