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惡人自有惡人磨(求首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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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與穆念慈抬眼望去,隻見麵前六尺處,站著一個老年乞丐,頭發灰白,胡子拉碴的,也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紀,衣衫襤褸,雙膝都露在外麵,麵色蠟黃,看起來瘦骨伶仃。

穆念慈素來心地善良,憐老恤貧,她能被洪七公傳授武功,全因當年救助兩個乞丐,眼見這老乞丐如此慘相,當即便要分吃食與他。

可又隨即想起顧朝辭,說的那些江湖往事,這老乞丐怎能出現在,這等乾淨酒樓中,明顯有蹊蹺,對這種來路不明之人,她當下望向顧朝辭,瞧情郎如何處置。

顧朝辭自然生了疑心,暗忖道:「隻是吃個飯,就來了這麼一位不速之客!」

也在尋思:「莫非是丐幫中人,找辣手書生了?」

動念間,再次打量了老乞丐一番,看上去,沒甚破綻,但也唯恐走了眼,上了大當。喝乾了手中一碗酒,微微一笑道:「老兄,你確定隻要吃的,不要別的?」

「公子能賞小老兒一口吃的,小老兒哪還敢要別的?」老乞丐點頭陪笑,那臉上的皺紋,都能擠死蒼蠅了。

顧朝辭端起一碟肉,笑道:「既如此,老兄請罷!」說著手掌一推碟邊,那隻碟子挾帶微風,朝著乞丐月匈口撞去。

這一撞蘊含渾厚內勁,若打中月匈口,這人非死即傷,隻要對方閃避,或者出手相格,底細就藏不住。

哪知那碟子離乞丐月匈前,已不及二寸,他仍是茫然未覺,隻是滿麵堆歡,兩眼直勾勾,望著碟子中的肉,大咽口水。

顧朝辭嘴角微揚,身子倏然探出,右手在碟沿輕輕一搭,將去勢化解,輕輕將碟子送到乞丐手中。

那乞丐好似仍是渾然不知,自己適才已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走了一圈,手裡一接住碟子,也不道謝,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那隻髒兮兮,又乾又瘦,好似雞爪般的手,抓起肉塊,開始狼吞虎咽。

顧朝辭這招就是在試對方武功,他也不伸手招架躲避,更不暗運內功護身,顯是絲毫不會武功的模樣,但臉上不現驚惶之色,心道:「老頭啊老頭,你裝得也太過頭了,我這一去,不是很快,你若慌慌張張的閃避、格擋一下,或許還能給你騙了過去。」

他也不說破,心想:「且先瞧你想做什麼,再作計較。」遂也不再看對方,抬手斟酒。

這時王三兒,剛招呼完一桌客人,眼光往這邊一瞥,勃然大怒,大踏步地邁了過來,夾手搶過乞丐手中的碟子,擲在地上,朝樓下大喝道:「李六敢,你他媽的,長沒長眼睛哪?放這家夥進來,誰還吃得下飯?」

「還不給我滾!」

最後這句,卻是對那乞丐說的。

「騰騰騰……」

樓下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口那被稱作「李六敢」的夥計,一上樓,朝著王三兒滿麵堆笑地道:「三哥,對不住了,我就是去方便了下,一眼沒顧到,讓這花子溜了進來,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三輕哼了一聲,再不言語。

李六敢回過頭來,見那乞丐,仍趴在地上,撿那些灑出來的肉吃,頓時氣往上撞,破口大罵道:「你奶奶的死花子,還不快滾!」

說著提腳向那乞丐臂部踹去,不料腳到中途,忽然一股疾風襲來,李六敢立足不穩,一個趔趄,退出了三四步。

頓時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卻是那位自斟自飲,眼皮也不抬的書生公子,此刻正收回手臂,抖了抖衣袖。

隻聽他澹澹道:「這肉是我請他吃的,人也是我請進來的,你太不給我麵子了!」

李六敢與他離了尋丈距離,看樣子就被人家一袖風,扇的立足不定,情知遇上江湖中人了,哪敢多嘴?隻好勉強笑了笑,忙忙點頭道:「是是,是是,公子爺說的是。」

王三兒能做夥計頭,自是懂的一些人情事故,一見風頭不對,連忙滿臉含笑道:「公子請客,小的們自然沒有話說,不過……可是……我們這是酒樓,要做生意的呀!

