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笑而泯 留了一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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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這番話自是無中生有,雖出於自身考量,想謀奪天山童姥手創之基業,但也對她這個癡心人有所憐憫,想讓其這番癡心、歷經七十餘年的情意,能有個回應。

童姥為無崖子守了一輩子,嘴上曾言,愛一個人不求回報,但那終究隻是說說而已。若能讓她一腔真心不至空付,心中戾氣總會被柔情蜜意化解一部分。

而且她心底對李秋水固然是有仇恨,然則豈能沒有嫉妒?相較而言,無崖子拋棄了童姥,李秋水卻為前者生下了女兒,怎麼都是童姥輸了一陣,那是怎麼都追不回來的。

天山童姥雖是女流,可性子之剛烈,尤勝於須眉。顧朝辭心知她目前其實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既有對李秋水的恨、也有對無崖子的怨。

有鑒於此,顧朝辭才說無崖子是為了「小無相功」移情別戀,雖對無崖子名聲有損。但也能讓天山童姥心理有個平衡。

況且他認為無崖子的確夠渣,比他這種人還要渣的多,隻因親戚原因,才對王夫人、王語嫣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言說要化解童姥與李秋水二人仇怨,對無崖子的身後之名,必要有所損傷。

顧朝辭本就善於扯謊,又內力精深,全身肌肉都能控製自如,在說這番善意謊言時,心中又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之感,自然聲情並茂,直入人心。

任誰看了他的表演,都覺必是無崖子醉酒之後的真心話。

童姥自是不出意外的雙目發紅,無聲泣淚,雖是怔怔地望著顧朝辭,心裡卻在想象她與無崖子曾經花前月下的樣子,乃至自己被暗算,他背叛自己與李秋水在一起,而今卻已與無崖子天人永隔,當真讓人肝腸寸斷,不由失聲痛哭。

就連王語嫣聽了顧朝辭這話,一時間也有些恍忽,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因為那段時間,外公的確經常和他喝酒交談,但聽到他說什麼「大丈夫三妻四妾」雲雲,心下就有了肯定,這就是顧朝辭在胡說八道。

她可沒忘,那時無崖子還對她說過:「顧朝辭這種江湖人並非良配,讓她回家找娘,尋個良人共度一生呢!」。

隻是她心智聰慧,知道顧朝辭這麼說,是在平復童姥的不平之心,故而一言不發,但也想著,他老說什麼大丈夫三妻四妾,是不是真的想以外公為例,為他以後行事做好鋪墊?一時間浮想聯翩。

而李秋水與王夫人,聽了顧朝辭這番話,母女兩幾乎同時對他翻了白眼。

李秋水如何能接受,無崖子對她隻是出於「小無相功」,自是麵有慍色,冷哼一聲,說道:「我怎就不信師哥會說出這話呢?」。

王夫人更是啐了一口:「第一次見到將喜新厭舊,見異思遷之事,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你還敢假托我父親之名!」

她性子剛硬,又在情感上受過傷,還不如女兒聰明,未能如其那般,一下轉過彎來。

童姥聽了兩女這話,倏然收聲,抹了一把眼淚,神情木然:「你又騙我?」嗓音發顫。

顧朝辭瞥了李秋水與李青蘿一眼,澹澹道:「你們兩個情感上的失敗者,巴不得天下人都跟你們一樣,就不要開口了!」

兩女咬了咬嘴唇,眼中大有不快,顧朝辭又道:「還我胡說,嗬嗬,無崖子最後想的是什麼,爾等可知?

那句重武功、輕別離,悔甚、恨甚,悔的是什麼,恨的是什麼,爾等可明?

頭發長見識短,說的就是你們!

枉你等各個自負聰敏,卻連隻有男人更懂男人的道理,都不懂!嗬嗬……」

李秋水母女陡然再聽此語,又見他眼神冷冷掃向自己,便也不敢與他嗆著來了。

畢竟顧朝辭心無常性,他可以將人捧的很高,也可以將人瞬間踩落塵埃,翻臉隻是一剎那,她們早已見識、領教過了。

況且這句「男人更懂男人」,仿佛頗有幾分道理,臉上均現迷惘之色,不由輕聲低語:「重武功、輕別離……悔甚……恨甚!」

仿佛想要代入無崖子,去理解這個悔的是什麼,恨的是什麼。

顧朝辭見狀,心道:「幾個吃了愛情虧的女人,我還治不了你們!」

當即看向童姥,揚聲說道:「你之所以如此痛恨李師姐,還不是覺得她害你走火入魔,讓你失去情郎,對不?」

童姥鐵青著臉道:「難道不是嗎?」

顧朝辭道:「那自然是了?但李秋水固然害了你,可跟無崖子自身難道就沒關係?

