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三(1 / 2)
雲梨本以為,自己早應該對他確認關係之後越發不要臉的行徑習慣了。
但這種大庭廣眾下的明目張膽,還是讓她震驚了兩秒。
臉熱地推了他一下,雲梨語調不太自然地小聲道:「你乾嘛呀。」
池宴挑了下眼梢,慢騰騰地直起身,握住她手,牽好,唇角勾著弧度垂眼看她,緩聲道:「吃醋,宣示主權,你選一個,我都行。」
雲梨:「…………?」
什麼叫,你、都、行?
他指腹微糲,掌心溫熱,扣住她指節的時候,不知道是喜歡,還是故意的,總會不輕不重地捏捏她指尖。
這會兒說話的語調還慢條斯理的,聽不出半分玩笑的意味。
雲梨皺了皺眼睛,唇角下意識地抽了下,隻覺得腦袋又嗡嗡作響。
這男人的副業之中,多少得擁有一條陳醋生產線吧……
來要微信的男生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倆人的關係。
他不追星不看劇,更沒看過池宴和雲梨的戀愛綜藝,自然不認識雲梨。小姑娘穿著寬鬆柔軟的針織毛衣,留著劉海空氣盈盈的學生頭,他很自然地以為,雲梨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但池宴他是認識的啊!
不光是因為他玩遊戲,還因為附中歷年的高考狀元,都會有相片貼在榮譽室裡。更是因為他一進附中,就聽過高三學長歷數過池宴的「豐功偉績」。
「……」完了,他死了,他搭訕了大哥的女人。
「小嫂子好,」男生神情僵硬,硬邦邦地給倆人鞠了一躬,「宴哥好。」
雲梨被這聲小嫂子懵住:「……?」
池宴揚了揚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男生。
但本來一看就是小孩兒,也沒真要和他計較。
畢竟喜歡小姑娘的人多了去了,他真要個個較真,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
於是淡定又坦然地說:「行了,好好學習吧。」
這語調漫不經心的,又占據了道德製高點,男生愣了兩秒,突地回神:「好的宴哥!小嫂子再見!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立馬順著來之不易的台階一路狂奔,跑了。
「……」雲梨撓撓頭。
這是什麼,詭異的發展。
「你們認識呀?」雲梨問。
池宴揚了揚眉:「不認識。」牽著她下台階。
雲梨眨眨眼,見他沒有要「興師問罪」的預兆,膽子大起來,開他玩笑:「看不出來哦,你比我還有名呀。」
池宴瞥了她一眼,嘁笑了聲,沒回答,牽著她往停車場方向去,另一隻手裡還拎著她的書包和那盒全家福糖葫蘆。周遭時不時就有好奇的目光打量過來。
他還真得慶幸自己來之前特意「打扮」了一下。不然這組合,就真挺像老父親接女兒放學的。
上了車,池宴把雲梨的書包扔到後排,又把那盒糖葫蘆給了小姑娘,坐上駕駛位,邊扣著安全帶才邊說:「年後出成績,四月復試,夏天,陪我們家小姑娘一塊兒去帝都。」
雲梨啃草莓外麵脆糖殼子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向池宴。
他說得極淡然極篤定,像是一早安排好了的,隻是和她陳述一下事實經過。
雲梨當然明白,吃議案說的不是她的成績。
心髒後知後覺地,在月匈腔裡重重跳了下。
小姑娘唇貼著冰糖,頭發絲都黏上去了一根。
池宴好笑地伸手,替她挑開臉頰上的碎發,低聲笑問:「這是又傻了,還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
雲梨難得不是塞完了吃的再說話,而是把那顆串在竹簽上的糖葫蘆暫時先放回了紙盒裡。
然後舔了舔唇,小聲問他:「哥哥,你的意思是……」
「嗯,」池宴勾著唇,耐心和她解釋,「雲沿互科在帝都的分部一早就有籌備,本來和京科院也有合作項目,負責課題的教授也帶研究生。原先我一個月也要去幾次,以後就省得兩頭跑了。」
雲梨仔細體會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片刻後,唇角止不住開始上揚。
她先前就考慮過這些問題,隻是從沒開口問過。
池宴的事業重心在晏城,可是晏城獨獨沒有合適的影視類院校可以選擇。她也想過,要不要選擇一所綜合類大學。但她既然認定了演員這份職業,也準備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還是想盡可能地,多接觸相關的專業。
她也安慰過自己,四年而已,也不是很久。況且,平時還能回來的呀。
可也忍不住小小低落過。好像這種即將分居兩地的情況,池宴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雖然他們現在在晏城,也不是每天都能見麵,但以後那種距離上實打實的遙遠,和現在的狀態,一點都不一樣。雲梨每次想起來,都下意識得找點別的事情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而此刻聽到池宴把結果擺到她麵前,雲梨才明白,原來,他一早就有認真考慮仔細規劃過他們的以後。
「畢竟,」看著小姑娘唇角抿出小梨渦的樣子,池宴耷著眼皮看她,慢條斯理的,「就剛剛那樣,一會兒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功夫……」
池宴沒再說下去,給了雲梨不少想象的空間,像是要讓她好好反省一下。
「……?」雲梨那點開心勁兒被他逗弄得異常復雜。
明明就是一早處心積慮籌劃好的,偏偏要說得像是剛決定的一樣!
