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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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向晚晴道別後,陸鳴之也準備回自己的寢房。

「陸少主。」剛過拐角,柳南不知從哪竄出來:「請留步。」

「柳南,是你。怎麼了?」

「我剛好瞧見陸少主,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他笑得很討好。

陸鳴之點頭:「天也不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他抬腳要走。

「哎哎。」柳南再次上前攔住他:「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事兒。」

那不就是有事嗎。

「有什麼事?」

柳南欲言又止:「其實……我是看陸少主和商人似乎走得很近。」

「嗯?還好吧,怎麼了?」

「這也許有點多管閒事,但我總覺得商人沒那麼簡單。陸少主還是防備一下的好。」他神情嚴肅,是一副擔心他的口口勿。

陸鳴之挑眉。

他雖然經常被向晚晴罵憨,但又不傻。商人藏得最深的秘密無非就是混元珠,這個他已經知道了。

就算還有什麼,柳南一個練氣小修也不該知道。

他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著話問:「敢問你有何根據?」

「根據?」

柳南想了想。

「那我倒想先問問陸少主……陸少主從前有沒有過一種感覺?」

「感覺?」

「對。你的身體有時會不受你操控,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人在背後指引著你的一舉一動……可你不知道那是誰,有時覺得那就是自己,有時又覺得是別人……但無一例外,隻要聽從那個人的指示,再大的困難最後都能順利通過。陸少主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陸鳴之神情一驚,好像在錯愕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這事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甚至連向晚晴都不知道。

本以為隻能一輩子藏在心裡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難道,你也?」他有點動搖。

柳南很想搖頭跟他說不。

不是他也有這種感覺,而是那個指引他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陸鳴之是這個遊戲的主角,他作為操控他、經歷他一生的玩家,甚至可以直接等同於他的父親。

沒有玩家,哪裡會有現在的陸鳴之?

但就算坦白,沒有確切的證據,陸鳴之恐怕也不會相信。

柳南隻能先點頭:「對,我和你是一樣的。告訴我一定要防備商人的,也是指引我的人說的。」

「跟你說?」陸鳴之更驚訝了:「你可以和他對話?」

「啊?呃……這、這有時候可以,有時候不太行。看狀態的。」

「竟然是這樣……」陸鳴之皺眉望著自己的手掌:「我,其實我從初入宗門時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了很多時候如果沒有她,我也許早就死了。所以……我很清楚那不是我,是存在於我心中的另一個人。盡管我不知道她是誰。沒想到,沒想到你也有同樣的經歷。」

柳南聽得都興奮了。他是沒想到陸鳴之對他竟然有這麼深的感情!

可惡,要是現在就能跟他坦白該多好。他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

「那對你來說,那個人對你而言豈不是非常重要?」

陸鳴之頷首:「我的親生母親很早就去世了。都說入仙途等於重生,我重生後第一個清晰認識到的人就是她。這千年來,她無數次在危難中引導我、幫助我。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的第二個母親。」

「可惜……」他苦澀地笑了笑:「可惜,我從來沒像你這樣聽見過她的聲音,而且,也已經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柳南在心裡著急得要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認成女人,但你感覺不到都是因為我穿進遊戲裡了啊!

「我向你保證,他肯定沒有拋棄你。」他開始暗搓搓給自己加好感:「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有印象嗎?」

「她……雖然有時候喜歡使用簡單了當的暴力,但也很聰明冷靜。」陸鳴之想了想:「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沒法逃過她的眼睛。有一次我誤入一處秘境,在裡邊迷了路,如果不是她讓我掉頭,那我很可能已經穿過幻象中的河流,被藏在底下的水妖吞吃入腹了。」

哦,哦!

柳南記得。

那是主線任務必經的一個關卡。目的是讓陸鳴之拿到神劍。

自己最開始死了無數遍,是後來受不了找來了疾大神的攻略才終於知道必須先解謎才能開啟暗道平安過河。

這個陸鳴之說不定是他最後那個檔的數據。

「那你看,他這麼在乎你的安危,怎麼可能不管你呢。」他道:「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也許是覺得你已經可以徹底獨立了呢?」

「獨立……」

陸鳴之喃喃自語:「有道理。她肯定也覺得我太過依賴她,所以才故意不再管我。如果我因為這點困難就受挫,她肯定會很失望。」

「這就對了嘛。」柳南道:「隻要陸少主接著好好乾,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他的。」

