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燜汁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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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是個白胡子胖老頭,每日都樂嗬嗬的,看見兄妹倆過來,忙招手,「阿覺,阿夏,快來嘗一塊。你們要帶走的我現下給你裝。」

他從櫃子底下拿出一盤切好的酒燜汁肉,四方塊,還冒著熱氣,汩汩湯汁從肉上滑落低下,胭脂色的肉皮,間雜稍白的肥肉,底下帶一點精肉,

「我可饞李叔你做的酒燜汁肉了,我阿爹做不出你這樣的。」

阿夏嘴巴很甜。

「這做肉的紅曲要好,我自個兒費了大力氣造的。裡頭學問大著呢。」

肉還得要肥瘦得當的肋條,旁的味道稍差,骨沫一概是不能有的。這樣的肉焯水後,煮開浮沫去盡後,再熬上半日,小火燜煮,煮到香料、紅曲、糖霜全入味後。一掀蓋,色澤紅潤,肉皮軟彈才算好。

李叔邊笑著說邊掀開陶鍋,取出裡頭煨的小方肉,一塊塊碼在孔明碗裡,又拿銚子往小眼裡倒滾水,塞上孔眼。

這樣回到家肉還是滾燙的,他把孔明碗裝在提盒裡。

阿夏眼睛瞧著他的動作,手裡也不客氣,拿簽子叉了塊肉,沒用力,吱的一聲,簽子就直直立在肉上頭。肉皮燉的太軟了,不用咬,抿一抿就散了,酒味沒吃著,酒香和甜倒是全在舌尖上。

她愛吃肉皮,一點也不肥膩,底下的精肉要稍遜色點,不過酥爛的也好吃。要說還是酒燜汁肉的湯汁最妙,倒進碗中和吃到半剩的米粒拌一拌,既不寡淡又不甜膩,讓人能一氣扒完一碗飯。

嘴裡的才將咽下,就聽李叔催促他們。

「拿上提盒趕緊家去,天黑可不好走。碗明日阿覺過來還我就成。」

方覺點頭,拿出銅板放在桌上,「洗完給李叔你送來,家裡正等著拿肉下酒,李叔,我和阿夏先走了。」

「成,老方頭有口福了。」

阿夏跟他告辭後,往前跨了好幾步,又回過頭去看。小鋪子前的蘇燈隨風晃盪,光影下走來打鬧的學子,李叔照常叫住他們嘗一嘗自己的酒燜汁肉再回家,吃了後回去一路上嘴巴都是甜的。

她的眼裡滿是笑,低頭看到自己的小竹籃,一下收起來,差點忘了還沒打醋。緊趕慢趕到陳婆婆的店裡打了一壺醇香的米醋,出門後還被塞了兩塊糖糕。

方覺不吃這零嘴,包好放到她的小竹籃裡,語氣打趣,「跟著你一塊出來,到哪都有吃的。」

阿夏小時生得玉雪可愛,嘴又甜,方母還喜歡打扮她,走哪都帶著。著實叫那些叔嬸婆子喜歡的不得了,知曉她嘴饞,家裡做了好吃的總愛塞給她一塊。

不過她們到方母攤上買東西時,方母也會少收些銀錢,或是搭點添頭。

阿夏大方點頭,本就是事實。兄妹倆相互打鬧從廊橋底下走回去,到家雨漸小了些,天也黑得不見五指。

果不其然挨了方母的一頓數落,她從灶上把放到半涼的薑湯讓兩人灌進肚裡。薑湯糖放得不多,辣得阿夏隻喝了一半,剩下全是方覺喝的。

方母讓他們兩個淨手去,自己把溫著的菜端上來,一盤拖黃魚,一小盞米醋,濃白的魚湯裡放一把小蔥,一碟煎到黃焦的豆腐,還有碗裡顫巍巍的酒燜汁肉。

飯間裡頭擺了個暖爐架,生了炭火,圓桌上放高足瓷燈,燈火昏黃,暖意融融,外頭雨聲淅淅瀝瀝。

方母取出溫碗注子,往青瓷注子裡倒澄亮微酸的黃酒,阿夏提著煎水的銚子,熱水灌進溫碗裡,注子發燙,裡頭溫的黃酒才暖的好入胃。

邊上的木工房的鋸木聲漸息,太公進來就聞到了酒味,撫掌大笑道:「今晚還有酒吃,老李家的肉是誰買的,配酒頂好。」

太婆隨後過來,聞言白了他一眼,「這黃湯少喝點,阿夏也別沾,明兒個起不來。」

阿夏伸出去的筷子慢吞吞收回來,方覺在一旁笑她,給她舀了碗魚湯。

她喝了一勺,鮮得要掉眉毛,挨在碗邊喝了一大口,肚裡滿足後才問道:「阿爹什麼時候回來?」

她爹是做幫廚的,廚藝好又做出名頭來了,四裡八鄉都請著他去,一去好幾天都不著家。

方母夾了筷肉,告訴她,「還有一兩日呢。」

方家席上就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太公抿著小酒,吃筷子酒燜汁肉,把筷子擱在一邊道:「阿夏,明早我跟你娘去河灣支攤,那裡有鄉市,還請了戲台,去不去湊個熱鬧?」

「爹你都問了,這皮猴還能不去。明早雞叫時就起,你可別給我鬧騰,趕緊睡。」

阿夏聽到方母的話,老實地哦了聲,吃飯時歡喜地翹腳,她明日可要起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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