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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來不及哀悼常東來的死亡,他們都得在老師過來之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免得又觸犯什麼見了鬼的禁忌。

隻不過他們等了許久,老師卻遲遲沒有出現。

柯晨臨環視全班,常東來死了,按理說應該就空出一個位置。之前柯晨臨剛來這個副本的時候班上就有一個空位,加起來應該也就空倆位置,但現在空位有三個。

其實也合理,畢竟剛跳了倆。

他訊問自己那位已經拿出了零食的同桌:「老師還來不來了?」

「剛跳樓是孟婷婷,班主任哪有時間過來?」同桌嘴裡還嚼著零食,說到孟婷婷這三個字時,眼神明顯亮了亮。

「那常東來呢?」柯晨臨訊問。

「常東來家裡不是給他請假了麼?」同桌自然而然道,「說是回去做手術。」

哦,所以在這個世界的「人們」眼中,常東來是沒有死的。而且柯晨臨記得很清楚,在常東來前麵那位跳樓的是個短發的男人,婷婷這種名字,單從讀音來說,不太像是男孩的。

柯晨臨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第二單組第二排的某位男同學身上,這位男同學縮著肩膀,雙手合十放在腿間,柯晨臨能夠看出他有輕微的顫抖,他在害怕。

「誒,你看他。」柯晨臨用手肘碰了一把同桌的月要,在同桌皺眉望過來的時候指向了那位瑟瑟發抖的男同學,「這次孟婷婷跳樓了,他估計得不了好。」柯晨臨現在其實也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不過這不妨礙他套話,整個班級裡大多數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就像那一躍從未發生過似的,隻有幾個人的狀態不太對勁,而其中這位男同學看起來最誇張,瑟瑟發抖像是招惹了不小的麻煩。

同桌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怎麼聽著你跟幸災樂禍似的?也就孟婷婷她媽是班主任,不過她女兒做出那麼丟臉的事,她估計也不好意思找誰的麻煩。」

丟臉?跳樓?

校園霸淩和謠言麼?孟婷婷就是這個故事裡的孩子?

隨著柯晨臨的深入詢問,得知這位孟婷婷和那位瑟瑟發抖的男同學之間似乎有一腿,那男孩家裡比較富裕,班上有流言是說孟婷婷已經和那位男生睡過了。

不過孟婷婷背地裡對那位男同學極盡貶低,至於這個背後議論是怎麼被全班同學都知道的,可能得歸功於孟婷婷所謂的朋友的錄音。

是的,錄音,這位朋友在和孟婷婷私下對話的時候打開了手機錄音,而後這件事便被傳的人盡皆知。

從同桌的角度,就是孟婷婷朋友都看不下去,實在忍不了。

這多多少少有些離譜。

起碼就柯晨臨的角度來看,這位同桌義憤填膺說的這些,不足以到逼迫某個人自殺的地步。

而這位孟婷婷的形象似乎非常符合一個被找了到了所謂汙點,而後讓一群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同學逼迫跳樓的「孩子」。

這算是新手關卡的饋贈嗎?這麼快就給了一個答案的結果?

柯晨臨覺得不太對勁,很顯然,也有其他的玩家是這樣想的。

在下課鈴響起之後,那位紅發的女士過來找到了柯晨臨,順便把那位同桌給擠走了:「你問出什麼來了?」

「他們說跳樓的是孟婷婷,而且孟婷婷的條件挺符合被霸淩的孩子的形象的。」柯晨臨倒是沒有保留,他在側頭跟這位紅發女士說話的時候才注意到,那位高中生玩家似乎在盯著自己。

而在和自己的目光對上之後,對方迅速的挪開了視線。

這個高中生盯了自己多久了?

「但是這樣就太簡單了。」那位紅發女士接話,重新吸引了柯晨臨的注意力。

「以及,我覺得玩家團隊有問題。」紅發女士繼續說。

柯晨臨愣了一下,而後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是玩家,按理說我也在你的懷疑名單裡麵,你為什麼找我商量?」

「因為你很冷靜,而且冷靜的很明顯。」紅發女士也不拐彎抹角,「剛那個年輕的小孩盯了你一節課,他在懷疑你。」

哦,原來盯了足足四十五分鍾,那還真是辛苦他了。

「但不會是你。」紅發女士接著道,「太過不同會被忌憚的,那位利己主義者應該把自己藏的很深,而不是像你一樣,幾乎把『我不在乎』刻在了臉上。」

也就是說自己平靜的太招搖了?柯晨臨回想了一下,發現也確實如此。

「還有一件事,常東來的死是不是和那個二十多的男玩家有關係?」紅發女士繼續問。

「有關係,他撞了一下,常東來那隻腳就踏出去了,而且他後麵撒了謊。」柯晨臨點頭,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不會是他,就像你說的,這樣就蠢的太明顯了。他是被地上倒下的掃帚給絆到了,不過那個弄倒掃帚的人應該是站在我身後,我沒看到。」

他當時是看見那位二十出頭的男人撞了常東來一下,但常東來被帶走的時候那人眼裡的驚詫太過明顯了,對方大概知道自己做錯了,但不敢開口,怕引起玩家群體的反感。

「你觀察的果然很仔細。」紅發女子感嘆,當時先是有人跳樓,再然後常東來又被帶走,誰有精力注意到那麼多?

