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清暉落卷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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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清暉落卷中

漣卿臉紅,他的目光沒從她側顏上離開,她心中唏噓,正想著要怎麼敷衍過去,餘光卻瞥到有內侍官入內,「殿下,太傅,魏相來了。」

漣卿心中頓時舒了口氣,老師來得真是時候。

「請。」漣卿出聲。

內侍官拱手應是。

漣卿剛要起身,陳修遠輕輕敲了敲桌麵,漣卿抬眸看他,眸間都是詫異。

他淡聲道,「魏相是來看我的,我去見就好,殿下接著在此處抄書,今日要抄完。」

漣卿:「……」

眼見他起身,漣卿支吾,「我,已經快抄完了。」

她倒沒說謊。

他笑了笑,「那就再抄一遍。」

漣卿奈何,他繼續道,「如果兩遍都抄完了,就默寫一遍,能默出來就不用再抄了。」

漣卿:「……」

他自己都說比《五目記》還拗口,她怎麼可能隻抄兩遍就能默出來?

書齋外的腳步聲漸遠,漣卿輕輕嘆了嘆,還是重新握筆,繼續伏案,認真抄書。

……

夏日炎炎,柯度帶了人來書齋這處放置冰塊降暑。

漣卿被打斷,便從書齋這處的窗戶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千水別苑的湖心亭處,魏相正同岑遠一道在湖心亭這處說話,水榭亭台,四麵環水,比她這處置了冰還涼快。

亭間掛了輕羅幔帳遮擋陽光,湖風拂過的時候,她正好能看到麵對她坐著岑遠。雖然離得遠,但她能看到他端起杯盞,嘴角掛著清淺笑意,在同魏相說話。

她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就未收回目光,再又多看了一眼。

—— 要殺你的人,和要對付你的人,不會因為你才經歷了遇刺,你想休息了,今日就不對付你了。

—— 這種人,你如果一次搬不倒他,就永遠搬不到;要搬,就要徹底搬倒他,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漣卿原本是隻是想看一眼的,隻是看他的時候,腦海裡會莫名想起他早前說過的這些話,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好奇……

她原本是拿著筆的,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手托腮,一手握著筆,但什麼都沒寫,就一直這麼托腮看著窗外。

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湖心亭那處,岑遠轉眸,目光朝她這處看過來。

雖然隔得遠,她還是覺察了,然後趕緊低頭避開他目光,裝作一幅認真抄書的模樣,沒有再看她。

湖心亭處,陳修遠端起茶盞,嘴角微微牽了牽,又喚了聲,「陳壁。」

陳壁上前,「太傅。」

陳修遠附耳交待了聲。

「去吧。」陳修遠囑咐完,陳壁這快步離開。

湖心亭中,魏相繼續道,「這才幾日,就出這樣的事,老夫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陳修遠笑道,「魏相言重了,既然來了京中,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不奇怪。」

魏相探究看他。

他繼續道,「魏相也當一早就心中有數,所以才說急上眉梢,這樣看,東宮這處確實要人。」

魏相眸間這才有了釋然,「不瞞太傅,如今這朝中看似太平,實則暗潮湧動,天子無力朝政久矣,世家都想從中分一杯羹,越過東宮,把持朝政,誰來做這個東宮都不容易。」

魏相端起茶盞,「若是淮陽郡王還在,多少還能幫襯著些,興許能好上些許,但光景大抵都差不離。」

聽到淮陽郡王幾個字,陳修遠抬眸看他,「有句話,下官不知當問不當問?」

「太傅問就是。」魏相輕聲。

陳修遠平靜道,「早前聽說淮陽郡王府出了變故,這背後可是還有隱情?但怎麼打聽,朝中對此事都諱莫如深,所以想問魏相一聲,魏相可知道背後隱情?」

他說完,魏相明顯愣住,也凝眸看他。

陳修遠目光坦盪,沒有回避,「我早前不在京中,也未入仕,隻零散聽過淮陽郡王府的事,不知道具體,事關東宮,我既做了這個太傅,總要清楚來龍去脈才有的放矢,魏相是心細東宮的,下官也隻能尋魏相問起。」

魏相輕輕捋了捋胡須,一聲長嘆,「這是原本不當再提起的,但太傅問起,老夫就將知曉的都告訴太傅,也讓太傅好應對。但此事,是天子忌諱,太傅知曉即可。」

陳修遠點頭。

*

書齋中,漣卿又低頭抄了一陣子書,再抬頭,偷偷望向窗外的時候,岑遠還是在同魏相說著話,沒朝她這處再看了。

漣卿長舒了口氣。

忽然間,又微微愣住——這個場景,好像早前,早前某個時候,她隱約記得。

但她應當不認識岑遠才是……

漣卿繼續看他,他仍在同魏相說著話,但不像之前那樣,一直莞爾,溫和,笑意恰到好處掛在嘴角,清逸俊朗。

人是臉色微沉,不時攏眉,就算是伸手端起茶盞,也似是帶著凝重的思緒,眉頭不展。

是另一種模樣的岑遠。

很少見……

思緒間,忽然窗外有人影上前,漣卿又趕緊低頭,來人是陳壁,「殿下。」

「怎麼了?」她佯裝淡然,手中也握著筆,好像方才並未分神過。

陳壁尷尬道,「太傅有話捎給殿下。」

漣卿眸間微滯,他不是在同魏相說話嗎?而且應當還是在聽魏相說,他自己麵容有些嚴肅。

一側,陳壁硬著頭皮道,「太傅,讓給殿下說聲——認真,不要東張西望!」

漣卿:「……」

陳壁:「……」

陳壁尷尬笑了笑,伸手粉飾太平得撓了撓頭。

漣卿奈何,「出去吧。」

陳壁巴不得。

等陳壁出去,漣卿低頭握筆,雖然在抄著書,但有些心不在焉,他剛才果真是看到她在東張西望了,還特意讓陳壁來提醒她一聲……

等靜下心來,定睛一看,方才心不在焉時哪裡抄得是書?都是寫得岑遠兩個字,

漣卿心中唏噓,隻能揉成紙團,扔在一側的紙簍裡,重新低頭,靜下心來認真抄書。

*

湖心亭中,魏相還在同陳修遠說起,「此事,太傅知曉即可,都是十餘年前的事了,當時陛下還未登基,陛下的叔父景王謀逆,生了一場宮變,當時的天家和太子,還有旁的皇子都在這場宮變中沒了,隻剩了陛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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