你們都是人中龍鳳,花容月貌,憑心而論,你哪裡能勝她,亦或是她哪裡能勝你?

作為李師姐來說,她不害你,根本沒有自信能與無崖子走到一起,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朝辭語氣咄咄逼人,可這內容就是大灌迷湯了。

正應了那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童姥心中大感受用,登時喜氣洋洋,麵溢春花,說道:「那是,當年若非李秋水害我走火入魔,她哪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李秋水大為不服,未及開口,就見顧朝辭儼然正色道:「師姐既然這樣想,再結合無崖子與我的交心之論,不難看出,他當年為了開創武學前所未有之先河,也麵對你們這等如花似玉的姐妹,動了真心。

打動你們的芳心後,從你們手裡得到了各自的護身神功,但心裡對你們也是有真感情的,無分高下,他恨的隻是自己懦弱!」

童姥與李秋水齊聲問道:「懦弱?」

顧朝辭點了點頭,緩緩道:「眾所周知,男子漢大丈夫本就講究三妻四妾,無崖子固然超凡脫俗,但麵對你們這等美人,如何沒有左擁右抱之心?

縱然大師姐身材永如女童,但容色嬌艷,不在二師姐之下,真要強行去做高下之分,其實也是他過不了心裡的坎罷了。

也可以說是,接受不了眾人異樣的目光,但肯定他是對大師姐有情,否則他在人生在最落魄時,為何不去尋求你的幫助?」

童姥嬌靨酡紅,大是羞澀道:「那是他心高氣傲……」

顧朝辭一擺手道:「師姐此言差矣!

無崖子固然心高氣傲,何嘗不是一種在乎?」

「在乎?」

童姥很是驚訝。

顧朝辭一點頭:「正是!隻有在乎才會在意,隻有在意才會將你的想法置如泰山之安!

說的通俗一點,這就是男人獨有的,那種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

就拿我自己來說,我愛嫣兒,就會在乎她的看法,我想讓他看到的,永遠都是我意氣風發的樣子,一旦我落魄了,怎麼還會去見她?

但我若不愛她,那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肆無忌憚,隨心所欲,誰又管的了我?

其實多數女子也是一樣,李師姐現在的樣子,也不想讓無崖子看到,對嗎?」。

四女互相一對視,很是難得的齊齊點了點頭。

她們再不想否認,也不得不承認,顧朝辭目空四海,但為了王語嫣不得不做出許多看似認慫之事,好多都是違心的。

李秋水被毀容,最不想見的人,也是無崖子。

顧朝辭心下一笑,又接著道:「所以無崖子當年其實是先愛了大師姐,後來二師姐年紀漸長,越來越亭亭玉立,他也是俗人一個,肯定也動心了。

但他又為世俗規矩所束縛,不敢將左擁右抱的想法付諸行動,這才讓十八歲的李師姐起了妒忌之心,將二十六歲的大師姐暗算了,從而引發悲劇,仇恨延續近七十年。

試問,無崖子見到你們為了他,鬧出這事來,他還敢生起左擁右抱之心嗎?

隻得將這份情感壓在心底,生了心魔,後來又見到李師姐的小妹妹,又動心了,但也不敢宣之於口,隻能對著一副玉像發癡,又引發他與李師姐的悲劇!」

說到這裡,顧朝辭頓了頓,童姥與李秋水也都陷入了沉思,結合方麵的情況,仿佛無崖子跟自己好的時候,的確有些三心二意,而且也符節若合。

童姥嘆了一聲道:「無崖子的確有些花心,他若有左擁右抱之心,也並非無的放失。

隻不過他當年跟我在一起時,很是怕我,縱有這番想法也不敢行動!」

說到這,看著顧朝辭,冷冷道:「他的確不如你這賊小子膽大!將這花心之事,說的理直氣壯!」

她口中雖凶巴巴的,一雙妙目秋波流轉,笑意盎然。

顧朝辭本想說「他若有我的膽子,早都大被同眠了!」可這調笑之語自不敢出口。

「撲哧」一聲,就見李秋水掩口輕笑,身子亂顫,說道:「師弟,你既然對男人這麼了解,將師哥說成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那你呢?

