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笑而泯 留了一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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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不會半分武功之人,無憂無慮,少卻多少爭競,少卻多少煩惱?當年我倘若隻學琴學棋,學書學畫,不窺武學門徑,這一生我就快活得多了』。

當時顧郎還說我外公迂腐,又哪裡知曉他是有感而發!」

顧朝辭心下一驚,回想初見無崖子時,他的確說過這話,自己還很人爭執了一番,莫非自己今日扯的彌天大謊,其實也符合無崖子的想法?

否則他怎會說:「當年我倘若隻學琴學棋,學書學畫,不窺武學門徑,這一生我就快活得多了」的言語?

童姥又向王語嫣再次問道:「你外公真的說過,他若不會武功,這一生也就快活多了的話?」

王語嫣重重點了點頭,道:「晚輩不敢欺瞞!」

顧朝辭也適時說道:「二位師姐,可見無崖子師兄當初因為武功,傷害了你們,最後卻醒悟了。

你們本就因他受盡苦楚,李師姐還有我嶽母與嫣兒傍身,而且她也做過對不起他的事,這也扯了個直!

但大師姐卻是受傷最大,你們彼此若將仇恨延續下去,我覺的無崖子師兄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下輩子或許做牛做馬,也都還不上了?唉!」

說著搖了搖頭,又對李秋水道:「李師姐,怎麼說,你與無崖子師兄也是夫妻一場,莫非不能代表他,對大師姐認個錯,賠個罪?」

李秋水麵露難色,小聲道:「怎麼賠罪?」

顧朝辭聽了險些氣的發暈,腹誹不已:「你跪下都是應該的。況且你說話本就柔聲細語,含槍帶棒的,還不會賠罪?」。

便即說道:「大師姐雖然毀了你的容貌,可本就是你傷害她在先,而今也是替無崖子師哥賠罪,你還不知怎麼做嗎?」。

李秋水心一思忖,直起身子,笑吟吟道:「師姐,小妹當年年輕氣盛,一時沖動,釀成大禍,還望師姐恕罪!」

說著曲膝跪倒在地。

童姥見李秋水跪在自己麵前,想起七十年的恩怨情仇,一肚子委屈齊湧心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伏在桌上,渾身亂顫。

眾人齊齊動容,想天山童姥何等人物,竟會像小女孩一樣,直接大哭出來。

李秋水祖孫三人,見她這幅情狀,心痛欲碎者、負愧良深者皆有之。

顧朝辭嘆了一聲,心中暗罵:「這破事都是無崖子這個懦夫乾出來的,直接都給她收了,又怎麼了?誰說一個人一輩子隻會愛一人了?」

當即勸道:「大師姐,你也是女中豪傑,如此實在有失體麵,無崖子師兄與李師姐都向你賠罪了,若是分量不夠,小弟再代表我嶽母與嫣兒,向你叩頭賠罪如何?」

童姥猛然抬過頭來,嗬嗬一笑道:「你願意向我磕頭?」

顧朝辭見她滿麵淚珠晶瑩,一雙妙目卻笑意大盛,心下啼笑皆非,這女人年紀雖大,行事卻出人意表,刁鑽乖僻,著實令人頭痛。

就這說哭便哭,說笑便笑的本事,一般年輕女子也學之不來。

他轉念也隻一瞬,正色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小弟並非不知!

但李師姐與嫣兒乃是至親,她若有事,我不能置之不理,可若與你相爭,我心下不忍,倘若我一跪,你們能一笑泯恩仇,在下跪的其所!」說著撩袍作勢欲跪。

童姥身子一晃,已然將他扶住,說道:「大師姐隻是開個玩笑罷了,師弟何必當真。」

童姥在李秋水麵前,大占上風,師兄妹本有三人,現今就剩她們兩個了。

況且她也知道,顧朝辭與王語嫣言語中雖然真假難辨,但也是費盡心機,為讓她們和解,付出不可謂不大!

自己現今94歲了,又有幾年可活了,鑒於種種,仇恨之心早已煙消雲散了,神氣當即緩和了許多,看向李秋水,揚聲說道:「李秋水,今日我看在掌門人與小師弟的麵上,與你不在計較!