到那時,自己肯定也已經徹底掌握了天罡宗的局勢。

……

疾雪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處在夢境中。

上次做夢還是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也不知道這玩意觸發的具體條件到底是什麼。

隨著魔殿陰暗的螺旋樓梯往下,她跟在諸懷身後來到了地下室。

對。她這次沒有再成為別人,而是以一種幽靈旁觀者的狀態參與了夢境。

「……乖孩子。」

樓梯盡頭,房間裡傳來女人隨和的聲音。

諸懷似乎是打算等她說完,站在門口沒動。

疾雪穿透門扉進去。

屋子的布局很簡單,簡單得有點過頭,不像是給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所囚籠。

疾雪本想看看女人長什麼樣,但一把目光挪向她,視野就變得模糊,再次回神,她居然又成為了女人。

麵前光潔的地板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年。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縮著肩膀,聲音小小的:「阿娘,這裡好冷。」

「冷是當然的,這裡是很深的地下。」

「為什麼,要帶我來地下?」

疾雪道:「魔尊之鑰已經開始抗拒繼續待在我的體內,我不久之後就會死。我是死了,但你還不能。你必須活著。可這麼弱小無力,跟個廢物沒區別的你,放出去很快就會被玄紫那幫人找到。」

少年點了下頭,努力想要理解她的意思:「所以……阿娘是在保護我嗎?」

「哈!」疾雪冷笑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抬手一巴掌甩在少年臉上。

這一掌十分用力。

少年的腦袋因為沖擊撞到牆上,捂住頭,他沒叫出來,低低地吃痛地吸著氣。

「我不記得有把你養成這麼厚臉皮的人。」疾雪聽見自己在說:「你的確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但我準你叫我一聲娘,是因為你對我而言還有價值。隻要你還能讓混元珠好好運作,你就有資格做我的孩子。我也可以在沒事的時候給你一點你需要的母愛。」

「但這必須靠你自己來掙。」

「雲扶。」

「在魔域,沒有價值的人不如去死。」

「就像那個姑且可以算作你父親的人一樣。他除了讓我得到你,毫無價值,所以我用完就把他殺了。」

「你最好不要讓我覺得你也同樣沒有價值。」

「價值……」少年捂著腫起的額頭抬起眼睛顫顫看她:「怎麼樣……才算有價值?」

疾雪道:「你天生生氣就比普通人強盛,隻要能好好讓混元珠運作,那還算有點價值。除此之外……」她想了想,露出個沒什麼溫度的笑:「在這世間,果然還是錢比較重要吧?」

「錢可以創造價值。沒有錢的人,在哪裡都寸步難行。」

她優雅地站起來,似乎已經疲於再和他交流。

「以後這間地下室就是你的家。」

見她要走,少年急著跪行幾步抓住她的衣角,被輕飄飄地打開。

那不是多麼厭惡的力道。

就是真的沒有興趣,毫不關心罷了。

「我想說的事已經跟你說完了。想要阿娘多愛你一點,那就拿出點值得被我愛的價值。」她高高在上地,冷眼看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會有人無條件地愛你吧?」

「雲扶。那種人是不存在的。」

「你記好了。」

她離開地下室,再也沒有聽見來自身後的一點聲音。

疾雪脫離了女人的身體。

眼前的畫麵很快再次一轉,魔殿動盪,魔將們雜亂的腳步聲回響在大殿中。

「尊上隕落了!」

「尊上!」

諸懷快步來到地下室,沒等他打開門,少年從裡撲出來:「阿娘呢?」

諸懷看著他過於蒼白瑰麗的臉,將他往裡一推,等他跌坐在地才道:「公子,尊上隕落了。」

他愣住:「怎麼……會……」

「尊上早就料到這一天,我奉尊上的命,來執行她最後交給我的任務。」

少年似乎猜到他想要做什麼,努力做出平靜的微笑,壓著顫抖的聲音問:「什麼任務?」

「封印你。」諸懷道:「畢竟你是魔域最後的王牌,不能落到別人手裡。在真正有能力的下任魔尊出現之前,都得讓你先待在這裡頭了。」

不管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還是一千年,一萬年。

哪怕到死。

「……」少年沒有說話,伸手抓緊了他。這無疑是一種無聲的哀求。

諸懷與他對視。

「公子,你的眼睛,和尊上生得格外的像。」

「……?」

「如果不是這一點,我可能已經把你打個半殘丟進去了。」諸懷打開他的手:「反正混元珠要的是你的生氣,你沒有手腳,更不會有機會逃脫。不過算了,我不想看見那雙肖像尊上的眼睛展露痛苦。」

