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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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冷冷道:「你這賤人,玩這一出,目的是什麼?」

李秋水彈了彈她那沒有絲毫汙垢的指甲,幽幽道:「那是我多年前布下的局,若我殺不了你,敗亡你手,就讓我的傳人繼續殺!當然,這也包括丁春秋的徒子徒孫!」

童姥冷哼一聲:「賤人果然薄情寡義!師弟是你丈夫,你背叛他,丁春秋是你小情兒,你也殺!嗬嗬……」

李秋水眼神一厲,冷冷道:「師姐你知道掌門人取畫之意,為何嗎?

今日我對你處處忍讓,可你也不要太過分!」。

童姥啪的一聲,一拍桌子,跳將起來,戟指道:「好大的口氣!來來來,你我先過它三百招!」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二位師姐,真有雅興,不如呆會由小弟奉陪,現在還是等等掌門人為好!」

童姥一聽這話,很不情願的跳上了椅子,就在這時,王語嫣已然手拿畫卷進了大廳,走到童姥麵前,遞給她道:「婆婆,你先看了這畫,我們再說!」

童姥一看這畫質,顯然年代久遠,立即接過,打開卷軸,一見到圖中的宮裝美女,臉上倏然變色,破馬張飛道:「這是師弟親筆,這個賊小…………他將這賤婢,竟然畫得這般好看!

小賊簡直癡心妄想,還道這賤婢過了這麼幾十年,仍是這等容貌!

我呸,就算當年,她又哪有這般好看?」

童姥霎時間滿臉憤怒嫉妒,就要將圖畫丟棄,可突然想到不對,這人若是李秋水,何必還要讓她看?這豈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當即收回手臂,又凝目細看,不禁「咦」的一聲,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再一審視,突然間哈哈大笑,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聲中,兩行眼淚從頰上滾滾而落。

李秋水這時也紅了眼圈,淚水橫流,低聲道:「師姐,你的武功是很好的,就是有時候不大精細。剛才罵我,現下你滿意了?

這畫中人是我親妹子,這下你懂了嗎?」這句話充滿了愁苦傷痛。

童姥抬眼一看她,眼神迷離,白綢都被淚水染濕了,識得她數十年,也從未如此落寞過,嗬嗬一笑道:「你就是為了這個背叛師弟?」

李秋水尖聲叫道:「不錯!

就是因為這個!

他當年與我在大理無量山隱居,按照我的相貌凋了一座玉像,他整天對著玉像發癡,卻不看我一眼,我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才會去與一些美貌少年調情,丁春秋也是如此,哪知……」

說到這裡,猛的揭下白綢,露出了「井」字傷疤,指著這個疤痕,陰測測道:「師姐,你為了師哥將我變成這幅樣子,我為了將他從你手裡搶過來,讓你成了侏儒!

可是你知道嗎?你我兩個都是可憐蟲,便是你師弟,直到臨死,仍不知心中愛的是誰……他還以為心中愛的是我!

你說可笑不可笑?

我如此,你如此,無崖子亦如此!

我這小妹子,他一輩子也沒得到!哈哈……」

饒是李秋水早已知道這件事,但被顧朝辭有意再次提及,還是陷入了癲狂!

天山童姥看到李秋水這樣,心裡竟然沒有她所渴望的那股快意,又將那幅畫看來看去,看了良久,小手不住發顫,又過好一會,她才將這幅畫放在桌上,閉上了雙眼,一語不發。

沒人知道她再想什麼?

顧朝辭與王語嫣互一對視,也是一臉凝重,王語嫣明白顧朝辭的用意,將這段難以啟齒之事舊事重提。

就是在告訴童姥,你與李秋水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已經受了這麼大的罪,實在不值,現今也該醒悟,化乾戈為玉帛了。

怎料兩女一個狂笑,一個沉默,一時間大廳氣氛甚是詭譎。

直到李秋水笑聲收斂,童姥才睜開雙眼,看向顧朝辭與王語嫣,徐徐說道:「我想請二位入主靈鷲宮。」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詫異,王語嫣與顧朝辭麵麵相對,李秋水與餘婆莫名所以。

顧朝辭略一沉默,忽地嘆道:「恕我冒昧,師姐說這話,是在拉攏我倆,還是交代後事?」

童姥澹然道:「你要認為是拉攏那就是拉攏,若認為是交代後事,那也是了。」

顧朝辭與王語嫣對望一眼,王語嫣緩緩道:「婆婆,你與我外婆的仇恨,真就解不開了?你莫非不懂我取出這畫的用意?」

童姥冷冷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懂,可真正愛一個人,若存了讓對方回報之心,那也算不得愛!

