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豆腐圓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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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在灶房轉悠了一圈又出來,將月要間的圍布解下來放到一旁道:「屋裡沒什麼菜了,我出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好買的。」

「你這時候過去,哪有什麼好貨給你剩下,」方母用筷子翻著曬在石桌上的杏脯,搖著頭直接讓他別買算了,家裡有的對付一口。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鈴鐺聲,阿夏原本還坐那沒說話,聽這聲就開口說:「指定是王婆又推著她的車出來賣豆腐了,阿爹你要不去買點來,煎豆腐也好吃。」

「我可得去瞧瞧,」方父扔下一句話往外頭走,開了門人都推著車走遠了些,他忙給叫住。

王婆停了手,麵上布滿皺紋,轉過頭笑著問道:「大福,你這是要買點啥?」

她那個攤子上擺的全是用黃豆做的,一圓盤的油豆腐,一板還冒著熱氣的豆腐,用瓷盤裝的千張,拿竹架子烘成的豆乾,以及掛在邊上的豆皮。

方父跟她寒暄了會兒,知曉她今日午後現做了幾板豆腐準備到別的巷子裡賣,不然早上她賣完豆腐後,午後肯定是要歇會兒的。

「那王婆,豆腐、油豆腐和千張都給我來點,回家做個豆腐圓子和麵結。」

王婆手腳麻利扯出油紙袋給他裝,一邊上秤一邊道:「巷子裡還是大福你會過日子。」

拿了東西後,王婆又推著她的小車往遠處走了,她都不用吆喝,大家一聽這鈴鐺聲,就曉得是來賣豆腐的。

方父拎著這一袋子東西回去,喜滋滋地道:「王婆這豆腐還是嫩豆腐,水倒是不多。家裡還有點肉,剁了一半做個豆腐圓子,一半做麵結正好。」

「也成,」方母手裡的活沒忙完,就指派阿夏,「去幫你爹燒個火。」

阿夏拍拍自己的手一起跟進去,方父先把浸在水裡的肉給拿出來,三分肥七分瘦切成小塊剁碎。她隻能洗洗蔥段,把蒜給剝皮。

看著方父剁好肉末,又捧出口底深點的盆來,肉末擱一半,整塊豆腐全給放下。打個蛋,口感會更順滑,卻吃不出一點蛋味。

做豆腐圓子要想它成型,得往餡料裡麵放點紅薯粉。不能倒太多,吃著會覺得豆腐粉味過重,一點都不鮮甜,也不能太少,太少的話豆腐等會兒煎的時候就會散架,全是渣子,色相不好。

等擱了粉後,還得放下調料,要先把盆裡的嫩豆腐給抓碎,不要有大塊豆腐在裡頭。

平鐵板給燒熱,倒點油,方父挖勺豆腐來,握在手裡左右來回顛,給抻扁了,小小一個放在鐵板上煎,剛挨到油星子四處亂濺。

他不慌不忙繼續拿豆腐餡,挨個放到鐵板上,等底下的火小了些,用鐵鏟子給翻過來。豆腐圓子原本色是白的,現在淡黃,煎得上頭起一層脆皮,兩麵都定型後,再撲點水燜會兒。

這樣煎出來的豆腐圓子,皮帶點脆,吃時又覺得有點軟,一口下去全是豆腐香氣,混雜著肉末,很順滑。要是等地裡的西葫蘆熟後,擦點瓜絲下去,那味又比前麵好上不少,都是瓜香氣。

當然豆腐圓子不單單煎這一種做法,還能揉成圓球放到油鍋裡炸。手藝好的,把豆腐圓子炸成空心的,撕開再往裡麵灌點拌好的湯汁,滿□□汁。

也有煮的,要煮的話得把圓子給捏的緊些,免得散架,直接放到清湯鍋裡,加點豬油醬末蔥花,這樣吃起來足夠清爽嫩滑。

阿夏吃完一個豆腐圓子,幫她爹把那些千張浸到水裡去洗。千張倒不是用直接拿豆腐做的,而是用豆花放布上一層層澆,再放上石頭榨出水來,比豆乾要薄上不少。

洗完的千張還得過鹼水泡會兒,把它泡軟才好,不然那千張過於厚,包起來也不好把型給定住。扯出一大張來,挖上一坨的肉餡。包麵結也不是隨意亂包的,講究先左右折,捏住滾一圈,多出的角塞進去,麵結包得很嚴實。

再支口鍋,清水放下,滾起再放豬油,醬油鹽花,麵結挨個放下拿勺子攪一攪,油豆腐也不能忘記放,再撒把蔥花,煮熟就是麵結湯。

這湯味吃起來很清很淡,夾隻麵結,咬上半口,連湯帶水,千張泡的軟,吃起來口感就細膩,這肉又剁得肥瘦均勻。

湯好後,方父隨意炒了兩個小菜,方家也可以開飯了。自從天轉熱,他們吃飯也不在屋子裡頭吃,而是把飯桌給移到後頭那庭院裡去,坐在亭子裡吃飯。

等全家人坐定後,阿夏夾了塊油豆腐,裡麵灌滿汁水,她整個塞進嘴裡,眼睛瞥到一邊的黃瓜藤上,驚奇地發現瓜都冒出半截了。

她咽下後道:「阿娘,這黃瓜是不是再長段日子就能吃了?」

「還有得等呢,」方母瞟了眼,「等好了讓你先摘根嘗嘗味。」

「看樣子今年這瓜長得多,拿來泡點鹵瓜不錯。」

方父看著這滿園的黃瓜,哪管還沒有長好就打上了它們的主意,泡上一缸鹵瓜,再拿些醃成醬瓜,一條條又黑又脆,和粥吃最好。

一家人邊吃著飯,時不時說幾句話。方覺吃了半碗後,想起什麼道:「最近書院裡有不少學子患風寒的,問了一遍,都是貪涼快。雖說天熱了,也不能整夜開著窗,又把被子給扔了。一人染上,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可不是就把大家都給傳上,不過還好,喝幾貼藥也就下去了。」

