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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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陸文淵新得了幾棵稀罕的花樹,楚頤站在樹下正與他說笑,一抬眼卻見少年站在攬英閣門口,已不再是那身藍衣扮相,而是換成了他喜愛的白衣,乾淨如皎月,看向他的目光卻帶著恨意,幾乎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另一次是沈無絮入府幫他診脈,臨走時遇到偷跑出來的尺玉,尺玉平日一向溫順,卻對溫潤的沈大夫十分抵觸,不過扌莫了下頭便狠狠將他手指咬住,最後楚頤掐住他的腦袋才逼它鬆開了口。

他將尺玉丟給安靜坐在屋內的少年,少年卻隻是將貓小心抱在懷裡,看都沒看他一眼。

楚頤喜歡強人所難的劣根性隱隱作祟,見到他這副別扭樣子就興趣滿滿,半年來第一次主動與他說話。

「這畜生咬了人,你管教不嚴,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

少年恨恨看著他,起身大步走至窗邊。

自他安分守己後,攬英閣外護衛早已撤去,楚頤雖未曾下令,可少年出入已算是自由,他卻從未在攬英閣以外的地方見過他。

楚頤目光冰冷地回望著他,似笑非笑道:「果真是顧家人,即便有錯也不敢認下,既如此,你就給我好好待在這兒,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說完,轉身離開。

可顧期年的冷淡和別扭並未持續多久,兩月後的寒食節前夕,侍女突然過來回話,說顧小少主想見世子一麵。

楚頤聲音冷漠:「不見。」

侍女應聲退下,可沒多久又返了回來,小心道:「顧小少主說上次尺玉的事,他願意道歉……」

過了這麼久突然低頭,楚頤倒難得有些好奇了。

等侍女將顧期年帶來時,楚頤正在書桌前看宋長風的來信。

少年一襲輕薄白衣進了屋子,雙眸卻始終垂著,掩在長長的睫毛下。

他的聲音也極低極輕:「寒食節廟中祈福,可否帶我一同去?」

清明或寒食節於廟中為去世的親人祈福,是大陳百年來的慣例,去年楚頤身在邑城,並未特意前去,卻也令人於山上為二叔和顧夫人燒去紙錢盡了一分心。

楚頤將信丟進一旁的炭盆,道:「好。」

顧期年抬起雙眼看他,似乎沒料到他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微微蹙眉,好一會兒才道:「謝謝。」

寒食節那日天才蒙蒙亮,顧期年早早便等在了浮翠院門外。

他們所去的寺廟位於京郊,並無太多香火,平日甚少有人踏足,隨行暗衛足有十幾人,可為防意外,綾羅還是逼他服下了特製的藥丸。

國公府馬車寬敞,楚頤靠在車廂內把玩著月要間的玉笛,陸文淵陪坐在側貼心照顧著,不時為他添茶倒水,遞上毯被。

顧期年獨自坐在角落裡,目光冷冷落在二人臉上,手指微微蜷了蜷,別開了目光。

到了寺廟所在的山下已經晌午,山下笙歌鼎沸,酒樓客棧林立,他們未做停留,直接上了山。

山中寂靜,楚頤來前已令寺廟摒開遊人,他們供了香火祈完願,又隨意用了些齋飯,時辰也還早,不過才剛剛申時。

陸文淵見氣氛凝滯,提議道:「世子可要如往年一樣,去山下醉仙樓坐坐?」

楚頤想了想,點點頭。

醉仙樓名字聽起來像是酒樓,可其實是一家青樓。

與京中瑤仙閣不同,雖打著青樓的名號,卻為了逢迎權貴,處處透露著高雅不沾凡塵,醉仙樓則是實打實的恣情縱欲之地,烈酒美人,隻要有銀兩,一切唾手可得。

二樓雅室寬敞,才剛坐定,身著輕紗薄衫的女子們便端了酒菜過來。

顧期年自下山後臉色就不太好,眉頭緊蹙,睫毛顫個不停,歌舞聲起後獨自坐在角落裡,忍著難捱的痛,看著楚頤和陸文淵相對暢聊,看他們說笑,看酒水見底,再看陸文淵起身走了出去。

他的眸光微沉,起身越過滿室歌舞,在絲竹箜篌聲中,停在了楚頤的身前。

楚頤似是喝醉了,撐著額頭靠在桌上養神。

他的雙眼閉著,斂去一身淩厲,纖長睫毛下隱約可見淡青血管,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可竟有說不上的溫潤柔和。

顧期年靜靜看著他,抬手輕輕湊了過去。

原本半睡半醒的楚頤卻驟然睜開雙眼,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少年愣了愣,沉默對視片刻,將手貼上了楚頤微涼的臉側。

楚頤重新閉上眼睛,沒有推開他,懶懶道:「扶我去床上躺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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