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便不殺你,就要辱你(2 / 2)
這三女隻一映入眼簾,無論是江湖人,還是普通客商,一時都看的有些失神。
右側一女身披澹綠衣衫,長得一副瓜子臉,她容貌並非絕美,但看著清雅秀麗,任誰見了,都知除了江南水鄉,別的地方難出此女。
左側站著個身穿澹絳紗衫的女子,鵝蛋臉,眼珠靈動,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至於中間這女子,身穿藕色紗衫,端莊曼妙,端莊中還帶有一絲稚氣,更顯得她美貌絕倫,肌膚若雪,身形苗條,長發披向背心,隻覺這女郎身似非塵世中人一般。
三女雖都是十六七歲年紀,相形之下,這女子可將其他兩女襯得太過平凡了。
顧朝辭的目光一碰到中間這女子,便知她是何人,此女若非讓段譽一見就失魂落魄的王語嫣,那就怪了!
至於澹絳衫子應該就是阿朱了,那綠衫女子就是阿碧了。
顧朝辭曾對段譽甘願當舔狗,十分不屑,而今見到王語嫣,也是不由一聲長嘆。
想當年前世的劉天仙,那等美貌,也隻有她八分風姿罷了。
此女能勾段譽之魂,實是江南山水熏陶了她的心靈,而富裕環境又使她氣度不凡。見者之人,能不為之心動,那才是真難啊!
但又轉念一想,這慕容復真是個狠人啊,守著這等女子,都能不忘初心,一心復國造反,我遠不及也!
顧朝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思慮萬千,可他不同於常人,雙目蘊威。
王語嫣感受的很是清晰,與他目光一接,不由雙頰暈紅,連忙轉開了頭,心想:「這人竟如此瞧我,好生無禮。」
但她以前從未離開過曼陀山莊,對自己是美是醜根本沒有概念,可從大理來的傻公子段譽口中,已然得知自己很美。
他就老用比這還要熾熱的目光看自己,故而王語嫣對顧朝辭這份無禮的目光,也沒多少惱意,自隨著阿朱阿碧走向一處空桌。
那位老者被包不同當著眾人麵,駁了顏麵,也不生氣,站起身來,拱手道:「原來是包三先生,在下言語失當,還望恕罪!
等改日得瑕,王某自當親赴金風莊請罪!」
包不同卻不理會於他,反而向顧朝辭橫了一眼,冷哼道:「這年頭走到哪裡,都盡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臉!」
他一上樓就將所有人都觀察了一遍,顧朝辭修為高深,返璞歸真,除了長得俊,他也看不出來什麼。
但見其對王語嫣露出異樣的目光,
包不同自然很是不爽,他昨天剛罵走了一個不懷好意的段譽,這又遇上了一個小白臉,焉能不過過嘴癮?
顧朝辭聞言,當即就是一愣,想起自己那樣盯著王語嫣看,而今這情況,應該是段譽已經與其有了交集,這家夥看不慣段譽想要挖自己主人牆角,以為自己也是一樣了。
無怪對自己這個相貌堂堂的「小白臉」,口出不遜了。本欲直接發作,想起自己目不轉睛盯著女子看,的確失禮在先。
當下隻是笑笑,便轉過了頭,懶得理會這混人,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畢竟麵對這種人,一出手,他就想取其性命,但若直接打死他,貌似有些草率。
再者看到了王語嫣,他心中陡然生起了一個好想法。
要說這天龍世界,他若對什麼感興趣,那都得著落在段譽身上才是,那隻需握住王語嫣,也不怕拿捏不了段譽,想著露出了會心一笑。
那老者見包不同對自己竟然毫不不理會,實在欺人太甚,禁不住好生氣悶。
這老頭涵養高,可年輕人都是年輕氣盛,眼見二叔遭人羞辱,豈能視而不見?欲要開口,那老者忙伸手按住,微微搖了搖頭。
後生也想起來了,二叔說過,混江湖招子一定得亮,千萬不可逞強。
老者自知惹不起姑蘇慕容,當下不動聲色,拉起侄兒就走。
包不同生平最愛與人鬥口,其此才是動武,但見顧朝辭聽到自己名號,仍然泰然自若,那等氣度絕非常人可有。
正自思忖,到底見好就收呢,還是與他再過上幾嘴,聞聽叔侄二人的腳步聲,轉身一揚手道:「且慢!」
老者回過身來,拱手問道:「包三先生,還有何指教?」
包不同眉頭一挑,幽幽道:「聽你剛才的言外之意,是我慕容家不如丐幫了,我慕容兄弟也不如那個什麼喬峰了?」
老者心中陡然一驚,忙忙拱手施了一禮道:「先生何出此言?」
包不同怒道:「你既在這裡大放厥詞,說什麼『北喬峰南慕容』,為何不說「南慕容北喬峰」?可見在你心裡,慕容公子就是比不上喬峰,你說是也不是!」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老者被他這樣無理取鬧,步步緊逼,已然臉孔鐵青,蘊聲道:「包三先生何苦這樣為難人?