「也是,」雲梨小脾氣都上來了,難得翻起了舊賬,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數落起池宴,「畢竟有些人哦,當年的緋聞可是不用買熱搜,都能隨便上前排的哦。」
雖然她知道那些相關詞條早被清了,內容也找不到了。不管是池宴叫人清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一早就沒了——畢竟她沒忍住,暗戳戳搜過——但還是不妨礙她現在吃醋呀!就你能吃哦,她也行!
說完,還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剛被她放下的草莓糖葫蘆,盯著池宴,嚼得糖殼子嘎嘎直響。
池宴一頓,眼梢狠狠跳了下。
小姑娘還真是,頭一回在他麵前翻這些……陳年假賬。
雲梨說完,還等著他「狡辯」呢,結果沒料到,池宴卻舔了舔唇,唇角弧度有些克製不住地彎起。
雲梨:「?」
然後就聽見他哢噠一聲解開了安全扣,驀地傾身朝她靠近,臉微錯開,偏頭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
那力道一點都沒放輕,甚至比從前親她時還沒輕沒重些。像是刻意要讓她知道疼一樣。
「你……」雲梨懵住,嘴唇都有些發麻,帶著點小小火氣,含混不清地問他,「你乾嘛呀?!」
池宴稍稍退開了些,眼神黏在她瞳仁裡,吊兒郎當地說:「我也想吃。」
雲梨心跳一滯,下意識徒勞地往後靠了靠,舉起手裡的紙盒子,咽了一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那樣子像是一下子就搖起了小白旗投降,又乖又慫。
「我先嘗嘗甜不甜,」池宴笑,重新貼近她,「我不愛吃酸的。」
雲梨:你不愛吃酸的倒是挺愛吃醋?!
「池宴!」雲梨好氣又好笑地偏頭躲,「你怎麼說不過我就耍流氓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池宴笑,月匈腔低低震盪開幅度,看上去心情極好,掌心扣住她下頜和頸側。
「這不是,」他沒形沒狀的,臉上更是沒有半點愧意,微斜著頭輕咬了她唇瓣一口,低啞笑意在密閉車廂裡滌盪開,緩聲道,「在你麵前暴露本性了麼。」
「……?」雲梨下意識抿了下唇,又看見他極其刻意地,摁了下車門電子鎖,朝她挑了下眼梢。
手還沒抬起來的雲梨:「……」
「雖然舍不得你吃醋。」池宴傾著身子,溫軟唇瓣貼近她鼻尖,氣息間是和她一樣的清甜,呼吸卻灼熱,「但偶爾見你吃一回……」
他話音微頓,在她鼻尖親了下,嗓音低磁微啞,像是在回味,「還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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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師父下山時,大家就商量好了,今年是雲梨第一年回家的日子,會留在山下過年。雖然這麼多年的新年,她都是和師父師叔師姐一起過的,雲梨很舍不得,但也同樣不舍得讓蘇瑾和外公外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