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林琛點了林音愛吃的幾樣菜,讓她先墊墊肚子再說話。
林音著急知道真相,吃了幾口,放下筷子:「你快跟我講講吧大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當年那個男孩竟然是謝呈,」林琛挽了挽襯衫袖口,麵露鄙夷,聲音低沉,「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從小就壞,想著拱人家的白菜。」
林音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林琛,等著他繼續說。
回憶往事,林琛看著林音:「那次我把你的舞蹈鞋扔了,你跟我和你一哥大吵一架,從家裡跑了出去,到了晚上自己回來了。第一天我去出差,讓你一哥看著你,別讓你再亂跑了,一個十五歲的花季少女,在外頭多危險。」
「你一哥當時在追同班的一個女孩,被人迷得暈頭轉腦,把你扔在家裡,自己跑出去約會,等我趕回宛城就收到了你出車禍的消息。」
想到當時的場麵,林琛至今都還心有餘悸。
他接到電話趕到車禍現場,看見小妹渾身是血地躺在街邊,整個人一動不動。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冰涼。
他無法想象,倘若小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
救護車趕到,林音被送進醫院急救,隨身物品是他保管的。
在搶救室門外等候的時候林音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串沒有標注的號碼,他煩躁得掛斷,很快對方又打了幾個,都被他掛斷了。
最後發來消息「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我隻要你一個解釋。」
他看了看林音的消息,在此之前這個號碼還發過,「你到哪了?」
他這才明白,林音為什麼會出現在一條她平時根本不會去的街道,還出了車禍,他一氣之下把那個電話號碼拉黑、刪除了。
林琛說道:「他給你發那種短信,我當時以為你被外麵的壞男孩哄騙了,在偷偷早戀。」
林琛看了看林音:「好在車禍沒傷到內髒和重要器官,都是血肉傷,隻是看起來駭人。」
「你在醫院住了兩周,出院後去過那條街道,等了一會沒等到人就回家了,之後再也沒提過這件事,」林琛說道,「我把你一哥打了一頓,扣了他一年的零用錢,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林音抬了抬眼睫,在心裡梳理了一下,把事實真相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簡單來講就是,她跟家人吵架跑出來,偶然認識了謝呈,把他當成了一個朋友,應該算是朋友吧。跟他短暫地相處了兩天,陰差陽錯失去聯係,然後就沒有了。
所謂的一見鍾情,愛得天昏地暗,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至少在她眼裡是沒有的。
吃好飯,林琛起身:「把你酒店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天天住酒店像什麼話。」
林音不肯妥協,除非林琛林瑜答應讓她繼續在歌舞團跳舞。
很顯然,這事沒得談,一談又得吵。
林琛把林音送到酒店,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有林琛偶爾說一兩句,讓她早點搬回家。
林音抿著嘴唇不答話,她將來要找老公,一定找一個真正支持自己跳舞的人。
林音回到酒店,打了個電話給謝呈,想約他見麵,把他們之間的誤會說清楚。
謝呈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月要間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毛巾,胡亂擦著頭發,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看了一眼屏幕上亮起的「小哭包」三個字,他走到窗前,斜靠在窗邊,拇指懸在接聽按鈕上,並未摁下。
手機鈴聲響到56秒的時候會自動掛斷,謝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響了48秒了,等到第55秒的時候再接起來也不遲。
「小哭包」三個字不斷閃爍,鈴聲在第50秒的時候被掛斷了。
謝呈:「」
男人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眸色跟著暗了暗,片刻後把手機扔在窗台上,掏出一根煙,偏頭點著。
等到手機再次響起來,他接起來,聲音慵懶低啞:「剛才在洗澡,沒看見。」
聽筒裡傳來女人的聲音:「這周五晚上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謝呈:「我看一下,回頭給你答復。」
林音:「上次聽王助理說你工作挺忙的,要實在沒時間我去你公司找你也行,不然在電話裡也能說。」
謝呈立刻說道:「見麵說吧,周五晚上七點,我去歌舞團接你。」
林音:「好。」
林音繼續上班,很快到了周五這天。
晚上五點多,林音和同事們從外麵表演完回來,前台小姐叫住她:「林音,有人找你,已經等了一整天了。」
林音停下來問道:「誰?」
前台小姐往一樓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叫你姐姐,一直在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十分鍾就跑過來問一趟,我怕耽誤你表演就沒給你打電話。」
六七歲的小男孩?林音沒有這樣的弟弟,她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都想了一遍,的確沒有。
最近也真是奇怪,一會跳出來一個男人,說她是他的白月光小戀人,這會兒又跳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弟弟,非說她是他姐姐。
「他說他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前台小姐看了看林音,「說實話,你倆長得不太像。」
「對了,沒聽說你有什麼親弟弟啊,別是認錯人了吧。」
林音肩上背著包,裡麵裝著舞蹈服和道具,挺沉的,肩上忽然一輕,包被周盼盼拿走了,看樣子是想幫她捎回去。
林音想趕緊去看看她那個所謂的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沒有多說什麼,對周盼盼道了謝,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門半掩著,透過門縫,林音看見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雙腳離地,百無聊賴地晃來晃去,一邊抬頭盯著牆上的掛鍾,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每個分秒,嘴裡不停地念叨:「小姨,我姐姐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林音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小男孩。
她看了看旁邊那位被稱為小姨的女人,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她前不久見過的。
前段時間她跳《莊薑》從謝呈手上拿到五百萬的酬金,去掉稅和歌舞團的分成,一共到手一百多萬,請同事們吃飯,又給溫倩買了一條項鏈當禮物,還剩下很多錢。
她不缺錢,當時顧家也還沒向林家發難,她根本沒有存錢的概念。恰好看見一條社會新聞,一名七歲男孩被喝醉酒的父親家暴,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需要一筆錢款救命。
核實信息後,林音把自己的酬金捐了出去。男孩及時得到救治,從死神手上搶回來一條命。
林音去醫院看過小男孩一次,給他帶了很多衣服和玩具,鼓勵他好好養傷。
那時男孩還在醫院病房裡,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全身上下全是被打出來的傷,整個人大半被包在無菌的繃帶裡,隻漏出口鼻和一雙戒備的、時常充滿恐懼的眼睛。
他叫貝貝,寶貝的貝。
她隻見過纏滿繃帶的他,一時就沒認出來。
林音輕輕敲了一下門,小男孩聽見聲音,蹭得一下轉過頭,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奔向林音,仰頭看著她,大大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姐姐!」
林音輕輕揉了一下貝貝的頭,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見他恢復得不錯,放下心來,臉上露出柔柔的笑意:「等久了吧?」
貝貝小姨不好意思地說道:「打擾你了林小姐,孩子的傷已經好了,我打算帶他回老家,明天的火車,他今天一定要來找你,不然不肯回去。」
林音是匿名捐的款,貝貝小姨在網上看見了她跳舞的視頻,才找到了歌舞團。
林音:「沒事。」
「你們吃晚飯了嗎,我帶你們出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