你若認我這師姐,我們就姐妹相稱,你若因被小師弟所逼,心有不平,我們以後就各走各路,你看可好?」

說著將她也從地上,扶了起來。

李秋水看著這個師姐,一頭青絲,嬌艷麵龐,身高卻隻在自己月匈前,心中很是懊悔,一掩袖,哽咽說道:「師姐,你切莫再說,小妹實在對你不起,有負恩師教誨!」

她雖生性涼薄,但與童姥也是同門學藝,再加上今日種種,自然極力向童姥告罪。

兩人執手相視,彷若隔世。

童姥又向顧朝辭與王語嫣說道:「若非掌門人與顧師弟排解,為我二人消弭了一場大禍,也不知我二人會是什麼下場!」

李秋水、李青蘿、王語嫣心下也是一凜,均向顧朝辭致謝,畢竟一旦打起來,靈鷲宮如何且不說,曼陀山莊的所有婢女可以說又得死的不剩了。

顧朝辭見兩人不管怎樣,總算恢復了正常交流,連忙說道:「兩位師姐,打了一場肚子都餓了,我們邊吃邊聊!」

說著走出廳外,呼奴喝婢,儼然主人一般。

這時靈鷲宮眾人,早就做好了酒菜,上了一桌子,幾人淺斟慢飲。

天山童姥反客為主,興致彌高,為顧朝辭添酒布菜,處處照拂,儼若大姐姐的樣子。詢問顧朝辭以前武功很誰學的,他還是以前老一套說辭,童姥聽了,也不疑有它。

畢竟「逍遙派」外人也不知曉,但現在卻也是同門中人,「小師弟」自然是不絕於耳。

有王語嫣與王夫人在坐,顧朝辭直被她的這幅熱情攻得招架不住,可今日對於童姥來說,非比尋常,明知她的年歲給自己做奶奶都嫌多,卻也不忍拂她一片盛情,也隻好厚著臉皮一口一個「師姐」。

說正事時,師姐師弟也就罷了,如今酒桌上也是如此,這也讓王語嫣與李青蘿都不敢開口,實在是這關係有些太亂了。

好在幾人都是淺酌澹聊了一會,便各自回房安歇了。

顧朝辭剛進自己小院,不由神色一怔。

原來他離開屋子之時,尚未天黑,並沒有點燃油燈,此時不僅卻是燈光搖曳,滿室生輝。

想著到了屋前,裡麵沒有絲毫聲音,潛運內功側耳傾聽之下,裡麵有一道又細又長的呼吸聲,幾不可聞,足見功力非凡。

「咯吱」一聲,顧朝辭推開房門,就見臥榻之前,立著一個身披白衣,身材鳥娜的纖纖麗人。

嫣兒?顧朝辭的心不禁怦怦亂跳。

由於她背對房門,無法瞧到她的麵貌,僅從披肩柔絲,與美妙的身材推想,那就是王語嫣。

顧朝辭心想:「她來乾什麼?莫非?」

遂咳了一聲道:「嫣兒……你……」

白衣女郎緩緩擰轉身形,立使燈光為之一暗。

顧朝辭當即一怔:「啊!是你?」言語中不禁既感失望,亦復氣惱。

李秋水微微一笑道:「不歡迎,是麼?」

顧朝辭凝運神功,將周圍數十丈內的動靜,都聽了個明白,這才正色說道:「不知師姐深夜光降,有何指教?」

李秋水咯咯一笑道:「你這麼一本正經乾嘛?嫣兒與蘿兒同住一屋,她們也有事情要商量!」

顧朝辭心下生疑,緩緩道:「師姐,咱們有事說事,瓜田李下的,嘿嘿,小弟實在有些惶恐。」

李秋水眉頭一挑,旋即又澹澹一笑道:「你這小子,就是謹慎!這也很好,咱們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上一談。」

顧朝辭點頭道:「這本來是很好的,小弟也有一些問題請教於你?但可否明日,今日太晚了。」

李秋水咯咯而笑,仿佛花枝亂顫,忽然笑聲一斂道:「你這小子想什麼呢?

我今年都八十六歲了,你有什麼好怕的!」

顧朝辭搖了搖頭道:「師姐雖然已經八十六歲,但你駐顏有術,與嫣兒、我嶽母她們站在一處,隻看身形,就是姐妹,難分彼此!況且你對你放心,我對我卻有些不放心呢!」

李秋水聽他這樣說,無疑是誇自己美貌,抿嘴一笑道:「你這小賊頭,占了我們祖孫三人的便宜,還在這裡賣乖!」

顧朝辭愕然半晌,道:「師姐,說話憑良心,可不要胡說,這是要出人命的!