「公子,有緣再見吧。不過,咱們多半不會再見了。」

他沒有再看他一眼,關上門,在門上施加了封印。

能解除封印的,隻有持有魔尊之鑰的人。

疾雪隔著一道門扉,好像終於聽見那個一直不怎麼外露情緒的少年低低抽泣起來。

但也隻是掉掉眼淚,並沒有求救。

大概知道誰也不會為他動搖。

……

劍術實戰之後,練氣小修們就要開始從最基本的煉丹、煉器、禦器、馭獸開始修習。

今天是煉丹。

煉丹就得用到靈植,而宗門顯然不會這麼大方給他們發靈植練手。

於是天還沒亮,長老就帶著四個班的弟子往靈田山的方向去。

天罡宗的靈植都種在光線很好的山頭,那山峰又陡又高,石階比山門關的那座壯觀石階還要多了一兩百層。爬上去對還不會禦劍飛行的修士們而言是場苦行。

疾雪打著嗬欠慢悠悠到集合地點的時候,基本所有人都到齊了。長老指著她的鼻子想罵,介於她最近表現優秀,忍住了,隻說了一句:「下次再遲到我可就不等你了。」

疾雪今天還真不是故意遲到的。

都怪那個夢,害她沒怎麼睡好。

這次比前兩次要清晰很多,醒來後也依稀記得不少片段。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夢裡那個少年,是桂雲扶。

她想著想著,目光往旁一瞥,正好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

依舊是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但以往必定旁邊還有很多人圍著,今天卻沒見半個人影。

「一群勢利眼。」

不用想,肯定是因為昨天那場擂台賽。桂雲扶輸給了她,而且是毫無反抗的那種輸。所以梅班的人心裡有考量了。

像是有所感應般,桂雲扶的腦袋往這邊偏了一下,在和他四目相視前,疾雪收回視線。

「喲,你這就把月要墜戴著了?」她看著懷青。

那枚碧綠的月要墜被他串了個紅繩掛在月要間,走動時會一晃一晃的,倒是好看。

「反正收起來也很浪費,還不如戴上呢。」懷青珍惜地扌莫了扌莫:「而且……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東西。」

疾雪立刻道:「我沒那個意思。」

懷青的表情瞬間垮下去:「……我知道。你也不用特意強調這一點。」

莊曉月趕緊岔開話題:「你聽長老說了嗎?這座山好像每年都要累死幾個弟子。一會兒我如果走不動了你可得扶著我。」她對自己的體力還算有自信,但這座山實在高過了頭。

懷青也道:「那你另一隻手也稍微扶扶我。」

疾雪:「……你們累了不知道停下來休息?」

隨著長老打開通往靈田山的法陣,打頭的梅班弟子一齊沖了上去。

他們這麼積極是有原因的。

宗門不會免費給弟子們派發靈植,但可以免費派發靈植的種子。每人一顆,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珍貴的高階種子,也有平平無奇的低階種子。

越早到達山頂,就越能先別人一步挑選。

「我們,也走!」阿葵抱著當康,拽著懷青往前沖去。

莊曉月不禁質疑:「不會你妹妹都比你有耐力吧?」

懷青媚笑兩聲:「可以請你不要小看小倌的體能嗎?我可是能從早上做到第二天晚……」

「停停停,你在你妹妹麵前說什麼啊!」

山路雖長,但並不窄,估計是為了方便大量弟子同時通行,建得很寬,可以四五個人並排著走。

但這就像長跑時你和朋友說好一起跑,但最後永遠一前一後一樣,走到半途,疾雪一步跨兩個台階,懷青三人卻要頓三秒爬一層,很快就拉出了一段距離。

旁邊當然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除非你願意落到最後一個去不擋任何人的道。

疾雪道:「你們行不行啊。」

莊曉月:「是你太行了好不好!」

累、累死了,這都爬了快小半個時辰了,都還完全看不到山頂。

怎麼會這樣?

「你不是說小倌很行嗎?」她轉頭問懷青:「這就開始喘氣了?」

懷青嘟囔:「自己動和別人動是有區別的……」

正說著這樣那樣的無聊話,一道腳步聲忽然停在眾人身後。

疾雪回頭就看見桂雲扶站在那裡。

因為戴著麵簾看不見臉,所以難以分辨他此時的狀態。

但以他那個體力,能走到這裡恐怕已經很勉強了吧。

「你……」他說出口的第一個字就帶著喘,頓了一下,再說話嗓子就清晰了些:「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疾雪知道他在問自己。

「我有什麼義務要幫你嗎?」

冷漠的口口勿。比陌生人還不如。

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他說:「我什麼都答應你,因為你是我的寶貝。」

桂雲扶也許意識到了這一點,也許沒有,總之,他沒了下文。

疾雪已經轉身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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