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嗚咽(1 / 2)
沈翌身軀有些僵硬,以為她肚子不適,他沒敢離開,拿起一側的衣衫披在了她身上,隨即才幫她調整一個方向。
她上身並非什麼都沒穿,著一件海棠色肚兜,隻在脖頸和後月要係了根紅繩,後背空無一物,並不影響紮針。
陸瑩被抱得有些懵,身體顛倒個方向後,才瞧見他的側臉,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有那麼一刻,以為在做夢,可嗓子的不適,渾身的酸軟,卻提醒著她,這興許不是夢。
陸瑩僵著身子沒動,「殿下?您怎麼來了?」
她坐起時,衣衫從肩頭滑落了下去,肩上不由一涼,陸瑩低頭瞥了一眼,才發現自己上身竟隻著肚兜,她大腦發懵,喉嚨乾澀,一時心跳如鼓。
她趕忙撿起衣衫,忍著手臂的酸軟,穿上了裡衣。
沈翌像被燙到一般,已迅速轉了過身,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隻丟下一句話,「你身體不適,孤剛給你施完針。」
一旁的銀絲碳「呲呲」燃燒著,冒出零星火光,許是室內太熱,他呼吸都有些不順,直到大步走到院中,他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廊下掛著幾盞宮燈,將宜春宮照得燈火通明,院內的蘭花悄悄舒展著筋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有些長,月光傾斜而下,給院中添了一絲暖意。
莎草和木槿皆緊張地候在院外,瞧見太子的身影後,兩人緊繃的神經才微微放鬆下來。
「進去伺候吧,晚上多照應著些,半個時辰後,她若還是不退熱,派人給孤說一聲。」
兩個丫鬟趕忙點頭,隨即才急忙進入室內。
宜春宮已有了細微的變化,金絲楠木博古架上,擺著一個青花瓷瓶,瓶內插著蘭花,一入室內便滿室的清香。
見主子已清醒了過來,兩人臉上滿是歡喜。
陸瑩斜靠在床頭,一頭烏發垂在月要間,她神情呆萌,白嫩的臉頰猶有些燙,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因唇色發白,身子無力,端得是我見猶憐。
木槿給她倒了杯水,餵她喝了下去,陸瑩泛白的唇,略添一層水潤的光,莎草則扌莫了扌莫陸瑩的額頭,見還是在起熱,莎草不由擰眉。
木槿道:「莎草姐姐別擔心,太醫說了施針後兩刻鍾才有效,估計還得再燒一會兒,主子能醒來就說明施針是有用的。」
她說完,就將炭盆移了出去,隨即又打開一點窗牖,略微通一下風。
陸瑩被莎草扶著又躺回了被窩裡,她昏昏沉沉睡了許久,腦袋也有些混沌,雖虛弱,卻忍不住問了一句,「施針是怎麼一回事?」
莎草大致解釋了一番。
木槿也靠近了床邊,含笑補充道:「太子近來雖來得少,實則還是掛念著太子妃,今個兒是他親自跟你施的針,剛剛還叮囑了奴婢,說您要是不退熱,就派人給他說一聲,他在您床前也守了許久。」
莎草有些好笑地搖頭,前段時間也不知是誰時常暗地裡埋怨太子,一晚上就將她收買了。
陸瑩聞言,心中不由一動,許是對他沒了太多期待,他的一丁點好,都顯得有些彌足珍貴。
沒多久陸瑩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晚她總算退了熱,不僅丫鬟鬆口氣,太醫們同樣鬆口氣。
崇仁殿,沈翌回去後,就去書房又處理一疊奏折,宋公公得到好消息後,臉上終於露出個笑,他徑直走了進去,躬身道:「太子妃已退熱,想來已無礙,太子也去歇息會兒吧。」
尚不足寅時,沈翌還能歇息一個時辰,聞言,他才起身。
陸瑩僅退熱四個時辰,翌日午時再次起了熱,太醫的意思是讓太子再為她施一次針。
陸瑩彼時正清醒著,聞言,身體不由有些僵。
她無端有些結巴,「不、不然先藥浴試試?」
蕭太醫道:「太子妃昨日藥浴便沒什麼用,不若直接施針吧,以免等會兒再燒起來,一直高燒恐對胎兒不利。」
這段時間,陸瑩時常會感到孤寂,夜深人靜每次撫扌莫腹部時,小家夥總會給她回應,哪怕尚未生產,母親對孩子的愛,也毫無保留。
聞言,她頓時沒再推辭,直言道:「那就施針吧。」
蕭太醫便讓侍衛去了崇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