那嫣兒是逍遙派掌門,小心她將我正了門規!」

李秋水麵色一怔,幽幽一嘆道:「好了,不說笑了。

我來就問一句,今夜你說師哥之事,究竟是為了讓我與師姐和解,故意編出來的,還是真的?」

顧朝辭心下恍然,這個女人還是放不下與無崖子的情,當即說道:「師姐,真與假還重要嗎?總之讓童姥與你解開心結就是好的,何必非要去探究真相?

況且嫣兒轉述無崖子師哥的話,說他這輩子若是不學武功,隻學琴棋書畫,肯定快活的多,那真是十足原話!

他對自己學了武功,很是後悔,具體蘊含了什麼,你自己體會吧,小弟也愛莫能助!」

李秋水坐於臥榻之上,沉思不語。

顧朝辭立於門口,默默不言。

有頃,李秋水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師哥或許對我與師姐真是因功生情,他明知我二人性情,容不得與旁人共享……」

顧朝辭一擺手道:「師姐,你們與無崖子的事,已經糾結了一輩子,他人已故去,你在西夏又有兒子孫女,何必再說這些!」

李秋水一愣,繼而一嘆道:「也是,都已回不去了!」又笑吟吟地問道:「你有什麼事要請教?」

顧朝辭一拱手道:「我有一事拜托!」

「說!」

顧朝辭汕笑道:「當日無崖子師兄說了他以『北冥神功』為基,修煉膽中氣海,而你的小無相功又是丹田氣海,他雖然大體融合成功了,但說這事也是得益於你!

對我說了法門後,雖說對我們這些以「丹田氣海」為根基的人,沒有太大作用,但也有借鑒之處,我就想你能將你與無崖子師兄修煉時的法門,教給嫣兒!」。

李秋水聽他說話,臉上一直掛著盈盈笑意,一雙眸子裡滿是探究,默然不語。

顧朝辭卻極為尷尬。因為這事說都難,做更難了。

李秋水看他神色,過了半晌,才吐了一口長氣道:「你與我都是以丹田氣海為基,還想要兼修北冥神功,那得多難?

修煉北冥神功第一要義就是盡忘所學,否則兩功相沖,立時嘔血而死!

若真那般容易,我得到北冥神功數十年,早就成功了!

師哥從小修煉北冥神功,研究出來修煉小無相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法門,對你不一定有用!」

顧朝辭點頭道:「我自然知道其中之艱難,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嘗試!

無崖子師兄能將三功納於一身,我未必就不行!」

最後一句斬釘截鐵,如擲金石。

李秋水笑了笑道:「如你這般人物,總是那麼心高氣傲,我就不多說了!」

但又麵色一正道:「可我所懂法門,師哥也是了解的,他莫非沒傳你?」

顧朝辭當即一怔,道:「這是男女配合之功,我隻會男子的,女子的,師兄連行功方法都沒說啊!」

李秋水緩緩起身,嬌麵一寒,兩縷攝人心魄的神光,一瞬不瞬的向顧朝辭凝視著。冷冷道:「你與嫣兒之事,師兄是否不同意?」

顧朝辭呆了一呆。

李秋水冷哼一聲,道:「我逍遙派本為道家功夫。道家武功其中又有單修,雙修之別,單修求己不求外物。雙修卻要有道侶。

然雙修一般所傳非人,他們單戀房中奇趣,隻得其皮毛而遺其精髓,江湖上的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得了卑劣粗陋之名,害人無數,是以聲名狼藉,為人所不齒!

師兄與我當年已然結成夫妻,我們自然多以雙修行功。

倘若師兄隻傳你男身法門,未傳嫣兒法門,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拿你當的隻是師弟,絕非外孫女婿,你與嫣兒之事,在他那裡根本沒有得到首肯,對是不對?」

此時東方微微泛出白色,月亮掛在西天高處,已經薄如紙頁,四周蟲聲漸斂。

顧朝辭見李秋水眉宇之間的神色,在朝曦照耀之下顯得很是莊嚴,又極為淩厲。不由思忖,當日在聾啞穀,無崖子的確不同意自己與嫣兒在一起。

感慨之餘,不禁大為叫屈,心道:「老子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外孫女,無崖子你還跟老子留了這一手?你還怎麼算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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