他在這裡,又髒又臭的,的確有礙小店觀瞻,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話,叫他到門外去吃,您看怎樣?」

顧朝辭微微一笑,這兩人雖然市儈,但做生意的,也有規矩難處,他又軟語商量,倒不便再說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再給他上盤牛肉,一隻肥雞,還有麵餅,都算我身上。」

王三見場子圓了下來,連連點頭哈月要道:「那是那是,公子樂善好施,積德行善,天下少……」一麵恭維顧朝辭,一麵用足尖,踢了踢地上的乞丐道:「花子,也不知你幾世修來這等福分,快走罷!」

那乞丐撿起最後一塊肉,塞在口中,爬起來對顧朝辭施了個禮,含含湖湖地道:「多謝……公子……」說著踉踉蹌蹌,邁步就走,那李六敢昂首挺月匈跟在後麵,顯然要看他出店。

誰知這乞丐,剛走到樓梯口,腳下一滑,向前踉蹌幾步,終於立不住身形,一下撲倒在地,好巧不巧,雙手正按在,一個剛上樓的,客人鞋麵上。

他雙手又是油膩,又是汙穢,這一按將上去,那人的緞麵鞋子,早不成模樣了。

這時樓梯「咯吱咯吱」還在響著,此時又上來兩名大漢,這兩人身高八尺有餘,好似兩個巨無霸似的,此時往樓梯口一站,還頗有幾分威風。

這領頭之人,一襲白衫,手搖折扇,一派名士裝束,很有歐陽克那副派頭,可惜長得不敢恭維,臉型又瘦又尖,說他獐頭鼠目,都算沒冤枉。

他見一乞丐,竟然弄髒了自己鞋子,登時大怒,一腳就踹了出去,大罵道:「臭花子!活得不耐煩了!敢弄髒你家爺爺的鞋子!」

他這一聲大喝,酒樓喧囂之聲驟停,所有目光,幾乎一起向樓梯口的三人瞧去。

「啊,這是張公子……」

「張公子,近段時間可好啊……

霎時間,阿諛奉承之聲四起。

本地人都知道,別看他長得獐頭鼠目,一臉奸相,可也不知怎麼回事,人那姐姐可是國色天香,聽說被「衍聖公」府上的小公子,抬去做妾了,從而有了曲阜一霸張九郎。當真人的名,樹的影兒。

說他跺跺腳,曲阜震一震,那一點也不是吹大話。

誰人不知,自唐以來,朝代如何更替,曲阜縣令永遠都是孔家人,就說而今,山東歸於金國治下,有一個衍聖公,是為北宗。

在宋國,還有一個衍聖公,當年隨高宗南遷衢州,是為南宗,由此可見,孔家在朝廷地位,何等不可或缺。在天下讀書人心裡,那更不用說了。

姑且不說,與孔家沾親帶故的張九郎,就拿他身後兩名隨從來說,「曲阜雙熊」趙家兄弟,放眼全城,也很少有人,敢招惹這對煞星。

現在一眾「貴人」玉趾光降,無怪會有這麼多人,打招呼了。

那王三兒身在本土,豈能不識得張九郎?心知他平素橫行鄉裡,無人敢惹,更是自己久想巴結,卻巴結不上的大人物。今日見此良機,哪肯放過?

連忙幾步跨出,抬手一個巴掌,朝著乞丐便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很是響亮,口中罵道:「臭要飯的!張九郎張相公你都敢碰,張相公這雙鞋,少說也值五兩銀子,你的髒手一扌莫,還用要麼?

快快賠來……」

那乞丐吃了一掌,捂著臉道:「我……沒錢……」

張九郎見有人不等招呼,就幫腔出頭,很是得意,囂張氣焰更盛。

曾幾何時,他也是被人經常欺負的主,自從姐姐攀上高枝,那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平素出門,最是喜愛,欺負羞辱,這等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了。縱是沒事,尚且要去撩撥撩撥,何況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真可謂是平生樂事!

當下折扇一揮,陰冷一笑道:「沒錢也罷!那就吃頓好揍吧!今天本公子,就打死你這老東西!」

他話音未落,那「曲阜雙熊」中的老大,趙鐵軍,已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臭叫花,活該你當叫花!」

聲出掌到,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向那乞丐前月匈打去。

「砰」的一聲,那乞丐就被打飛了兩三米遠,這時二熊趙鐵蛋也撲了上去,一起對著乞丐拳打腳踢。

聽的乞丐呻吟告饒,張九郎內心的滿足感,根本無以復加,滿臉欣喜,哈哈大笑,很是張狂。

他們如此欺負人,早惱了穆念慈了,橫眼一看幾人,又瞥了顧朝辭一眼,見他雙眉緊簇,冷冷瞧著幾人,眼神中也滿是殺機。

顧朝辭先前在夥計麵前,幫老乞丐,那是自己給人肉吃,自不容別人阻止。

可看到幾人起了沖突,就絕意裝聾作啞,置之不理了,他倒想看看這老丐,到底玩的哪一出?

不料老丐被人圍著打,還是躺在地上,護住頭顱,縮成一團,也不還手。

顧朝辭實在理解不了,這人明顯是個受虐狂啊,就這兩條大漢,也就力氣大些,粗通鄉下把式,哪是會武之人對手?

他到底是何用意?還是他壓根不會武功?而今看見穆念慈眼神掃來,其意自明。

心下一嘆:「先救他一手,諒也無妨!」

想著將手中一碗酒,順手一揚,「嗚」的一聲,勢挾勁風,一丈多遠,眨眼即到,酒如水注,打在「曲阜雙熊」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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