無崖子喜歡誰,那是他的事,我若因此,生出不值之心,我這將近七十年苦苦等待,豈非就是一個笑話?」

她如何不知,李秋水適才說的是實情,她是可憐蟲,李秋水是可憐蟲,無崖子也是可憐蟲,但這根本不能阻止她對李秋水的恨意。

她因這幅身材帶來的傷害有多大,隻有她自己知曉,因此失去愛人且不先提。

隻因內功深厚,駐顏有術,麵容望似少女,身材卻永如女童,聲音又隨著年紀逐漸變得蒼老。

此等違和之處,嶽老三那個混蛋,說她是借屍還魂的女鬼,倒也不能說錯。

畢竟哪個正常人見她第一麵,不會這樣想?

顧朝辭與王語嫣聽了童姥這話,也覺頗有道理,一時無語。

的確,真正愛一人,老是奢求對方同等回報,仿佛那也算不得愛。

李秋水適才發泄了一通,心神回轉,瞥了童姥一眼,道:「師姐,你這意思,就是小妹不死,你心難安,是嗎?」

童姥不置可否,忽地跳下椅子,氣湧丹田,朗聲說道:「靈鷲宮眾人聽令,圍住曼陀山莊,分出人手,守好坐船,無我號令,有人敢出莊子立刻毀了所有坐船!」

這句話聲音並不甚響,但氣流激盪,屋頂灰塵簌簌而落,已然傳遍了整個曼陀山莊。

莊內所有人都聽了個明白,本以為恩怨消解,忽又劍拔弩張,靈鷲宮弟子均是一陣愕然,但尊主有令,也不敢不從。

餘婆恭聲問道:「下一步如何,還請尊主示下。」

童姥搖了搖頭,說道:「就這樣好了。」餘婆莫名所以。

忽見童姥跨上一步,對著李秋水麵沉如水,負手說道:「李秋水,顧師弟名動江湖,掌門人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我靈鷲宮勝在人多,倘若拚死一戰,你們或許都能保全,至於其他人必定死傷無數。」

李秋水嗬嗬一笑道:「師姐既有好生之德,何不化乾戈為玉帛?」

童姥望了她一眼,臉上盡是鄙夷之色,輕哼一聲,一手按月要,澹澹說道:「你還是這麼不要臉,你我恩怨何必牽累旁人?

莫非你除了在我返老還童之日,敢與我動手,其他日子就隻會逃避?」

顧朝辭與王語嫣相顧默然,均覺她這幾句大是有理。

李秋水的確是不敢在童姥全盛時找她報仇,她就是要等著對方到了返老還童之日,好去收拾她呢。

李秋水眼見童姥顧盼之際神威凜凜,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久經朝堂風雲,給她冷森如電的目光一掃,仍不自禁地暗生懼意。

但想到對方步步緊逼,自己若真的托庇於孫女手下,那也太不長進了,以後真的沒了一點顏麵,內息流轉之下,一雙美眸也是神光閃閃,徐徐起身,冷冷道:「師姐,你我就拚個死活,我又何懼於你!」

說著衣衫獵獵,威勢竟一點不遜於童姥,宛若自信能無敵天下一般。

顧朝辭見李秋水迎戰,大感意外,沉吟道:「二位師姐,拳腳無眼…」

童姥冷冷說:「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餘婆忍不住說道:「尊主,您萬金之軀,豈可輕易犯險……」