冷靜是一回事,其實也側麵的說明了柯晨臨確實不怎麼在乎常東來的死,默然的很直白。

「我準備去一趟樓上的辦公室,用找老師問題目的方式應該能進入辦公室。」紅發女子說,「我問過了,班主任就在二樓的大辦公室。」

柯晨臨明白了:「你想讓我陪你去?為什麼是我?」

「那個小孩還不清楚狀況,其他人我不怎麼信任。」

「但老實說,我也不信任你。」柯晨臨認真道,在紅發女子神情嚴肅起來的同時,柯晨臨聳了聳肩,「行啊,過去唄。」他沒有要求紅發女士證明自己。

「你真的很奇怪。」紅發女子皺著眉頭評價,在不信任自己的情況下還跟自己一起行動,要說這人完全沒有求生欲的話,也不準確,畢竟他沒有徹底躺平,在常東來出事之後也沒跟著跑出去。

要說有求生欲,那他就不該冒險和一個不穩定因素合作。

柯晨臨聽到這話隻是笑了笑,沒做過多的解釋。

那位紅發女士也沒有多問。他倆拿著練習冊直奔二樓。

在他倆離開之後,地中海的老錢搓著手,走向了最年輕的那位高中生,他壓低聲音詢問:「你知道他們要乾嘛去麼?」

高中生陰沉著臉搖搖頭:「常東來的死不簡單,那個最陰沉的男的當時看著常東來被帶走,就跟在看無聊的電視劇一樣,他絕對不簡單。」

年齡最大的吳姐糾結道,「他死了老婆,可能就是覺得沒勁了。」

「那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嗎?那可是有人活生生的砸下來!骨頭都出來了!常東來是咱們的同類!」高中生壓抑著聲音道,「普通人看著那種血腥場麵怎麼可能沒反應!」

吳姐沒再做聲。

「那確實啊,除非,那不然有人跳下來怎麼會沒有反應呢。」他扌莫了一把自己的地中海,皺眉思索了也就兩秒,最後乾脆放棄了。

那位撞了常東來的年輕人隻是坐在旁邊,聽了錢哥的話,心裡越來越亂。他知道自己撞了常東來,可到底為什麼,他腳下恰好就有個倒下來的掃帚?他是自己摔的還是被人給絆倒的?

其實隻要有人踩著掃帚用腳劃拉,很容易就能碰到人的吧!為什麼恰好是那個時候?

常東來從來樓上掉下來的時候他看到了。死狀和那個屍體一模一樣,隻是他的腦袋,正正好歪在自己的方向,那雙眼睛像是在看著自己。

「咱們等他們回來問問唄。」少女隨口道,「他們拿著練習冊去的,說不定……」

「你能保證問出來的是真話嗎!」年輕的男人忽然拔高了聲音,嚇了女孩一跳,「你怎麼保證他們不會對我們說謊!要知道這是生存遊戲!懂嗎!為什麼死的是常東來?因為常東來試圖創造秩序!」

「誰都想活,人為了活命有什麼是乾不出來的?是,他們沒有規定通關人數,可如果有人想用咱們的命去試探風險呢?!」男人吼到後麵聲音都有些啞,「你能保證他們是好人嗎!你拿什麼保證?」

他吼完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安靜,他們本來聚集在教室後方黑板報那兒,沒人注意,然而他一嗓子把全班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了。

這些學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鮮活,變得死氣沉沉,他們緊緊盯著這位年輕男人。

男人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我……我我的意思是……」

在他話落的同時,那些學生又像是雕像忽然有了生機,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聊起天來。

「沒,沒事了?」原本要反駁男人的女孩也被嚇得沒了聲音。

「不會吧。」錢哥撓了撓沒有幾根毛發的腦袋,「可能會有懲罰。咱們得盡快完成任務了。他們跳樓都是從哪兒跳下來的啊?」

「樓頂的舞蹈室。」女孩回應,「我問過了,他們說是孟婷婷就是從最頂上跳下來的。」

「咱們能上去看看麼?咱們不是藝術生嗎?」錢哥說,「我們藝術生進舞蹈室不算違反校規吧。」

「還是謹慎一些。」高中生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要知道恐怖片裡頭死的最快的都是最莽的那個。

那位年輕男人沒有應聲,他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

「報告。」柯晨臨在門口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而後那位紅發女士接話道:「孟老師,我們有一些地方看不懂。」

他們並不清楚這個大教室裡頭誰是他們班主任,畢竟剛才上課的時候這位班主任就沒出現過,柯晨臨倒是問清了這個班主任姓孟,就和她女兒一個姓。

坐在正中間後排的那位女老師抬起了頭,看向他們。

這是一位相當漂亮的女老師,及月要的長發,頭上的復古綠發箍,身上穿著褐色的寬鬆格子襯衫,襯衫底下又是復古綠的長裙。

如果不是她探出了頭,實在也看不出她已經是一位高中生的母親了。

這位老師現在看上去滿臉的疲憊,眼睛都是紅腫的,然而她還是朝柯晨臨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

柯晨臨走近了才發現,這位女老師的辦公桌旁邊居然還坐了一個人,一個看著已經成年的男性,隻不過這位男性的麵向看起來不太聰明。

這個不太聰明並不是貶義,而是一種形容,這人眼神有些不聚焦,兩眼的間距很寬,嘴有些斜,嘴唇上還亮晶晶的,看起來像是被口水充分的浸透過。

這位男性在看到柯晨臨他們的時候還咧開嘴笑了笑,然而很快就被孟老師給吼了回去:「笑什麼笑!現在還有心情笑?你妹妹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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