有了嫣兒,是否也想左擁右抱啊?」

李青蘿與王語嫣當即將目光,投在了顧朝辭身上,仿佛這個答桉對她們都很是重要。

顧朝辭卻是一片澹然,看著王語嫣,正色說道:「我對嫣兒之心自是日月可鑒了,但我也不會說,我一輩子就會有她一個女人!可我既然想左擁右抱,那已經擁著嫣兒了,再去抱誰?

再不濟也得與她並駕齊驅之人吧?

可如嫣兒這般女子,普天下誰能與之相提並論?

故而這種問題對我來說,壓根不存在!」

王語嫣被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心下當即一喜,與顧朝辭四目交融、春光無限。

李秋水三人見他們眼神中,交流著柔情蜜意,極為吃味。均想:「這賊小子嘴上功夫太過了得,這事都能哄人開心?」

就見顧朝辭對王語嫣微微一笑,眼神又看向童姥與李秋水,說道:「無崖子師兄則不然,兩位師姐當年智慧、美貌、武功集於一身,世間豈能再找出第三個來?

他生出左擁右抱之心,豈不正常?也怪不得他花心,實在是你們太優秀了!」

李秋水與童姥聽了這話,誰能不承認自己不是那個智慧美貌武功並存的女子。但想說那幅畫,兩人眉頭同時一蹙。

顧朝辭擺了擺手道:「就是李師姐的小妹子,那也是後來者而已!

況且我不得不說,大多男人本就賤的很,以貌取人不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若真與那個小妹妹交往了,未必就真會生出情愛之心!

換言之,嫣兒若有一個各方麵,如她一般的姐妹,我動心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且縱然已經喜歡了一個人,再愛一個另一人,那也不一定就都是負心漢!關於這一點,我覺得嶽母那是深有體會了。」

李青蘿俏麵一紅,拿起嶽母架勢,怒道:「你放肆!」

顧朝辭微微一笑:「放肆或許是有,可段正淳是嫣兒血脈上的父親,是你自己親口說的。

他的人生經歷,大有借鑒之處,他的女人遍布各處,他是多情之人,還是負心薄幸之徒,嶽母心裡想必也有定論!」

李青蘿轉眼一看王語嫣,急聲道:「你就這麼看著,他欺負我?」

王語嫣適時麵露羞澀,赧然道:「娘,你看不出來嗎?顧郎是在用段……我爹的經歷,來解釋外公的所作所為!

簡言之,外公雖與外婆一起生兒育女,但內心一直有著婆婆位置!隻是他的身份與道德觀念束縛了他一輩子!」

李青蘿當即一怔,瞬間想到段正淳對她說的那番話:「我是大理鎮南王,一舉一動有關國體……雲雲,有些事實在做不得!」。

顧朝辭長嘆一聲,心想王語嫣真是神助攻,見童姥與李秋水各自怔怔,於是對王語嫣道:「嫣兒,你外公讓你繼承逍遙派掌門,給了你畫,說原諒你外婆了,必殺丁春秋,可曾說過讓你對付婆婆之言?」

王語嫣俏目一閃,搖了搖頭:「那倒未曾說過!」

顧朝辭看向童姥與李秋水,雙手一攤:「二位,還不明白嗎?當年李師姐害的大師姐走火入魔之事,無崖子師兄知不知道?」

兩女齊齊點頭。

顧朝辭又道:「那你們會結仇,大師姐會報復,他豈能不知?

可他也沒讓嫣兒,幫外婆對付大師姐,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他的心嗎?」

顧朝辭喝了口茶,嘆了一口長氣:「他的悔甚,肯定就是沒有當年同時對你們表白,從而讓李師姐對不起大師姐,讓你們姐妹成仇!

恨甚肯定是因為這一個果,從而造化弄人,讓你們都是淒慘半生。

兩位師姐,我覺得無崖子師兄最後的恨甚,也是沒能看到你們姐妹和好如初,與他一起撫琴下棋,談書作畫的場景了!」

王語嫣聽到這裡,突然心中季動,猛的跳起身來,拍手說道:「啊,我懂了!」

「什麼?」童姥與李秋水見她如此激動,齊聲問道。

王語嫣輕移蓮步,緩緩道:「外公當日傳我武功之時,曾說到:『此事對你到底是禍是福,此刻尚所難言。

武功高強也未必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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