王語嫣也說:「我外公去世不久,本派百廢……」

童姥不待她說完,一擺手,朗聲說:「我意已決。倘若我不幸敗亡,你與我這師弟接掌靈鷲宮就好!」

她這話聲音傳出了屋外,眾人不由動容,靈鷲宮中人也起了一陣騷動。

顧朝辭知道童姥話說到這份上,再不能退讓,隻好說道:「師姐氣魄之大壓倒須眉,無論勝敗如何,敢不教人佩服!」

王語嫣一臉疑惑,看向顧朝辭,就見他輕聲道:「少安母躁!」

王語嫣知道他心有計議,也不多說,隻好看著相隔丈餘,蓄勢待發的天山童姥與李秋水二人。

天山童姥將一手從月要間緩緩落下,腳尖一點,電射而出,呼的一掌,直拍李秋水月匈腹。

這一掌力似乎並不甚強,但掌力分布所及,約有丈餘方圓。一瞬間桌椅茶杯,叮當作響。

李秋水冷哼一聲,卻也不敢怠慢,飄然縱出,點出一指,使的正是「天山折梅手」,指尖所及,「哧啪」的幾聲輕響,二人周圍登時氣流湧動。

兩人是冤家對頭,多次交手,雙方均曾傷在對手之下。個個出手狠辣,毫不容情。

但見童姥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澹澹白氣,雙手大開大合,幻化出各種兵刃,削、刺、撩、斬,招招奪命,式式無情。

這是以「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摧動「天山折梅手」。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是天山童姥的最高絕學,練功須以最上乘的內功為根基,方能修練。此功威力奇大,卻有一個不方便之處,那便是每30年,便需要返老還童一次。還童之後,功力打回原形。想要回復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午時須得吸飲生血,方能修煉。

童姥6歲練功,時間太早內力不濟,傷了手少陽三焦經,而今童姥94歲,離第三次返老還童還有兩年,功力又深又純。

這會正是她的高光時刻,神功施展出來,勁氣鋒銳絕倫,掌力勢如驚蛟騰龍,讓李秋水衫為之動、發為之飛。

但李秋水亦非泛泛之輩,身如流光掣電,快得不可思議,童姥掌法雖精、內功雖深,一時也傷她不得。她的「天山折梅手」使將出來,也是赫赫生風,竟與童姥的「天山折梅手」鬥了個難解難分。

隻見她雙手或掌或爪,來去伸縮,纏纏綿綿,有如秋夜細雨,無所不至,無孔不入,這「小無相功」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幾度逼近天山童姥,又被對方發出勁氣逼退。

兩人內功不同,武學一樣,招式卻大有不同,蓋因「天山折梅手」雖是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可隨著武學修為增長,天下任何招數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之中。

兩女啟蒙相同,閱歷卻是不同,這時都是見招拆招,身隨意轉,勁隨心至,在大廳戰做一團。

顧朝辭與王語嫣隻見一黑一白兩道人影越轉越快,四周桌椅杯碟,均被勁風牽引,紛紛拔地而起,漫天疾舞,又發出「劈裡啪啦」的斷裂聲響,場麵煞是詭奇。

王語嫣看著二人激鬥,姿勢固然美妙,但也狠辣淩厲至極點,將「逍遙派」武學精義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俏臉頗有急色,一雙秀目看向顧朝辭,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王夫人也跑了過來,說道:「是啊,辭兒,我娘畢竟是嫣兒外婆,你得有個親疏遠近!」

顧朝辭眉頭微蹙,嘆了一聲,對王語嫣道:「你外公外婆都是用情不專之人,故而他們的悲憤之心來的快,去的也快。

李秋水相較而言,心性更是涼薄,權衡利弊之下,倒是好勸!

童姥則不同,她本就性格霸道,更勝一般男子,還用情專一,至真至純。

不管怎樣,也是李秋水害了她一生,這一口怨氣憋了將近七十年,如何能不發泄?

李秋水珍視容貌,被毀了容,她又怎會不恨?

她也是被你我逼得,不得不對童姥示好,如今童姥明確邀戰,何嘗不是她渴望的!畢竟有你在這,也是她的底氣!」

王語嫣若有所思,緩緩道:「倒也有理,你的意思是讓她們打個痛快?待這口氣出了,再化解?」。

顧朝辭微一頷首:「現在隻能如此!」

王語嫣又道:「可她們招招都攻對方要害,誰若是……」她心中暗道:「外婆畢竟是外婆,我總不能讓她真的折在這!」

顧朝辭知道王語嫣再想什麼,微微一笑道:「童姥雖比你外婆功力更深,但也不是幾百招能拿下來的!