慕容公子與喬幫主誰強誰弱,豈是老兒能妄加評判的?至於南北哪個在前,隻是每個人的稱呼習慣罷了,這又能代表什麼?
包三先生如此作為,未免太過橫蠻了,實在有失慕容家風範!」
包不同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我包不同是什麼人,又豈能代表慕容家風範?
至於說我蠻橫,嘿嘿,就算我蠻橫了,瞧你怎生奈何得了我?」
老者聽得氣為之滯,想要發作,終究不敢。
包不同神色又是一變,厲聲道:「你剛才在這裡大言不慚,而今當著我的麵,又不敢自承其事,顧左右而言他,十足小人一個,就你這樣的,還帶著小輩出來混江湖,不嫌羞死人嗎?」
二樓眾人聽了他這話,均想:「此人當真橫蠻之至!」
這時忽聽身後一個清俊之音幽幽道:「這世界之大,當真無奇不有!
明明自個不如人,還怕別人說?
怎麼?敢情英雄好漢都是自封的唄?
既有這麼大的臉,何必糾結於誰前誰後,莫不如說普天下的武林高手以慕容復為第一,豈不是更好!」
此言一出,全場之人都感錯愕,死寂一片,王語嫣、阿朱、阿碧也俱是不敢置信的循聲望了過來。
他們都知包不同生性高傲,嘴上不饒人,故而也未阻止。
畢竟這事關慕容家名聲,但沒想到,這天下竟然敢有人,這般赤裸裸的瞧不起南慕容。
包不同扭頭一看,竟是剛才那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強壓怒氣,笑著問道:「小子,你是誰人門下,你今日若不說個所以然來,恐怕難出此門!」
他話音剛落,身形陡然一轉,已劈手揪住那老者月匈前要穴,叫道:「想走沒那麼容易!」甩臂一拋,這人身如擲丸,不偏不倚砸向顧朝辭。
原來這老頭眼看自己一番話,炸出了包不同也就罷了,可這不知名的小年輕一出口,那是要出人命了,當即就要離開。
可包不同耳聰目明,又出手太快,這老者未及邁出步伐,便被其抓住,頭前腳後的扔向了顧朝辭。
顧朝辭心想:「這狂徒果然有幾分本事!」不動神色間,隻是隨手拂袖一揮。
那老者就覺一股勁風穩穩托住了自己,不但兩腳穩穩著地,身上的穴道也被解開了。
但他臉上早已失去血色,轉身朝顧朝辭施了一禮,又朝包不同拱手道:「包三先生,敢問尊姓大名……」
包不同一揮手道:「憑你也配問我名號,趕快滾!」
他見顧朝辭露了這一手,早已心中暗凜,他這一擲,連人身體之重,少說也有四五百斤力道,存心將顧朝辭撞個人仰馬翻。
不料這年輕人漫不經心的,就能舉重若輕將人接住。
這手功夫就是公子爺,也未必能使的這般恰到好處啊!
正自驚疑,哪裡顧得上和這老頭計較?
這老頭本想依照江湖規矩,交代一句場麵話,怎料包不同那是壓根沒拿他當人哪,頓時滿麵羞慚,情知武功與他相差甚遠,隻得一跺腳與自己侄兒,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忽聽王語嫣柔聲道:「這位公子好俊的卸力功夫!」
顧朝辭瞥了一眼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笑道:「姑娘可能說出名堂?」
他知曉王語嫣號稱武學的百科全書,雖說有些誇大其詞,但也有幾分本事,便想讓她品憑一下。
王語嫣聽了卻是秀眉微蹙,搖了搖頭:「你內力奇高,這手卸力功夫,隻是你舉手投足隨意施展的武功,我卻認不出來根底,似這種手法,普天下的所有門派都有!
隻是若要像你這般恰到好處,非有雄渾內力不可!」
又接著說道:「可你僅憑內力與這手功夫,就說慕容公子不如喬幫主,也有些……言過其實了!」
她本想說顧朝辭大放厥詞來著,可她不會說汙言穢語以及一些不好的字眼,說個「言過其實」對她來說,已經很為難了!
包不同也是一拱手,悶聲道:「這位兄台出手甚快,武功奇高,在下包不同,敢問尊姓大名?」
顧朝辭移目看向他,神光流轉之下,如刀似劍,頓時凜然生威,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就見他冷哼一聲道:「就你這張臭嘴,若非看在幾位姑娘麵上,我早都賞你幾個大耳刮子了!憑你也配問我名號,快些滾吧!」
包不同一觸到他此時眼神,心中陡然打了個突突,尋思:「此人年紀輕輕,內力竟任地深厚!公子爺乃是天下數得著的高手,眼神的厲害似乎還不及他。」
可縱然如此,不說他向來在江南武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時當著眾多武林中人的麵兒,連公子爺都被他數落一通,他也報了名姓,若是就此退走,臉上如何下得來?」
不禁怒聲道:「包不同雖非閣下對手,但你要殺便殺,如此辱我,卻萬萬不能。」
顧朝辭卻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後,連他看都不看一眼,隻是笑道:「我偏不殺你,就要辱你,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