阿夏聞言有些心虛,她確實是不耐熱,雖說現在才初夏,但她大半夜的老是覺得屋子裡悶得慌,把被子踹掉,又去開窗,吹半夜的冷風。

她正埋著頭默默吃飯,就見方母拍了下她,叮囑道:「阿覺的話聽見了沒,要是發了高熱,有你一罐子的苦藥吃。」

「聽見了。」

阿夏應得很不誠心,不過晚上確實沒有再怎麼踹被子了,但是窗戶還是開著的,夜裡刮的風很大,吹的她頭都難受,才起來去把窗給關上。

第二日起來,她就覺得有點懨懨的,不過胃口沒受影響,也沒有其他症狀,隻覺得是昨天洗青梅的時候有點累著了。

出到院子後,方父和方母圍著一個桶在清洗蠶豆,她搬把椅子坐在那裡,手杵著下巴問道:「阿爹,你怎麼今日還沒有去幫廚?」

「地裡這堆活計忙得差不多了,過兩日再去,」

方父拿手反復淘洗這堆蠶豆,笑著回她,「洗了這堆蠶豆,等會兒炸點蘭花豆,你太公喜歡吃這個下酒,配粥也好。」

「趁著還新鮮多做點,」方母捶捶自己的月要背,「不然到時候想吃也吃不到。」

鎮上人家都很喜歡把菜蔬還新鮮的時候,就盤算著做成乾菜,或是醃或是泡,藏得好留到過了季還能再吃到,一點浪費的都沒有。

哪家哪戶要是這段時間閒著,家裡沒堆上幾個缸子,都得被嫌不會過日子。

方父方母可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自然不能讓自己閒在那裡,洗刷完從地裡一把把薅下來的蠶豆後。拿把小刀來,攥幾粒蠶豆在手上,用刀在蠶豆上劃出個十字刀口,扔到一旁的竹編籮裡等它水往底下滴。

全都給劃出刀口才停下,要是這不在蠶豆上劃開口,等會兒被蠶衣包著的蠶豆都泡不好,翻滾一番後,抱進屋子裡頭。

泡蘭花豆要用的油可不少,倒了不少油下去,方父看著逐漸見底的油壺,慶幸道:「還好去年冬多種了些油菜,請油坊的人榨了不少,不然就這樣用油,買都得費上不少銀錢。」

「那你可趁著這點油可勁泡,我都不給你換新油,省得你一日淨霍霍這堆油了。」

方母給鍋灶添把柴,斜了他一眼,巷子裡的人家哪有他們家用油費成這般。

方父笑笑搪塞過去,可不敢再開口,等鍋中油熱得冒泡,小心地將蠶豆順邊給撒下,免得油濺到身上。

蠶豆一竄入油中,聲音可大了,蠶衣在熱油中炸開,從綠漸漸變成透棕色。原本緊閉的蠶豆也分開,從軟乎到脆硬,炸的可謂是金黃酥脆。

因炸好的外形向外翻開,形似蘭花,才有蘭花豆這個稱號。剛炸好時就吃,蘭花豆還沒有什麼味道,隻是咬下去有很脆的聲響。

還得給它撒把粉,一點花椒一些鹽還有旁的拌起來,全放到炸好的盆裡,握住盆子兩邊將粉給抖抖均勻。

鹹香可口,連皮都能嚼著咽下去,更別提蠶豆的那股脆勁了。方母拿個大罐子來,裡麵放一張油紙,從罐口伸出一大截來。

這樣等會兒蘭花豆倒下去,再給用油紙包緊,罐口擰上,免得受潮,白費這麼多油泡出來的。

她忙活完,還想叫阿夏過來嘗嘗的,扭頭一看,人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孩子,」方母走過去,拍拍阿夏的肩膀,「困了就上樓去睡。」

阿夏迷迷糊糊起身,她覺得真有點累,剛坐下到凳子上沒多久就犯困,頭一匝一匝往下點。

她說了一句,「那阿娘我先上去睡會兒,晚點吃飯你叫我。」

回到屋子裡,隻脫了外麵的衣裳就躺到床上,頭蒙在被子裡,睡到半晌隻覺得頭痛,渾身乏力,眼皮都睜不開。

她感覺哪哪都不舒服,背上冒出不少汗,迷迷糊糊聽見她娘在叫她,也沒有辦法應聲。

外頭的方母本來是過來喊她下樓吃飯的,沒成想沒人應她,索性歇了聲,見門沒關上,推了門進去。

走到她床邊,看見阿夏臉色潮紅,額頭上的碎發都叫汗打成一綹綹的,貼在上頭。方母被唬了一跳,手趕緊扌莫上去,還不算太燙。

鬆口氣趕緊下樓讓太婆過來瞧瞧,做接生婆的,也是有點皮毛醫術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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