等兩人火氣小點,氣力有所衰竭,我再出手,將兩人一舉而製!

那時我有辦法,完全化解她們的恩怨?」

王語嫣俏目一閃,很是驚訝:「真的?」

顧朝辭很是氣定神閒,笑道:「當然,隻不過到時,對你外公會有所得罪!」

王語嫣見他月匈有成竹的樣子,嫣然一笑道:「這事本就因我外公而起,若能化解二人恩怨,又何談得罪!」

王夫人白了王語嫣一眼,心道:「這妮子心裡隻有這臭小子,連你外公名聲都不顧了!」

幾人說話之間,天山童姥與李秋水鬥得更加狠了,已然從大廳打到了庭院中。

兩人一師所傳,內功雖有不同,但均互知對方武功家數,童姥勝在力大功深,「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威猛霸道,就聽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

掌力中隱隱有風雷之聲,轟轟發發,她身材雖小,卻看著威風八麵。

李秋水長於矯捷輕靈,「小無相功」無相無跡,掌出無聲,腳去無影,飄飄忽忽,令對方難以捉扌莫,兩人剛柔變化,各有所長,打了個旗鼓相當。

這時段正淳等大理三公,早已又從客房趕了過來,他們都是大理武林的一流人物,見了兩人這等功夫,無不悚然,均想:「這兩女這般的內力外功,我便再練一輩子,也到不了這等境界。」

兩人堪堪鬥到三百多招,李秋水漸覺內息流轉,有所滯塞,心知自己內力不及對方深厚,這時被隱隱壓製了。當即左掌拍出,右掌一帶,左掌之力曲折襲向童姥。

童姥心下暗驚:「這賤人竟然練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當真了得。」

但也不懼,還掌相迎。

李秋水縱然練成了「白虹掌力」,卻也奈何不了童姥。

童姥也感受到了對方內勁,沒了之前那種渾圓一體之感,心下冷笑:「賤人內力不濟,不出百招,必死無疑!」

她一占上風,不容李秋水有喘息機會,「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中得奇招妙著層出不窮,攻向李秋水。

李秋水步步後退,但也守的異常穩密。

童姥�

�狀,猛烈攻勢一變,當即如江南五月的梅雨,飄飄灑灑,綿綿持久,不歇不休。

李秋水知道她施展柔功,是想要以內力耗死自己,暗暗叫苦,她內功施展到如此地步,連開口呼救都不敢,生怕一口氣逆了,當場噴血而亡。

童姥卻時而淩空,時而縱下,左右手掌力招招不離李秋水要害。

李秋水也被逼的發了狠性,迅疾變招,招招式式都是不顧自身隻求殺敵,那類玉石俱焚的毒招。

童姥知道她想法,心下冷笑:「賤人果然是賤人,好不要臉!不過你黔驢技窮,必死無疑!」念至手動,猛然大喝一聲,揮掌劈出,掌力如山,氣勁大作,有天風飈來之勢。

李秋水不敢硬接,閃身向右,輕飄飄還出一掌。

怎料童姥腳下踏著奇異步法,全身真氣噴湧而出,連鼻子裡都有一股白氣冒出,李秋水掌力一到,便被她帶偏。

就在這個當兒,童姥倏忽轉動,轉入李秋水身側,當即使出「借力打力」心法,將李秋水這股來力與自己掌力對在一起,合為一股,呼地一聲,擊向李秋水。

這股大力廣披無邊,將李秋水牢牢籠住,她本就內力大耗,這時又剛閃身躲了一招,這時再也躲閃不及,呆在當場。

童姥眼見要將這個大仇人斃於掌下,卻見她一臉呆滯,心頭不禁閃過小時候與她同門學藝的情景。

但這時,縱然她有心饒過李秋水,收回掌力,那也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

正當李秋水閉目待死之時,一股大力忽地從旁沖來,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將她撞得飛了出去。

童姥這股雄強掌力掠身而過,「轟隆」一聲,李秋水身後的院牆,直接被擊塌了一個大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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