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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西並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也不是這麼快便打退堂鼓的人。

不過想起他以前也是對誰都三分鍾熱度,逗完一個又一個,就沒一次是認真的,於是他便不再說什麼。

他們走得優哉遊哉,身後的邊川步伐不緊不慢,三人一直維持著一段差不多的距離。

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始終存在著,徐宴西雙手架在後腦上,懶洋洋地往後壓個懶月要,又想到什麼,湊近霍倦壓低聲音問他:「話說回來,你覺得他的信息素怎麼樣?」

「……」

霍倦再一次陳述:「他是alha。」

一個alha不會對另一個alha的信息素有好感。他能感覺到邊川現在釋放出來的信息素作為alha而言頗為溫和,然而再溫和都是屬於alha的信息素,沒有alha會覺得喜歡。

霍倦的話言簡意賅,就算不用詳細解釋也讓徐宴西明白他的意思。

很顯然霍倦並不覺得邊川的信息素好聞兒。

那他是怎麼回事?

剛剛還以為是因為他和霍倦都是頂級alha才會聞得到邊川的信息素,把命中注定這種酸溜溜的宿命感打破了,如今發覺其實還是存著著區別的?

徐宴西有些納悶,張嘴欲說什麼,霍倦不想再聽他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率先堵住他的嘴:「你要是無聊就去找他玩。」

「誰說我要找他玩?」卻被徐宴西反駁了這個提議,他肅了肅表情,道:「說了哥們今天要請你吃早餐的,我說到做到。」

「……」

霍倦懶得理他,加快腳步。

隨著他腳步邁得快,三個人原本差不多的距離漸漸被拉開。

走在後麵的邊川能看得到前方兩道的身影,以及隨著風聲傳來的一點點似熟悉似陌生的帶笑聲音。

很快飄遠了。

到了教室,徐宴西好歹好說,見霍倦仍然拒絕吃早餐,他還想再接再厲,霍倦道:「別忙活了,你消停些。」

明明還是易感期,仗著打了抑製劑都沒個安靜時候。

徐宴西眼看他油鹽不進,也放棄了,聳聳肩:「行吧,我去趟洗手間。」

他哼著曲子走出教室,進入屬於alha的洗手間。

時間很早,周圍沒人,安安靜靜的。

徐宴西這會才收斂臉上的表情。

他擰開水龍頭,就著哇啦啦的水,低頭用冷水潑了潑臉。

涼涼的水稍微撫平心底的躁意,這讓他恨不得把腦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他胡亂地又潑了好幾下,才抬起頭,抹了抹臉上的水珠。

「……好險。」

他喃喃道,看向鏡子裡倒映出一張濕漉漉的臉,劉海水珠滴滴答答,明明用冷水洗了臉,臉上卻仍然泛著一絲紅,眼角帶躁。

這副樣子讓他怎麼找邊川玩?

他也是一時沒想明白,光看回想起到邊川的信息素都有些按不住身上的熱度了,直接聞到怎麼可能會沒問題?

雖然他現在已經能控製自己的信息素,但始終還是易感期,霍倦一開始會問,就是因為仍然處於易感期的alha其實不算很穩定。

很可能被什麼影響到,都會誘發得更嚴重。

……還是等易感期好了之後再去找他吧。

徐宴西深吸一口氣,又低頭往臉上潑了下水,硬生生把臉上的熱度弄得冰冰涼涼,才胡亂地扒了扒額頭濕漉漉的劉海,打算去找個地方把頭發弄乾。

經過一處教學樓,徐宴西才發覺原來還是有學生比他們更早來。他隨意瞥去一眼,看到三個人急匆匆地往一個方向跑,手裡還捧著個什麼長條形的東西。

不管是那長條形,還是那三個人的臉,都似乎隱約有些眼熟。

徐宴西腳步一頓。

那是……

射箭社團的?

應該是射箭社團一大早也會有人去練訓,雖然徐宴西有些奇怪怎麼會來這邊的教學樓,但他現在這個狀態也沒空多想,轉過身往反方向走。

倏地,他再次停下腳步。

不對。那個長條形……

很眼熟。

不是因為那顯然是把弓箭,而是包裝的花紋十分眼熟。

他曾經見過有人是如何小心地用這個花紋的包裝把自己珍惜的弓箭包裹起來,從那個人的動作不難看出,那是他相當珍惜的東西。

「該死,那家夥怎麼這麼早來!」

「快快快,沒時間了,趁現在把這玩意弄壞,我就不信沒了這個,他用其他的弓還這麼趁手……」

「弄壞了就扔在這?不行吧,會被人發覺的。」

「怕什麼,砸得稀巴爛誰還認得出來,別墨跡,快……」

「哦?」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插入三人的對話中,三人一驚望去,看到頂著一頭濕發的徐宴西以手肘撐著牆,對他們說:「要怎麼砸得稀巴爛,不如三位同學跟我說說唄?」

alha的臉上帶著笑,語調仿佛跟你說情話,帶著一絲輕佻的意味。

那三人神色驚恐,沒想到做壞事會被人看到,並且還被捉個正著。麵對眼前臉上掛著微笑的高大alha,他們背脊齊刷刷冒出汗,清楚地意識到危險。

因為他們發覺,徐宴西的眼裡……

沒有絲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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